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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变身 ...

  •   “窦果,你怎么了?”刘学盯着窦果的脸喊起来。

      “我怎么了?”窦果诧异,伸手抹一把脸,居然一手的血,“我我我……不是吧,本来就缺血了!刘学,我是流鼻血了?”

      “窦果,我这里有手帕,你先堵着……”刘学从怀里摸出一条浅粉色手帕,叠的整整齐齐。

      窦果眉头一跳,接过来,笑嘻嘻地打趣:“……你这是什么爱好?莫不是……”心里住了个小仙女?

      刘学窘:“是……是打算送人的……”

      “噢?莫非你有心上人了?她是谁,我认识不?”说到八卦,窦果一扫脸上的沉郁之色,眉飞色又舞。

      “这种时候,说这个合适吗?”刘学满头黑线,一想到可能会连累家人,他神色一暗,“窦果,官府会不会将我们抄家?”

      窦果摇头,用手帕堵上流血的鼻孔,说话有些气喘:“不会的,抄家那是给那些大官们准备的,我们顶多是诛九族……”她一怔,“呃……我是说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官府不会草菅人命的……”

      刘学幽幽看着她:“可是你方才说陈三爷要杀我们……”

      “啊……啊……”窦果舔舔干枯的嘴唇,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那是……那是因为他跟我结了仇,所以才……他才动了杀心……这样,你先等着,我乔装一下出去打探打探情况……”

      “窦果,听他们说,码头上已经被宫内的侍卫全数接管,此时你出去,会不会太危险?”刘学拉住窦果。

      “不会的!”窦果胸有成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你先歇会,我出去打探了消息很快就回来……啊,对了,还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弟弟……”

      说完,窦果拉下头上兜帽,从锅底上抓了一把锅灰抹在脸上,出门去了。

      刘学盯着她关严的木门发了会儿呆,回头看看旁边躺着少年郎:“真的是窦果的弟弟吗?长得也不是很像啊……这脸上怎么还有四道血痕?……唉,这碰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南宫嵊昏睡了许久。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眼前有个小炉子,里面有火苗正在欢快跳跃。

      南宫嵊闭上眼,察觉到嘴里有淡淡的米香,体内又多了几缕淡淡的灵气。他调动这仅有的几缕灵气想拼好骨头,无奈灵气太少,只拼凑了半根就作罢。

      “你醒了?”刘学抱着几根萝卜走进来,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朝他笑笑,然后僵住,指着他大喊一声:“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南宫嵊沉默。

      “你……你究竟是谁?”刘学戒备地盯着他,默默往门边后退。眼前的俊美男人似乎很面熟,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他老娘珍藏的那张通缉犯画像。

      刘学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拉开门就跑:“窦果?窦果?人……人不见了!有个人……有个人进来了——”

      窦果正在门外,锅里装雪准备再烧点水,见刘学跌跌撞撞跑过来,一脸纳闷:“你别急,慢慢说……我听不懂……”

      刘学干脆拉起她往屋里走,而窦果一进门,就一脸纳闷地朝稻草床上看去,然后呆住。这这这,眼前这个眉目清冷,一副仙人之姿的人是谁?

      南宫嵊则从窦果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刘学拉着的她的手上。

      “他是通缉犯,窦果,他是通缉犯!你还记得那日,你在家具行外面看见的贴着的那张人像吗?就是他,绝对是他,我娘日日都要把那张画像看上几遍,他就算烧成了灰我也认识……”刘学很是激动。

      窦果有些不在状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南宫嵊?”

      “怎么,不像吗?”南宫嵊躺在那里,如是说,听不出喜怒。

      窦果就着火炉的单薄红光仔细看他。
      这眉眼,这鼻子这嘴型,分明就是南宫嵊的放大版嘛!还有脸上的四道抓痕,明晃晃的证明了他的身份。

      他真的是南宫嵊!也真的是画上的通缉犯。

      窦果突然红了眼圈,看看那躺着也让人觉得风流万千的男人,心中哀恸无比:“呜呜呜,我的小团子没了!弟弟也没了……居然真的是通缉犯!呜呜呜……好桑心……”

      啊啊啊啊,通缉犯呀!
      她才不想要通缉犯咧,就算他生的美,就算他眸如辰星,芝兰玉树,犹如谪仙的,她也不敢要啊!

      “窦果,窦果……你还好吧?”见窦果情况不对,刘学一边戒备地瞟一眼南宫嵊,一边低声问道,“窦果啊,你认识他吗?”

      窦果噘着嘴,泫然欲泣:“嗯!”

      刘学一怔:“那……你弟弟呢?”

      窦果揉揉发酸的鼻子,她觉得,刘学怕是经不起惊吓了:“没事,刘学……他其实……不是我弟弟!他和我们一样,也是被别人陷害的,所以官府才要通缉他。还有,他……他也不是普通人,他……他是修道的人,所以会些障眼法。先前你看到的不是他真正的模样,现在的才是!”

      “障眼法?”刘学怀疑地瞥瞥南宫嵊,觉得脑子有些晕,“……我……我先出去挖点雪……”

      刘学躲了出去,窦果却躲不了,她坐在地上,转头看向大约弱冠年纪的南宫嵊。

      一时之间,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话。

      初见他是个小团子,再见是个半大少年,如今已是个完完全全的成年男子模样。火光虽暗,仔细看看,那通缉令上的画像几乎不能描摹出他十分之一的风采!这样的风姿,走在哪里都会令人侧目,想在官府的追捕中逃走,简直妄想!

      窦果越想越绝望,长长的叹口气,从坐变成蹲着,像个老大爷一样,做出弓背操手蹙眉等一系列细数她内心崩溃的动作。

      “怎么啦?看见我如今的模样,你好像不太开心?”南宫嵊相当诧异。他自认他的皮相还算不错,无论是修道时,还是成仙后,想对他投怀送抱的的女主比比皆是。可他怎么好像从这个丫头眼中看见了“嫌弃”二字?

      “没有!我只是觉得以你现在的模样,想逃出官府的层层围堵,太难了!”窦果耷拉着脸,“你是知道的,那些官差查的有多紧,都是为了抓你!你以前的少年模样,还能蒙混过关!可现在……唉!太难了!我太难了!”

      她瞥了沉默的南宫嵊一眼:“有些事吧,我本来不该问,也不打算问!因为我觉得,人嘛,都有秘密!可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之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官府究竟为何抓你?我们也好研究个对策,看看能不能躲一躲……”

      “你除了想知道官府为何抓我?是不是还想知道我为何会变成小儿模样?”

      “我也是有好奇心的!”窦果有气无力地说着,“现在,我们都成了官府的通缉对象。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想互相坦诚些也没什么不好!当然你要实在不想说,我也没意见!”

      南宫嵊低头一笑:“这些事原本就无甚可说。因为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

      窦果皱眉:“你都没说,怎知我不信?凡事,总要试试的嘛!”

      “好!”南宫嵊淡淡一笑,“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修道之人,或者说是修仙之人更准确!我被小人所伤,才会改头换面求得生路。官府寻我,怕也跟害我之人脱不了关系!是以方才那修士出现时,我阻拦你喊我的名字,若被他听见,怕是此刻我们早已没命了!好,我说完了,你是否可以说说你的秘密……”

      “我?”窦果正在消化南宫嵊话里的信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真是修道修仙的啊?……不对呀,那威压甚重的修士,不是来找是谁偷了玉石吗?”

      “我已经说了,公平起见,你是否也该说说你的秘密?”

      窦果愣愣,轻咳一声:“我……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我有什么可说的……哈,我没什么可说的!”

      “真的?”南宫嵊显然不信。

      “当然……”窦果拉长了音,一想起他和自己这两日的生死遭遇,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咬咬嘴唇,脖子一梗,“行吧,既然说了彼此坦诚,你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南宫嵊和她四目相对,微微一笑,色如春花:“那你先说说你手里如何会有步泓的敛藏?”

      听到“敛藏”二字,窦果猛一激灵,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着急忙慌的:“对了,我葫芦呢……我葫芦呢?……我答应了步公子要好好拿着的!”

      “咳……”南宫嵊轻咳一声,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努努嘴,看向她的腰间,“那不是吗?”

      窦果低头。

      她腰上只有一把南宫嵊用来杀了陈三爷的短剑,哪里有什么葫芦!

      “这是离开院子时,我怕没武器,拿上的!你的意思,该不是说,这短剑就是我的葫芦吧?”

      “你不信?”

      窦果打个哈哈:“这很难让人相信吧!”

      “来,你过来,我证明给你看!”

      窦果磨磨蹭蹭,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南宫嵊皱眉:“近些……”

      窦果又磨磨蹭蹭蹲走了几步。

      南宫嵊瞥瞥窦果,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骨头似乎又重新断了一次,磨磨牙:“过来,握住我的手……”

      “握手做什么?”窦果一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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