《错缘与真爱》左左新

4、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从网恋中摆脱出来的牧青青渐渐恢复了正常生活，日子就这样平淡地流淌着，没有任何风生水起的迹象。每天在同一时间、同一条路上又出现了牧青青与韩玫一起上班的影子。只是，作为班主任的韩玫经常下班后去做家访，所以，韩玫比牧青青回去的时间总是晚一些。

　　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人们早早换上了冬装，一到天黑路上的行人就寥寥无几。对犯罪份子来说，这也许是个作案的有利时机，那段时间，警局加大巡查力度，但盗窃事件仍频频发生。
　　接到报警中心的电话，厉冬跟白义驱车赶往事发地点。
　　这是个老城区，居民小区是完全开放式的。所有的居民楼都是建于八十年代初，楼体已严重老化，相关配套设施不完善，物业处于零状态。借着手电筒的光，厉冬与白义发现楼梯的扶手已锈迹斑斑。这里多是租住户，人员流动性大，安全性能几乎没有任何保障。
　　被盗的户主位于这个小区的最后排，只见薄薄的木门被开了个大洞，足够一个人爬进爬出，门口内侧的鞋柜上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室内所有衣柜全被强行撬开，里面的东西横七竖八地散落了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厉冬对现场拍完照片，又仔细地排查了一遍现场，没有发现珠丝马迹。
　　“是惯犯所为，需要进行技术处理。”厉冬对技术专员白义说，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白义用专用仪器对每个角落进行了技术处理，但一无所获。
　　“与前几天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团伙所为。看来，这个犯罪团伙在玩捉迷藏。”白义对厉冬说。
　　“先检查一下丢失财物，然后跟我们去警局做一下笔录，这需要立案。”厉冬对惊魂未定的主人说。正在这时，接到青青电话的韩玫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曾在电影里出现的场景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你？”厉冬认出了韩玫。
　　“韩玫？”白义感到难以置信，因关新的牺牲而消失的韩玫竟会出现在这里。
　　在去警局的路上，白义得知韩玫在本市一所中学任教，与她同住的是她的同事，叫牧青青。韩玫与牧青青跟着厉冬与白义到警局做完笔录仍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回到家了。白义与厉冬只好将她们暂时安排在自己的值班室。
　　白义与厉冬收留两位女生的这件事情很快就在警局里炒得沸沸扬扬，这让素有警花之称苗可可有些不自在。
　　“可可，别听他们瞎说，我们那也是为了工作。我可打保票，我们之间绝对是清白的。”白义凑到苗可可面跟前嬉皮笑脸地说。
　　正在这时，厉冬走了进来，顿时大家都静了下来，以问询的目光追着厉冬。厉冬并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到自己坐位前坐下，大家也跟着散了开来。
　　相安无事的上午对苗可可来说是一种折磨，她捉摸不透这个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厉冬。而厉冬一直在分析最近接连发生的入室盗窃案件。

　　遭遇了那次入室盗窃后，韩玫与牧青青在未找到安全的地方前，她们暂时住到了学校职工宿舍。后来，她们通过房屋中介，前前后后看了十几家，最后租下了警局旁边这套新房，虽租金昂贵，可这是个临海封闭小区，可视对讲机，全天24小时都有专职保安巡视。
　　“这下可安全了，相信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刚搬到新居后，牧青青把所有房间的门窗检查了好几遍，放心地对韩玫说。
　　“说说吧，为什么非要选这儿的房子？”韩玫洞悉牧青青的心思。
　　“安全呗！”牧青青一言带过自己的真实目的。
　　“心照不宣！”韩玫笑着说。
　　“唉呀，韩玫就别取笑我了！”牧青青摇着韩玫的胳膊求饶。
　　“白义这家伙……”韩玫心里为白义祝福，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她觉得牧青青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

　　韩玫的新居与她的学校近在咫尺，每天步行上班为她省去了挤公交车的烦恼。
　　这天，韩玫与牧青青刚走到警局门口就遇到了厉冬。
　　“嗨，你好！”韩玫跟厉冬打招呼。
　　“恭贺乔迁之喜！”厉冬笑着说，每天看见韩玫与牧青青上班时经过警局门前，他确定她们已搬到附近。
　　“警察就是警察！你的祝贺与上次的事一并谢过。”韩玫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厉冬更像自己的师兄。
　　“呵，那是我的工作。噢，对了，我叫厉冬。严厉的‘厉’，冬天的‘冬’。” 厉冬有些含蓄地笑着说，他脸上那两个小酒窝除了让人倍感亲切外，还有些扰乱韩玫的视觉。
　　“我叫韩玫。‘玫’，是一玫军章的‘玫’。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军人，可是我却成了一名中学老师。”韩玫一并介绍了自己职业。
　　韩玫与厉冬你一言我一语，牧青青还是找机会插了一句：“你们这是在温习功课呀？” 其实，上次厉冬与韩玫就相互介绍过了。
　　“呵呵，瞧我这记性！”厉冬与韩玫异口同声。
　　门口的一笑一颦被苗可可隔着玻璃看在眼里，她对韩玫既羡慕又嫉妒。

　　中午吃饭的时候，厉冬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苗可可坐到一起，而是坐到了白义的对面。看见苗可可走过来，白义正想起身离开却被厉冬拉住了，白义会意，便坐了下来。
　　“下班后，我和爸爸在射击场等你。”苗可可坐在厉冬身边，以不容置否语气对厉冬说。
　　“今天有事。”厉冬头也没抬，冷冷地拒绝了苗可可。
　　“你的事不能改天吗？我爸爸有事跟你谈。”苗可可语气稍缓和了一些，对于厉冬的漠然，她很无奈。警局上下都知道，这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对厉冬情有独钟。
　　“今天的事很重要。”厉冬的语气坚定有力。
　　“无论多晚，我们都等你。”苗可可起身离开了。
　　“哎哎哎，厉冬，你跟可可……”白义望了一眼苗可可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厉冬。
　　厉冬抬眼盯着白义，白义摇了摇头便低头吃饭。
　　那天，苗可可与苗毅在射击场等到晚上十点多，始终未见厉冬影子。
　　“来，跟爸爸比一局。”苗毅对面带失望的苗可可说。
　　“好！”苗可可强颜欢笑，端起枪“嘭嘭”连发十枪，可是只打中四环。而苗毅百发百中，十发十环，他放下枪抚着苗可可的肩膀说：“可可啊，爸知道你对厉冬一往情深，可是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的。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
　　“爸——”苗可可伏在苗毅的怀里失声痛哭，那哭声听得苗毅肝肠寸断，他从来没见女儿如此伤悲。他轻拍着苗可可，希望能给她一些抚慰。毕竟，他不能不择手段地帮可可把厉冬据为己有。他是一局之长，他必须以身作则。

作者有话说

　　韩玫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厉冬更像自己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