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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   带着陈恹不好翻墙出来,周景延找了理由和老乒请假。
      老乒也看出来他最近状态不好,这么晚了他出去肯定是不行的,起先婉拒,周景延就说家里有急事非出去不克,但谁让周景延是他的得意门生呢。

      别说他指望着周景延了,就连学校的领导都格外叫他关照这个苗子,老乒思忖一下就松了口,答应了假条,里里外外的又多嘱咐关心开解了几句。

      陈恹在旁边看着,听筒声音不大,但是周围很安静,她能听见话筒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面前的男孩子一本正经敷衍着。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牢牢握住。怕她跑掉吗,陈恹的唇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行了,我在办公室来拿假条盖公章吧。”

      周景延皱眉,他看了一眼陈恹,察觉到她心不在焉的,就拉她到身边更近一点距离,怕陈恹不耐烦,也担心她过去被人看见。

      “老师,可以拍成电子版发微信吗?事情很急,我赶不过去了。”
      老乒说不行,“这么点路,能耽误什么。”
      “我大晚上批给你假条都算好的。”他就是想看看周景延本人,确认他的状态没什么问题,顺带办公室老师也想见见他。
      老乒带周景延时间不短了,印象里,没见他什么时候火急火燎成这样,问出什么急事不肯说。
      “就这样,我在办公室,要出去就过来拿纸质版假条,电子版假条不可能拍给你。”
      老乒意思撂这,电话挂了。

      周景延抿抿唇,没动,陈恹捞出口罩戴上,“我先出去等你吧。”
      “你怎么出去?”
      陈恹拉了拉她身上的外套,“你们隔壁大学的象征。”
      “不行,现在都在别的学校的人田径场点人数了,你混进来的,这会出去难。”
      盘点人数确实不好办。
      陈恹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雪纺吊带裙,她把马尾辫松开,用手指抓蓬松,捞成三七分,一边在前面,一边在身后。

      一把就能掐完的腰,还有漏出来就能看见的前面。
      穿成什么?
      周景延眉更蹙得深,老气横秋的样子。

      清纯乖乖女大学生变成了成熟大姐姐,今天进来看比赛的还有京大附近的居民,她可以用这个借口出去。
      “走吧。”
      陈恹迈出一只脚,唇抿得死死的别扭男生又给她拽回来。
      周景延把她挎在手腕上的外套拽了丢垃圾桶,把他的外套给陈恹穿上。
      他的衣服太大,拉链从头拉到尾。

      陈恹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全部遮了只剩下纤细的两条小腿腕和脚。
      周景延把她的头发对比分好。
      又捣成那个乖乖的女大学生了,周景延松开眉头,心里舒畅,什么都看不到才行,不给别人看。他很高,陈恹需要不抬头得很用力抬眼往上看他。

      “外套是干净的。”
      不说她也知道,衣服上都是清爽的肥皂味,闻着就很舒服。
      对上陈恹那双好看的眼睛,未了,他撇开眼睛。
      “晚上太冷了,不穿外套会感冒。”
      陈恹弯唇,弟弟知道他身上的球服有多空,他不更凉快?
      陈恹没说乖乖跟着他过去。
      周景延一直牵着她,从教学楼背后绕过去,去班主任办公室倒是没有看见多少人。
      一直走到教学办公组门外,陈恹差点以为周景延要带着她进去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了假条就出来。”
      周景延松开她的手,陈恹很配合点点头。
      “去吧。”
      她摘口罩了,衣领立起来蒙了半张脸,她这样看,太乖了。

      周景延心下一软,一只脚要进去了又折返回来,像是冲动上脑,拉下外套,一只手撑包拖掌住陈恹后脑勺,低头亲了她的唇一口。
      似乎真的是浅啄一下,很快把拉链拉上。
      脸色不自然,逃也似的离开。
      “走了....”
      陈恹手指摸上被他亲过的地方,轻笑了一声。

      *

      老乒把签好的假条递给他,周景延说谢谢老师,他想要走又被拦住。
      教学办公室里大部分导员都在,就议论今天1班周景延拿奖的事情,老乒脸上跟着开心。
      正角来了,几个老师轮番夸他。

      说来说去的耽搁时间,陈恹还在外面等,周景延着急,眼神频繁往窗外看。
      “你小子。”老乒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他家里有急事,夸到这里差不多行了,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老师。”拿到假条就走了。

      新到的奥数题放在门旁窗边的饮水机的板凳上,老乒后脚跟过去拿来检阅,“出什么急事啊,忙急忙慌..”
      出门几步路,还要带跑的。
      他刚到窗边,就看见他的得意门生,拉着一个女生快步离开,看那架势,护跟什么一样。
      怕认错,老乒忙开窗伸头出去看,的确是看到了一高一低,一强一纤细,令他担忧的一幕并不是眼花。
      周景延谈恋爱了?

      *

      来的地方还是雅汇酒店,里面特别乱,几句落不下脚,拆掉的包裹,外卖盒,还有直播台衣服鞋子纸箱全都丢在地上。
      唯一整齐一点的东西就那张大床。
      陈恹开灯往里面走,用脚拨开地上的物品,“最近很忙,没来得及收拾,不介意吧。”

      周景延摇摇头,“没事。”

      周景延顺着她踩过的地方踩,顺便弯下腰把陈恹踢翻的包裹纸箱之类的东西归顺好。
      陈恹很累了,天天直播,她就是铁打的都扛不住,几天没怎么睡好。
      到了光亮处,周景延才看见她满脸的疲态。
      她并不是故意不理她,真的只是最近太累了,周弟弟顺势就好了,他甚至联想他还是重要的。

      陈恹没换鞋,到床边直接把鞋踢翻了,呈大字瘫倒在床上。
      周景延替她把鞋捡回来规矩放在床边,他站在旁边很局促,有点像个不知道做什么随时准备主人待命的大狗狗。
      陈恹捞手机回复殷洁的信息,今天她翘直播了,没挂假条也没开播,跑去了京大。
      回了一会,没分眼神给他,话是盯着手机屏幕说的,“景延,你先去洗澡吧。”
      周景延说好。

      他进去几分钟,殷洁弹了一个微信视频过来,陈恹转成语音接。
      “喂?”
      没有看到陈恹的脸,只是一个微信头像,乔瓷嘟着嘴巴不开心,殷洁摸摸她的头发安慰。
      “你怎么回事啊,你女儿要看你,转成语音通话干什么,不方便接视频?”
      陈恹没有正面回答,她习惯性地摸旁边的柜台拿出来烟,烟放嘴边又去摸打火机,打响了没点燃,抬头听到卫生间里面的潺潺水声。
      把烟和火机放进抽屉关好。

      她的语气不是很好,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听到陈恹的声音,小姑娘兴奋得很,冲着手机大声喊,“姐姐!”
      陈恹光着脚踩地板去阳台外面接听。
      殷洁把手机递给乔瓷,捏捏她的脸蛋,“瓷瓷好想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很多天没见到姐姐了。
      陈恹不为之所动,她似乎不会心软,声音硬得像石头,完全没有一点母爱,机械提醒,又含警告。
      “该睡觉了,乔瓷。”

      殷洁带乔瓷一个星期了,小姑娘听话嘴甜哄得她很开心,陈恹伤人心的话一出口,她直接骂人。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说话好听。”陈恹一句不让,“乔瓷,再不去睡觉,就把你送给别人当女儿。”
      小姑娘被奚落的只能答哦。
      最后对着手机说了一句。
      “姐姐....晚安。”
      恋恋不舍把手机递给殷洁,“阿姨,瓷瓷去睡觉了。”
      抱着她的小河马玩偶噔蹬蹬蹬跑上楼。

      殷洁接了手机没反应过来,真服了她,孩子不在场,当下破口大骂。
      “陈恹....不是我说你。”
      “你自己能不能做个人啊你,小姑娘依赖你你还不高兴,天底下到哪里找这么乖的女儿?你倒好,成天给她甩个脸,多久没回来了?电话也不给她来一个。”

      乔瓷真的很依赖陈恹,她贪恋陈恹,有关陈恹的一切都小心翼翼维护和爱眷。
      殷洁忙,她不给殷洁找事,上课下课,还帮忙殷洁做事,胖乎乎的两只手每天踩着小板凳给殷洁热牛奶,帮她拆包裹,收东西。给她捏背,多乖的孩子啊。
      早熟到令人心疼,看她这么小这么懂事,殷洁心里不是滋味。
      殷洁注意到了又只能当没注意,眼下是就事论事,但陈恹和乔瓷的事情,她并不是多了解。
      唯一就知道的,小姑娘粘她怕她,陈恹烦小姑娘,不给人好脸。

      “今天也不知道你忙什么去了,不直播就算了,是是是.....咱们的大忙人好不容易回消息,小姑娘想你给你打个电话,追我屁股后面天天问你,姐姐长姐姐短。”
      “我今天答应她,打电话给你让你和她说几句,谁知道你消失了,现在才吭气,她困到小眼皮子打架都没睡,熬到现在等你回来,你就哄哄她怎么了,没见到她脸都被你骂白了,你说说你,不哄也别这么凶人啊,半大孩子多需要呵护,我看她活得小心翼翼,你到底怎么给人当妈的...”

      “知不知道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子特别需要孩子的呵护,你这么对她,你怎么舍得下心?”
      “会不会当个母亲?冷眼冷语,会对她幼小的心里造成多大的伤害?你想过吗?她还什么都不懂。”
      说到这,殷洁想到之前她去接乔瓷,小姑娘看着别人爸爸妈妈来接羡慕的眼神,又多嘴了几句。
      “陈恹,她没有父亲了,你不能给她补足的父爱也不要让她缺了母爱好不好?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平时怎么都无所谓,她是你孩子啊,我问你,你生的你不心疼吗?。”
      陈恹那头仿佛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殷洁情绪上头,说了一大堆嘴皮子都干了,捞过旁边的白开水喝到底。
      陈恹那头也没个回复声。
      私事说完了,才开始交代公事,“成了,你自己想吧。”
      “对了,方清明老婆的线牵好了,明天早上十点半,就在随意书吧,具体位置发你了,早点睡吧。”
      “嗯。”
      殷洁为这事情闹得心慌,电话挂了。

      陈恹很久没反应,她眼睛呆滞无聚焦看着对面的顺着高楼招牌边角跳跃的LED灯。
      周景延洗完澡很久了。
      他并非有意偷听陈恹的电话,事实上隔得远,阳台宽,他在客厅内部也没有听到什么。
      只能感受到她似乎这个电话接得不开心,女人的身子很单薄,周景延看着她脆弱立在哪,很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又不得不生生忍住。

      他想,又害怕突兀至于弄巧成拙,惹得陈恹对他心生厌烦,远离他再也不理他怎么办。
      他一点都不想忍受陈恹不理人的日子,太空了,太浮躁。
      他想抓稳她,又不敢突然冒进,只想等陈恹允许,陈恹给他,他接住,莽撞的后果,他不敢,不敢赌。
      周景延在杂乱的房内找到了拖鞋,有了送鞋的借口,终于有由头过去介入她。

      他不希望陈恹对他排外。
      蹲下去把鞋放在陈恹的脚边。

      她的脚很小,每一个指头都圆润莹白,像嫩生生的葱,脚型非常好看,就是边沿才踩在地上久了,冷得泛了青紫。
      “地上凉,我在屋内找到了一双拖鞋。”

      陈恹从恍惚中回神。
      看着地上男孩子的发旋窝窝,任由他捏住自己的脚踝,用袖子给她擦干净脚底,把脚套进拖鞋里。
      他非常仔细,动作也很轻柔。
      做好一切,站起来了,高高的,不敢看她,眼神落在别的地方。
      “你洗好澡了。”陈恹的声音有点干,开口的时候,仿佛哽咽了一下。

      周景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过,能不能说给他听,想替她。
      “嗯,洗好了,浴缸里我给你放了水,进去可以泡一泡。”
      周景延在告诉她,他不着急,可以等。
      等她好起来,或者说是想明白。
      “谢谢你了,景延。”
      很快,她收起来外放的情绪,恢复成那个他见过最多样子的陈恹。
      “我去洗澡,吹风机在茶几上,你自己去拿过来吹头发。”
      “好。”他一一应下,照做。

      陈恹进去以后,传来水声,周景延没吹头发,他把屋内收拾了一下,陈恹直播台的物品也摆放整齐。
      陈恹出来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等她。
      平时冲了澡,他会温习知识点,和陈恹在,他不想一心二用,缓解忐忑分散注意力也也不行,只想安静地等她,无比专注和她在每一秒。
      所以不看手机。
      她怎么这么快,“你没有泡澡吗?”似乎只是洗澡了,陈恹答嗯,看见焕然一新的屋子,夸奖说。
      “收拾得真干净。”

      她过来了,擦着头发,到他面前挤到他的怀里,更显得娇小。
      陈恹附身奖励性亲他的侧脸。
      她收拾好心情了,在阳台外放情绪的陈恹不见了,一丝一毫的刚刚都捕捉不到。
      她专心了。
      周景延很紧张,心一下子提起来,女人发丝的水滴到他的肩膀上。
      “你还没有吹头发。”
      陈恹站直,捞过旁边的吹风机递给他,“可以帮我吹头发吗?景延。”
      “好。”

      男孩子的动作很轻柔,远近控制得很好,很快就吹干了,耳边嗡嗡的声音停下来。
      吹风机的线都来不及绕,周景延就被陈恹推到。
      她跨上来,睨着他,眉目清丽动人,面颊白皙,她漂亮得令他指尖颤抖,像个提线木偶。
      就像她一直占据主导的位置,周景延自然由着她,他不会啊。
      不知道怎么做,仓促地僵了。

      陈恹看着那张年轻稚嫩的的面孔因为这样无措地看着她,同时,暗沉爬进他的眼神,欲望潜到他的脸上。
      她看到了好多,18岁男孩子藏不住的东西,她其实都知道。
      “景延,你怕不怕?”

      周景延摇头,头发柔软蓬松跟着他的动作而微晃。他不怕,相反迫不及待。
      一切仿佛发生得那么自然。
      心照不宣一样,茫然无措有的,但周景延一直都是很好学的学生。
      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比用心。

      陈恹有想过他是第一次,可能会笨拙许多,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连戴都不会戴,中途那会,一本正经对着床灯看使用说明书和注意事项。

      她只不过笑了一会,他好像还不服气,逐渐变得凶猛了。
      陈恹眼里的水光掉了又凝聚。
      结束以后,她累瘫了,动一下手指都麻得很。

      周景延拥着她,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鼻尖亲昵蹭着女人的侧脸,替她拂掉脸上的汗珠,脸贴在她的肩窝,汲取她的气息,与她温存。

      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反复在确认。
      不用再那么担心漂来漂去的界限,若即若离的,有时候她离他好近,有时候好远,熟的时候特别熟,不熟的时候,她很客气。

      周景延不喜欢这样,现在终于可以,静下来。
      因为,陈恹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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