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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秦洲乔撑开沉重的眼皮,眼睛肿胀得几乎睁不开,冬日早晨的阳光暖烘烘地直射到脸上。

      “……”

      他慢慢动了一下身体,四肢简直跟灌了灌了铁铅一样重,尤其下-身某处那无法忽视的酸痛感……
      骤然清醒。

      ……这是第几次了?
      简单心算地数了数,秦洲乔坐了起来,揉揉酸痛的腰,准备下床。

      刚一动。
      身边就贴过来一具暖热的身躯。
      一如往常。
      秦洲乔:“……”

      始作俑者还丝毫不知收敛地用手臂强横地揽住他的腰——即使此刻秦洲乔随随便便就能挣开。
      贺祁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又支撑不住地闭上,哼哼唧唧地道:“别走……”

      看着他的脸,秦洲乔心有余悸地想,这和昨晚那个疯狂激烈、霸道横暴、不知疲倦的男人真是同一个人?不,他绝不能再心软妥协。嘶,腰好疼……

      秦洲乔:“阿祁,放我起来,我今天白天要谈个很重要的会议,决不能迟到。”
      “嗯……”贺祁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小狗一样,迷迷糊糊地对他又亲又舔,“……哥哥,再睡会儿……再睡会儿嘛……”

      秦洲乔:“……”
      完蛋。

      尽管不愿意承认。
      但近期秦洲乔度过了相当荒-淫的一段日子。

      自从他在那晚和贺祁深刻交心谈话后,他们的感情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似乎更加默契且合拍。
      凡是两人处在同一片空间,就会被对方的荷尔蒙所蛊惑吸引,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亲吻,就能愈演愈烈,最后的结局总是转移到床上做-爱。

      秦洲乔再无任何顾虑,打心底里接受信任着他的爱人,当浓烈的感情与欲望结合,所产生的化学反应实在太过奇妙,可谓是干柴遇烈火熊熊燃烧,能将秦洲乔所有的理智消耗殆尽。
      他活了快二十六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终归是逃不过食色红尘的凡夫俗子,且尤其饥渴心切,像是要弥补过去六年的空白,关于性,他们都丝毫不掩饰食髓知味的满足感,还能不断挖掘、探索、学习。

      秦洲乔用手指勾着贺祁的头发,看着那不设防的睡颜、纯黑的微卷发丝在手上一层层地缠绕,心里是无尽的满足和幸福。
      他许久未有这样充沛而饱满的感情抒发,可谓是全身心地每天都腻在纯粹的恋爱里。
      说实话,他还真想就这样和贺祁再继续赖床一睡不醒。

      但他只在床上赖了五分钟,就下床吃早饭、洗漱、换衣服了,期间还不忘把贺祁叫醒。

      对着卧室的立镜,秦洲乔换下睡衣,穿上衬衫,系袖扣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贺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身体趴下,头枕在胳膊上,头发慵懒蓬松,乱糟糟的,强撑着睡意一眼不眨地盯着秦洲乔看。

      秦洲乔一边打领带,一边笑道:“偷看,嗯?”
      “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我的人。”他说的毫不害臊,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笑眯眯地道,“你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我哪里没看过没摸过?”
      “行了,一大早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羞啊。”

      “我不知道啊。”贺祁说的理所应当,“秦哥已经够害羞了,每次都要关灯,开了灯也不敢看我。如果我再知道害羞,那我们还做什么爱?你不主动,那就只能我主动咯。”
      “贫嘴。”秦洲乔笑了笑,套上西服外套,走到他床边,看了眼手表,“一会儿起来记得吃早饭。”
      贺祁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秒,撅起了嘴:“秦哥今天要见什么人啊,穿得这么正式,男的女的?身高多高?好不好看?比我好看吗?”

      秦洲乔这回是真笑了:“对方是一家外企公司的总裁,我是去谈合作的,又不是去约会。你知道的,我平时接触的那些老总,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们的醋你也要吃啊?”

      贺祁并没有被他打发过去,可怜巴巴地说:“谁让秦哥这么招人,我怕你被抢走。”
      秦洲乔:“面包是全麦的,牛奶在微波炉里,记得都喝完。”
      贺祁:“……哦。”
      秦洲乔:“阿斌说你今天有杂志封面的拍摄,起来收拾收拾,大概半个小时后他就到了。”
      贺祁:“……嗯。”
      秦洲乔:“那我走了?”
      贺祁:“亲亲。”

      秦洲乔无奈笑笑,低头轻吻了一下贺祁的脸颊:“好了吧?”

      “你说呢?”贺祁顺势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仰头用力堵住了那还未来得及移走的嘴唇,热辣地啃-咬-吸-吮着。
      秦洲乔笑得眼睛都弯了,同样热烈地回应着这个急切的富含爱意的深吻。

      卧室内的气息顿时馨然而甜腻。

      -

      坐在车后座上时,秦洲乔依然在回味着今早那个富含激情的吻,始终带着笑意。

      连司机都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秦总,您这阵子每天笑都没停下来过,心情真好啊。”

      秦洲乔哼笑了一声,自信潇洒地抖了抖衣领:“毕竟要收购鸿兴的准备也到了最后阶段了,只要今天和利翱的合作能顺利,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展了。”

      到了公司后,秦洲乔先批了几个文件,翻看了几遍收购的报价表和合作合同,等到快中午,秘书才进来说,人到了。

      秦洲乔立马就站了起来,去外面迎接。公司楼下的宝马车上走下一个身材高挑、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出头的男人。
      一打照面,秦洲乔就不禁愣了一下——都怪贺祁,早上非要吃醋耍赖,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下意识就想偏了。

      这位利翱公司的总裁,不仅不是什么大腹便便的老头子,而且十分英俊年轻,笑容儒雅温和,看上去尤其风度翩翩。

      男人优先向秦洲乔伸出了手:“秦总,久仰大名。鄙姓廖,廖淮霖。”
      秦洲乔先是愣了一下,才握上手,笑道:“廖总你好。不过‘大名’不敢当,我父亲他……”
      “不不不,你误会了。”男人微笑道,“令父秦董改日我定要专程拜访,不过我今日来,要见的正是秦总你。哈哈,我们进去聊吧。”

      到了会议室,秘书倒上茶水后,两方人简单的寒暄后,几乎就是开门见山,互相提出并购鸿兴的利弊。

      秦洲乔坐在主座上,一边侧耳听着两方人辩论,一边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位廖总。

      就利益而言,廖淮霖的利翱公司并不是一定需要同自己并购,此次前来,更多也是出于社交的目的,因此他所带的团队很是尖锐难啃,步步紧逼,而全程廖淮霖几乎只是微笑着看着桌上的风云变幻,气定神闲、不置一词。

      到最后,自家团队的人几乎都蔫了,认为这定是无法完成的合作。
      秘书凑到秦洲乔身边,为难地征求他的意思。

      秦洲乔指尖一下下地轻叩着桌面,半晌没有说话。
      在某一刻,他低垂的眼眸蓦然抬起,隔着薄薄的镜片,迸射出锐利而冷静的目光。
      “对于刚刚贵公司提出的几个要点,我还有几句话想说。”

      似乎刚刚神游回来的廖淮霖的目光顿时放在了他身上,含笑着道:“秦总,请讲。”

      秦洲乔清了清嗓子,郑重道:“刚刚贵公司提到我们秦氏集团的弊端——秦氏集团确实是老牌企业,而且是家族企业,产品结构单一,与家族关系牵扯甚广,因此你们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据我了解,贵公司已经掌握了鸿兴大部分的人力物力,自然不愿意与外人分一杯羹。利翱的确雷厉风行,且产品线完整、敢于创新,但同样存在一个致命问题,那就是缺乏推广能力,无法将产能有效地转化为利益。”
      “而秦氏集团名声在外,正可以添补利翱推广能力的不足之处。”

      廖淮霖笑道:“听秦总这么说,似乎是我们更需要秦氏集团的帮助?”

      秦洲乔也笑了,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轻松地道:“虽然贵公司利润丰厚,可鸿兴毕竟也是同样是老牌企业,产能相当于你们的一半,就算谈的下来,收购资金会是怎样一笔数字,想必廖总比我更清楚。”
      “扩张公司最基本的流动资金首先就要面临骤减已至枯竭,更妄论进一步扩大市场占有率了。不管是利翱还是我们秦氏,想独吞它都很难。”
      “鸿兴这么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何不两家一起分担风险呢?”

      ……

      两行人从会议室走出来时,廖淮霖很是高兴,秦洲乔打蛇随棍上,借机就推荐了一家附近有名的云南菜馆,邀廖淮霖一行人一起去吃午饭。

      双方合作意向很明确,从上车到吃饭喝酒,再到分别,两人都没停下对对方的互相吹捧。

      平心而论,秦洲乔的确对廖淮霖颇为欣赏,这人仪表不凡,谈吐文雅,尽管身处高位管理着一家大公司,也丝毫没有商人的装腔作势、圆滑算计之态。

      更难得的是,仅是一顿饭的时间,秦洲乔就发现两人的三观、处事风格、兴趣爱好很是契合,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廖淮霖站在后车门前,酒劲上来,面色兴奋地微红,但依旧保持着风度和儒雅:“我承认,今天在来之前的确有些担心,因此团队人员有些言论可能太过激进,还请秦总多加包涵。说实话,在见到秦总之前,我真没想和你们秦氏合作,尤其听说你刚接手公司不久。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今天来对了。”

      “廖哥过誉了。”秦洲乔脚步也有些虚浮了,他红着脸笑呵呵地说,“我刚进入这行没几年,廖哥下意识把我当新人后辈,所以在心理上多少会让着我,只要原则问题上没有偏差,这注定是一次顺利的合作。哈哈。”

      “秦总大胆,敢于创新,比起秦氏总集团的墨守成规,我果然还是更欣赏秦总的雷霆手段。”廖淮霖向他眨了眨眼,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秦总,我对你很感兴趣,希望日后我们合作愉快,不论是论公还是论私,我都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秦洲乔:“要是利翱今天换个人跟我谈合作,我还真不一定会火力全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对廖哥一见如故,亲切万分,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哈哈。”

      送走了廖淮霖一行人,回到办公室内,秘书将合同文件呈给秦洲乔看。
      秦洲乔认真地看过,眉头始终死皱着。

      秘书道:“秦总,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合同倒是没什么问题。告诉底下人,立刻开始启动收购鸿兴的项目。”秦洲乔捏着眉心,疑惑不解地道,“说起来,起初与他们公司联系,说来谈判的是他们公司的张总,怎么结果到了个我们谁都没想到的‘廖总’?”

      “老板,您的意思是……”
      “北京城有几个姓廖的?”
      “这……”秘书瞬间脸色苍白,“您是说,这个廖总,是京圈太子党的那位?”
      秦洲乔微笑道:“去查查吧,回来告诉我。”

      秘书走后,秦洲乔点上熏香,仰靠在老板椅里,仰头深重地吐息着。

      若这个廖淮霖真是那个廖家的人……
      秦洲乔扪心自问,他只是个商人,不过是想合理合法地赚钱,可若是招惹上了的那群太子党,就有麻烦了。

      纵然他们秦氏在北京有点名声,可祖上身份背景毕竟是平民,一片空白,归根结底只能算是下海经商的暴发户。
      在北京城这种敏-感的政-治中心立足,凡是想脚踏实地好好赚钱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开官宦家族,或许有人想攀附权贵而上,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有绝对不能轻易攀的那种。

      比如廖家。

      廖家祖上乃是从明清发家,经历动荡,大起大落,廖家老爷子经商不得去参军,等到新社会时期复苏,借良机出仕从政,从此步步高升成为新中国开国元勋,如今在北京城的地位已基本没人能动。
      廖家下根支系繁多,小辈各个都是出类拔萃,军方、政界、商圈各占一方,相互扶持依靠,哪怕只是普通的太子党,都不敢招惹如今廖家的哪位小辈。

      在刚刚谈合作时,秦洲乔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就把秦氏的股份让到了三分,有意讨好,还要承担一半鸿兴收购运转的成本。
      鸿兴他势在必得,就算是与虎谋皮,这一步棋他也是必须要走的。
      一切都是为了稳固自己在秦氏集团里的地位。

      头脑正半懵半醒地运转着。
      手机响了。
      来电人:冯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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