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是群臣笑柄》下雨配生姜

7、第 7 章

　　顾瑾回到宫中后，首先去中宫拜访了皇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瑾儿快来，这里都是各位大臣家送来的画像，还有一部分是你九皇叔赵王派人寻的民间女子的画像，你来看看，可曾有中意的？”

　　顾瑾有点头大，怎么今天都和自己的侧妃过不去了。他随便翻弄着这些画像，一会嫌弃这个太黑，一会又嫌弃那个太纤弱，风一吹就倒了，要不就是长相不佳，总之翻来翻去，顾瑾一个都没相中。

　　皇后还以为他是在闹性子，不想娶侧妃安定下来，便干脆直接给了他两张画像：“这个是御史中丞家的独女，名叫沈寰，虽说是庶出，倒也自小养在嫡母名下，人长得也算娇嫩。”

　　顾瑾看着沈寰的画像，回想起沈沅的样子，发现这兄妹二人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长的却出其的相似，看来御史中丞年轻时候的模样也定不会差。

　　“你再看看这个，叶笛你是识得的，叶铖的胞妹，你与她自小相识，人也机灵可人，本宫想着就给你留下，身边有个可心的人，以后王府也住的舒心。”

　　“王府？母后，我这便要出宫建府了吗？”出宫独住顾瑾自是极开心的。“起码要等你娶了正妃才可以，这侧妃娶回来后，便先在你的寝宫里住着”。

　　皇后话音刚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瑾儿有了中意的王妃人选？”

　　顾瑾一口茶快要喷了出来，他这个母后从小在家中便受宠，嫁过来之后皇帝也给足了她应有的体面和荣宠，因此从来没想过什么宫斗的弯弯绕绕，总之一句话，十分单纯。

　　顾瑾虽然觉得娶妃之事随缘便好，但若是能早早的出宫开府，倒是一桩妙事。
　　“母后，我与铖儿哥感情甚笃，小迪姑娘与我也算一同长大，若真要选妃的话，儿臣认为小迪姑娘堪当正妃。”

　　“原来瑾儿竟然存了这份心思，我竟才知道”，“咱们舒王殿下是最重感情的呢”，徐姑姑是皇后的陪嫁丫鬟，此时也是乐的合不上嘴。

　　皇后倒是没觉得叶笛做正妃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侧妃，还需要再选一个”。顾瑾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谢之清的脸，他闭着眼亲吻自己的模样，还真是，还真是诱人。

　　“段如兰，常胜将军家的小女儿，怎么样？他的兄长与你一同就学吧”，顾瑾随意应付了几句，觉得这个小如兰也没什么不妥，就随着皇后去办了。

　　“母后，那儿臣大概什么时候大婚？”，“舒王殿下这还心急上了”，徐姑姑在一旁捂着手帕笑个不停，顾瑾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怎么也要等到你皇兄大婚之后，你若是心急，可以先把侧妃娶回来，再说修建府邸也需要点时间。”

　　顾瑾连忙挥手，“儿臣不急，就等到太子皇兄大婚后吧，儿臣还想多陪母后一段时日呢”。顾瑾在皇后身边撒个娇，这事倒也就这么定了。

　　皇后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当晚就把顾瑾的妃子名单给了皇帝看，皇帝看了一眼，发现御史中丞家的人也在，思来想去，还是没把名单驳回。于是第二天便下了圣旨，户部侍郎之女叶笛为舒王正妃，常胜将军之女段如兰以及御史中丞之女沈寰为侧妃。

　　听闻这个消息，京都许多名媛都在闺中掩面而泣，虽说顾瑾是个不学无术的闲散王爷，但是这美若谪仙的名号却早早地让不少名媛芳心暗许。

　　御史中丞府。

　　“寰儿，不论舒王殿下性情如何，在皇宫之中一定要谨言慎行。”，御史中丞沈忠端坐在主位，中丞夫人在一旁说道：“老爷放心，妾身已经请了宫中的教习嬷嬷，定不会让寰儿在礼仪上出错的。”

　　御史中丞其实对这次圣上的安排有些诧异，中丞夫人的嫡亲姐姐便是当今宠妃淑妃娘娘，淑妃所出的皇长子一直明里暗里与太子竞争。御史中丞早已被归纳为秦王一党，此次皇上却还把沈寰赐给太子的胞弟，莫非，皇帝是希望给秦王安插眼线吗？

　　想到这里，御史中丞立刻坐不住了，打算立刻赶去秦王府。“诶，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哼，有功夫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儿子吧”，说完，沈忠便拂袖离去。

　　中丞夫人姜氏的母家得力，因此沈忠便一直没有纳良妾，沈母看家中子嗣单薄，便给沈忠安排了个通房丫鬟，这才有了沈寰。可惜沈寰出生之时，其母难产而死，府中也便没再添置偏方。

　　可是最近因为沈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沈忠对姜氏便没了什么好脸色，还一连几晚都宿在清芳斋，和那些贱狐媚子一起。想到这里，姜氏便气的打翻了茶盏，准备动身到后院去寻沈沅。

　　等姜氏到了后院，下人们却告诉她，沈沅从昨晚到现在都不曾回府，“少爷彻夜不归，你们当下人的不知劝阻，反而放任主子玩闹，要你们有什么用。”姜氏冲着下人撒了一通气，便转身去到沈笛的院子去了。

　　玉锦楼，三楼厢房。

　　贵妃榻上一个清俊男子侧卧躺在贵妃榻上，右手撑着床面，左腿随意支撑着踩在衣摆上。而床榻旁边，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跪坐在榻边。

　　“马桓，我可曾强迫过你？”，“公子不曾”。
　　“那我待你如何？”，“公子待小人极好”。
　　“那你可愿跟我？”，待沈沅问完这句，屋子里便再没了动静。

　　今日的京都细雨蒙蒙，大概是多了几个伤心之人，老天也感受到了世人的悲欢，天空乌云密布，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雨水哗哗而下，马桓低下头，轻声道：“家人希望我早日娶亲，绵延子嗣。”

　　沈沅听后若说不失望，怕是假的，只是他也没再逼着马桓做决定，只是给了马桓一个腰牌：“如此也好，你以后也不必再来中丞府就职了，我为你安排了京畿队的差事”，沈沅低头望着他：“你好自珍重吧。”

　　沈沅说完便离开了厢房。马桓一直低垂着头，拿着腰牌的手微微颤抖，万般心事如鲠在喉，可却说不出一句话。

　　皇宫，椒房殿。

　　“娘娘，秦王殿下已经派人传来消息了，这沈寰是个好拿捏的，绝对会是我们一个得力的眼线。” 淑妃比皇后嫁过来的时间要晚，却诞下了嫡长子，可见荣宠。

　　“户部侍郎家的暂且不提，那个常胜将军家的段如兰呢？”，“这个娘娘暂且宽心，咱们的五公主和段家姑娘可是交情匪浅，舒王这次绝对会被我们拿捏的死死的。”

　　淑妃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接过周嬷嬷递过来的葡萄，：“都传圣上对太子十分满意，若真是毫无芥蒂，又怎的会让沈家丫头嫁过去。”
　　“皇家哪里来的亲情，太子盛极一时，只怕圣上也要介怀”。

　　“皇上今晚宿在哪啊”，“敬事房传来消息，说又是宿在清贵人处，这清贵人真是狐媚，皇上一个月竟有大半月都在她那，也不知耍的是什么手段”。

　　淑妃听后倒没什么反应，倒是觉得这赵王实在是厉害。真是能从江南找到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有这等本事的，天上地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皇后为了板正顾瑾早上不吃饭的毛病，特意安排了徐姑姑每日早晨准点叫醒他，因此顾瑾最近几日都来得格外的早。

　　来得早也只是相比以前赖床的时辰，顾瑾踏入教室发现监生们已经来了一大半。“大家莫不是每日寅时便起床了，怎的来的如此早”。

　　“六哥，分明是你每日都起的太迟了”苏舟度笑着和顾瑾打招呼，“还未恭喜六哥抱得美人归，提前祝六哥早生贵子，开府顺利”。

　　“好说好说，来年吉日定要你来帮忙抢亲”，“哈哈哈，铖儿哥，那你可要把户部侍郎府守住了，不然这小迪姑娘肯定第一个要被我们抢走”。谈到娶亲，少年们都热闹了起来，纷纷讨论起这京都的各大千金。

　　“周末秦王妃会在城外庄园办赏花宴，听说御史中丞家的寰姑娘也会去，不若知恩和铖儿哥把两位姑娘都带来吧，以后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好让这三个姑娘互相熟悉熟悉”。

　　李承安果然是最八面玲珑的那个，无论什么事都能想的周到，且不说连顾瑾都不知秦王妃要举办花宴，他单单一句话就能把几个人都顾虑到，当真是适合官场浮沉的好手。

　　过了一会博士进来了，众人也回到座位等着上课。可是顾瑾却发现，谢之清的座位一直是空的，方才便不见他的影子，今日是请了假吗？

　　其实顾瑾还是有些顾虑的，上次在江北大营的事，他越想忘记，越是忘不掉。本以为定了正妃，便能让自己安心下来，却发现更加心慌的还是自己。

　　此时已经快到深秋，国子监的花大都开始衰败，唯独这桂花开的异常绚烂。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一走一过，香气便悄悄地留在了路人的衣服上。现在连课堂里都是清新的桂花味。

　　一连几天，谢之清都没来课堂。“承安，你可知这谢之清最近几日为何没来听学”，叶铖小天使这几日看到顾瑾神情恍惚的样子，又总是能看到他朝谢之清的位子上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勇义侯府世子要从边疆回来了。他去赤阳道接世子回府，赤阳道离京城不远。一来一回估计周末便能回来吧。”李承安想了想又道：“等了这么多年，临安郡主可算等到人了。”

　　谢之杨要回来了。这临安郡主是顾瑾的表姐，从小心仪侯府世子，奈何世子一直跟着国舅爷南安王守在边疆，想来应该是舅父不忍女儿再受相思之苦，所以才让世子提前回来的吧。

　　“若是世子周末回来，我便让大皇嫂邀请世子一同来花宴，我也好把临安表姐带过来，成了她那份心思。”
　　“呦，咱们的舒王殿下听说三个王妃要来都不曾说要赴宴，怎的一听世子来就迫不及待了呢”。

　　顾瑾有时候真的想把李承安那张嘴给缝上，真是说什么准什么。顾瑾想让临安见世子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见一下谢之清，难不成二人因为亲了一下，便再也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