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周末》黑暗组机

10、第10章 夫妻关系

　　从穆舒家出来，虽然天还没黑，但是已经7点多了，肖和想回去睡觉，段炎边用手机约车，同时对肖和说：“你认识王重的妻子吗？”
　　“不认识，怎么了？”肖和不解道。
　　“正好，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跟我去趟王重家，探望一下他老婆，”段炎笑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闲着了？”肖和说完转身就走，他的生物钟最近都被段炎打乱了。
　　段炎拽住肖和，揽过来哈哈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快走，车来了。”段炎边接起电话边道。
　　二人上车，段炎坐司机旁边，肖和坐后面。
　　“你们局里没车吗？”肖和问道，“打车给你报销吗？”
　　段炎闻言抱怨道，“车是有，一次都没申请成功过，后来我也不申请了，白耽误功夫。”
　　肖和没注意听，思想已经神游出去很远了。

　　王重家位于5环外的一处高档小区，周边配套设置不仅齐全，还很上档次。两人下了车，左前方的啤酒花园飘过来的烤串香味让两人默默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
　　“出来就烤上，”段炎对肖和说。
　　“必须烤上，”肖和回答。
　　王重的妻子刘文秀给二人开了门，刘文秀似乎刚到家不久，还穿着上班时的职业装，只换了拖鞋，她个头不高，顶多155，中等身材，眉眼口鼻都长的很开阔，齐颈的短发三七分开，她习惯性地用手往后捋头发，周身散发出一种干练美。此时的她看上去却有些憔悴，精神状态很差。
　　“是段警官吧，”刘文秀看到段炎身后的肖和，“这位是？”
　　“您好，这是我的同事，肖警官，”段炎暗自庆幸，刘文秀果然没见过肖和，这下省去很多口舌了。
　　肖和硬着头皮朝刘文秀点点头，他真不知道张口说什么好。
　　“两位警官请进吧，”进门后刘文秀让二人随便坐，转身去了厨房。
　　刘文秀家的装潢很老派，客厅里的家具也是一水儿的红木，因为是夏天，没有铺垫子，肖和坐在红木椅上，感觉座位的弧度特别不适合他，硌得难受。再看段炎，反而一副惬意的样子。
　　刘文秀端着一个精致的木质茶盘从厨房出来，茶盘上面放着一个茶吊子和三个茶杯。刘文秀给三人倒茶，询问段炎，“段警官，是不是抓到凶手了？”语气中难掩急切。
　　段炎回答道，“还没有。”
　　“还没有？那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刘文秀表情不善道。
　　段炎一时无言，最后说道，“您节哀顺变。”
　　刘文秀没说话，只是紧抿着嘴摇摇头，眼中有水光闪动。
　　段炎继续道：“您的心情我们理解，这些天想必您也过的很辛苦，在家休息的还好吗？”
　　“把老王送走后我就正常工作了，忙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刘文秀说道。
　　肖和觉得这个方法是对的，他想起王重之前在年会上提起过，他老婆也是干他们这行的，而且比他厉害多了。
　　段炎缓缓点头，“您的事业一定发展的很不错吧，这个时候能有一份事业用来转移注意力，总比无所事事好些。”
　　“我和老王都是干培训的，这几年市场不好做，培训行业尤其不好做，我这边还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王那边很艰难，前几个月大志到他部门，”刘文秀顿了一下，解释道，“就是老王的副手，刘志明，”肖和和段炎点头默认。刘文秀于是接着说道：“大志到他们部门，是带着项目去的，这几个月那个项目做的还不错，说实话，老王的业务能力很强，我之前也给他引荐过几个关系，却不知道怎么的最后都没谈成，这次是关乎他能不能在这个位置继续做下去了，老王急的直上火，连着好几天牙疼的睡不了觉，”刘文秀说到这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簌簌往下落，下巴控制不住地颤抖，摆摆手说不出话。
　　段炎起身把桌上的纸巾盒放到刘文秀身前，刘文秀哽咽着说谢谢，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他这么着急上火，我也看不下去，就上上周，我刚给他牵了一个业务，利润虽然薄，但是以量取胜，老王高兴坏了，说这回大志可就悬了，说再好好研究研究公投的事这把基本就稳了，我也很高兴，那天我俩还出去吃牛排庆祝。”刘文秀长叹一声，“本来他们这次出游，回来就要开始公投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刘文秀双眼通红，眼泪不停。
　　“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出凶手，给死者，也给您一个交代，”段炎面色沉沉道。
　　“谢谢警察同志，我现在没有别的要求，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我们老王，他要偿命，”刘文秀语气狠厉，表情悲痛至极。
　　段炎转而道，“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为了尽早破案，有件事需要和您确认一下。”
　　“你说。”
　　“有传言说王重正在和您办离婚，是真的吗？”
　　刘文秀闻言表情骤变，沉默片刻才道：“谁说的？”
　　“你们感情没出问题？”段炎略显无奈道。
　　刘文秀苍白的脸上双颊通红，“他是不是背着我搞女人？”
　　“这么说离婚的事情从来就是子虚乌有了。”段炎不理会刘文秀的问题，确认道。
　　刘文秀抬头，眼神锐利，脸颊上还有一滴未干的眼泪，让她看上去异常憔悴，“那女的是谁？”肖和惊讶于刘文秀在这方面的敏锐程度。
　　“对不起，这个不能透露，”段炎回答，“但是既然王重并没有和您提过离婚的事，那么这整件事很可能只是一个恶意的阴谋，我认为不用在意它。”
　　“你觉得这种事，我能不在意吗？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在意，为什么要问我？”刘文秀直视段炎，恨恨地压抑道。
　　“我还是希望您不要在意它，”段炎直直道。
　　“少废话，那女人是谁？”刘文秀毕竟是个女人，对这种事的容忍程度可想而知，段炎觉得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她言语中泄露的怨恨，仿佛出轨这件事远比王重死了严重。
　　肖和开口道：“刘女士，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早破案，我们理解您现在正处在痛苦的阶段，如果不是必要，这样的事我们绝不想在您面前提起，”肖和脸色沉沉，“我们事先也不知道您对此事一无所知，毕竟在很多人看来，这件事，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只是为了尽快破案，让死者安息，”肖和走到段炎身边拍拍他，转头对刘文秀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案情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再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刘文秀猛地站起身，仍然紧拽着斯文人最后的矜持。
　　砰的一声闷闷的关门声响起，仿佛一个信号，刘文秀颓然倒进椅子里，再也抑制不住，抱着腿蜷缩在椅子上，一只脚狠命地蹬踹着扶手，一声声长长的低吟，声音恐怖变态。天彻底黑下来，房间里也一片漆黑，刘文秀好像是累了，她的脖子架在椅背上，眼泪流进头发里，人却睡着了。

　　“饿死我了，快点儿快点儿，吃饭去，”段炎发现肖和走在后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便几步跑回去一把揽住肖和道。
　　“太热了，离我远点，”肖和笑道。
　　“是噢，喝酒去喝酒去，冰镇啤酒，”段炎一脸向往地径直朝啤酒花园走，一回头肖和又被他甩出去很远，段炎暴躁大喊，“你快点儿啊！”
　　“你快，你先去占位置，”肖和理所当然道。
　　“懒死你，”段炎又走回去拽肖和，“快点儿快点儿，饿扁了。”
　　“我觉得刘文秀真的很伤心，能看出来她和王重的感情很深。”肖和正色道。
　　“那你觉得刘文秀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王重公司里的传言？”段炎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
　　“恩，”段炎点头，“我刚才看她眼里蹭蹭冒火，问我小三是谁的时候表情要吃人一样，你说她会不会一时冲动想不开呀？”
　　“她就算想死，也是咱们去之前想死，现在她只想知道出轨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段炎受教，频频点头，“你很懂女人啊。”
　　肖和闻言望天，“很久没交女朋友了，帮我留意下你们局里的姑娘喽。”
　　“走开啦，渣男。”段炎嗤之以鼻，肖和哈哈大笑。

　　二人酒足饭饱，肖和扶着段炎往主路上走，却发现迎面走过来的女人有些眼熟，肖和想起来这是刘志明的妻子，叫什么名字他一时记不清了，但是年初公司年会的时候他见过这个女人。
　　肖和他们公司开年会允许带家属，可是刘志明的妻子也是上班族，他们开年会那天是周五，工作日，刘夫人从下午2点到酒店，一直跟刘志明形影不离，直到晚上聚餐结束后才一起离开，大家都说这两人感情一定很好。
　　此时女人的目光也正好看向肖和，肖和便打招呼道：“你好，我是肖和，刘志明的同事，我们在年会上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你也住这个小区吗？从前没碰见过你，” 女人道，肖和发现她的面容很憔悴。
　　“不是，我约了朋友，你这么晚才下班吗？”肖和道。
　　“在外面吃了东西才回来的，”女人魂不守舍道。
　　“你快些回家休息吧，我们先走了，”肖和跟女人道别。
　　“好，”女人迟疑着说，“刘志明今天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没有，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的，他直接下到车库了，”女人的脸色更差了，她没再理会肖和，独自踉跄着朝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
　　一直靠在肖和肩膀上醉的迷迷糊糊的段炎悠悠睁开眼，看见女人走远了，才直起身，结果没站稳，又一头扎在肖和胸口上，肖和祈祷这家伙千万别吐他身上，段炎却开口道：“又是一个伤心的女人。”
　　肖和气笑了，“你怎么知道她伤心了？”
　　段炎腿发软，索性推开肖和蹲在地上，“独自出去买醉了，你没闻见她身上的酒味吗？”肖和心想喝了酒的人还能闻出别人身上的酒味？“洋酒，路都走不稳了，”肖和暗暗撇嘴，比你稳！
　　“还有哇，刘志明今晚要是死在他老婆手里，你就是帮凶你知不知道？”
　　肖和兴趣缺缺道：“查岗啊。”
　　段炎重重点头，“对啊。”说完哇的一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