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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   少年的声线明朗好听,还有一点黏糊糊的缠人依赖味,更显得委屈巴巴。
      陈恹觑他一眼,话脱口而出, “太忙了。”

      她在撒谎,周景延贴着她的肩窝,对于陈恹的撒谎,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开心反而觉得刺激,好像窥探到了陈恹的内心。
      整个躬身抱着面前的女人,他仰下来,脖子酸了也不管,陈恹踮脚踮得很累。

      她隐约当中,恍惚发现周景延好像又长高了。
      18岁的男孩子总是会长的。
      她踮脚虽然补不足那一摞书的空缺,今天她穿的细银高跟鞋,但在他面前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
      “陈恹.....”

      他眷恋着耸动着鼻子吸着陈恹身上的香味,除了本来的沐浴露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她今天喷香水了,还打扮得特别漂亮,她去哪里了。
      周景延想问不敢问,只能用力把怀里的女人抱紧,抒发自己日益增长的占有欲,他想入侵陈恹的所有。

      “景延,你压得我脖子疼。”
      周景延不情不愿拉退开几厘米,他两只手插着陈恹的细腰,把她高高托举起来,陈恹一下被抱起来,脚下失空。
      吓得她呼吸一滞,唇边溢出一声气音,两只手牢牢攀抓着周景延的肩膀,漂亮的眼睛有明晃晃的无措,像小鹿走失的麋鹿那样纯情。

      少年被她的模样逗得发笑,她很少露出这么懵痴娇憨的情.态。
      陈恹在他面前的模样,多是是温柔知性的淡白芙蓉,她或妖,或媚,还有上次生气时也不会和他怎么争吵,大多数都像是让着他。
      从来没有这样恐慌,艳红的小嘴巴微微张成一个小o形,睫毛微不可查的颤抖,孤弱无依的漂亮。
      现在的她被举得高高的,她竟然也会害怕,然后依附他。
      这样的陈恹真可爱啊,他快喜欢死了。

      周景延胸口被满足溢得发涨,仰着脖子,想亲她的侧脸,奈何离得远了,就隔着裙子把吻落在陈恹柔软的小腹上。
      陈恹肚皮感受到温热潮湿的触感,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那块被亲的地方,曾经有过一块小小的疤。
      生乔瓷的时候剖腹产,后来植皮手术磨掉了大部分,虽然看不大出来,她偶尔会摸一摸。

      掌下的肩胛坚硬,清瘦却宽厚,能让人感受到力量,否则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来。
      垂眸看着少年,他明亮的眼瞳里面聚着她的小小的身影,他的眼睛本来就生得漂亮尤其是表达情绪的时候,最生动。
      被这双眼睛看着,仿佛有一种被人珍视的感受。

      她常常会被他的这双眼睛收买,慢慢的俘获,陈恹的唇瓣张合了几下,错开周景延的视线。
      她的手向上摸到周景延潮湿的头发,“你洗过头了?”
      “洗过了。”
      “怎么不吹干。”
      周景延说,“外面天气热,出去跑一圈太阳晒一晒就会干了。”

      他的头发浓密,的确都干了,只剩一些微微的潮,柔软顺滑的发丝在陈恹的指尖穿梭,很舒服,她就多顺了几把,像在玩一个眷养的宠物的毛。
      揉乱又理齐,对上那双浓眉下黑得发亮的眼眸,陈恹微咳一声。
      “放我下来吧。”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重,抱着累。”
      周景延兴冲冲说,又把她举高了一点,潮湿的头发在她的小腹微磨,“不累,我喜欢抱着你。”
      陈恹笑,拍打他的手臂,指了指沙发。

      周景延抱她过去,但没让她下来,陈恹坐在她的腿上,周景延以一个占有的姿势把她揽在怀里。
      他看着女人白嫩脸上的粉,红润的唇珠,被夹得卷翘的睫毛,耳垂上吊着微微左右来回晃动的耳环。
      这一切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她出门了去见谁?少年心里冒着酸泡泡,忍了一会没忍住,问。
      “你今天出门了吗?”
      陈恹抬眼看他,“嗯。”
      “我的好朋友结婚了,邀请我去吃喜糖。”

      结婚,周景延眼皮一动。
      他也想....结婚,结婚就可以一直和陈恹在一起,随时跟她在一起。
      “把我的包拿给我。”
      周景延把陈恹扔在沙发尽头的包拿过来,陈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两颗印着双喜的糖递给他,是殷洁买给乔瓷的。
      她拿出来一半分给周景延。
      周景延腾出来一只手剥糖纸,另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

      喜糖是双头扭绞起来的包装。
      陈恹好整以暇凝视他的侧脸,鼻梁。
      眼神专注修长白皙的手指笨拙拨着糖纸,先扭开另一边,又扭开另一边,红色的糖纸剥开了。
      里面还有一层银色的纸,黏糊糊粘着糖,一只手根本就扯不开。
      周景延试了一下,没办法。
      只能求助于旁边看好戏的女人,手里的糖纸朝她递过去,依赖喊她。
      “姐姐,帮帮我。”

      周景延偶尔叫几次姐姐。
      大多数都叫她的名字,压抑的,低低的,好像怕被别人听见,又怕大声吓到她。
      陈恹想起来之前,他总是清高矜傲,疏离自持,陈恹那会奋力朝他靠近,他总是回避她。
      “.......”

      陈恹没说话,她答应帮忙,就把糖纸剥开,喂给他吃。
      糖有些化了,糖液沾在陈恹的食指和拇指指尖。周景延吃了糖,抓住她的手,帮她舔干净,像小孩子一样。
      舔干净了,抽出来纸给陈恹擦干净。
      脸皮都红了,还一派老成,“不能浪费。”

      陈恹戏谑说,“包里还有很多,还想吃吗?”
      周景延想,盯着陈恹的嘴巴,更想亲她。
      “你不吃吗?”
      陈恹说,“我吃过了。”

      糖太甜,她不是很喜欢,周景延附身向前,“那再尝尝吧,这颗糖味道很好,我想分给你吃。”
      他换了一个姿势把陈恹压在沙发上。
      一只手掌着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嗑到沙发背,压着她,卷着糖喂到陈恹嘴里,就让她含着。
      周景延退出来,把她嘴上的口红全都吃掉。
      眸光因为过分克制而发亮。

      “姐姐,甜吗。”
      陈恹嘴里含着化了一半的糖,唇边携着一抹浅浅的笑,重复他的话,反问。
      “姐姐甜吗?”
      她知道他亲她的缘由了,周景延睫毛发颤,心口上抖,他说。
      “甜。”

      陈恹被他傻愣愣的模样,逗得发笑,就趁他没防备的时候,拨开周景延的手,从他的腿上跳下来。
      怀里软软的香玉没有了,周景延下意识伸手去捉她回来,陈恹拨开他的手腕,指了指,避开他。
      “今天不准。”
      “今天太累了。”

      陈恹蹲下来脱高跟鞋,她穿的长裙。
      两条细细的肩带撑着这条裙子。
      周景延都担心这两根细细的肩带,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好烦,为什么陈恹的衣服都这么危险。
      这一弯腰低下头来,周景延就看到了陈恹的胸脯,白白的。
      想到不准,他只能强迫撇开头,不动声色抖了一下。
      自己安抚自己。
      今天没得吃了,不准闹。

      “我要去泡澡,你能帮我煮碗面吗?”
      周景延把她的嘴巴都养得叼了起来,殷洁挑的那家馆子还可以,口碑不错,陈恹觉得油太重了,没有怎么吃。
      “好。”

      陈恹赤着脚,用黑色小皮筋把头发扎成丸子头盘在头顶。
      周景延把她的高跟鞋放回玄关处摆好,又把拖鞋放到浴室门外。
      他煮了虾仁面,端去卧室的桌子上。
      陈恹泡澡的时候闻到了香,她很快出来,看到浴室外面的拖鞋,就把鞋穿上了,周景延总是很细心。
      “你不吃吗?为什么只煮了一碗。”
      周景延蹲在旁边,摇头,“我吃过了。”
      “哦。”

      陈恹走过去,慢吞吞享用虾仁面,她忽然觉得在古城康地那块店面,可以开一家餐馆,周景延要是给她坐镇的话,生意肯定会很好。
      她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光就放在周景延身上,很久没挪开。
      周景延以为他身上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他左右看了一下,“怎么了?”
      陈恹回过神,“没有。”低下头吃面。

      今天下午补体测,学生不上课,范中凌他们约周景延打球,在群里艾特,周景延不想回。
      范中凌直接打电话。
      “说了不去。”
      周景延刚接通就拒绝。
      范中凌在那边求爷爷告奶奶,“哥,过来吧,好久没一起玩了,你也不想我们了?”
      “不去。”
      陈恹吃完面了,顺口问了一句,“去哪里?”
      范中凌听到这边有女人的声音,当场嗷嗷叫,“是谁!是谁!”
      “好啊你,不过来,就是因为有女朋友放鸽子,不是说好在一起就——”
      周景延不听,直接挂了。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装进兜里。

      “今天体测,下午没课,室友叫我去打篮球。”
      陈恹擦嘴,“怎么不去?”
      周景延看了她一眼,声音闷,还是那股熟悉的别扭,“打球没意思。”
      陈恹“哦”一声,问,“打球没意思,那什么有意思?”
      周景延不语。
      抬头看她,打算端着碗去洗,跑什么跑,陈恹非抓着他手腕问,“什么有意思。”
      周景延由着她逗他,眼神躲闪,慢慢说, “不知道.....”

      陈恹笑他,笑得他不自然得耳朵红了,才放他走。
      周景延回来的时候陈恹躺床上了,她打算睡午觉。
      “你去吧。”
      周景延不去,他爬上床抱她。
      “不去。”
      陈恹忽然察觉到奇怪,“你们体测不是一起吗,你下课就过来了,下午不打篮球不应该去体测吗?”
      周景延编好了借口,“学校分两拨人,我是上午体测的,已经测好了。”
      陈恹不了解,“哦。”
      “行吧。”
      陈恹闭上眼睛,管他了。

      才闭上眼睛没有几分钟,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备注李老师,陈恹立马睁开眼睛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
      “喂?”
      “是乔瓷的家长吗?”
      “对。”
      怎么好像听见了小乔瓷的名字,再想仔细听,就发现陈恹把手机的声音调小了,她翻身下床。

      “有什么事情吗李老师?”
      电话那头传来很大的声音哭闹声,吵吵闹闹的,女孩子的有,男孩子的也有,还有人在旁边哄。
      陈恹急得翻找衣服,衣柜被她搅得乱七八糟。

      “乔瓷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具体的.....麻烦您过来一下。”
      原因李老师没说,陈恹找衣服的手一顿,更担心了。
      “好。”
      陈恹匆匆换了衣服,没看周景延,“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周景延害怕她一去不复返,“陈恹,我跟你一起去。”
      这怎么行。
      陈恹挣脱他的手,脸色严肃,难得命令式的,“听话。”

      看她焦急,周景延手一松,不敢闹了。
      说到底,她还是把他当孩子。
      陈恹带上包,抓着钥匙,飞奔出门,周景延在原地停留没有多久。
      他想了想,还是换了衣服,跟着陈恹出门。
      在楼下拦了一辆车,给了司机好几百块现金。“麻烦您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收了钱,换挡加速,“好。”

      车子停在京市附小,周景延躲在一处茂密的草丛后面,他看着陈恹车停稳就进了京市附小。
      忙不迭跟上去。
      保安拦住他,“哎,做什么的。”
      周景延指着陈恹的背影,“她是我姐姐。”
      “我跟着她过来的。”
      保安说,“她是你姐姐,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进来,在后面鬼鬼祟祟,我早就看到你了。”
      “小伙子,长得人模狗样,可不兴做这种事情啊,那可是我们学生家长,你赶紧走走走。”

      周景延怎么解释,保安都不听。
      叫他打电话给陈恹证明,他怎么敢打,这下子保安更不让他进去了。
      只能在外面等着干着急。

      陈恹快到办公室的时候,从窗户看到里面一团乱,乔瓷站在墙角白胖的脸上有好几个刮痕。
      对面有几个胖女人抱着怀里哭闹的男孩子哄,声音大得很,话里话外指着乔瓷骂。
      “什么人养出来的野孩子,真没教养。”
      京市附小的家长都有来头,李老师不敢得罪,只能在旁边做和事佬,“张妈妈,孩子在这里,话不能这样说。”

      陈恹眉头皱得很深,冲进去把乔瓷抱住。
      “怎么了?”
      乔瓷一直没哭,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脸上的刮痕冒血珠了,她眼里白花花聚着泪,没哭,陈恹一来,刚说话。
      闻到陈恹的味道,抱着她的腿就哭了。
      大声叫,“姐姐.....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
      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陈恹抱着她拍。
      “妈妈来了,不怕。”
      她不哄还好,一哄,乔瓷哭得更大声。

      李老师松一口气,介绍说,“张妈妈,乔瓷的妈妈来了。”
      肥硕到油光满面的女人立马就阴阳怪气尖声怪叫。
      “什么妈妈,你们听野孩子叫她姐姐,难怪我家孩子说她是小三。”
      陈恹手一顿,她都没急,乔瓷从怀里挣出来,大声吼。
      “我姐姐才不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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