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在末世查案的日子》欣然一笑

2、老规矩

　　沈辉一直拉着薛璟和温毓良把警局大致转了一圈，然后才让温毓良带薛璟去队长办公室。

　　其实也不用怎么转，警局大致都是那个格局，只不过这里比A市小了一些而已。刚进来是值班室，从一楼前厅绕出去就有餐厅免费就餐，楼道多电梯多，方便人们进出。整个二楼电梯左边的都是重案组的地盘，讯问室，会客室，法医室，鉴定科都在这里。

　　队长办公室在二楼的最里面，一进门是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又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休息。旁边就是重案组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又有一间组长办公室。再过去是讯问室，会客室。另一边连着的则是法医室和鉴定室。

　　三楼则是局长办公室和档案室之类的，也一些文职人员和后勤人员，不过这些人大部分都在四楼。

　　总之，越需要经常出去的楼层越低就对了。

　　沈辉带着薛璟转完警局就放手了，虽然最麻烦的那几个都在重案组，但是他要是再带着薛璟去重案组，肯定要引起那几人的反弹，该怎么让别人服气那是薛璟的事，他对薛璟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拉着薛璟说了一句：

　　“其他人都好说，只不过沈敬言的心脏不太好，你注意一些别让他做太剧烈的运动。不过他枪法很好，不管是远程还是近程都可以，这个档案里有写。”

　　薛璟眼皮一跳：

　　“心脏不好还能做警察？”他记得当警察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身体健康，无病史。

　　沈辉理直气壮的说：

　　“因为他是我儿子。”

　　薛璟看了一脸坦荡的沈辉一眼，没有对他的“以权谋私”提出什么意见，只不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叔叔你好像没结过婚。”

　　沈辉耸肩：

　　“收养的。”

　　想了想，沈辉还是漏了个底：

　　“我也不跟你玩那些虚的了，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之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好容易才把命保下来。从小就跟我在局里混，吃着局里的百家饭长大的，长大了非要当警察，我就让他干个了文职，后来见他枪玩的好就扔进重案组了。你要有事找局里的其他人就让他去，整个局里他的人缘最好，年纪大一些的尤其跟他熟。”

　　沈辉一连串的说完，见薛璟静静的看着他，觉得浑身发毛：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薛璟弯了弯嘴角：

　　“没事，就想说您老还挺有同情心。”

　　沈辉嘴角一抽，知道他又推测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算了，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连老底都没有了，去跟那群臭小子说去，让他们知道一下你的厉害。”

　　说完就摆摆手走了。

　　温毓良则看向薛璟：

　　“现在要进办公室吗？”警局转的差不多了，他们现在就站在队长办公室附近。

　　薛璟则看着重案组紧闭的门，以及站在门前的温毓良。

　　“不急，先去重案组看看。”

　　温毓良摸了摸鼻子，拧开了门把。

　　“这是李鸿飞，那个就是沈敬言了。”温毓良用下巴指着他们说。

　　李鸿飞趴在桌子上，沈敬言躺在沙发上，虽然他们进来了，两个人也没有动，还是温毓良在薛璟身后一人瞪了一眼，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薛璟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他们两个人身上都带着几分自由散漫。但是李鸿飞看起来阳光帅气，身上就带着属于年轻人的那种神采飞扬、朝气蓬勃。倒是沈敬言嘴唇偏紫，神态也懒洋洋的，一看就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薛璟皱眉，沈敬言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一些，有些拿不准要不要把他调到后勤去了，就算身体不好也是能当个文职人员的。只不过他又想到沈敬言档案里的记录，还是决定暂时先看看，留下来当个狙击手还是可以的。

　　此时他倒有些理解沈辉的想法了。枪法好，有天赋，近程远程都相当好，尤其是远程，还打破过世界记录。每年总局弄的射击比赛，只要把沈敬言派出去，就算不是第一，也肯定能拿个并列第一回来。这样的人，要是当个文职人员，有点可惜。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

　　“就两个人？”薛璟的声音很平稳，平稳到听不出一丝的责备，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

　　沈敬言和李鸿飞对视了一眼。

　　沈敬言：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因为其他人都不在。为什么其他人不在？因为今天不是他们当班。为什么今天要轮休，今天不是周一吗？……因为他们把周一看成了周日？不知道这个理由新领导信不信。

　　李鸿飞：坏了，忘了这一茬了。他们这工作忙起来是真忙，闲起来是真闲，温毓良看不惯他们一天到晚趴在桌子上浪费时间，干脆让他们两两轮班，其他人爱干嘛干嘛去，就算没事谈个恋爱也比待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强啊，好歹还能为国家人口做贡献。可是其他地方不知道，A市肯定是只有周末才轮休的，不知道他们这里一年四季都属于周末这个解释新领导听不听。

　　温毓良笑道：

　　“我们这里一年到头都发生不了几回命案，大家都闲的发慌，所以我让他们去其他组帮忙去了。至于重案组，就算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两个人也能应付的了，等他们回来以后，我让他们去见你。”

　　说完又不着痕迹的看了沈敬言一眼。

　　薛璟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一个东西上面，温毓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上一僵，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

　　李鸿飞：副队，你真是我们的救世主！

　　沈敬言则在心里盘算最近那个组比较忙，他们这里是贫富差距最小的一个市，没什么太有钱的人，也没什么太穷的人，不止是命案，就是其他案子发生的也不多。要是最忙的工作，那估计就是扫黄和缉毒了。

　　就缉毒好了，完了去李组长那里转两圈，跟他通个气，虽然他觉得新领导应该不会这么闲，专门去那里问一回，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薛璟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重点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和其他人的表情，心下了悟：

　　“不用专门让他们来见我，反正以后迟早都能见到，你们以前怎么干以后就怎么来好了，不用顾忌我。”

　　这地方命案发生的不多，但是破案率却不低，薛璟来之前翻过案卷，发现只要不是难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案子，能破的都破了，既然他们以前没出乱子，那就说明这些规则有生存的空间和存在的意义。

　　A市是A市，D市是D市，地方不一样，人也不一样，他还没打算把A市的东西强行按到D市这里，那容易水土不服。

　　薛璟说完就走了，留下沈敬言和李鸿飞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薛璟从头到尾表情无变化，语调无变化，就算他们两个是警察都猜不出来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倒是温毓良笑了：

　　“有点意思。”

　　沈敬言和李鸿飞又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李鸿飞开口：

　　“副队，你笑什么呢？”

　　温毓良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李鸿飞桌子前，把上面的一些文件拨到一边，拿起了一张纸。
　　看见那张纸，李鸿飞脸上一白，沈敬言默默的扶额。

　　那是一张A4纸，正面是以前复印的现在已经不用的一些资料，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背面列了一个表格，表头是周一到周日，下面画了一个个圆脸，每两个圆脸占一格。

　　温毓良笑眯眯的说：

　　“可以啊你，画的还挺有特色，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艺术细胞。”

　　虽然都是圆脸，但是熟悉的人猜也能猜出来画的是谁，眼睛半眯着的是沈敬言，一脸生气的是程肖，一脸不服的是程肃，梳着马尾的应该是周茵，至于剩下的那个笑脸的应该是他自己。

　　他们这些人里，温毓良是周一到周日每天都到，全年无休。晏宁身为法医，只要没事也是每天都来。其他的五个人则两两轮休，李鸿飞就把他们的轮休表画了出来。

　　李鸿飞结结巴巴的说：

　　“那个……他……这是……他应该不会看到吧？”

　　温毓良反问：

　　“你说呢？”

　　这张纸背面朝上，虽然有一部分被其他文件压住了，但是大部分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能让人看出上面画的什么了。

　　李鸿飞的桌子最靠门，薛璟又站在门口，眼睛往下一扫就能看到这张纸。

　　沈敬言说：

　　“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一定就能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吧？”

　　温毓良接着反问：

　　“你觉得呢？”

　　沈敬言噎了一下，看向了李鸿飞：

　　“好端端的你画这个干什么？还摆在了桌子上。”

　　李鸿飞欲哭无泪：

　　“这几天换班换的有些乱，我就是想理一理。”

　　他们轮班本来就没什么固定顺序，搭档也不固定，有时候其他人没事了也会来这里值班，有事又喜欢换班，李鸿飞觉得头都快晕了，前几天下班前就随便拿了一张纸画了一下，他不是个爱收拾的，今天早上又空降了一位队长过来，这张纸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沈敬言摸着下巴说：

　　“副队，你说新队长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毓良轻松的说：

　　“还能有什么意思？以前怎么干的以后还怎么干呗。虽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新官不想烧，咱们还逼着他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