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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秋阳 ...

  •   情急之下,两人同时闪身躲进了窗帘后方。
      啪的一声,头顶的吊灯再次亮起。

      窗帘后空间有限,路夏只得和商韫紧紧靠在一起,后背贴着对方胸膛。
      大概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在他靠上去的刹那,商韫整个人都缩了一下。

      路夏也能理解,毕竟他也不习惯和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只不过事发突然大家也只能将就将就。
      商韫的呼吸轻轻扑在他耳朵上,有点痒。

      路夏越想忽略,这种痒意就越是明显。
      忍不住就缩了缩肩膀。
      他一动,商韫也跟着缩了一下,窗帘荡起小小涟漪,幸好来人并没有注意。

      路夏被窗帘挡住视线,看不清对方长相,只隐隐约约看见他胸口别着一朵白花。
      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关上门后径直走向书架,转动机关,摘下了安之衡精心呵护的延寿果。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来人动作迅速,将机关还原后便立即退出了书房。
      要不是顾忌秋叶俩人的安全,路夏肯定会直接冲出去和对方抢延寿果。

      门合上的刹那,他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撩开窗帘走到墙边,发现失去延寿果的枝干已经被抽去生机,要死不活的耷拉在坛边。

      “这东西落被他拿走,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用途。”路夏皱着眉说完,回头才发现商韫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我好像踩到你了。”路夏说。

      “没关系。”商韫偏头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没踩痛,就是有点热。”
      热的确是有点热,毕竟现在是夏天,两个人像被子似的叠在一起,能不热么?

      路夏了然地点点头,“先不说这个,刚刚那个人,你觉得会是谁?”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这么问不过是想听听商韫的回答。

      “安鸿朗。”
      果不其然,商韫的回答和他一致。

      “应该是他。”路夏道,“我刚刚就觉得奇怪,松子在走廊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却只惊动了安之衡和吴峰两人,其他佣人和安鸿朗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现在看来,这个安鸿朗也很有问题。”

      安鸿朗有问题,那么那些不动如钟的佣人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当即决定去一楼佣人房看看。

      到那之后才发现,白天行动自如的佣人们,入夜后竟然陷入了深度睡眠,无论怎么样都叫不醒。
      商韫大致翻看了下,好几个人都是同样症状,下了结论:“不像是被摄魂了,更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

      路夏想也不会是摄魂,要同时操控这么多人,极其消耗心力不说,效果也不怎么稳定。
      商韫这么一提醒,路夏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金盏曼陀草?据说中这种草的根部用来磨成粉,可以让人在晚上进入假死状态。”

      也许是最近频频有佣人反应宅子里有异象发生,安之衡怕事情闹大,才想出这么一招。

      “算了,先不管这些人,我们先把叶澜和秋阳送出安宅,再回来解决吴峰和安之衡这两个麻烦。”
      包括弄清楚安鸿朗到底想做什么,以及安之衡和黑莲印记的联系。
      *
      此时的二楼客房,被迫留下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叶澜有意套话。

      已知商韫是商家大少爷,可这这秋阳来路不明的,指不定就是幕后黑手派来的卧底,想对他路哥不利。
      “你说你不是商家的人,又和商大少那么亲近,所以来头一定不小吧?”叶澜状似不经意问。

      “沾了父辈的光。”秋阳将符纸折成只纸飞机,答得漫不经心。
      “沈林商三大世家,倒是没听过姓秋的,有一说一你这姓氏还真挺少见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秋阳顿了顿,“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姓秋。”
      叶澜:“那你姓什么?”
      秋阳:“凭什么告诉你。”

      叶澜噎了一下。
      他从开始就觉得这小孩有两幅面孔,在他路哥面前装作天真无邪的乖小孩,实际上脾气差得要死。

      关键是他路哥那么聪明的人竟然没看出来,还对这小屁孩多番维护。
      有机会一定要在路哥面前撕破他的假面具!
      叶澜内心邪恶地想着。

      “告诉你也可以,作为等价交换,你问我一个问题,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叶澜虽然对他抱有警惕,又觉得回答两个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还可以说谎,于是点了点头:“成交,那你到底姓什么?”

      “我姓秋。”秋阳理所当然答道。
      叶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耍了。

      秋阳:“问题是你自己问的,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叶澜:“行,愿赌服输,你问吧。”

      “那我问了。”秋阳眼珠滴溜溜一转,问了从开始到现在最在意的问题,“你这么笨,哥哥为什么会把你带在身边?”

      这小屁孩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叶澜满心无奈,又不想食言而肥,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是被路哥捡回去的,之前在城隍街摆摊被人砸了,幸好遇到了路哥。”

      “我体质特殊,常常会吸引些厉鬼邪煞,七岁那年克死父母,亲戚靠近我都会倒霉。这么多年,我习惯了自己扫把星的设定,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也无所谓。”叶澜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可路哥一点也没嫌弃我,还说他也是被他师父捡回去的。”

      “谁说他是被齐亦平捡回去的,明明是……”秋阳说到这猛地停下,咬了咬唇,“然后呢。”

      “他说他常年和各种厉鬼邪煞打交道,我能吸引那些东西过来,正好让他一个个灭掉,既省心又省力。”叶澜苦笑,“我知道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我,又庆幸自己多少有点用处。”

      所以在听到路夏和秦墨对话后,叶澜在心底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路哥找到杀害至亲的凶手。

      秋阳了然:“所以说你和邪煞的关系,等同于多肉和猫薄荷的关系。”
      叶澜:“……”虽然这比喻实在形象不已,但他正伤心着呢,有这么戳人伤口的么!
      叶澜怒了!

      秋阳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可他向来没有什么道歉的经验,对不起三个字在喉咙转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倒是把一张肉乎乎的小脸憋得通红。
      “其实我们俩境遇挺相似的,不过你比我幸福些,好歹跟父母一起生活了七年,我呢,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没了父亲。”

      “那你母亲呢?”叶澜忍不住问。
      “我没有母亲。”秋阳说,“我有两个父亲。”

      同性结婚在现在也算平常,叶澜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有一点让他比较在意:“你该不会是你两个父亲找人生下来的吧?代孕可是违法的!”

      “怎么可能。”秋阳瞪着眼睛,“我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身上只会流淌着他们两个的血脉。”
      他这么一说,叶澜顿时放下心来,感叹道:“没想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两个男人还能生孩子。”

      “不是你想的那种生。”秋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跟你解释不清。”

      正好这时候路夏和商韫回来,秋阳瞬间又切换成人畜无害模式。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秋阳迎上前问,相比起商韫,他似乎更愿意凑到路夏面前。

      “安之衡想杀人灭口,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其他的路上再说。”
      四人迅速往楼下走,迎面撞见四处巡查的阿祥和松子。

      “你们这是要去哪?”松子愣愣地问。
      他不明白,秋阳和商韫和他们前后脚来到安家,呆了两三天都没说过几句话,反而路夏一来,四个人就聚在了一起。

      “别废话,想活命的就跟我走。”路夏说。
      路夏严肃的神情,松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下意识跟在路夏身后,走出一段距离阿祥忽然停下。
      “怎么了?”松子回头看向阿祥。
      阿祥皱着眉:“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
      “是啊,为什么呢?”松子一脸懵懂。

      路夏没空去管阿祥和松子如何纠结,没走一会儿就发现情况不对。
      按照他们的速度,从二楼下来穿过花园,在走到大门口不应该会超过十分钟。

      然而事实是,从刚才起,他们就一直在花园里打转。
      来不及了,路夏心脏一沉,没想到安之衡的动作会这么快。

      “这花园变成了迷宫。”商韫很快发现问题所在,“这个雕像,我们刚刚从这里走过。”
      “这该不会是鬼打墙吧?”叶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这不是普通的鬼打墙。”路夏沉着脸,“你们俩跟紧我们,千万别走丢了。”

      话音刚落,花园另一角传出一声惨叫。
      “听上去是松子的声音。”商韫迅速判断道。
      “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秋阳没好气道,“哥哥,管不管?”

      “不把这些东西解决掉,我们也没办法出去。”路夏一边说着,拎着束魂枪朝声源地跑去。
      商韫和他并肩前行,落下两条小尾巴跟在后面。

      路夏到的时候,松子已经脸朝下倒在旁边的草地里。
      叶澜将松子扶起来时被吓了一跳,差点一个手抖又让人跌回去。

      “还活着,应该只是昏了过去。”他小心翼翼探了探松子的鼻息,“但是他脸怎么这么黑,跟掉进煤坑里似的。”
      “是被偷袭后煞气入体。”路夏扔给叶澜一瓶药丸,“让他服下这个。”

      秋阳盯着那药瓶看了片刻,一脸嫌弃道,“还真是浪费。”
      不远处,阿祥正和一道黑影斗得正酣。

      黑影没有实体,左突右闪身法极其灵活,阿祥握着剑劈挑砍刺,一人一鬼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高下。
      路夏刚想上前,那头的阿祥像是发现了他的意图,忙到,“不用帮忙,不过是只一等邪煞,我很快就能解决。”

      他都这么说了,路夏也不会上前自找没趣,忽然听见旁边商韫啧了一声。
      “他特意强调了不过是三个字。”商韫凉凉道。
      秋阳撇撇嘴:“缺什么秀什么呗。”

      阿祥身处战斗状态还分了些心思在他们这边,听到对话差点吐血,邪煞抓住空档,趁机在他胸口拍了一下。
      阿祥受到重击之下往后退了两步。

      不蒸馒头争口气,之前夸过那样的海口,现下也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
      他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憋着一口气朝邪煞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右手使剑的同时左手也没闲着,时不时出其不意扔出一道符纸,大大限制了邪煞的走位。
      很快那只邪煞便落于下风,被他一剑劈成两半。

      黑影发出一声嘶吼,周身的黑气淡了一些,它缓缓地落在草地上,就像是两块融化的巧克力。

      阿祥冷哼一声:“不过如此。”
      皎洁的月光下,阿祥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他故作镇定将剑系回腰间,面上满是倨傲。

      路夏却知道危机不会这么轻易就接触,凝神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偷袭的事件再度上演。

      忽然,草地上的东西动了一下。
      两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高,顷刻间便化为两道人形。
      这一分为二的邪煞同时暴起,朝着离他们最近的阿祥扑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文不生子,以防剧透,后面会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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