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黎明》夏小夕阳

26、我打人了

　　进了溜冰场，我有一刻眩晕。
　　这是一个娱乐场所。我看到许多打扮成熟妩媚的女子和那些男子一边溜冰，一边在那里打情骂俏。
　　我脸色有些发白地看着那群人，却见他们脸上无比自然，大概是经常来吧。
　　我并不会溜冰，所以当他们去挑溜冰鞋时，我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穿上吧，这时文踏拿着一双溜冰鞋扔在我面前。
　　不用了，我不会。我摇头。
　　我教你啊，我溜冰的技术很好呢，他似乎来了兴致。
　　不用了，我不想学，我转身就要走出溜冰场。
　　喂，你别不知好歹啊，他发火了，伸出手拉住我。
　　我甩开他的手，打算走出去。
　　谁知他却跑过来，把我拉到溜冰场前，然的用力一推，把我推到用来溜冰的光滑地板上。
　　溜冰的人很多，我跌坐在溜冰场院中央，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晃来晃去的人影。
　　啊，忽然一声尖叫，一个穿着溜冰鞋的男生向我这边冲过来。
　　我被吓得脸色发白，想走，身体却像被固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所以那个男生就那样撞了过来，摔倒在我的身上。
　　骨头仿佛散了架般，我疼得几乎要掉出泪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那个男生急忙起身，却因为穿着溜冰鞋站不起来，所以他翻过身，丛在一旁的地板上。
　　没事，我抬起头，却愣住，那个男生居然是苏言。
　　米拉？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也认出了我，所以无比惊讶。
　　我有些无奈地看向文踏他们说，是那些人“请”我来的。可是话刚说完，我就愣住，因为他们正奇怪地看我。
　　苏言脱掉溜冰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我站起来，并把我带到边上。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边走边好奇地问。
　　这是我家开的溜冰场院啊，所以我要学会溜冰，因为有很多人都会找我教他们的。
　　噢。我了解地点点头。
　　你没有摔伤吧？
　　没有，只是有一点点痛而已。
　　米娴，你妹妹好了不起，这么小就知道勾引男生了，居然连我们以前学校的校草都勾引上了，米娴旁边一个女生声音发酸地说。
　　米娴脸色有些僵硬。
　　我莫名地起了火气，但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声也维持着原来那样，但说出来的话犀利起来。
　　可不是嘛，但人家似乎也甘心被我勾引呢。我笑得无比灿烂地说。
　　是你死缠烂打吧。那个女生变了脸色。
　　你也可以呀，我挑衅地说。
　　你，她双目几乎喷火。
　　怎么，败在我这个丑八怪手里很不甘心吧，不服气吧，真是可惜这么优秀的男生居然看上我这么一个丑八怪，我冷笑。
　　你，我听到很多人很重的抽气声。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哈美色这一套的，你终于嫉妒了么？我很恶毒地说。
　　你，那个女生扬起手居然跑过来要打我。
　　我挡住她的手，抽出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打了重重的一巴掌，从小就在农村长的我，自是比县城长大的人力气大些，所以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很响，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
　　这些日子压抑在心中的不快，都被我化作这狠狠的一巴掌打出去。打完了，心里却依然沉重。
　　第一次，我打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生。
　　回过头，我看到米娴眼里的一片惊讶。是的，我的行为吓倒了她，她一定不知道，她软弱的妹妹也会打人，而且是打她不敢打的女生。
　　看所有人愣在那里，我跛着脚慢慢地走出溜冰场，走之前，我对那伙人说，我讨厌你们这群人。
　　然后优雅而又狼狈地离开，虽然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走出溜冰场，我无力地顺着镶着天蓝色磁砖的墙壁滑坐在地。
　　其实是没有勇气打下去的，我害怕那伙人报复，但冲动战胜了理智，的所以，下了手，尽管已经开始有一点点后悔，不过，我一直都是活在后悔当中的，多这一项，无关紧要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寝室里的，只记得我拿着钥匙打开门，然后从里面拴上，然后倒在床上开始睡。
　　一直睡，一直睡，睡到晚上十点多，我的室友从外面回来。
　　然后又开始睡，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仿佛几辈子没有睡过觉一般，就连梦也没有做一个。
　　然后天亮，然后一切如常。
　　没有人知道，应该也不会有多功能少人记得昨晚的事。
　　事实证明，我真的做错了事，我必须为那件事付出代价。
　　但后来我却不后悔当初打了那个女生，真的，一点也不。
　　后来几天，那个女生似乎打探到了关于我的一些事，所以一连几天，那伙人都会到学校里找我麻烦。
　　记不清是第几次被叫出教室了。我站在下走廊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想怎么样？我冷冷地问。
　　向我道歉，那个那天被我打的女生说。
　　对不起，我极为“真诚”地说。
　　你，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道歉，一时愣住了。
　　还是要打回来呢？那么，给你打，你打吧，我决不还手，说完，我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她退到一个男生怀里，然后她抬头看向那个男生，然后她愣住。
　　我也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男生，他竟是苏言。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苏言冷冷地推开那个女生。
　　不用你管，这时那女生边上一个男生出声了。
　　我近乎愤怒地挑战者向那个男生，他就是罪魁祸首，文踏。
　　不用我管也可以，但你们不要在这个校园里胡作非为，这不要你们的校园，苏言冷淡地说。
　　不要以为人考上了这个高中很了不起，文踏咬着牙说。
　　总比你连高中也考不上好，苏言嘲笑。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文踏几乎暴跳起来。
　　你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资格，苏言毫不畏惧地回答。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我懒得上去劝，走进教室，甩上教室门，回到座位上，坐下，不管别人的目光，打开书，强装镇定地看书。
　　其实什么也看不进去。
　　已经很久没有和田锐联系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像我一样，生活过得一团糟。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为什么高中生活才开始，我就觉得有些累了呢？那么，接下来的三年，如果都像这样，我要怎么活？
　　真的是开始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