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晨》久久亦

12、第 12 章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薄言已经完全适应了学校的住宿生活，比如要抢食堂的泡面就抢不上水房的位置，生动形象地诠释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甚至有时候行动慢了那么一点点，鱼和熊掌都得不到！
　　晚上薄言的肚子饿得一直叫，寝室里都能听到她肚子的叫嚣！
　　“不是，你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个人啊～”
　　“都赖你，我着急回来洗衣服让你帮我买桶面，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我不管！你欠我一桶面。”
　　“行行行，你让它别叫了，我给你两桶。”
　　“我也没有囤货了…”偲俞说。
　　吕含一还在找自己行李里的面包，她记得那天晚上她买了一个回寝室没吃。
　　“含一，要不别找了，我去阳台喝几口西北风就好了！”薄言有气无力地说。
　　下午训练跑了十五圈，还测了速度，练了铅球，等薄言去食堂都没菜就剩汤了，打饭的阿姨还热心的问薄言要不要饭，免费！
　　薄言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和火腿，那面包还发霉了，她都已经没有精力去换，吃了几口肠就上课了，最寸的就是老周今天晚自习一直在班里坐着，薄言吃东西都偷偷摸摸，寝室还有衣服没洗，火腿肠的热量全都消耗在回寝室和洗衣服上了，士琪没买到泡面薄言都没有力气生气了…
　　“找到了！”吕含一举起了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自热小火锅。”
　　晚上有火锅吃当然是好的，四个人围坐在地上也没有不怕凉也不觉得脏了，一双筷子一人吃一口，手电挂在床上，勉强照明不吃到鼻子里就行，之后的很多年她们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火锅，那一夜也会是她们最难忘的一夜。
　　前一天晚上的吃饱喝足换来的是第二天的上课罚站，其罪有三，第一熄灯后不睡觉聚群聊天，第二，明令禁止寝室不许打手电，第三，熄灯吃味道大的食物。她们不知道的是整个走廊都是她们小火锅的味道，也许就是这个味道吸引了宿舍阿姨的降临，抓个正着。
　　当老周早上拿到扣了三分的扣分条，气的脸都绿了，这是头彩啊，这一个月扣的都没有昨晚扣的多。
　　“一人三分？”薄言问。
　　“一人三分那就是九分啦！”真是火上浇油。
　　“你们三个人罚站一天，一人写一万字检讨。”
　　“不写检讨行不行？”
　　老周一记眼神杀，让薄言底下了头。
　　“周老师，这不运动会了吗，我多拿几个第一，不是班级有第一就加分嘛，将功补过行不行？”薄言嬉皮笑脸的说。
　　老周笑着说：“不行！想的美～”
　　真是火锅吃的一时爽，写检讨写的脑细胞伤，写了也不知道多少字，薄言把这辈子认错的词汇斗用上了，连“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这样的词都用上了，撑死才五千字，真编不下去了，薄言就写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半夜非常非常饿，再梦里她梦到了她再吃火锅，然后她醒了把这个故事和她的朋友说起，她的朋友真拿出了一盒小火锅，于是她们就吃了起来，然后她们就扣了分，然后就有了这个故事。
　　故事的结局是老周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薄言
　　的故事声情并茂地读了出来薄言真是羞愧难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班主任，要么有你好果子吃的。
　　“既然薄言同学文笔这么出色，那么运动会的班级投稿都交给薄言同学写吧，写完之后都交给三班那个广播站的男同学，大家都没有异议就这样定了！”
　　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这样的一锤子买卖就砸到了薄言身上，老周！算你狠！
　　“他就是故意的，看不出来老周那么记仇！”
　　“要怪就怪你平时扣的分太多了。”
　　“我和士琪帮你一起写，应该很快就写完了。”
　　“只不过…投稿好像通过率挺低的…”
　　中午吃饭四个人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写演讲稿的事情，真的是让人头大。
　　“你看吧写了也是白写！”
　　“哎～咱们不是有人嘛，广播站！”
　　“谁啊？你说含一啊！”
　　“我？我和顾左不熟的，顾左一般不和女生说话！”
　　“我说你，薄言同志！”士琪指着薄言说。
　　“像我和他多熟一样，上次遇到他我尴尬地手都没地方放，我看怎么还是看天吧！”
　　真是天天写东西，昨天写检讨今天写演讲稿，再写几天文章就能出本书了，名字叫《薄言与她朋友们的散集》。
　　新鲜出炉的演讲稿薄言就递到了顾左面前，还没等薄言说话顾左多读几篇薄言的文章，其实大可不必自己的文笔什么样自己是清楚的，别贻笑大方就阿弥陀佛了，自己可不想在全校师生面前再出名一次！
　　其实运动会薄言从小学到高一大大小小参加的也有六七届了，这次不同的是薄言将会以体育生的身份参加运动会，这一次她报的项目必须要都拿到第一名，让老周好好看看她不只是会闯祸，也是有发光点的！
　　薄言报的项目有200 400 1500 还有两个接力赛，第一次成为了骨干选手，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到她面前，还有人给她拿衣服，捏腿什么的，简直要升天，不负众望的是200米和400米预赛她都以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决赛，为高二一班争光！
　　演讲台上动不动就听见高二一班来稿，但薄言全身心的投入比赛并不知情，操场上有枪声，有鼓声，有朗读声，还有人声嘶力竭的加油，这颗心都跟着澎湃了起来，有的班级这些人她们并不认识可当他们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会给他们鼓劲，当自己看好的选手拿到好的成绩我们也会欢呼。
　　其实所有的体育项目里薄言最期待的还是拔河，那种所有人的力气都用在一股绳上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了团结的力量，当所有人团结一致取得胜利，那一刻是荣耀的！
　　薄言在200米和400米决赛中取得了冠军，站在起跑线上薄言看见班级的同学在为她加油，跑到自己班级面前的时候可以听到她们的加油声，不知道把对手甩了多远但最后冲刺的时候她就是winner！
　　“下面播报高二年级女子组200米决赛成绩，第一名二年一班薄言。”
　　下面播报高二年级女子组400米决赛成绩，第一名二年一班薄言。”
　　一百米的第一也是一班的，这下一班开门红女子组三个第一，惹得别的班级班主任都来祝贺，老周的脸上也美滋滋的。
　　晚上没有晚自习，有的人早早地就会寝室休息，有的好学的人会在班级里学习，像薄言这样既不想休息，更不想学习的人，坐在看台上出神。
　　一瓶可乐递到她面前，她转手就推开了。
　　“请你喝不要钱。”看薄言不喝士琪就拧开了盖子咕嘟咕嘟的喝起来，拧开汽水呲地一声真的很有感觉。
　　“那薯片吃不吃？”偲俞坐在了薄言的另一边，就这样薄言又被夹在了中间。
　　操场上空挂着小彩旗五颜六色，主席台上的五星红旗在高空随风飘洋，每个班级的班旗上都写着豪言壮志。
　　“含一呢？”薄言问，从一开始的搭伙吃饭，到现在的一个team，一起的三个人也挺好，现在的四个人也找不出什么不好，多一个人多一份陪伴，这样起码吃饭的时候不会有人对面是空的。
　　“我刚刚去三班看了，她不在班，大概是先回寝室了。”
　　“小言，今天顾左可是没少读咱们的投稿。”偲俞说。
　　“是吗？我没怎么听，刚顾着看比赛了。”
　　“我就说还得你去送，你得用美色去俘虏他！”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还是你俩写得好～”
　　“哎～不敢当，不敢当～”
　　运动会的第二天，上午薄言的第一个项目就是1500米，这对她就是小意思，在第二圈的时候薄言就落下最后一名一圈的距离，经过别人旁边还不忘记给别人加油，但希望别人不要听成挑衅，没有任何意外，薄言又拿下了一个女子组的第一，可喜可贺！
　　连续三个第一名，第一名的奖品是被套，这下好了不花钱，全员被子翻新！
　　到了四乘二百米接力，为了放心薄言跑最后一棒，偲俞跑第三棒，士琪体育细胞不行，在班级里喊加油，薄言反复强调一定不要受伤，追不上就不追，最后有她呢！
　　最后还有被人落下半圈，如果在多一个一百米薄言就能追上了，最后与第一失之交臂但也是不错的成绩！
　　所有项目的结束，在体育老师的讲话下宣布“本届运动会圆满结束”，大家收拾东西也要迎接十月一的小长假，回首上空的小彩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操场上也变得空荡荡，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十一小长假薄言在家里一坐就是一天还无事可做，薄言把奖品拿回家的时候薄言妈乐的合不拢嘴，虽说薄言从小到大没有拿回来和什么三好学生的奖状，但运动会上拔得头筹那也是爸妈的骄傲。
　　老周自己给薄言印了一个奖状上面写着“最强女运动员”，薄言欣然的收下，也和老周化敌为友，薄言把奖状贴到了自己奖牌旁边
　　，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曾经获得的荣誉。
　　薄欲这个家伙自从上次过生日之后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上次给他发微信也是问她在学校住的怎么样，在就不给她发消息了，不发就不发谁怕谁！
　　老妈把三个屋子的被罩都换了新的，剩下一个接力赛第二名得的浴巾薄言打包就要送给湘曦。
　　薄言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数人神色匆匆面带愁容，这也许就是湘曦姐说的成年人的烦恼吧！
　　“小言！”湘曦朝薄言这边走了过来，坐在了薄言旁边。
　　“饿了么，我带你去吃饭。”
　　“我在家吃过饭来的，这个送给你，希望你用得着。”
　　“这个就是你运动会赢得奖品？你自己留着纪念就好啦，别送给我了。”
　　“没关系的，这样的机会有的是。”
　　“那谢谢你啦，我送你的手表怎么不戴？”
　　“我这个人粗心大意的，说不定放哪就丢了，还是放在家里安全一些，十月一没有休息吗？”
　　“让外地的同事先休了，反正我家就在这我什么时候休都行。”
　　“医院里有笑声吗？”薄言问，湘曦好像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到一个人是笑着进来或者出去的。”
　　“吃糖吗？”湘曦递了一块棒棒糖到薄言面前，薄言接了下去含在嘴里，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一不开心薄欲就回给自己买糖吃。
　　可是薄欲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吃糖，只是每次看着薄欲手忙脚乱的样子，或者是为了哄她使劲浑身懈数，让她有了安全感，那些糖其实是安慰了薄欲。
　　“总是有些小孩子不听话，我们护士或者医生的口袋里都会有一些糖，大多数孩子就听话了，这也是一种办法。”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如果人一直像小孩子一样好哄就好了…
　　薄言回家的路上，一个男生弹着吉他坐在马路边，那是《平凡之路》，士琪曾经教过她，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流利地弹下去，那个男孩好像看到她了，她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走开了，走在路上她还在哼哼“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去哪where …”，那个男生从未谋面但应该也不会再见了吧…
　　听说那位余愿宁学姐高考也站稳了常胜将军的名号，她的考试成绩足矣去一所重点大学，而他好像只是选择了一个本地的大学读书，而现在的学校里也没人再能担得起这个名号了。
　　“回来了？”薄言刚开门就听到了薄欲的声音。
　　“嗯。”
　　“房间里的被罩你给我换的？”
　　“？”
　　薄欲打开房间门，薄言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得的大红被罩，真没想到老妈居然给薄欲用上了，这面看薄欲的脸色真是和那个被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就不明白了，我以前的被罩不好看吗，那也不至于给我换这么个色吧，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报复我？”
　　一听这话薄言本来还有点愧疚消失地荡然无存，怒气值甚至飙升，“我报复你？我要是报复你我就让你连床板都没有晚上让你睡地板！”
　　说完薄言抓着薄欲两人就打了起来，薄言追着薄欲薄欲好身手让薄言追不到她，最后薄言把薄欲坐在身下抓着他的小寸头让他认错。
　　“你快说你错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轻易认错！”
　　“那你就别起来了！”
　　“你快起来，你沉死了！”
　　“说我沉？”
　　“哎呦，你们俩干嘛呢，小言快下来！”老妈买菜一进门就看到这番景象。
　　“你问她做了什么，欺负她哥！”
　　“我干什么了？你在这无中生有你诽谤！”
　　“妈，你看看他给我换的被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结婚了！”
　　“那是我给你换的。”薄欲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妈，薄言神气地看着薄欲。
　　“妈～你干嘛给我换那么个颜色！”薄欲气急败坏的，薄言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有时候自己受气的样子。
　　“换了就换了，你磨磨唧唧的。”
　　就这样这两个人从动手动脚的枪战变成了冷战，饭桌上都能闻到浓烈的火药味，薄言一直瞪着薄欲，就是要看薄欲看到自己心虚的样子。
　　“好好吃饭，看你哥能看饱啊！”
　　“你也是，多大了还逗她。”
　　老妈是在看不下去，一人训了一句。
　　“你这快两个月没回来，干嘛了？”老爸插了一句话。
　　“我去当教官了啊，两个月四个学校，一个学校半个月。”
　　“就你，还当教官，谁听你的啊！”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啊，这丫头真是气的人牙痒痒，薄欲是在忍不了了：“等会楼下不见不散！”
　　“怕你吗？”
　　一下楼薄言就窜到薄欲身上，又扣脸又捏鼻子，最后薄欲又缴械投降，用薄欲的话说是不和薄言一般见识。
　　从饭桌开始薄欲的手机就没有停过，嗡嗡一直响，而薄欲又一眼都不看，走在路上电话就来了，薄欲借了应和了几句就挂了。
　　“儿子大了，留不住了，处对象了！”
　　“不是。”
　　“我都听到了，刚刚电话里是小姑娘的声音，从实交代你是不是给我找嫂子了？”
　　“没有。”
　　“那是什么？”
　　“军训时候的女学生，不知道从哪弄的我联系方式，好几个，唉～”
　　“哟哟哟，还叹上气了，偷着乐吧！没想到我哥老当益壮魅力不减。”
　　“乐什么，她们和你年龄差不多大，都是学生，我怎么就老了？”这话真听不出来是夸自己的。
　　“那么多，你一个都不喜欢，不是吧，你是不是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哥我喜欢成熟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小曦姐？”
　　“别乱说。”眼看薄欲的脸突然间就红了。
　　“那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
　　“你就是喜欢小曦姐！”
　　薄欲捂住薄言的嘴，把薄言拖回了家，并给了薄言200块钱封口费，还答应带薄言去部队玩，这薄言才消停了一点，果然被人抓住小尾巴的感觉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