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羊》爱猫十三

39、弎^咩^伍

　　“哦？”程可人立即提起了兴趣。

　　她从贴身衣袋中掏出一包药丸来在我面前轻晃了一下，微微笑道，“３８，４０，你们把这些送去给毕恩奇服下。棕色的药丸全都给他，白色的只给一颗。”

　　原来白家的人和他们的“饼干”一样都是按号码编排的。

　　我望着两个行尸走肉般的男人，他们的身后都印有相应的号码。此时，两个男人正依照程可人的指示朝黑漆漆的暗门走去，我摆手说道，“程二小姐，条件可不是这么谈的，你没有诚意。”

　　“不是我没有诚意，而是你的筹码只值这一些了。”她有一些不耐烦，“我已经够大方的了，那些药丸至少能保证他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难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黑不见底的暗道里传来痛不欲生的惨泣，扬倪竭力安抚阿姨，我的拳头紧握得吱嘎作响。

　　“那是一串很长很长的代码，对么？”程可人眼睛一亮，我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继续说道，“我是完全猜不透那几十页纸里所内含的奥秘，可是我想，只要我把那些代码全都背默下来，你拿去给你手下的内行人看一眼，他们就会懂了吧……。”

　　“你说的没错，我也没有不相信你。可是……。”她揉着太阳穴，“依然只值那一些……。”程可人一口回绝我。

　　“很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恐怕自己什么也记不起来……。”我趾高气昂地威胁她。

　　这是我用来与程可人抗衡的最后筹码。没料想到竟连一点点的效力都使不上。

　　程可人带着自己手下的一行人消失在另一条暗道里。最终，我们还是落空而归。

　　“扬倪，你说程可人的毒肠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毒素之药每一代的破解方法，那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吗？她怎么居然……。”

　　“我也猜不透……。”

　　我一个人走在最后踢着路边的石子。阿姨与扬倪的对话里猜测不休。

　　说来我也很纳闷，程可人想从恩奇身上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阿姨，哥——。我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你们放心，救恩奇，我不会放弃他的……。”

　　扬倪走过来抱了抱我，“小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放心，他也是我的哥哥。至于程可人到底心怀什么鬼胎就交给我去调查吧。”

　　海的眼泪，冰蓝流动。我承认自从遇到了恩奇之后，我就害怕再见到扬倪的眼睛。

　　我不敢与他对视，故意避开了去。

　　“嗯……。”我别扭地挪开肩膀上扬倪的手，“哥——，好好照顾阿姨。还有……，我买了新的窗帘，回家记得换上。”

　　……　……

　　没想到在去小乐家的路上竟然遇见了相许。

　　“羊羊——。”相许热情地同我招手，很快就蹦到了眼前。无论是他的欢快还是他的亲近都让我感到惬意。

　　我问他，“相许哥哥，你也是去找那个医生的吗？”

　　“是哦。可惜来晚了一步。都人去楼空了……。”他摆弄着我衣服上的扣子，所说之话一击即中，“我的羊心情不好哦……。”

　　我吸了吸鼻子反驳道，“哪有……。”可是什么事都瞒不住相许，我忍不住问，“我朋友的父亲已经被程可人的人带走了吧？”

　　“呵呵呵，别太担心了，我会再想办法的，乖——。”

　　“那我的朋友呢？”

　　相许凌空做了个手势，“那孩子，飞走喽……。”

　　他说的话不明不白，我赶紧追问，“小乐飞去哪里了？”

　　“呵——，就连我也不知道呢。总之我告诉过你的朋友，无论他愿意去哪儿都别轻易讲给别人听。只有这样他才真正的安全，呵呵呵…………。”

　　呼——。总算舒了口气，看来相许已经把小乐安全送走了。

　　“噔”得一下，我的一粒钮扣被相许扯了下来，他漫不经心地将它向空中抛去，落到我手心的时候又变成另外一颗。

　　“羊，听说你的记忆力很不错呢。所以，应该不难记起这粒扣子的主人是谁吧？”相许抱起胳膊继续说道，“当我到那儿的时候，对方的人正要走。我与他们的人交了手，这枚钮扣就是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掉下来的。”他将我手里的扣子轻轻顶在自己的鼻尖上，玩笑道，“我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呢……呵呵呵…………。”

　　“是……？”

　　“嘘——。”相许摇了摇手指，“我们谁都不要乱下定论。毕竟我只是看到了一颗钮扣而已，呵呵呵…………。”

　　说完，相许便将那粒钮扣抛向高速公路。他不想要我追究。

　　“相许哥哥，如果有一些人错了又错……。”我的声音有一些呜咽，“仍然还是值得我们原谅吗？”

　　“啊——，怎么不值得……？”相许按住我的肩膀，“羊，他们永远都值得啊！因为你与他们始终是血脉相连的。何况到底有没有错，我们谁都没有把握……。”

　　我们都仰着脸，望着天空的尽头，相许说，“我们都一样，也曾在自己的亲人面前犯下过错，可是，也得到了原谅，不是吗？”我能听出他的话全是感伤。

　　“羊，有没有眼药水？”

　　“嗯……。”

　　在我把药水递给相许之前，他的眼泪就一颗颗滚落了下来。我没能来得及替他掩饰，连忙转过身去不看他。

　　“呵呵，又被你看见我哭了……。”相许弯着眼睛笑着，努力让眼泪自动吸干。

　　我连忙转移话题，“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就像你们总爱骗我一样，骗完一次又一次……。”

　　“羊，你在暗指那一晚海滩上的事情吗？呵呵呵，我都说了要先走一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说我骗你呢？”

　　“你敢说你不知道那晚上恩奇和扬倪明明就是在演，他们居然还能打得那么真切。你就是就是在骗我！”

　　相许的额头顶在我的胸口，两手交叉在背后，谁都看不到谁的神情。他说，“啊……，就算我又骗了羊一次吧。那要怎么办呢，我要怎么赎罪呢？”

　　“啊……，我想到了。让相许用另一个秘密来赔罪好了。”他抱住我的脸，彼此的目光交错而过，相许在我耳后低语，“…………。”

　　这次，换我抵在他的胸膛。依然看不到对方。

　　他说，他曾经有机会为喜欢的人生一个孩子，他是爸爸，他也是爸爸。

　　他说，因为另一个孩子小小的冲动，他的孩子没有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责怪过。他说这一生没有机会再有孩子，只好从此把那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

　　很拗口。

　　可是我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三年前，程怡人肚子里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他的。因为他喜欢的人拜托他……

　　……　……

　　扬倪终于查出了程可人紧闭恩奇的真正原因。

　　原来她是想通过恩奇帮他拿到本该属于她的另一份配对记录。

　　算上我能为程可人整理的那一份资料，她的手上也才只有３份记录而已。还差的的最后一份记录，白爷生前交给了自己的大哥，也就是程可人的父亲保管。

　　程父死后，程可人便坚信那份资料落到了神秘人的手中，而在神秘人消失之前，恩奇是最后一个与他有联系的人。程可人会以为恩奇的手里有她需要的资料也在情理之中。

　　东西很可能就放在神秘人安置在程氏最高机密室的保险箱里。可是听扬倪说，恩奇死活都不肯把保险箱的密码讲出来。这样一来，程可人便更加坚定了她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所以那个时候程可人才不肯买我的账，她实在是气不过。

　　“或许恩奇是真的不知道呢？我问道。

　　“他不知道，我知道……。”

　　第二天，阿姨带着我又一次找上了白家。

　　这一回，程可人很快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她说，只要阿姨能为她打开保险箱，只要我能一字不差的背默出那些代码，她就立刻答应放了恩奇。

　　一天一夜，阿姨花了跟我相同的时间才破解了保险箱的密码。我将写得满满的几十页纸交给程可人，这才和大家一起集聚到程氏最机密的会议室里。

　　熬了一夜，我和阿姨早就疲惫不堪了，可是为了心爱的人，脸上写着的还是欣欣然。

　　我们终于见到了恩奇，他的样子很好。可恶的是他们竟然用手铐脚镣拴着他，心疼地我一塌糊涂。

　　他的头发已经留到了锁骨，模样温顺至极。几日不见阳光，本来皮肤就白皙的恩奇现在看来更加胜雪。可惜他一点都认不得我们，眼神呆滞得很。我确定他不是装的，因为我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到自己……

　　阿姨掖着恩奇抱头痛哭起来，我静静地退到一边。这不是我该争的。

　　程可人的手下正忙着打开保险箱。外头的密码是破了，可是里面还有好几层保险，需要用特殊的工具一道道开启。

　　“阿姨，你怎么也弄了这么久？之前猜到的密码不匹配吗？”

　　她理着恩奇的头发满脸幸福，“神秘人跟我开的小小玩笑。”阿姨吐了吐舌头。

　　两个小时后，白家的人才将保险箱成功打开。

　　两个小时里，恩奇没有望过我一眼。

　　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保险箱里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得到了相同的惊讶。

　　ＢＹ——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