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一只希尔薇》言家阿爸

2、货物

　　两年了啊，时间还真是如水。

　　贝亚特手拽紧发丝，闭着眼缓息突起的情绪。

　　还真是年纪越大越多愁善感。

　　良久，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今天预约的人已经诊断完，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这样想着，贝亚特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古怪男人。

　　一身棕色大衣和内里衬衫，早已褶皱不堪，头上顶着一顶歪歪斜斜的帽子。

　　似乎是一个习以为常的动作，两只手紧紧搓在一起。

　　脸上满满的疲倦之色，带着一副笑容，看到贝亚特后更是扩大了几分。

　　一个深夜出现在家门口的陌生男人，贝亚特心里打起警惕。

　　“你是？”

　　男人怔了怔，手搓弄着。“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曾经被您救过一命，就在一年前。”

　　这次是轮到贝亚特怔住，有...有吗？

　　努力从记忆中追寻，终于想起的确是有这样一件事，那个人最后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慢慢重合。

　　面前的男人又开了口。

　　“我以前倒在郊外的时候，是医生您帮的我呢。”

　　“虽然您知道把我送到医院来会很麻烦。”

　　“但是您还是贯彻了你医生的天性呢。”

　　“我对那是的不辞而别感到非常抱歉。”

　　他似乎是来道谢的。贝亚特觉得自己应该把他请进来备茶。

　　这样邀请了，却被面前的男人拒绝。

　　“不，我没打算长时间呆在这里，不用这么客气。”

　　“说起来，我那个时候无力支付医疗费，这次加倍补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样子是不菲的治疗金。

　　“抱歉拖欠了这么久，请不要顾虑的收下它。”

　　本就是自己该得的，贝亚特心安理得的收下。那个男人见状，笑着点点头，接着双手又一次开始搓动，有些迟疑开口。

　　“我还带来了一个东西，之后的事希望您能保密。”

　　东西？是货物吗？贝亚特被他勾起些好奇心。“嗯，说吧，是什么。”

　　“哎呀，您真是爽快。”

　　说完，男人将身子侧开，扭头对门旁喊到。“嘿！到这边来。”

　　贝亚特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一个少女出现在门旁，看样子之前一直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

　　但让贝亚特震惊的是少女熟悉的模样。粗烂布匹制造的吊裙遮挡不全少女的身体。

　　一片片，一道道像是用什么化学试剂腐蚀出的暗红色的伤疤狰狞霸占了少女露出来的皮肤，连脸侧都有细碎的红痕。

　　看到站在那里的少女，贝亚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有不合理之处，处处宛如古欧与近代杂交的产物。贝亚特只当是平行世界。

　　可现在？

　　贝亚特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手背上的青筋绽露。

　　一个绅士向没有结尾的游戏世界？！

　　商人看清贝亚特的异状，停下了自己对商品的推销，有些惊疑。“医...医生？”

　　贝亚特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个事实让贝亚特有些无法接受。

　　无视掉商人的疑问，松开发白的手，上前一步，捏起少女的下巴，仔仔细细看清，再熟悉不过的脸，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贝亚特无力闭上眼。

　　逃不可逃，避无可避，现实万般清晰。

　　睁开眼，放下手，转头对呆立在那里，搞不清楚情况的商人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她的一丝情绪。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这孩子，我留下来了。”

　　心里满是疑惑，可身为一个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不该多问，想到此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真不愧是您，真是仁义。真是帮了我和这家伙的大忙了。”

　　将少女往前推搡。

　　面前这个奴隶少女，明明是在决定她的去留，可她却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空洞的盯着地面，一副已经对于被随便交易麻木透顶的样子。

　　“这家伙是没有亲人的奴仆，让她做些家务也可以，按照您的趣味当做玩具也不会有人责怪您的。”商人嘿嘿怪笑几声。

　　“详细的事情您可以问她，那么，我就告辞了。”

　　商人转身想要离去，在走出两步后又折了回来。拍拍自己的头。

　　“差点忘了这个。”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递过来。

　　“这是这家伙的契约，请您收好。如果您以后不想要这个奴隶的话，用这个可以卖掉她。”

　　说完消失在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