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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似是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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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四阿哥府里呆了几天,每天除了打扫的人之外就只能见到秋寒。那个就我回来的四阿哥似乎早已忘了我这个人似的。也好,少了麻烦。虽说这位未来的雍正帝让人好奇,但我也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我每日不常出门走动,这个院子似是独立的,也没什么人来往。反正出了这儿,也没地儿去。只要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也可以过蜗居的生活。
随意找了本书,就斜躺在榻上看起来,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我只当是秋寒来了,也不甚在意。因为我主子不算主子,奴才不算奴才的,我俩相处就少了很多礼节,这几日也就与她混熟了。而且我日日能说话的就她了,我初来乍到的,还指望从她那儿套点话呢,又怎么会摆起惜字如金的模样。所以是不想熟都难。
“姑娘,请随我前去见见我家老爷吧。”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的手随之一抖。这种嗓音,即使刻意掩饰了,仍旧改不了这种嗓音的独特性。
放下书,抬头看看门口的人,白面细眉,眉眼间透着一股阴柔。尽管穿着如常人一般,却有一种天生的奴态般,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
老爷?看来这个老爷的来头肯定不一般。
“有劳了。”我简单的做了一个偮。
他冲我笑笑,道:“姑娘多礼了。”便径自引我去见他家“老爷”。
东拐西拐,终于到了一处大院门口,我猜应是主人书房。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让我独自一人进去。
朱漆的大门紧闭着,说不出的庄严肃穆。
我轻轻推开门,从容的走进去,不允许自己有一点慌张。我知道我马上要打一场硬仗。不论输与赢,我都是前途未卜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端坐在书桌前,手捧公文,正凝神看着。旁边立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中年男人的样貌不算拔尖儿,但双眼十分有神,似乎能洞察一切。尽管他还未开口,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倍感压迫,想来他应该是那位“老爷”了。而在旁的男子,脸庞棱角分明,透着刚毅,总体来说,应该是走酷男路线。但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遭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双眼睛正盯着我冒寒气,摆明了很不友好。我冲他咧嘴一乐,倒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没准他现在心里在想我是不是有什么诡计还是脑壳坏了。这位,我猜应该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四阿哥胤禛。
我站在屋子中央,正对着书桌,微低着头,不做声。他找我来,定有他的原因,那我也就不必也不能先开口了。
自从我进来后,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转而把玩起放在桌上的那个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的龙雕得栩栩如生。
知道我为什么隔这么远也能看这么清楚吗?因为我根本不用看就知道。那块玉佩是我妈在我十六岁生日是送给我的,之前她一直都戴在身上,几乎每天都要摸一遍。我知道这块玉佩对她意义非凡,所以我一直戴在身上好好保管。
在我醒来后不久,我就发现我的玉佩不见了,一开始只以为是在外面丢了,或是被哪个贪财的过路人给抢走了,心中不免焦急。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那块玉佩也是我对家的一份寄托。可后来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我较小时爸爸去世,又常常干些同龄人不会干的事,所以总有人以为我的身世很可怜,拿异样的眼神看我。我是最受不了这些的,也就对别人的注视十分敏感。在这儿,虽说表面上我住的小院少有人来往,我却感觉时刻有人监视着我,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什么。而且秋寒偶尔也会状似无心的问问我的来历身世等等。我或是打打太极,或是编个瞎话什么的,蒙混过去。但我不得不好好想想为何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想来想去,我觉得应该和那块玉佩有很大的关系。不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有什么蹊跷,所以我也不急着去找这家主人道个谢,探探虚实。我在等,等他们沉不住气了,主动来找我的时候,向我解释原因。
半晌,他垂下手,看着我,那眼神极其犀利。让我的腿开始发抖,幸亏下摆是裙子,看不太清楚。我使劲恰恰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歹别太丢人。
“你叫慕晴?”老总发话了。
“是。”
“你娘叫什么?”
“苏兰沁。”
他握着玉佩的手抖了一下。
“这是谁给你的?”
“我娘。”
“她给你时,有没有说什么?”
“我问过,她只说,这是无缘人,有情物,就没再多说。”
他的手微微颤抖。
“那你知道这是谁的玉佩?”
我略沉吟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出我的想法,毕竟眼前的景象有些诡异。
“说!”他危险的眯起眼睛,用低沉的嗓音向我施着压。
“应是她年轻时爱过的男子,可惜有缘无分。”我坦然的说着。
他只在那儿喃喃自语,似在与自己争辩着什么。
我觉察出我们的对话和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这让我有点不爽。我秉承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尽量简练回答,也不敢多问。
“那你爹是谁?”他真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爹自我小时就过世了。”
“你娘说的?”
我没有回答。这用我妈说吗?我是亲身经历的,当时他发生了车祸,失了很多血,我还抽了血给我爸,可惜最终也没能救活他。
他可能觉得这么问有些欠妥,便不再追问下去。
“你多大了?”
这转变的有点快。刚才还在查身世,现在又开始查户口了。
这可真是个难题,我变回了十三四岁时的模样,到底是多少岁,我还真弄不清楚。
“这有什么好想的。”一直在旁装木头人的黑面神充分进入角色,当起了小厮。
“十四。”说大点吧,说小了也亏心。
他嘀咕道:“是啊!她离开了十五年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脑子里闪现过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