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何难》决不悔改

6、许谦

　　“许谦……”终于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心中莫名的焦虑平复了不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我现在叫戴雅。”
　　“戴……雅。”好古怪的名字，总觉得在那里听过一样。该不会……
　　“就是动画片和电影里经常有的那个戴雅。”
　　好……古怪。

　　我刚想问有关她和其他几人的事情，她却先了开口。“晴子死了吗？”
　　老实说，我并不想提有关晴子的事情，毕竟看自己流血不止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但既然有问，就要有答，不想提，也得提。
　　“我毒死了山木。”立刻看了自己的右臂，反复确认无伤痕之后才放下心来。一想也是，我想的只是“小心手臂的伤”，并不是晴子本人。
　　她应该知道山木就是晴子吧，我这么说也是想淡然些，也不想触及谦的痛处。毕竟她没有和我一样被人下断情绝欲的符咒，她与晴子的友情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谦比我更淡然，“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么？”说这句话时，她没有一丝伤感，只有麻木，不知为何的麻木。话语的麻木，使她的笑容，看起来也僵硬许多。
　　“什么？”假意没有听懂，争取时间，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她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有关晴子的一切，尤其是她的星月坠，都化作粉末了么？”
　　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是在替晴子愤怒吗，应该不是，手臂没有任何反应。心知晴子的星月坠融进了我的里面，并未消失，却言不由衷地说道：“晴子都死了，她的东西自然也留不下。”
　　或许我的声音中带了愤怒，谦的话语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但又带了一丝探寻。
　　“你在意她？”
　　“她是我第一个为之流血的人。”我诚实的回答，希望她不要骂我同性恋。纯洁的友谊，经不起如此玷污。

　　“我也是为了你好，晴子作为最后的纯血盘古，力量过于强大，可能借任何东西复活，找你复仇……”
　　“你有没有想过，晴子可能不是最后的一个纯血？”如果她复活，我必然很高兴。复仇又何妨，她既杀不了我，又何苦作无谓的尝试。况且……我已经后悔了，是突然间后悔，因为我刚刚悲哀的发现，我不知道为何要杀晴子，也不知道我怕她妨碍我做什么事，就在刚刚，原本一切那么确凿，我却发现，什么都有了，只差个原因，一个我犯下罪责的原因。决不是为了重振神仙界这么伟大的理由，因为我对神仙界的记忆，仅限于那一场梦。
　　只是心里这么想，这么迷惑，这么迷茫，可我却不敢将它说出来。我怕谦骂我，在她看来，为了神仙界，做什么都值得，更何况舍弃一个小小的晴子。哪怕翻天覆地，也应在所不惜。天知道她的斗志从哪儿来的。
　　“这决不可能！”她激动地说。“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水神……”
　　“你怎么知道水神曾跟我说过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水神？”
　　“我……”

　　见她这么为难，我也不好再难为她，刻意转换话题，“晴子是你的族人，你就忍心看自己的亲人死？”
　　意料中的回答：“为神，为女娲，为神仙界，做一切牺牲都在所不惜！”
　　“哪怕当年为了创造我，神杀尽盘古族一个村庄三百余口做祭，导致盘古现在人丁稀少，你也在所不惜的帮我？”
　　“是，”久违了的谦的痛楚表情，“盘古族人世世代代为为神祗服务而存在，无论做什么，在所不惜……”

　　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幸而这时走进来的使者打断了这尴尬的谈话——庆典开始。
　　知道这时，我想问的都还没问，不过现在我已不想问了，顺其自然吧。
　　我何必管别人的死活，我又不会死，顾忌这么多干什么。不必回去了，就在这儿吧，民风还算纯朴，虽说有些唠叨，不过我说不定能找到空缺的答案。
　　晴子没有出来干预，不知道她是没有算出我心境的变化还是觉得没有必要管。或许，真的要特定的时间。
　　放心晴子，你活不了的那一份，我替你活出来，把时间、欢乐，统统活出来。你也一定希望如此吧，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该死，庆典已经开始了，右臂却又开始流血，钻心地疼啊。看来要出丑的，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