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梦忆》行行重行行

13、考察（下）

　　正在考虑中，突然发现周围的人群变得嘈杂，梓瞳有些好奇，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了回来。
　　抬头一看，原来如此。只见前面来了很多姑娘，跟街上的大多数人相比，这几个姑娘的打扮明显要艳丽的多，虽然离梓瞳的审美标准还有差距，但在这里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而且似乎成为被批判的对象。
　　“走走走，她们也来这，我们还在这干什么啊，也不嫌脏。”旁边有个夫人模样的拉着身边的人嚷嚷着要走。
　　梓瞳正看着，入画她们靠近她身边悄声说道，“小姐，她们都是青楼里的姑娘，咱们还是走吧，跟这些人一起，不好。”
　　梓瞳正想问入画她们怎么知道这些是青楼女子，入画先开了口，“看她们的打扮就不是好人家的，整个天宇只有青楼的才会这样不知羞耻地打扮……”
　　额……这样就叫不知羞耻了。梓瞳特地向那边看过去，只是头发上比寻常人家的女儿多插了一根簪，妆化的稍微浓那么一点点，看她们走路的样子倒完全没有风骚的狐狸精样，如果不是人数比较多引起了注意，看起来跟普通人是没有区别的。哎，那自己在前世的那些打扮，岂不是比妓女还……想到这里，梓瞳更能理解了。看来这天宇的民风就是这样的，以素为美，女子也不是很会打扮自己。但是素色也可以装点搭配的很好啊，像自己刚开始嫌弃自己的衣服太素净就会要求在上面配些小花啊，头上别个发夹啊之类的。不过想想可能因为自己天生也喜欢素色的缘故，对衣服头饰做出的改动并不算大，所以府里也没什么闲话就是了。
　　想到这里，“对，就这么干！好，哈哈哈……”梓瞳原本不确定的心这下仿佛找到了方向，就这样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起来。
　　“少爷！你怎么了？”一声大喊加上手上传来的痛感让梓瞳回过神来。再看原来是入画眼见她这么旁若无人的大笑已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与议论，因而又羞又急地拉了她一下，因而手劲有些大。
　　“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只是你们少爷啊……呵呵”故意压低了生意，梓瞳示意她们凑近，然后再神秘地笑笑说道，“想到了办法挖我在天宇的第一桶金。哈哈，天宇的少女妇女老奶奶们，你们遇到我可真是有福喽！”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心想小姐不知又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发起了疯，不过跟着她也算久了，早就知道她这种性子，因而也没怎么太惊讶。不过刚刚小姐说什么第一桶金，还说什么有福了……那是什么意思呢？
　　心中有了主意，接下来的考察工作也就更加有了针对性。梓瞳专门找那些卖饰品和衣服的摊子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如此这样从街头转到街尾，又从街尾转到街头，总共发现这样的摊子不足整个摊点的一半。按理说这样的集市小姐太太就是消费主力军哪，这些都该是重头戏。结果倒好，有一半的摊子都是乡下挑来的生禽走兽，其他的有卖玉石的，古玩的，字画的（最要命的是摆着地摊却卖着天价，这有谁买啊？）那些为数不多的衣服饰品等等小摊也一样，款式陈旧颜色单一，而且这天宇也就奇了怪了。饰品方面男的只有一把扇子，女的只有丝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耳环是固定的圈圈状，发簪也只是一根筷子式样的，仿佛只要固定了头发就可以了，即使那丝绢也是清一色的颜色，白，蓝，粉……似乎就没有了。一圈看下来，梓瞳原本只为天宇皇朝的女性可怜，现在甚至觉得男性也一样。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这男人，一天到晚在眼前晃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想去青楼找个乐子，那些“不知羞耻”的也没漂亮到哪里去。哎，“我的思想是不是已经被封建化了呀，怎么想着这些了”梓瞳心里暗笑，不过对自己的计划却也是更加有了信心。
　　如此这般逛着，虽然无趣，但是因为是有目的性的考察，梓瞳倒也算是充实。两个小丫头刚开始叽叽喳喳，后来不禁奇怪，小姐出门前仿佛要把整个街都给买下来的气势完全没有了，现在倒不像是在逛街，看那神情，倒跟给她们上课时的样子有些相像。转了这么久，小姐什么也没有买，这是怎么回事啊？想到这里，司棋开口问道：“少爷，您怎么不买些什么呀？”
　　梓瞳回头笑道，“你们看看这满大街的东西，有哪样是比我平常穿戴的更好的？就这样式，就这颜色，哎，算了算了，我可看不上……”
　　两个丫头刚想接话，只听得旁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似乎还有着调侃的意味，“公子好气势啊，这满大街的东西都没有你看得上眼的。敢问公子是……”梓瞳转向声音，只见旁边离她不远处立着一位公子，身形挺拔，一袭白衫，手中的纸扇合着抵住自己的下巴，戏谑地笑着看向她。再看他身边的两个小厮也是清秀却不失严谨的气势的。梓瞳想着老太君之前的叮嘱，这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出门满地的皇亲国戚，自己眼睛可得放亮一点，别莫名其妙地惹了谁。再看着眼前这人的气势，看来真有可能就是自己惹不起的那些人之类。
　　因此，梓瞳赶紧一躬，微笑道，“公子说笑了，哪是在下看不上这些东西，而是实在这些女孩家的东西在下没什么兴趣，这两个奴才买着回去凑趣也就算了，我们做主子的就图个高兴，您说是不？”
　　宇文丰今日本是与人约好在此处一家酒庄喝酒的，喝完酒就顺便到隔街来晃晃。没想到恰好听见有人感慨，听起来口气甚是狂妄，于是想看看此人到底何方神圣因此才出声调侃的。没想到待得此人回头，却是让他呆住了：面若皎月而莹亮，眉若远山而颦颦，唇若珠露而欲滴，再看那身形，纤细较小，再听那出口的清润的声音。这位公子……宇文丰有一瞬间的失神。
　　见得宇文丰的失神，梓瞳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想想自己与他素昧平生，自己也没什么得罪之处，因此干脆说道，“这位公子，还恕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于是示意两个丫头，倒是大大方方地走了。
　　这边宇文丰还没回过神来，直到身边的小厮提醒才发现那人已经转身离去了。愣愣地看着那道背影，看着那娇小的身形和……等下，宇文丰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背影……“呵呵，不知你是谁家的呢？不过听你那口气，这京城也没几户人家能说的出这样的话啊。看来咱们真是后会后期了。”宇文丰用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扬起了嘴角，暗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