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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梦境或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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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龙转过身来,以深邃的双眼盯着秦盼影道:小影,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秦盼影微微一愣,旋坚定的点头道:来时父亲已经给我说明,我已经准备好在这里呆上几年,直到任务的完成。
梁云龙喟然长叹一声:那倒未必,上一代为此已经付出太多了,我们也不愿看到再有年轻人重复过去的苦果,等到诸葛计划一完成,你就可以出去了,现在看来最多也就需要半年而已。唉,多少人在这里蹉跎了岁月。说着,眼睛里饱含着极深切的感情,虎目中亦泛出泪光,显然是想起了令他伤感的往事。
秦盼影微微一愣,转而笑面如花道:这次本来是要我的导师来的,她可是华夏科学院最为年轻的院士呢,可惜她去年生了病,据说还很严重,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这次的科研行动如果有她的帮忙,定然会快上好多哩!
梁云龙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终于又闭口不言,一边好奇观察周围的秦盼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梁云龙勉强使自己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强挤出笑颜道:先不说这些,你不是很想马上开始工作吗?我这便带你去见黄治康博士。
秦盼影一听之下,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来,作为计算机学的专家,她当然明白这个名字在自己的领域中是什么地位,10余年前就已经失踪的人现在在科学界依然如雷贯耳,他当年的论文如今依然在学术引用论文榜中排行前列,作为同时获得连续2界诺贝尔生物学和计算机学奖的华夏国人,的确是激励了华夏国人极大的自信心,可惜的是,在某次空难中不幸遇难。连骸骨都难以找全。秦盼影也是接到任务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那就是黄治康博士不但没有死,反而十几年来在秘密的主持这一个史无前例的工程。
乘坐气压电梯直下两层,就到达了C4扇区,这里是整个基地的绝密地带。
由一条漫长的金属走廊连接的是一道高密度铅灰色隔离门,在门口的一边,则是复杂的身份验证装置,一旦有人没有通过身份验证或是未经授权开启隔离门。整个金属走廊便会马上变的密封起来,数台强力的抽气泵会在1分钟不到的时间内抽干走廊里的所有空气,死光武器亦会从各个角度对任何在内的物体进行全方位照射,便是一只昆虫也再难逃出生天。更何况连接整个警卫系统的多重报警装置会让任何心存侥幸的人放弃最后的希望。
请放置您的手掌与验证屏上。
指纹和掌纹验证完毕。血液与DNA样本对照完毕。通过。
请将眼睛靠近摄像仪。
瞳纹验证完毕。通过。
请大声报出自己的识别号。
AS215.声纹验证完毕。
Sk215.声纹验证完毕。
所有选项均验证完毕。身份确认。
楼兰警备司令梁云龙。
共和国之辉组员秦盼影。
隔离门开启。
请于10秒内通过。
在经历了数重安全程序,搅的秦盼影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作为基地核心地区的CUP区。
所谓CPU区,就是负责整个共和国之辉系统运行的中心,这里承担的计算量将以天文数字记。不但备份着源源不断从各个研究室内生产的数据和反馈来的计算要求,还负责着系统本身的运行优化。要知道这台巨型机几乎在处理着整个西部的官方数据传输。如银河般庞大的信息流通过穿透力极强的微波汇入到地底遍布基地外围表面微波吸收阵中,然后经过亿核处理期的分析,狂暴有如洪水的信息数据便变成听话的水流,默默但极具生命力的奔向它该去的地方。
秦盼影的眼睛被一个正在巨大显示屏前暴跳如雷的老头所吸引。这个老头满头都是乱发,好像几十年没有梳过头一样,本来就不是很合体的白色试验服,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变的滑稽可笑。变形的外衣在略显瘦小的他身上只能让人想起一句成语——沐猴而冠。
不过秦盼影可不想笑,因为她知道这个看上去像是爱因斯坦的老头子就是黄治康博士,他古怪的性格已经经过媒体的揭露而便的世人皆知了,秦盼影还是决定小心的不去触怒这个棘手的老头子。
正在朝着显示器发火的黄治康似乎看到了有人来了,便平静下来。通红的脸也恢复了原样,摆出一副局促的笑容道:是秦盼影小朋友吧,欢迎你来,昨天你的老师跟我提起过你,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
秦盼影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见到黄治康无疑于普通的百姓见到皇帝一样高兴,但听到黄治康最后一句话她楞住了;我的老师?她不是在北京治病吗?你们通过话?
黄治康挠了挠头,好像十分难以出口的说道:也许应该告诉你。你的老师,她,她前天在北京--病故了。
听到这里,秦盼影的表情忽然呆滞了下,然后晶莹的眼泪就从眼角流下来,本来一开始是咬着下唇忍着的,但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掉线的珍珠连成了蜿蜒的小溪。
梁云龙皱眉道:你这个老黄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想要给秦盼影擦眼泪又觉的不合适。只好拘束的站在那里,两个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叱咤一方的领袖人物,居然对一个小姑娘毫无办法。
正在他们想着如何劝说这个头疼的小姑娘时,红着眼的小兔子忽然停止了抽泣,扎了两下眼睛道:你说我老师在前天死了,怎么她又和你说的话?
你骗人!
黄治康大概是因为从来没被这样说过,居然楞了下,的确,这确实从常理无法解释,难怪秦盼影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梁云龙和黄治康同时对视一眼,都无奈的笑笑,黄治康和蔼的说道:我能理解,这的确是超出人类目前普遍知识范围的理解,你跟我来。
螺旋形的门逐渐打开,随着三人的逐渐走进,一番奇异的景象展现在秦盼影的眼前,她所走的路乃是一道笔直,而且悬空的蚬梯,好比这么说,她此时仿佛是走上十米跳台的选手,而在她面前的是圆形的泳池,但这个空间太暗了,她只能粗略的估计她所进入的空间是足有三十米直径的圆形空间,而她此时站立在圆心,因为有微暗的灯光,她穷极目力也只能看到墙壁上都是一个个悬空的圆球,每个圆球大概有篮球见方,微暗的灯光隐约照在圆球上,只能反射回一点星状般的光亮。众多小圆球于是反射出的是片片规则的星光。环视四周,整个人宛如陷落在翡翠梦境。
此时的空间分外的静谧,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几乎让人产生漫步在星空的错觉,秦盼影忘了吃惊和思考,完全沉浸在这犹如少女般梦境甜美的空间里。
渐渐的,一点星光逐渐在秦盼影的视野里微微晃动起来,以几乎不可差的速度悄悄的靠近过来,表面也莹莹的发出光来。
这是一副宛如出现在童话梦境里的情形,假如拍摄下来也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魔法水晶球像是有生命一般靠进女孩,最终悬浮在离秦盼影不足一米的空间处。
盼影,你来了。
一把温柔的女声响起,虽然略带点生硬的机械合成的声音,但亦掩盖不了其中所饱含的爱惜之意。
秦盼影吃惊的大张了嘴,这个时代的合成语音已经达到了几可乱真的程度,她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是自己的老师。
声音仿佛是看出了秦盼影的惊讶,于是,不急不缓的解答着秦盼影可能拥有的疑问。
半小时后,秦盼影终于从这个密闭着的空间走了处来,她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迷惘,又带着小猫偷腥一般的得意。
在这个漫长的讲述中,秦盼影终于对这个近乎于奇迹的系统有了大致的了解。
生物电脑早在12年前就已经发明了,但那时的生物电脑还存在于实验室论证阶段,国家科学院虽然也对崭新的巨型电脑有过设计方案,但毕竟太不成熟了,这时,在新疆的和田某地忽然坠落不明飞行物,虽然对外报告的是飞行器已经完全烧毁。但实际上,飞行器的一部分残骸被空运回了楼兰基地,当时基地只有几个人知道除了残骸外还有其他的物体也来到了这个基地。从此基地就像是坐着火箭靴一样迅速的发展起来,大批的图纸被以惊人的速度制作出来,并被分配到全国的各个研究院进行研究并进行制造,一改过去从研究到生产周期过长的老毛病。
巨大的变化使基地里面议论纷纷,有人猜测与飞船同时被运进基地的应该还有外星生命体,要不然研究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有些东西甚至以超出人类理解的概念制造出来。
比如现在的共和国之辉的框架,就是1个星期内就产生了长达数百页的设计书,这让当时还在埋头苦思银河的中科院计算机专家们个个傻眼,但看万设计草图外又集体患上了失语症,整整一个星期都处于精神亢奋的过程中。
本来就够达的楼兰基地也被扩建了5倍,本来担任司令的梁云龙更是直接由大校升为少将,大批的科学家入驻,当然,这一切都做的相当的隐秘,这么多年来外界没有听到过一个消息,曾经知道楼兰基地的人员们通常被告知因为地质原因,基地已经弃用。时光过了这么多年,楼兰基地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然而,只有一少部分极高层,才知道楼兰基地的真正价值。
那么,真的有外星人吗?秦盼影好奇的问。
黄治康脸上浮现崇敬的色彩:不错,我那时就参与了这相活动,那个外星人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受到了重伤,胸腔被严重撞击,我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自称来自半人马星座云的一个星系,真奇怪,他不开口说话,我们心里却都知道他在表达什么...黄治康近乎梦呓一样的说着,显然当时的情况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真是疯了,当时我们这些人根本就像神一样的盲目崇拜,几十个人一起在记录他所传授的思想,但是因为没法通过其他传媒来保存,我们只能通过最原始的笔记来记录,但两个多星期还是不够用,他终于死了,临死前,他曾传达过什么,可惜信号已经很微弱了,似乎是什么危险的东西,真可惜....
这个外星生物为什么要传授知识给人类,世界上其他外星人也存在着这样的现象吗?
秦盼影不敢去想了,今天的事情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想像之外了。她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俏脸变的通红,自己连剧烈的心跳声都听的见。
黄治康这时好像在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喃喃道:可惜,每个人接受的信息程度有限,遗漏了很多内容,但即便如此,我门在某些方面也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比如电脑,至少领先了100年,至于有些介绍外太空的事,天文学家可能很感兴趣,但是我门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人类目前的发展至少要上1000年左右的时间才有可能飞出太阳系,展开新的探索,但即便如此,在太空中相对其他文明,还是处于原始人和现代人的区别,毫无还手之力。
说罢仰天长叹一声,带着说不尽的萧瑟意味说道;有时候真是在想,人类是否活在自己的梦里。梦里幻彩缤纷却到头难逃毁灭。而宇宙就是一场大梦,这场终极板的大梦带着无数个文明的梦,梦的开始不是开始,梦的结束却是毁灭。
梁云龙和秦盼影都听的痴了,他们均是第一次听说这般隐情。更没想到这个干瘪暴躁的小老儿居然能说出如斯的大道理。
醒悟之来前,黄治康已经反背双手,一边叹息一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