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于清冥白昼间》温巡巡

41、【不经意】

　　我和小白来到了泠府，还是被吓了一天。

　　虽没有皇宫如此浩大宏伟，但亭台楼阁样样俱全，就连花草树叶都是如此相得映彰，“书香门第大概是如此吧。”小白转头朝我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可得夹着尾巴们做人咯！”

　　我睁大眼睛怒斥她的无礼，还没来得及说教小白，泠白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是楚公子？”泠白似乎惊讶我是幕后高人，连连行礼，“家母在前厅恭候多时了。”

　　小白立刻变了表情，“多谢泠女郎……”

　　——

　　“这朵莲花功效很多，冒昧问一下楚公子在哪里采摘的…”泠母兴致冲冲看着我。

　　我微愣，这莲花本是我用一些法术变出来的，正当我在思考时，小白替我回答了。

　　“回泠家主，是在极寒之地离京都有些距离。”小白抿口茶，淡淡回答。

　　“楚公子可愿意带我家犬女一去？”泠母忧心忡忡看着泠白，“她正好需要好好磨练磨练心境。”

　　“不行！”

　　泠母气得额角的青筋突突地一跳，碍于有外人，只好装作没听到，转而看着楚尧，笑脸相迎：“不知您意下如何？”

　　“嗯……”我思考了片刻，缓缓开口，“在下倒是无所谓，只看泠女郎的意见了。”

　　泠母愉快的的拍桌，“哪里楚公子要出发一定要提前和鄙人说……”

　　“最好是这几天。”

　　——

　　我很是听泠母的话，就是几天后我和小白泠白一同去锦延山上寻莲花。

　　泠白原本很是不情愿，但碍于情面，只好作罢。

　　我本是天地同生的妖，不用同凡间修士一般修行，死寂了上千年的榆木像是被一尾小鱼撩拨开涟湖，命运的轮被人推了一把，轰轰地开始运转。

　　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命劫，若是他知道，一开始他就不会和泠白有任何任何的瓜葛，一介凡人的生死于他不过弹指一挥，百转光阴里的一粒尘埃。但是他不知道，那段日子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这是我的住处，以后你就住这了。”泠白初来这有些怯怯的，但后来山林的奇物吸引了她注意也不那么害怕了。

　　把这座山给她，她想要什么草药就有什么；无论是幻术还是修仙，我都可以教她。

　　那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陪在不死不灭的自己身边，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白日对着山风，不用和小白整天无所事事？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只存了一眨眼的功夫，尚没成大气候就被我大板伺候烟消云散了。

　　我和小白不用住所，但为了掩盖我们是妖怪。只能和泠白在山口的小屋子住一起，屋外是攀上房檐的藤蔓，倒挂下点点黄白色的小灯笼花。

　　泠白小声惊呼起来，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她摘下一朵灯笼花，吸允着花蜜，如同山林里摄人心魄的妖精，美得夺人心魄。

　　"楚尧。你看我给你种了一树的梅！”

　　我一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隐秘的心里忽然就变得鲜明而让我不知所措，有一瞬间居然有些慌张。

　　是不是泠白走了或者是她要成婚了，我又会变成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去和泠白相依为命的画面足以让漫长的天地低零零地游满都系在一人身上。

　　百岁光间，有一人相伴，在这锦延山的一间小屋与山月同住，竟成了他最发大的念想。

　　“楚尧，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莲花？”

　　“等暴风雪出现了再去吧。”小白回答道。

　　泠白皱眉，不理解看着我：“可这是四月天，怎么可能有雪？”

　　“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一你可以一 ” 我忽地便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离自己远去，想尽力去抓住却愈发力不从心。

　　泠白摇头，无声地拒绝了他。

　　我立刻握住泠白的手，“再等几天，我去找莲花的去处。”

　　她立刻笑魇如花，“好。”

　　——

　　起初和泠白寻药材很是顺利，可后面小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居然放出了锦延山上的小妖。

　　“小白！”我怒斥她，“她是一介凡人，没有法术很容易被山林妖怪吸取精魄！”

　　“楚尧！我这是帮你！”小白用力推了我一把，我酿跄一番，不解问道。

　　“帮我？你这是哪门子的帮？”

　　“我就问你，她眼下在乎你吗？”

　　“这几日的相处，你和她有好好培养感情吗？”

　　我嗫嚅，“许是…许是她太累了。”

　　“况且我和她有的是机会培养，所以…”我正眼看着小白，“快告诉我她在哪个幻境，我要去救她。”

　　小白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

　　见我狠狠瞪着她，她立刻解释：“为了设局，我准备了几个幻境。”

　　“还希望泠女郎别去悬崖上的幻境。”

　　——

　　泠白不知如何闯入了一片悬崖峭壁，周围浓雾挡住了前方去路，悉悉索索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响。

　　此时泠白也就十六七岁，虽然爱看精怪灵兽若是真碰到了还是畏的。

　　她扯下楚尧送给她的辟邪铃铛，摇晃着。

　　“我可是有法器的！快离我……”未等泠白说完，有脚一把踢开泠白，“谁？”

　　一头饿狼垂涎三尺看着倒下的泠白，“小丫头，你算走运了碰见了我。”

　　泠白瞪大眼，一头狼居然会说话？？！

　　狼若无其事在泠白身边走动，“听闻你们凡人常说落叶归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我给你留个全尸如何？”

　　泠白用铃铛朝狼一扔，正打算逃跑时，有人替她挡住了。

　　泠白缓缓睁眼，看见一个人倒在她身边，随即泠白也昏迷不醒。

　　——

　　“你们醒了？”小白叹口气，“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全，还望女郎别怪罪。”

　　泠白起身，转头便看见同样是昏迷不醒的楚尧。只是他脸色苍白身上全是血迹。

　　“他跟踪你进去了幻境，替你受了。”小白缓缓解释。

　　我浑身剧痛，一点灵力也试不出来，不过想和泠白说句话，缺未想突然咳血。

　　“你别说话了！好好调养身体！”

　　我看着泠白担忧的眼神，一笑。

　　原来泠白满心满眼看着一个人是这样的啊，恨不得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生怕他出事。

　　“泠白我无妨…”我缓缓抓住她的手，“只希望你能成全我一个心愿。”

　　泠白点头，“你说。”

　　“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