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貳拾 ...
-
春时植的那一株禾苗，看来已无望收成。
忽而今夏，闻到了路边淡淡的青草香。
挂在树梢的白云写着十八岁时的青涩回忆，夜里它会变成点点繁星。
黎明苏醒，我们又相遇在熟悉的地点。
没有呼唤，没有手势。
只有悄然擦身而过时，回眸闪烁微光的涟漪。
―――――――
夏天说来就来了。
嫩绿长在心情之上。之下，我不敢剥开看。
“ｗｏｏｆ——ｗｏｏｆ——。”
“嘘——，没看见扬倪正打盹呢，丫的我揍你。”
杨二羊从毛毯里递出一只爪子来，我伸手去扑它。
这家伙好久不剪脚爪了，扬倪真是有了媳妇不要娃。小东西仰脸朝上跟我闹腾了一会儿，肚子依旧肥得遮住了鸡巴 ，跟怀孕三个月似的。
起先，二羊还不太敢相信跟它躺一块儿的这个病怏怏的家伙就是它二哥杨小扬，神情木呐，一傻一愣的。
无奈，只好费力地将这只肥羊抱起来让它好好看清楚他二哥我玉树临风的脸庞。
“ｗｏｏｆ——ｗｏｏｆ——。”
呵呵。认出来了。
为了表示对我的思念，杨二羊慷慨地赏了我一脸拉哈子。又是亲又是舔的，逗得我直直发笑。
“咯咯咯咯……。”
“小羊，你醒了！”
扬倪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胡渣子一直从嘴巴下长到耳朵根去了。
“我都忍住没亲呢，你迫不及待个什么。”扬倪伸一爪子就捞二羊屁股一巴掌，吓得二羊哆哆嗦嗦地退到了我怀里。
敢情我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欺负二羊的。
“程可人不是睡这床么，她人哪去了？”我问道。
“喏，就是被这厮吓唬跑的。它本事可大了，整天抓人家头发，捣乱人家衣服的……。”
扬倪的样子明明很憔悴，可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总是专注的望着我，用心地笑，用心地假装生气。
“扬倪，我躺多久了？”
爸爸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进来，脸色不很好看，“三天了，你哥没离开你半步。”
“我就说别让我实习嘛，工作太累了，我的身体又弱……。”
“你想被你娘抽的吧。顶多允许你请两天病假，到时候还得老老实实地回去。”爸爸把粥递给扬倪，从裤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来，“小羊，你跟总经理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我跟扬倪同时凝视着小米粥，心里直打鼓。
“你们的关系不是一般地上下属关系吧。小羊，我知道你一直挺讨人喜欢的，可是工作的时候就得踏踏实实，对于上司绝对不能奉承拍马，一味讨好是不可取的……。”
扬倪对我猛使眼色。爸爸把那包东西放到我的床头。
“你让我丢的东西我留下了。我打开看了，这东西不能扔，你还回去……。”
汗珠子从额心冒出来，我真希望厥过去再睡死它个三天三夜的。
“我是老员工，绝对不能收受任何不明不白的钱财。这两根金条你必须给我送回总经理那里去！”
“金条？”
哪里闯来淌浑水的金子来……
我一骨碌从床里坐起来，“爸，你确定你那天收到就只有这两根金条么？”
“哟呵，听你小子的口气还挺不知足的。你是想等我给你抱一箱回来是不是？你这样的贪婪孩子今后怎么立足于社会呢！”父亲一脸严肃。
“是是。你批评的是，我马上就还回去。可是那天我们总经理真的就给了你这些么？”
我心里暗暗纳闷，“饼干”呢？恩奇能把它藏到哪里去呢？
“就这些！”估计我爸也不愿意再跟我说教下去了，他一定觉得我这孩子特冥顽不灵。“总经理还坚持亲自给我泡了一杯茶，他说要谢谢我养育了一个这么好的孩子。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羞耻的很。”
爸爸一离开房间我就跳下床，“扬倪，我要回一趟公司。看见没，老爹生气了，我得把这‘惹火’的根源跟还回去。”
“羊。毕恩奇真的值得你这么对他吗？连警察都没能搜出来的东西，你还是没有放弃是不是？”
扬倪站在门口，拦着我的去路。
“我是去还东西，不是去找东西的。扬倪，我对你说，我跟毕恩奇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信不信？”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也不信。纵使毕恩奇能把我从他生命里自此扔出去，可是对于我杨小扬来说，我就是死了都难跟他两清。
我回过去对杨二羊拍拍手，“来，二羊。带你出去溜达溜达，瞧你肥的……。”
“扬倪，你要是真不放心我就让二羊跟着我吧。我答应你转眼就回来，你去睡会。”
扬倪一声冷笑，“现在没人能拦得住你，我琢磨着我跟他这一战就算仗死在战壕里也没人来给我收尸。”
走的时候，二羊回它窝里扒实了两下。瞅了一眼，原来我的小海星全让它叼过来守着了。
“扬倪，等着我回来给你做一桌好吃的！”
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 ……
程氏的门口，我蹲下身子摸摸二羊的脑袋，“乖，在这里等我。”
去向仓储部的路上听到不少人在闲言闲语。
“你知道没，程氏的二小姐回来了。听说她之前可是跟董事会的白家老爷有一段不论之恋啊，她老爹面子挂不住才把她赶了出去。”
“那是，要是我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兄弟突然管自己叫爸爸不是……。”
难怪那天程可人能替扬倪挡下那颗子弹来。白家派来的杀手根本就是顾忌她的情分。
“可是不是听说她又有了新欢了吗，人家都快订婚了呢！”
“谁说不是啊。你瞧这婚订的这么快就知道一定是有问题了。程氏消停了几年的姐妹之战恐怕又要打响了哟……。”
旁边的人又七嘴八舌把我哥议论了一番，心里听着还真不是滋味。
程氏仓储部。
“叔叔好，我是杨大海的儿子。我爸爸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我来替他取的。”
“是小羊啊，好乖好乖。你自己进去拿吧，我正要下班呢。”
跟我想的一样，恩奇果然把东西藏在了茶叶罐里了。
“小羊，就是这个呀。”
“是啊。明天不是周末吗，家里的茶叶喝没了，一时买不到。我爸喝惯的这个，非让我过来给他取这半罐子。叔叔再见——。”
“诶，好好，再见。”
心里想着就趁着现在把东西还过去吧，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恩奇的办公室门口。
“小羊。”
施乐清纯的笑容总让人觉得很舒服，我走过去拥抱他，“小乐。”
“听说你病了，怎么还来公司呢？”施乐的眼神里充满关切。
“没事的。我送些东西过来，任务完成就会回去乖乖休息的。”办公室地门沉沉紧闭着，我试探性地问道，“恩奇已经下班了吗？”
“没有。总经理这两日天天忙得很晚。”
我正要进去，施乐的脸上又僵硬起来，“小羊，可是他今天不在……。”
施乐手里捧着刚沏好的茶，我轻笑道，“那这个是要给谁送去的？”
他吱吱唔唔半饷说不出话来。
办公室里传来了两人争吵的声音，这更让施乐囧得不知如何面对我。
“恩奇，你必须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程氏的新股会在上市第一天就跌破招股价，嗯？”
“有很多因素。最近市场大盘不好，这也不是我希望见到的结果。”
“别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我。小奇啊，程伯伯对你不薄啊。这些年来你瞒着我做的小动作我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年轻人嘛，野心总是有的。股票的事情我们也暂且不说了，可是就这次有关货的事情，你实在让我大失所望了！”
“这件事上是我一时的疏忽，对不起。”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地淡定。
“你以为怡人有了你的孩子，我就不敢动你了是不是？！”
……
“小乐，赶快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恩奇。”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不想见我，我知道。”
施乐难过的快要哭了出来，我看着也不好受。
“你还是笑着好看，小乐，我走了。”
回到程氏大门口，二羊正活雷锋，帮板报工人叼着浆糊筒子呢。
“杨二羊——。”
“小兄弟，你这狗的名字这么奇怪啊。小家伙挺机灵的，一直帮着干活呢。”
我朝它瞥了一眼。
死东西，没想到你大哥二哥和你大海爸爸为了程氏尽心尽力，如今你也来跟着“呕心沥血”了。
“叔叔，程氏出什么新通知了吗？”
“他们的二小姐回来了。听说她一回来就请命开拓程氏企业的服装业，我这是在帮招广告模特呢。小兄弟你有兴趣？”
我摇摇头，把二羊嘴里衔着的浆糊罐放回地上，领着它回家去。
“杨二羊，别跑。不忙着回家，等我去便利店买个糖。”
眼前昏昏沉沉的，我怕自己沿路又晕过去。
程氏隶属的便利店，过去我常常来这里买速溶咖啡。
“小……。”
“小姐，有红豆吗？”
声音如溪水般躺进我的耳朵。我赶紧抱起二羊躲进后边货物的过道里。竟然是恩奇。
“小伙子，你拿的那是血糯米，这个才是红豆嘞。”
“这一袋子有多少粒红豆？”
“一袋是两公斤。多少颗不知道，这得你拿回去自己数。”
繁星点点，都是我不厌其烦幻想着的梦。
你是不是有苦衷……
ＢＹ——小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貳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