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丑与哈利》神月君

9、第九章 笑话

　　“叮咚~”
　　听啊，神灵的脚步将近。

　　“叮咚~”
　　听啊，镰刀斩断灵魂。

　　“叮咚~”
　　听啊，死神要来了。

　　“啊……你听到死神的呼唤了吗？亲爱的，你是第十二个。”
　　哈利仍旧面带微笑，任由温热的鲜血直迸溅到了脸上，从他平静地语调中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一如既往的稚嫩，带着软软的鼻音。
　　他淡漠地看着眼前人挣扎的幅度渐渐缩小，呼吸停止，生命的迹象越来越微弱。
　　下一刻，几条花花绿绿的蛇便缠上了这具身体，噬咬间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滩模糊的血迹。

　　哈利这才勉强打了个哈欠，举着胳膊勉强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倦意一阵阵袭来。
　　熬夜杀人不可取，不可取。

　　“叮咚~”
　　一阵不合时宜的门铃声响起在今天这个清冷的早晨。
　　刚有些睡意却又被吵醒的哈利眼皮跳了跳，该死的，谁会在大清早找他？

　　哈利本不想理会，反正再忍耐一会儿门铃也就自己停了，然而对方却坚持不懈地敲着门。

　　哈利不得不从床上爬起，穿着一身睡衣赤脚下了床，走向客厅。
　　“谁啊？”
　　哈利打开大门，揉着眼睛没好气地问道。
　　门前是两个奇装异服的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头发油油的，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袍子，留着白色长胡子，像个圣诞老人。

　　这是什么架势？
　　哈利突然有了极大的兴趣，他有一种预感，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但再大的兴趣也抵不过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倦意，哈利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问道：“如果我没错的话现在才早上八点，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孩子，熬夜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邓布利多很容易就看出哈利的状态像极了霍格沃兹那些喜欢夜游的学生第二天早上在礼堂里的样子，“我们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教授，你的监护人在家吗？”
　　“啊，是两位教授？”哈利转身走到客厅座机旁，一边按着数字一边说，“你们先进来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两位巫师在沙发上落了座。

　　斯内普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失踪五年之久的救世主。
　　一头略微凌乱的头发一看就是波特家的标志，身上穿着睡衣，明显是刚起床，鞋子都没穿就走在地上……
　　果然这位失踪已久的救世主仍是一个典型的喜欢夜游的格兰芬多，斯内普最终在心底默默做出了这个判断。

　　看着哈利的身影，邓布利多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终于腾出心思打量着这座屋子。
　　刚才在外面就能看出这座屋子的与众不同，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在伦敦可不常见，屋子里面的装饰也同样与众不同，暖黄色的灯光下一片昏暗，粉色的窗帘挡着阳光，温馨的同时气氛有些暧.昧，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差感。
　　邓布利多有些诧异，不知道哈利的监护人到底是谁，能将房子装修成这种风格。

　　“喂？”哈利拨通监护人的电话，“有人找我，快回来吧。”
　　他听话的监护人难得派上用场了。

　　不过，这两个人的身份真的只有学校老师这么简单吗？
　　哈利不觉得他们是普通人，像是那个老头子，正常情况下早该退休回家养老了，还会在学校继续工作？
　　这奇装异服倒是让哈利想起来，他见过的那些对他弯腰鞠躬的人……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师？
　　这种猜测让哈利重新打起精神。

　　哈利靠在墙上，手里拿着电话转身朝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漫不经心道：“两位教授，我似乎并没有打算上什么霍格沃兹学校？”

　　邓布利多看得出来哈利的眼神充满戒备，也不知道救世主失踪的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面对两个陌生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有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纵使他在赶来这里之前想象过十一岁的哈利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可真当面对哈利时，他突然感到有些落差。
　　不同于他的想象中，有着和莉莉或者詹姆斯类似的性格，热情善良……而是出乎意料的冷漠。

　　也许这只是面对陌生人，等哈利来到霍格沃兹进入格兰芬多之后，就会变得开朗起来。
　　邓布利多乐观地猜测着。

　　“波特先生，我想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介绍自己，我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从衣袖间拿出一封羊皮纸做成的信封，作势要递给哈利。
　　“额，这位，邓布利多先生？”哈利没有走过去接过信封，而是朝这位白胡子老头皱了皱眉，“我也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哈利·里德尔，也许你是你找错人了，这里并没有什么波特先生。”

　　邓布利多心头一惊，里德尔？！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考究，几种猜测闪过脑海。邓布利多拿着信封的手紧了紧，又冷静地开口：“恕我冒昧问一句，我的孩子，你的姓氏一直是里德尔吗？”
　　“啊……”哈利眨了眨眼睛，语气充满了困惑，“也许我以前不姓里德尔，但我现在是一个里德尔。”

　　一个谜语。

　　或许时间过去了很久，哈利也经历了很多，他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向别人说自己姓里德尔而不是波特，但这不只是一个谜语，更是他开始新生活的证明。
　　眼下这位邓布利多先生，一定不只是认识自己的人那么简单。
　　他知道自己原本的姓氏，也知道自己现在以一个崭新身份生活的住址，却不清楚他现在的姓氏。
　　除非是魔法，否则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

　　“好吧。”邓布利多喃喃，“那么，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不知道，我听我的亲戚说他们出车祸死了。”哈利听出来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他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里德尔是一个特别的姓氏吗？还是他刚才提到的他以前的亲戚？

　　“那你的亲戚……他们还在吗？”邓布利多试探道。
　　看来是第二种猜测，哈利一边对自己的想法加以肯定，一边面不改色地回答：“他们死了，死于一场爆炸，我当时正好躲在外面，所以逃过了一劫。”

　　邓布利多还想再追问什么，但这时大门被钥匙打开了——哈利的监护人回来了。

　　那是一个黑发蓝眼的英俊男子，穿着考究，手中还提着一个手提包，一看就是社会上层人士。
　　“哈利，我回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放下手提包，推了推自己的金框眼镜，“你说的教授就是这两位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雅各布走向沙发旁的小沙发，坐下后礼貌道：“两位教授，我是雅各布·里德尔，哈利的监护人。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霍格沃兹的教授，这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我们前来邀请哈利入学。”
　　邓布利多又笑眯眯地回答。
　　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雅各布·里德尔是一个十足的麻瓜，这让邓布利多心里的大石头轻了不少。

　　“哦……”雅各布顿了顿，“很抱歉，哈利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学校，而且我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霍格沃兹学校，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斯内普终于有了身为引导教授发言的机会，开口道：“霍格沃兹是一所魔法学校，我们所收学生的名字在他们一出生就被注册好了，我假设你有注意到过你的孩子……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雅各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哈利。
　　“你是说，魔法吗？”哈利漫不经心地开口，伸出左手，手掌的上空出现了一朵朵绽放的烟花，绚丽又多彩，“是的，没错，我生来就会这种神奇的魔法，这很不可思议对吧。”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因为哈利是个小魔法师，所以必须去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上学？”雅各布抚了抚自己的领带。

　　“没错，是这样。”斯内普点点头，“看来你很清楚哈利的与众不同，更确切地来说，哈利是一位巫师，他需要学校的指引，才不会被魔力所反噬。”
　　“这么说，哈利的确应该去霍格沃兹上学。”雅各布回答。

　　出乎斯内普意料的，这个麻瓜很容易就接受了事实，而不用他去进一步劝说。
　　但邓布利多需要得知更多关于巫师界救世主的信息。

　　通过进一步的交谈，邓布利多了解到哈利是雅各布在几年前收养的，时间正好对的上哈利失踪的那一年；雅各布是一位专注研究的化学家，在麻瓜界很出名；至于魔法，则被他当做上天赠予哈利的礼物，哈利也并没有什么邓布利多所担心的暴力倾向，而且对于雅各布来说，他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已经十分优秀了。
　　“我曾询问过哈利他之前的生活，那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个充斥暴力与训斥的家庭。只能说还好现在的哈利姓里德尔，我想象不出如果哈利没有逃离那家人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雅各布说。
　　邓布利多只得跟着叹气。

　　“对了，谈到正题。”邓布利多的目光闪了闪，终于将手中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道，“哈利，我相信你很有魔法天赋，和你的爸爸妈妈一样。”

　　哦？终于要谈到他的身世了吗？
　　哈利盯着桌子上的信封，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邓布利多口中的话。

　　“哈利·波特，你生来就是属于巫师界的孩子，你的爸爸妈妈都曾是我的学生，而你也生来就属于巫师界——十一年前……”
　　一段旁观者的回忆，见证者只有眼前几位。
　　“……你长得很像你的爸爸詹姆斯，但眼睛很像你的妈妈莉莉……”
　　邓布利多讲述着一个发生在十一年前的故事，哈利饶有兴致地听着。
　　他也同时注意到，每当邓布利多开口提到“莉莉”这个名字的时候，斯内普都会呼吸一滞——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亲生母亲，和眼前这人有什么关系？死敌，恋人，情人，还是……爱而不得？
　　哈利漫不经心地思考着。

　　片刻之后，邓布利多停了下来，他似乎想要一杯水润润嗓子，然而哈利和雅各布都没有打算尽心招待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哈利只是意犹未尽地点点头：“哦，这么说，我就是那个在三个月大的时候打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主？”
　　雅各布附和道：“说真的，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就像童话故事里面的救世主和大魔头。”

　　哈利稍微整理分析了一下刚才故事里的内容，只能说信息量过大。
　　他并不指望自己的父母——无论他们是否真正死于车祸——为自己留下遗产什么的，但这份遗产……
　　很显然是他的父母打败了邓布利多口中作恶多端的伏地魔，那么他为什么会被称为救世主？就因为他从伏地魔的咒语里活了下来？魔法界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想一想吗……
　　还是说，他身为巫师们走出黑暗时代所需要的“救世主”，注定要走上一条打败伏地魔的路线？

　　瞧瞧自己响亮亮的名号——那个活下来的男孩，巫师界的救世主……
　　哦，得了吧，他能告诉他们，他还有一个身份还是麻瓜界的小丑吗！多么不可思议！

　　但这个设定就很微妙，不得不说哈利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满意的。
　　哈利自我感觉那个叫做伏地魔的黑魔王也不过如此，如果魔法界的黑魔王是伏地魔，那么麻瓜界的黑魔王还就是他小丑呢！
　　四舍五入，他也是黑魔王。
　　他一瞬间有那么些啼笑皆非，小丑要在魔法界兴风作浪了，那该有多么有趣？尤其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

　　但是，在他没有主动暴露前，没有人会怀疑这重身份。

　　“是的，伟大的救世主男孩，”斯内普听完了邓布利多的回忆故事，又僵硬地开了口：“我想，你的双手健全到还能够打开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

　　明明是嘲讽的语气，哈利却感到了其中的饶有兴致。
　　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敢这么嘲讽他的，有趣，太有趣了。
　　……哈利简直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动手的念头了。

　　不，不行，他不能现在就暴露了。

　　〈小丑，想出来看看吗？〉
　　〈噢，当然，我可不能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幕。我的小甜心，不用担心，你会通过我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哈利摸了摸转移到大拇指上的戒指，晃了晃眼睛，水绿色温和淡漠的眸子恍然变得成了酸绿色，眼神戏谑而充满笑意。

　　雅各布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默默地给哈利，不，给小丑递了一颗糖，充满关切地询问道：“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昨晚又熬夜看书了吗？现在还困吗？”

　　“噢，没事，我还好……”小丑顺从地接上了监护人的话题：“我得看看，霍格沃兹…录取通知书……”
　　他拿开桌子上的信封，上下打量了斯内普一眼。
　　小丑自然不会错过男人脸上一瞬间的失神而后变得僵硬空洞的眼神。

　　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有趣的故事。

　　小丑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像蝙蝠一样的黑漆漆，不过他当然不觉得这个黑漆漆像他的小蝙蝠，他的小蝙蝠可没有这么瘦弱、这么邋遢！

　　小丑愤愤地撕开信封，却并没有着急去看信封里的信。
　　他眯起了眼睛，忍不住笑起来——当然只是轻笑，他可不希望暴露了小丑的身份，阻碍他接触魔法界的机会。

　　瞧，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听这名字，那里肯定会有许多和哈利一样大的孩子！

　　“斯内普先生，这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一个笑话。”小丑咯咯道，“童话里的救世主和黑魔王都有着他们各自亲密的伙伴，救世主打败了黑魔王，却永远无法挽回已经失去了的亲密的人，这个笑话好不好笑呢，Aha~”
　　小丑满意地看着斯内普变得痛苦却又竭力压制的表情，又开口道：“噢，可能这个笑话在童话里很普通，它并不是那么的引人发笑……”
　　小丑说的含糊不清，能听懂的就能听得懂，听不懂的只能一头雾水。
　　但至少斯内普周身已经泛上了一层浓浓的自厌。

　　“哈利。”雅各布打断小丑的话，“我知道你震惊于自己童话一样的救世主身份，但你不该和你未来的教授开这样的玩笑，看来你需要充足的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一旁的邓布利多长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然后面色凝重地对小丑说道：“孩子，我不得不说，你是很聪明，猜出了问题的关键，但没有人会为你这样的‘笑话’露出笑容……”

　　四个人中只有小丑咯咯地笑了一阵。

　　唉，还记得他以小丑的面容在麻瓜界出现的时候，不管他开什么样的笑话，都会有人笑的。
　　而现在，两个素未谋面的巫师和一个听话的监护人，就算他们笑了，对小丑开说也没多大意思。

　　小丑没有继续说下去，在他看来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他毫不在意地抓起信封里的两张用墨绿色墨水写的信纸，在面前摊开。

作者有话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