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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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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样,疏……长老,你可是两百余岁的人了,而我呢正值青春年华,不急不急的……”白雨摸摸脑袋,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嫁做人妇,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束缚。与其嫁入某个仙门大家,她倒是乐得在俗世潇洒。
“我们寿命不一。”风疏尘耿直的说出了所想。
……
路旁的那颗小石子已经不知道被踢向了何处,两人面前的是及人高的杂草,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片金黄的稻田,微微低垂着细长的手臂。
白雨双手叉腰冲风疏尘一扬头,“你看吧,我就说没有什么后山小潭,全是这样的草,毛躁的很!”
还没等白雨提出回去的建议,便觉得衣领一紧,有一个上升的力将她整个人带离了地面,方才还及人高的草转眼便到了脚下。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仙门里的人,白雨对突如其来的起飞毫无惊讶,但是对这带飞的姿势倒是有颇多不满,衣领被拉起,将她整个脖子都隐没在里面,双手软踏踏的垂在身侧,像极了一只面对危险的缩头乌龟。
“哎,你就不能拉着我的手吗?”才一落地白雨便有些气愤的埋怨道。
“不能!”风疏尘毫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之前白雨将手放在自己手心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温温软软完全异于自己的触感。与其说是讨厌这样的接触,倒不如说是不习惯。
白雨咬了咬下嘴唇,无奈道:“行行行,你厉害你说了算!”
风疏尘不去管她的小情绪,只是望着那小潭,面色凝重,眉头微皱,长久没有动作,等到白雨好奇地四处晃荡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与之前不同,我能感觉到有股微弱的力量被束缚在此地!”
小鱼用头抵着水面漂浮的落叶,荡出一圈圈细小的波纹,好不悠闲自在,然而才不过一会便急忙弃了落叶,尾巴一摆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游去。
白雨看着那一圈圈荡开的水纹,又环视了周边枝繁叶茂的大树,试着静下心来感受风疏尘所说的力量。然而没有丝毫感应,反而是这莫名出现的小潭带来的不适更为明显。
“长老,要不我们走吧……”白雨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失去光泽的玉坠,有点不安的说道:“这里给我的感觉可不大好……”
作为一个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的人,白雨虽然对法阵灵力的感知宛如一个普通人,但对于危险似乎有着天然的感知力。自从很久以前的那次偷溜造成严重后果后,她对自己的直觉是更相信了,她深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每每这样的感觉一出,拔腿便跑就是她的最先选择。
“没事,我在!”风疏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明明只是平铺直叙的几个字却平稳了白雨不安的心。
是啊,风疏尘可是能与流夜战上半天的人,况且前者比后者看上去稳重多了,有这样的人在身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即便如此,白雨还是做好了有不利情况立马拉着风疏尘逃跑的准备。
她始终与风疏尘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以免不时之需。
看着白雨时刻保持警惕的样子,风疏尘不自觉的弯了嘴角。当然,紧绷着的白雨是没有注意到的。
又绕了好几圈,除了积年累月的青苔与落叶外,并无多余的发现。白雨这才稍稍放松下来,然而风疏尘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白雨不自觉放低了音量问道,完全不似之前的活泼放松。
只见风疏尘在小潭的周围四处查探,在一个地点停留一会又走向另一个地点,等到他走完一圈后,白雨才看出他走的每个点是与八卦图有关,虽说她不擅长,但这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点印象的。
“这里似乎有个阵法,压制着某物……”风疏尘终于道出了所想,但白雨却似乎有点崩溃。
“似乎?”白雨搞明白了风疏尘之前的行为,不过是在用最笨的办法得出了最浅显的真相-——这里有个阵法。
“不是,风……长老,你都有这么高的修为还需要用这么笨的方法去检验吗?”白雨的腿已经忍不住往外走了。
如果换做是白化或者是流夜在这里,预计她又会是另一番模样,早拿着石头往水里扔了,还会担心没有惊险刺激的事物。可对于风疏尘,传言有待考证,又未知底细,她可不敢作死。
白水兀皆知,白三小姐就是个狐假虎威,欺软怕硬的惜命跑腿者。可惜风疏尘不知。
“我专于剑道,阵法一术少有涉猎。”风疏尘将右手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一把带着浅浅光晕的仙剑便出现在白雨的视野里,“一物达到极致,可抵万般花样。”
“所以,你的剑已经达到极致了吗?”白雨不死心的问道。
“未及半乘!”
白雨:……
周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待了好一会才发现外面没了声响,这才摇着扇子踱步往外走去。
刚打开门就见着一坨白色带灰的的团子趴在地上没有动作,周潜不用细看便知道是清欢无误了。方才他在房间里面听了个大半,想来是她受不了打击又昏了过去,只是风疏尘与白雨并没有发现罢了。
周潜对她的印象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同情心给她,只想着快点去往后山与二人汇合,不想多管。可往后山走了不到几步便又折了回来,无奈的将扇子收起,弯腰屈膝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完全站直,一双藕臂便自然而然的挽住了他的脖子,一颗头不安分的蹭着肩膀要往脖子凑。
周潜当即僵在了原地。
偏偏怀里的这个人还不住的在喊着“哥哥”,声音又弱又虚,似在梦呓。这会周潜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只觉得抱了块烫手山芋,他本是想扔出去的,可又觉着这样不符合自己所受的礼仪教养,左右为难。
眼见她越来越放肆,周潜的脸也越来越黑,恨不能自己同林爷爷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天不曾出来过。
正在他要出声示警的时候,许大刀如同黑夜里的流星带来了光芒,他手里拽着白雨写的那张处方,正慌慌忙忙的往这赶,想来是少了几味药,赶来询问白雨的。
可是此时的周潜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一句话没说便将怀里不安分的女子塞给了许大刀,一个虚晃便不见了踪影。
许大刀努力站稳了才发现被塞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此时正幽怨的看着自己,一个扑腾跳了下来。堪堪站稳的许大刀被她这一跳带倒了,单手撑在地上,吃了不少灰尘。
“姑娘,你干嘛呢?”许大刀甩了甩手中被弄皱的处方,仔细检查看没有破损后带有怒气地问道。
谁知清欢只是斜斜瞟了他一眼,带有比他更加生气的口气冲他喊道:“臭黑蛋,吼什么吼,我疏尘哥哥都走了,还不是因为你,丑黑蛋!”
然而口头上的宣泄还不够,她还要抬起腿朝许大刀狠狠踢上几脚,被许大刀灵敏躲过。
被莫名其妙的塞了一个人,结果还要承受这莫须有的怒气,许大刀的新奇感竟然超过了愤怒,脸上还带有些许的笑意,耐心的冲转身要离去的清欢解释道:“刚才那个人可不是风长老,是周少侠!”
闻言清欢停了下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之前她听到一些声响,本以为是风疏尘不放心又转了回来,这才将计就计瘫在地上。才不过短短的时间她便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将人抢了过来,为什么别人可以得到的她就不可以拥有呢?
可是没想到来的竟然不是风疏尘,明明身上的那股檀香味一模一样,这才使劲的往他身上蹭。许是对檀香味的人带有好感,她放缓了语气问道:“周少侠是谁?”
许大刀盯着她那晴雨交加的脸,觉得有些可爱,“周少侠同风长老一起来的,穿得很富裕,一看便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听说是什么绝什么柳门的人,手里常拿着把扇子,那些个读书人说的什么,对,风雅得很!和我们家林老爷子有……”
听到前面的富贵人家什么的,清欢的脸色还算和善,直到扇子两个字蹦出来时,顿时山崩地裂,整个脸拉跨下来,冷得比战士的铁剑还要硬。
“闭嘴,你好烦!你口臭知不知道,能不能离我远点?”清欢生硬的打断许大刀的家常,浑身透露出暴戾的气息。
要不是那个人突然出现,自己会被拆穿,风疏尘会离开吗?
白雨的出现只会让她难堪,在她心里,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比白雨的平平无奇有吸引力多了。风疏尘能说出那样的话只是还没有看到自己的魅力,想到这波澜起伏的心情才慢慢缓和,可周潜的出现又让她想起了身份被拆穿的那天,不甘、怀疑、愤怒、绝望……
许大刀将手横在口鼻前,哈了口气,仔细闻了闻,才想起自己刚才顺手塞进嘴里的几瓣大蒜,略有些尴尬的站到一旁,不再说话了。
清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前的陌生汉子也越看越觉得讨厌,抬起脚狠狠地往下一踩,扭头便走。
许大刀因为略有些出神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地受了这一脚,眼看着清欢要走,情不自禁要跟上去,抬起手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只能作罢。
“这妹子够狠,我喜欢!”许大刀靠在门边想起清欢先前的举动,嘴角不自觉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