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衣传》世俗浮沉

6、五.杨平，麻费草中参了假

　　五.杨平，麻费草中参了假
　　隔间里陈设简陋，只有一方矮桌，两张凳子，右侧列一塌，左侧倒是有一个像模像样的柜台，上面放满了药，一个老头正埋头忙活。
　　那“老头”不过才四十多岁，只是两鬓略显斑白
　　，但对十六岁的东衣来说这就算老头了。
　　东衣凭着他的相貌，寻到昨夜看过的资料，药将阁镇店大夫，杨平，先前药将阁不过是个小店，店中唯一的大夫就是眼前这个杨大夫，杨平收了四个徒弟，如今是他的徒弟坐店，现今也有聘大夫。
　　杨平不知道东衣见到他便想了这么多，只是照常道 “小兄弟，先坐会儿吧”
　　东衣并没有坐，而是走到杨平配药的柜台前，一眼扫过柜台上一碟一碟的药，这些她都认识。不过有一碟，不是很正常。
　　杨平配完手头上的药就放下称，抬头便看见东衣盯着麻费草看，那模样似在发呆，但眼神炯逸有光，似在想什么。杨平便随口问了句
　　“小兄弟也懂药理？”
　　东衣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杨平，“略懂一二。”
　　“那可是这麻费草有问题？”杨平只当东衣刚才是在发呆，这般问自然是为了结束这话题，不料东衣竟点了点头。
　　“确有问题。”
　　杨平看她的样子不像说笑，且她也没理由说笑，便又问道“这麻费草色泽亮堂，形状与一般无二，不知小兄弟看出有什么问题？”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东衣看他问得诚恳，也不拐弯抹角，况且她本是直言不讳之人。
　　杨平闻言眉头一皱 “小兄弟的意思是？”
　　“这碟麻费草里至少有一半是假的。”东衣说着边走近柜台，拿起一株麻费草递给杨平。
　　杨平接过，闻了闻，又看了看，须臾才道“确是没有药效了。”杨平面露好奇， “不知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东衣回答地淡淡。
　　杨平扶额。
　　“须根。”仅这两字就足以说明。
　　麻费草最大的作用就是止痛，但麻费草不易得，煮麻费草需煮熟透，而煮过的麻费草须根会掉，一整株草只剩主根，看根即可分辨。
　　杨平恍然大悟，对着东衣作揖，“老朽受教了。”对杨平来说，只要道行比他高，他甘拜下风。
　　东衣见状亦作揖回礼，“杨大夫谬赞。”
　　杨平暗暗赞赏，眼前小兄弟不仅是真才实学，礼数也是如此周到。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易东”
　　“易东小弟师承何处？”
　　“师父他老人家早已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亦不让在下打他老人家的名号，杨大夫见谅。”东衣这一番胡掐恰到好处。
　　杨平颔首致歉，“尊师自有高见，倒是老夫唐突了。”
　　“杨大夫，杨大夫不好了”一小厮慌慌忙忙跑进来，打断了杨平的话。
　　“何事如此慌张？”
　　“杨大夫，公子旧病复发，用了药也不管用，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老夫这就去”杨平越过柜台，回头对东衣道“易东小弟，实在抱歉，今日怕是不能为你治病了，你看要不去隔壁找王大夫，他是我的大徒弟，如今也是学有所成了。”
　　“好”东衣看得出杨平挂念小厮口中的公子，就一口应下，反正她也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