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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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路的纠结之后，彭格列一行人总算赶在中午之前到达了并盛神社，顺利地和提前来到集合地点待命的入江正一等技术人员会合。
“可是山本还没来……”向着四周望了望，纲吉有些担心地说道。应该说自从那天史库瓦罗将山本打昏带走之后，他们就再没得到过这两人的消息。
“放心啦，S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他把那小子打包抗走，你就等着他变强然后回来吧……啊，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熬不住直接挂掉也不是没可能……”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萨尔菲斯无所谓地回答，——只不过你确定这是在安慰人而不是恐吓？
“……”对此纲吉很是汗颜了一下，“对了，萨尔菲斯……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我就一直有一个疑问……”
“什么？”萨尔菲斯一边查看着临时基地内的线路接板一边随口接道，“如果是一见钟情的告白之类就不用说了，我对我家BOSS大人的爱可是至死不渝天地可鉴呢～”
“……”难道你脑子里成天想的只有这种事吗！纲吉这一次彻底黑线了，“……不，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称呼史库瓦罗为‘S’而已……”
“……为什么会叫S？”原本漫不经心的萨尔菲斯突然愣住了，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嗯。”淡淡瞥了惊讶的纲吉一眼，“其实说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你们也够不成威胁……我在刚到瓦利亚的时候，因为力量和情绪都不太稳定，经常失控暴走，所以那段时间的记忆不太完全。”
“……”纲吉的嘴角狠狠抽搐几下，‘经常失控暴走’……就像早晨那样吗？如果是的话，不得不说瓦利亚的人命还真大……
“等我有印象的时候，已经这么称呼他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感觉上有点奇怪吧。”其实纲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这或许就是彭格列所谓的「超直感」了吧？“那萨尔菲斯是什么时候、怎么加入瓦利亚的呢？”
“啧，你的好奇心还真重……”顿了一下，萨尔菲斯才略感不耐地撇撇嘴答道，“都说了我不记得了，不过据他们说是任务途中的S把受伤昏迷的我捡回来然后向BOSS推荐我加入的，时间……大概是十年前吧。”
“‘捡回来’……是在什么地方？”对，就是这个……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握紧的拳微微出汗，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纲吉知道——自己距离那个「真实」已经很接近了……
“……”一直埋首于监控设备的调试工作的萨尔菲斯终于站起身，扭过头注视着纲吉的视线满是不耐，“彭格列你今天吃错药了吗？还是阿尔柯巴雷诺终于成功地把你折磨成精神分裂了？没看我正忙着吗？”
“那个……对、对不起……”纲吉惭愧地低下了头，一脸的沮丧。
刚才临时基地内的监控设备突然出现了故障，由于时间紧迫加上人手不足，只好让他们也一起帮忙，萨尔菲斯虽然撇着嘴不爽地抱怨着“我又不是彭格列的技术员”云云，但还是毫不大意地接手了仪器的调试工作，结果对这些完全不在行的自己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在不断提问干扰萨尔菲斯的工作……这么想着的纲吉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罪大恶极无可救药了……
“行了，别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亏你还是彭格列的首领……我真为你那些守护者感到悲哀。”看到纲吉低头忏悔的样子，萨尔菲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说着讽刺的话，眼神中的不耐烦却已经消去，“不过提前声明，我只回答你这一个问题，再有什么疑问的话就出门找棵树把自己吊死吧。……你刚才问的什么？”
“……”不知道是惭愧感动还是这番话的吐槽点实在太多导致纲吉同学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了……“我想知道，十年前史库瓦罗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终于还是大声地问了出来。
“什么地方……我想想……好像是在米兰郊外的一个小镇吧，具体名字不记得了，你如果有兴趣自己去查任务记录好了……回答完毕，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头疼中的某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位彭格列的十代首领从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算是他的最终BOSS这个事实。
十年前……米兰……捡到……
当这一连串的词汇凑到一起的时候，脑中突然闪现的可能性以及那种巨大的震惊感让纲吉完全无视了某人无礼的口气。——当然，按照泽田纲吉的性格来讲，就算听到了他大概也不敢对此有什么意见。
——十年前，戈洛利亚在意大利米兰城内被认定死亡，遗体至今未找到。
注意到一旁兀自纠结着的纲吉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重新埋头检查和调试仪器的萨尔菲斯表面上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淡然模样，一贯冷然的黑瞳深处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了然的讽刺和自嘲。
说什么“戈洛利亚早就死了”，说什么“已经回不去了”，说什么“该做个了结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如果真的不想逃避，这十年来为什么凡是有可能与彭格列十代首领及其守护者们接触的机会都会找着千奇百怪的借口刻意避开？
如果真的已经放开，这十年来为什么只敢在那人被注射了药物陷入深度昏迷时潜入复仇者监狱站在那个水罐子外偷偷看上一眼？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这十年来为什么每每不自觉地瞬移到那曾经居住了六年的日式建筑门口发呆又在猛然惊觉后次次落荒而逃？
整整十年，不停地接任务，不停地游走于冰冷的黑暗之间，不停地除掉一个又一个敌人和背叛者，不停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然而，终究并非真实。
若是真的不愿过去被知晓，便不会毫无自觉又处处刻意地勾起云雀的回忆，便不会看似无奈却隐隐期待地向里包恩坦诚真相，便不会假装无意实则有心地告知纲吉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
说到底，最初的他不过是在害怕而已。害怕不是人类的自己不被接受，害怕看怪物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害怕在自己在意的人眼中读到恐惧和异样，于是不自觉地抗拒着回想和接触有关过去的一切，固执地告诉自己，他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啊啦～想不到他的性格中还有这样鸵鸟和别扭的部分啊。手上没有停下修理监控装置的动作，萨尔菲斯的思维却早就毫无自觉地发散出老远。
而后，一脸淡定地坦然作出决定。
——反正，无论如何，这种丢脸的事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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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临时基地的一角，彭格列第十代首领泽田纲吉和瓦利亚云之守护者萨尔菲斯正肩并肩地并排站着。这在外人看来像是亲密无间无比和谐地共同工作的场景，实际上却是一个纠结发呆一个神游太虚去了。
就在这时，基地内和斯帕纳手上的炎压监控装置突然同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正摆弄着它们的两人立即抬起头来，神情一个轻松一个严肃。
“嘛～太好了，终于修好了～”这是满面笑容相当开心的萨尔菲斯。
“有高强度的死气之火正在快速接近！速度十分异常……而且，它……和我们的位置重叠？！”这是满脸严肃有些惊诧的斯帕纳。
……鉴于时间紧迫形势严峻纲吉同学决定暂时先不进行吐槽作业了。“在上面！”
不用他说，所有人也都看到了，临时基地的上方，黑沉沉的阴云正在以极其不自然的方式快速聚集，最后形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白兰……”纲吉心情复杂地呢喃，并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身边传来的刺骨冷意。
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他转头向那冰冷的源头看去，身边抬头仰视天空的那个人，虽然机械上扬着的唇角依旧维持着标准的弧度，然而那一双注视空中的黑眸中却没有哪怕丝毫的温度，仅余彻骨寒冰。
“……萨尔菲斯？”纲吉试探地叫道，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刚刚的刹那间，他似乎在萨尔菲斯的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鲜艳血红。
“什么？”萨尔菲斯闻言转过头看向纲吉，除了态度上稍显冷漠，一片漆黑的眼与平常并无二致。
刚刚的，是错觉吧……有点不确定地想着，随即便听到白兰自空中传来的声音。
“哟，各位～”一如既往的戏谑和故作惊讶的声音，“怎么？还没有全员到齐吗？嘛，算了……因为真正会为这个而困扰的是你们自己哦。”
“探测到金属反应，这似乎是某种巨大的装置。”操作着电脑进行飞速计算的斯帕纳头也不抬地说道。
“呵呵，说得没错呢。我是为了把你们带到Choice的真正舞台上去的超炎指环传输系统哦～”微笑着说明，对众人来说却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
“……原来如此，之前的密鲁菲奥雷日本基地整体消失事件就是利用了这种装置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不过好像很有趣呢。”第一个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的萨尔菲斯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浮在半空中的巨大脑袋。
“也就是说，战场并不是在并盛是吧。”与此同时，里包恩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完全正确。只是，这装置并不是单纯的传输系统，还兼有测试你们是否有资格参加今天的Choice游戏的任务。”‘白兰’明显是心情很好地眯眼笑了起来，“简而言之就是500万FV！这是将你们传输到Choice的舞台所必需的最低炎压～”
“500万！”众人大惊失色。相当于最大输出的X-BURNER的20倍的炎压……他们能够做到吗？
“这是为了将你们传送到指定地点所需要的炎压，我认为应该由你们来准备才对。也就是说，相当于参加这个游戏所必需的入场券哦～”
“等一下，500万不是问题，但是我们的人还没到齐。”制止了还想要跟白兰理论的入江，萨尔菲斯就事论事地提出问题。
“嘛，这个只能够由你们自己去困扰哟～赶快点燃你们的火焰吧，离约定的12点只剩很少时间啦。如果我释放出的光消失的话，就代表超时了哦～”
说话间一道光芒落在众人之间，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小着，很快便由直径十余米缩小到了一人的宽度。
会来不及吗？
注视着已经缩小到十厘米宽的光柱，萨尔菲斯皱皱眉头刚要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纲吉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几天未见的山本现身，执剑而笑，“哟，久等了啊。”
——晴、雷、岚、雨、雾、云、大空；彭格列匣，七人开匣！
直到此时，一直紧绷着身体的萨尔菲斯才终于放松下来，看了眼被自己攥在手中很久的纹有奇异纹路的黑色匣子，他微笑着将它重新放回了衣袋。果然不愧是彭格列的超直感啊，他刚才差点就忍不住代替他们开匣了呢……不过，自己这独特的火焰属性也不一定会被接受就是了。
最后，直接无视掉趁着混乱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混进来的跳马迪诺，将略微有些诧异的目光投向身后的临时基地，萨尔菲斯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了然的笑意，随后便在刺眼的白光中同所有人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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