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男主上位手册（重生）》宋如意

45、搜捕

　　昨夜应是有人的无眠夜。

　　但顾九瑶和明染二人不在其列，他俩睡的极好。

　　顾九瑶自然是因为离真相又近了一步。短短不过一天时间，她似乎离真相只有咫尺之隔。事实上，顾九瑶几乎已经有了九成把握，此事与石崇焕无关。如此这样，自然是松了一口大气，一颗悬在半空中，紧张不安的心也悄悄落了一半——不管此事的结果怎样，是凶是吉还未可知，但是，她最担心的那件事并没有发生。

　　如此，就甚好。

　　至于明染，他的开心就更简单了。用他的话来说：瑶瑶开心他就开心。瑶瑶睡得好，他睡得也好。

　　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显然是出于真心，自然极了。

　　顾九瑶更是收到了一张纸条，盯着纸条上的短短两个字，表情莫测。

　　明染也好奇探头，看到了纸条的内容，瞬间明白了顾九瑶的意思。

　　两人何等默契，无需商量，也没有交流，径直打道去了监察御史府。

　　这一次明染没有易容，直接顶着他的真实面孔前去，顾九瑶则扮作明染的小厮。

　　顾九瑶自然不能以本来的面目前去。要知道，国不可无主，顾九瑶虽然自己同明染来了云州，但朝中还有明染留下、与顾九瑶形貌一致的傀儡人主持早朝。傀儡人与明染神识相连，疑难的办案子则留中不发，等晚上明染回皇宫一趟，再将累积的折子送到顾九瑶面前，统一处理。

　　如果这时候，顾九瑶在现身出现在刘知义的监察御史府，那可真是上赶着露出个破绽了。

　　“刘大人，此次某披星戴月快马加鞭前来云州，是被陛下特派探查云州□□案。现在还需要你的帮助。”明染饮了刘知义奉的一杯茶之后，单枪直入，表明来意。

　　“哦，怎么帮忙？”刘知义没和明染打过交道，只是从同僚的口中听说过明染的名声，再加上还政大典后女帝公示天下，明染会是她未来的皇夫。

　　在刘知义的眼里，明染还一直只是一个靠美色上位之人，还奇怪顾九瑶为何会派此人前来督查案情，应酬也只是出于礼貌，听到此言，倒是身体前倾，也来了兴趣。

　　今日凌霄城的府衙门前的官榜前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大家都在聚在一起，盯着一张刚刚张贴的红色布告议论纷纷。

　　“云州近日境内发现□□案，原石家家主石德涉案其中，囚于御史府，受害于歹人。现封城三日，全城搜索。”有书生在一旁将布告的内容大声读了出来。

　　话音刚落，议论声更盛。

　　不识字的府丁走卒也加入了讨论。

　　其中一人压着嗓子，表情有些神秘，却吸引了最多人的注意：“原来是这事儿啊。俺早就知道了。俺听俺在御史府做事的大姑姑说，石家的那个石德，确实是干了昧着良心的事。现在被朝廷抓了，但他说，他也是被人指使的，但他不肯说究竟是谁。结果那个真凶就在狱中把他抹了脖子，他咽着一口气把东西交给朝廷，然后死的时候都没闭上眼睛，真的是惨呀。”

　　讨论的人更多了。

　　“制□□该死！我亲大哥就是被□□害得家破人亡的！”有人义愤填膺。

　　“真没看出来，石德竟然做了这样的事。也难怪石家前段日子那么低调，怕是因为做贼心虚吧。石家看来是很难再风光了。”也有人唏嘘。

　　“不知道那背后的真凶究竟是谁，朝廷能抓到吗？ ”也有人更关心案件本身。

　　在一片议论声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钻出了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群，离开去了城郊。

　　“咽着一口，气交代了？不可能！”云生听消息的时候正在饮茶，显然被这个消息冲击的震惊过度，温文尔雅的样子都保持不住，一时连力道都没有收住，连茶杯都被震成了一堆粉末，茶水也淋了一地。

　　瓜子头垂得更低。

　　虽然不知道领主为何对此事如此有把握，但石德的死是领主亲自处理的，他虽然隐约猜到一点，然而他在影子里级别不高，这显然属于他不应该知道而且好奇的范围。

　　瓜子虽然是被领主带来了云州的唯一一人，甚至可以和领主朝夕日见。但这仅仅是因为瓜子擅长伪装和潜伏，并且精通大曜语，可以说他这一批长大的影子里面最优秀的。

　　但他还没有资格进入青虫计划。

　　“罢了。”云生从初初听到那个消息的嫉妒震惊和愤怒之后恢复过来，用纸帕细细地擦手，仿佛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朝廷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还没有知道全貌。我们不宜自乱阵脚，打草惊蛇。还是照原计划行事。”云生羽睫低垂，面上波澜不起，看不出情绪。

　　“是。”

　　这一张在凌霄城里激起惊涛骇浪的不高正是明染朝刘知义要的那一份“帮忙”。

　　这一份布告也正与顾九瑶早上收到的那仅仅只有两个字的纸条息息相关。

　　作业，在石府里搜寻打探的不仅仅是受了云生之命的瓜子。还有规模更大，行事更严密的一群人潜藏以黑夜为遮掩，搜寻云生口中的那一份东西。

　　正是求一阁安插在凌霄城的钉子。

　　求一阁根基深厚，势力广布，又是以情报出身，搜寻起那一份莫名的东西来不论是比瓜子还是比孔维那个小公子，都要专业得多。

　　一拨人在黑夜中逡巡，对石府展开了天罗地网般的搜索和排雷，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也包括怀着同样的目的在石府细细搜寻的瓜子。

　　足足四十二人，一夜之间翻遍了石府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是一支属于夜晚的军队。

　　这一支小队在清晨交给了顾九瑶一张白纸，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北域。

　　这两个字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匆写就，恐怕正是石德被请去御史府做客前留下的。白纸小小窄窄，被揉成一团，丢在了柴房。

　　也无怪乎执着于书房的云生一行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这个小小的东西。

　　纸上的信息很短，可是两个字，就足以让云州的钱币案更加扑朔迷离也显得危险之至。

　　如果此言为真，云州的□□案真的有北域一方的势力插手的话，那么，此案的意义可不仅仅限于石府一家一族的贪污，它甚至很有可能是北域长久以来萦绕在大曜的一道阴影——北域安插的钉子，终于动手了。

　　这些钉子为了发挥最大的作用，被用在构陷一场□□案，挑拨皇帝和石崇焕的关系，更有甚者，甚至可以借机钱币乱，而让大曜国乱。

　　这样的案子，顾九瑶不得不重视。

　　也因此，顾九瑶和明染才会马不停蹄的前往刘知义的府上，要求封城。

　　这样的大案，必须捉出元凶，斩草除根，才能安宁。

　　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唯有把水搅浑，才有可能让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冒头！

　　一面是安排刘知义联合云州王封城，一方面明染将神识往拉到最大，秘密监听云州的所有一举一动，以及可能暗藏潜伏的地方。

　　灰溜溜更是敬业极了，为了不让云生起疑为什么一只傻头傻脑的家雀会呆立在门前如此之久，它甚至像寻常家雀一样，在云生小院门口开始搭窝，做好了长驻的打算。

　　让灰溜溜的失望的是，小院里的云生确实收到了瓜子的立时来报，可却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下气愤，失手碎了茶杯，几乎没有更进一步的一点动作。

　　就像平常一样，与自己单手对弈，一手执白，一手执黑，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紧急联络上级，然后叫自己能和染染顺利成章地钓出背后的那一条更大的鱼一说。

　　什么嘛，根本就是一只缩头乌龟。颇具灵识的灰溜溜气愤地想。

　　浑然不知道自家墙角的一只小麻雀心里想着什么，云生此时确实没有其他动作。

　　有意无意，他做了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