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丑与哈利》神月君

11、第十一章 对角巷

　　“破斧酒吧？”
　　哈利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头也有点眩晕，但并不妨碍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望着这间突兀夹在街道中间的破旧屋子，半疑惑半惊叹，他被带到这么破烂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这样带着魔法波动的屋子，他也不是没见过。
　　说实话，伦敦里的法师虽不常见但也并不少见，而且通常那些房子会被布置一些防御阵法，一般他都是避开这种地方的。
　　毕竟找不到魔法界，要是事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倒也不是怕到时候没办法收场，但对方对他一无所知的游戏——才更有趣啊。

　　呃，虽然有那么一次。小丑直接用炸弹将一个这种地方炸成了废墟，但不可否认这些防护法阵还是有点用的。
　　哈利想起来，小丑当时丢了几次炸弹才彻底把房子炸成废墟。

　　哈利不知道小丑为什么总是用炸弹或者炸弹，也许他只会这个？
　　虽然说每一次的花样都不重样，但显然这样很没有新意。
　　哈利边走边想着，超级罪犯的日常是什么？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真的觉得这些人不容易啊不容易。
　　不管他承不承认，小丑的魅力总是吸引着这类人，利益的诱惑吸引着他们心甘情愿跳进名为信徒的囚牢，宁愿放弃自己的一切也要跟随一个随时会一枪毙了自己的人。
　　太奇怪了，如果让小丑做公共演讲会不会有一大堆良民倒戈——

　　还没有继续就此展开联想的哈利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噢，小甜心……我得说我可以听到这些声音，随时随刻。］小丑明显带着幽怨的语气让哈利吓了一跳，［这些小玩意当然已经过时了，只不过总得让他们有个适应期吧？噢！你的想法真不错，或许我下次可以试试——所有人都会被小丑同化的，不是吗？］
　　［当然，当然，你可是最最最厉害的小丑大人……］

　　哈利敷衍的回应小丑，打量着这个酒吧。
　　破斧酒吧的整体风格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昏暗又破旧。
　　有九个老年妇女坐在角落里，喝着小杯的雪莉酒，其中的一个正在吸长管烟。还有一个带着高高帽子的青年男子正在同老酒保聊天。老酒保的头顶光秃秃的，好像一颗肿胀的核桃。
　　不得不说，这种地方看起来……好掉价啊。
　　哈利做游戏一般不会选择的那种。

　　［Well……我的小甜心，我听出来你的敷衍了！你好讨厌！不过，的确有时候一些奇妙的缘分会让你失去一切的同时，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就好像我们——噢，哈利，你当真觉得你还是一个普通的、天真的、可怜无辜的小朋友吗？］
　　如果小丑此刻掌控了身体，在旁人眼中一定是一副笑到颤抖的同时不忘开枪震慑人的变态模样。
　　［HAHAHAHA……小甜心，你说小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嗯嗯嗯，你最厉害了，我哪里都比不上你。］哈利顿了顿：［但是我要去霍格沃兹上学，而且听说那里离普通人的世界挺远的，所以……最近可能会有些忙，有些事情，我们的确该动手解决一下了。］

　　哈利的话成功让小丑陷入新一番对于日后计划的思考。
　　自从他来到这个没有哥谭也没有阿卡姆的奇怪世界后，一切犯罪行动都不怎么有趣。
　　这里除了千篇一律还是千篇一律，除过他带来的那些有趣的改变……
　　普通人的世界来来回回也就那样，没了昔日重要的“敌人”还有“伙伴”，小丑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人能和自己对的上。
　　除非对方也来自哥谭，而且不怕他。

　　小丑又想到接下来他的主阵营应该就是魔法界的霍格沃兹了，这样他不得不期待一番……
　　或许，魔法界有惊喜等着他？
　　比如那个杀了哈利父母带来黑暗时代的黑魔王，伏地魔？

　　自己与“自己”的对话不仅只有自己听得见，两者之间的语言交流也只在一瞬间，尤其他们已经磨合了将近五年之久。
　　哈利觉得他能够一直保持自己清醒的理智，没有被小丑同化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就像灵魂黑暗面各有各的不同，纵使共用同一具身体，做着殊途同归的事情，哈利和小丑总归是不一样的。

　　“这里是巫师界的入口。”
　　斯内普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按下了自己那只想要从施展了无限延伸咒的袖子中拿出魔药的手，抬着下巴作势哼了一声：“波特，别磨磨蹭蹭的，快跟上。”

　　波特真的没事吗？头一次移形换影的巫师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到底是当真没事还是只是习惯了那种痛苦……
　　斯内普虽然下意识地不愿去相信后者的可能，心底还是浸露出了浓浓的悲哀。

　　他暗中打量了一下这个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的哈利，这个第一次接触巫师界的巫师甚至都没有一点儿想要四周看看的意愿？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然而这只是让他更加阴沉了几分，让酒吧里的人都不由对他避舍三分。

　　斯内普教授接引的学生是哪个倒霉的小巫师？酒吧里的众人暗暗猜测，却全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巫师——
　　就是他们所期待的救世主。

　　斯内普嘴上虽说着一番刻薄的话，却还是刻意放慢了脚步，让身后的小崽子有足够的时间记下路。
　　他带路穿过了吧台，进到了一个围墙围起来的小院子。
　　在这里面，除了一堆垃圾和几丛野草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让哈利有些好奇斯内普带他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不过他总归在出门前已经做足了准备，要是有人想对他不利……
　　哈利摸了摸衣服里的手.榴.弹。
　　虽然这个不及小丑精心准备的那些东西，炸死几个法师还是可以的……吧？

　　斯内普拿出魔杖，对着前面的墙壁敲了几下。
　　他触到的那块砖开始振动，中间部分在剧烈的蠕动着。
　　一个小洞出现了——越变越大——一秒钟之后一个大到足以让他们两人穿过的拱门就摆在了哈利面前。
　　这座拱门通向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街道，这条街道弯弯曲曲地向前延伸直到看不见为止。

　　“欢迎来到对角巷，波特。”斯内普微转身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魔法界！］小丑惊叫起来：［竟然藏在这种地方，他们是知道小丑一般不会炸这种破烂地方吗！］

　　他也不会想到……哈利嘴角抽了抽，打量着这个展现在他面前的新奇世界。
　　也没什么好看的，法师也是人，最多身上的打扮还有购买的东西和哈利见到过的那些不一样。
　　哈利表示这种场面他经历的多了，不就是……奇怪了一点儿吗。

　　“我该怎么获得我需要的东西？”哈利只淡淡地一瞥后便转头问道。
　　“哦，当然，波特先生，一个霍格沃兹的一年级新生来这儿当然是来买东西的。”
　　斯内普面无表情：“首先，我们要去古灵阁——魔法界的银行，去取你的父母……给你留下的财产。”

　　法师们的银行？
　　哈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概念，冥希所普及到的知识自然不包括他遇到的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类世界，再加上哈利所熟知的普通人科技的发展……
　　魔法界也就此展开了革命吗？

　　“到了，这里就是魔法界的银行，古灵阁。”斯内普停在一座雪白色的建筑物前面。
　　在泛着光泽的青铜色大门的旁边，站着一些穿着深红色和金黄色制服的长相奇特的生物——
　　哈利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这是什么玩意？长得这么丑，怎么还敢出来见人？
　　他快要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想要动手的念头了。

　　斯内普略略瞥了一眼那张终于出现异象神色的脸，察觉到哈利正在注视着前面的妖精，便开口道：“那是古灵阁的管理者，妖精。”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些妖精向他们鞠了一躬。
　　往进走了一点儿，哈利就看到了第二道银色的大门上镌刻着的一段话——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
　　Enter, stranger, but take heed
　　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Of what awaits the sin of greed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For those who take, but do not earn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Must pay most dearly in their turn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
　　So if you seek beneath our floors
　　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A treasure that was never yours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Thief,you have been warned, beware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Of finding more than treasure there

　　……抢劫？刚进银行就看到这些不会更诱发人的欲望吗？
　　不得不说，这的确有些勾起哈利的兴致来了。
　　不过总归还是第一次来，而且他是来取钱的不是来犯罪的。这种事情可不能一时兴起，要好好计划才对。
　　不再打量周边的环境，哈利跟在斯内普的身后，绿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来到了一座全部由大理石铺成的大厅，里面大约有一百多个妖精坐在柜台后面的高脚凳上，潦草地登记帐本、用黄铜天平称硬币重量，通过放大镜仔细研究那些珍贵的石头。
　　通往这一大厅的门多得数不过来，但还是有更多的妖精带领人们出入这些门。
　　斯内普带着哈利直接向柜台走过去。

　　他从施了无限延展咒的衣袖中拿出一个样式古典的金质钥匙，向一个看着没事做的妖精开口道：“在哈利波特的金库里取点钱。”
　　他的声音顿了顿：“以及，邓布利多校长让我给你这封信。”
　　真不知道，邓布利多让他在这个时候取这件东西，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呢？

　　………

　　感受了一把魔法界的小推车，哈利不得不说这有点小刺激。
　　怎么办，真想把那些妖精杀了，将偌大的金库全部据为己有……然后就能欣赏一下巫师界乱套的模样了。
　　哈利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隐秘的微笑，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自家金库里整整一堆金灿灿的金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魔法界的货币？”哈利不经意地问道。
　　斯内普暗暗回想了一下，这个波特可能还真不知道魔法界的货币，于是大提琴般优雅低沉的嗓音缓缓道：“这些是巫师界的货币，显然在你面前的都是金加隆，一个金加隆等于十七个银西可，一个银西可等于二十九个铜纳特，五英镑换一个金加隆。 ”
　　斯内普又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正在用一双该死的熟悉的绿眼睛望着他的哈利，略有些不自在地说：“现在，装些金加隆到袋子里吧。”

　　哈利接过袋子，走进金库，装了一些斯内普所说的金加隆，却见手中的袋子没有如想象中鼓起。
　　这就是冥希向他提到过的空间袋？
　　哈利下意识地确定了这一新发现，手中装着金加隆的手不停，直到袋子鼓胀起来才停下来。
　　他刚才……取了有几百个金加隆吧？而现在单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取完了金币，哈利还以为接下来只需要直接出去买东西就可以了——但上了小推车，那个接引他们的妖精就继续往里开着。
　　哦，他刚才似乎听到，是邓布利多还要让斯内普取一个秘密的，不能被众人得知的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拉上他？

　　哈利很轻易便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不过他并未多言，一路保持着自己沉默自闭的形象。
　　哦，他真是害怕他一开口就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身份，然后就被抓住了——虽然哈利现在并不确定魔法界到底有没有警察。
　　而且他平时发号施令惯了，一时处在这个位置倒也有点莫名的不习惯。

　　而邓布利多让斯内普取的这件东西的确很神秘，相对于妖精所设下的一层层保险来说。
　　斯内普从好不容易抵达的713金库里取出一件拳头大小的被布料包裹着的东西，特意在哈利面前晃了晃，小心地收回衣袖，重新上了车。

　　看着面前一脸乖巧的波特，斯内普心情复杂。
　　虽说那些话少的学生通常都令他很满意，但面前的哈利，斯内普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没有多想，波特做再多的掩饰也还是改变不了他的本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哈利买到一个霍格沃兹一年级新生装备清单所有的东西。

　　出了古灵阁，斯内普带着哈利来到摩金夫人长袍店，在门口叮嘱他道：“波特，如果你不想在刚来到这里就走丢的话，那就乖乖呆在这里买制服，我去将剩下你所需要的东西买齐，等我来找你——听明白了吗？”

　　哈利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
　　他很肯定当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时，眼前这位教授就绝对不会怀疑。
　　至于原因吗，他大概也能猜到。

　　哈利转头看向摩金夫人店，往里面走去。
　　他看到有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瘦削的男孩正站在脚凳上试衣服，一把软尺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那个男孩有着一头铂金色的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朝后梳着，看起来耀眼而整齐。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却很晶莹剔透。灰蓝色的眸子很有神采，忽闪忽闪的，看起来一副贵气十足的富家少爷样，神色气质里都带着与生自来的傲慢与高贵。
　　摩金夫人热情地招呼着刚走进来的哈利，让哈利站到男孩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软尺在魔法的作用下在他身上舞弄着。
　　哈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拜小丑所赐，哈利平时接触同龄人并不多，更不用说这种一看起来就是娇软可欺的精致贵族少爷了。

　　不过可能不是贵族？
　　哈利并不确定魔法界有没有这么一套制度，光从只有妖精经营的古灵阁就可以看出，魔法界有些地方与他想象中并不一样。

　　“喂，”男孩没有回头看他，却率先开口了，“你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吗？”
　　“当然，如果你是说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一年级新生的话，我就是。”哈利朝他笑了笑，睫毛微微颤了颤，绿色的清澈眸子里看不清情绪，只见温和。
　　“哦，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男孩说话的时候慢吞吞的，拖着长腔，让哈利想到了歌剧，“我想带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我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飞天扫帚？那是什么东西？
　　能带人上天的扫帚？
　　熟练地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哈利只是再次笑了一下。
　　微笑，微笑，笑容总能够驱散一切不是吗？哈利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你有自己的飞天扫帚吗？”男孩继续说。
　　“没有。”哈利说。
　　“好吧，那你打过魁地奇吗？”男孩接着问道。
　　“我不喜欢那个。”哈利回答。

　　魁地奇又是什么东西？原本以为自己掌握了足够多的魔法，再加上冥希的讲述，便可以足够了解魔法界。
　　但显然今天的经历告诉他，他除了一些魔法外，几乎对魔法界一无所知。
　　［哦，这真是令人沮丧……］沉默了许久的小丑再次开口：［小甜心，一个新奇的、前所未知的魔法世界不是更有趣吗？我们可以改变，让魔法界冠上另一种美丽的色彩。］
　　［小丑，承你吉言，不过我得先了解这个世界。］

　　男孩又叽叽喳喳地说：“我打过。爸爸说，要是我没有被选入我们学院的代表队，那就太丢人了，我要说，我同意这种看法。你知道你被分到哪个学院了吗？”
　　“不知道。”哈利回答。
　　“当然，在没有到校之前没有人真正知道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不过，我知道我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因为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如果被分到赫奇帕奇，我想我会退学，你说呢？”男孩勾起嘴角做出得意的表情，像是在进行某种炫耀。

　　斯莱特林？赫奇帕奇？
　　这么说霍格沃兹不仅有分院，还有学院歧视吗？
　　听起来还真是，相当糟糕。怪不得邓布利多回来找他，是想他加入他的学院吗？

　　“喂，你瞧那个怪人！”男孩突然朝前面的窗户点头说。
　　只见一个巨人停在那里，隔着窗户哈利看不太清，但光看那背影，恐怕就知道他的体积有多么恐怖了。
　　魔法界和这些魔法生物是平等共处的吗？
　　之前的妖精是如此，现在一个巨人都能正大光明地站在魔法界的街道上。

　　“他是个巨人？”哈利说道：“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怎么被人排斥。”
　　“是吗？”男孩略带嘲弄的意味说，“可能那些人都甘愿和一个野蛮的巨人站在同一条路上。对了，是谁陪你来这里的，你的父母呢？”

　　“一个教授，至于我的父母——他们早都去世了。”哈利回答道。
　　“哦，对不起。”男孩说，可他的话里却听不出丝毫歉意：“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你怎么不转头看着我呢？这样说话多不礼貌啊，看你还一副贵族的气派……”
　　哈利歪了歪头，双眸眯起成月牙的弧度，还没有等男孩发作，便再次开口道：“我叫哈利·波特，你呢？”

　　男孩一瞬间回头望向哈利，瞪大了眼睛，精致可爱的脸庞上有一种名叫伪装的东西骤然破碎。
　　他的耳朵有点发红，匆匆道：“我叫德拉科·马尔福，呃……“
　　“我是说，很高兴认识你，哈利·波特阁下，你可以叫我德拉科。”
　　德拉科说着，朝哈利伸出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德拉科，你可以叫我哈利。”
　　哈利也便顺势和他握了握手，注意到他明显的不自在，又开口问道：“你能给我说说霍格沃兹的学院吗？我不是很清楚……”

　　“当然！”
　　德拉科露出一个相当真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