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煦景开》楠悦之

10、第 10 章

　　初三的学习压力相对来说比较重，而禇七煦也是打算要好好学习了。但是坚持了一个月以后，他感觉有一些泄气了。做什么都没有心情，连游戏对他来说都不香了。
　　几次测试下来成绩都不理想。为此罗莉还找他去办公室长谈了一番。
　　禇七煦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对林景开说“林景开，我感觉自己要凉凉了”
　　“瞎说什么”
　　“你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等回家的时候大把游戏放松放松”
　　禇七煦才勉强笑了，说“我妈可让你监督我学习呢，你倒是让我去打游戏”
　　要不是他妈授命给林景开说监督他学习，他可能现在还是一跳咸鱼。
　　林景开反驳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让你放松一下，周末的时候我再帮你整理一下你的易错点”
　　禇七煦两眼放光，说“林景开，你真好”
　　坐在他们后排的刘婷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扬到了太阳穴。
　　心想“妈呀，林景开也太温柔了吧”
　　据她观察，林景开平时对其他同学都不冷不热的，但是对自家小受格外温柔啊。
　　又是被他们甜到的一天，这狗粮真好吃！
　　经过几个月的奋斗，中考就要到来了，但是得先填志愿。
　　这段时间学生和老师都很忙。不仅要忙着学习还要对比前几年的录取分数线、挑一个适合自己的学校。
　　林景开问禇七煦“真的想好第一志愿要填五中了吗？”
　　因为大多数学校主要录取学生主要是看第一志愿，所以填报的第一志愿很重要。
　　禇七煦自己也不知道“我爸妈让我填的，我妈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教书，她想着比较方便”
　　林景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五中也不差，在化临市整个高中来说是比较好的了，但是林景开第一志愿想填的是八中。
　　“你呢？”禇七煦问。
　　林景开沉默良久，说“那我也填五中好了”
　　他不想和禇七煦分开。
　　“什么！”禇七煦有一点惊讶。
　　不解地问他“为什么？”
　　以林景开的成绩完全可以去四中啊。
　　只听林景开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禇七煦很笑盈盈地说“你不要开玩笑了，你成绩那么好，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要去五中的。再说了，不论在哪里，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林景开为了不让禇七煦多想，只能说“五中也挺好的啊”
　　禇七煦严肃下来了，说“林景开，你能不能不要闹了，五中再好也没有四中好啊。我的成绩去四中的话最多只能在普通版，但是在五中的话说不成可以去实验班呢”
　　毕竟在这几个月的不懈努力下，听说成绩已经提高不少了。
　　不管他这么说，林景开已经决定了。
　　林景开下自习回家，难得的看见陈燕还没有睡。
　　她看似关心地对林景开说“中考打算抱哪一所学校？”
　　林景开一时摸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还没有跟她说过填志愿的事情。一方面是陈燕也不懂，另一面是林青川觉得没有必要。
　　“市五中”
　　“这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
　　她接着又说“今天有一个说是八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哎，你猜他怎么说？”
　　她越说越激动“说是只要你去他们学校读书，不仅学费全免，而且每个月还有生活补助，哦对了，还说考试考得好的话还能得钱呢！”
　　林景开知道了，原来他妈是想让他去八中。
　　八中是一所新兴学校，建校没有几年，为了升学率，学校的确是给出了很多优惠。
　　林景开以前也想去的，但是……
　　“我想报五中！”
　　“五中能免学费吗？”
　　“不能”
　　陈燕一听，急了“哎，你说说你，在什么学校不能学习啊！人家给这么多钱你都不去？”
　　“那个什么五中有什么好的啊！你知不知道我拼死拼活的，就为了给你攒学费和生活费，现在有学校说给你免学费你都不去？”
　　林景开无奈地说“五中是一所老校了，师资各方面都很好”
　　陈燕的声音逐渐放大，说“师资好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要学生肯学！我不管，你就给我去八中”
　　林景开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说“我说了我不去！”
　　听到林景开的吼声，陈燕顿时气得不行。
　　红着眼问他“你居然敢吼我”
　　指这林景开说“你再吼一句试试！”
　　说着就开始推搡林景开“好啊，我白养你那么大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不知不觉地，她就哭了出来“只是让你换一所学校，是要你命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前几个星期就在给你攒学费了？”
　　林景开全程都没有说话，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几分钟以后，陈燕的叫骂声终于停了。林景开甩开她的手，提着书包回房间了。
　　但是耳边又传来了陈燕的骂声“小短命鬼！你要去什么五中你就去，到时候不要叫老娘拿钱！”
　　“要是早知道你是个害人精，当初老子就不该生你！我看你和你那死鬼爹就是来害我的！”
　　林景开回房间、爬进被子里，任由眼泪流入鬓角、打湿了枕头。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声。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很对不起他妈，但是如果和小七分开的话，他就会交新的朋友，最后忘了自己，他不想这样。
　　他该怎么办？
　　禇七煦到教室的时候，和林景开说话，但是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自己。而且全程低着头。
　　“林景开你为什么和我说话都不看我啊？”
　　他停顿了一下，说“因为要看书啊”
　　“书比我好看吗？”
　　禇七煦说完以后才觉得这句话怪怪的，都怪他妈以前拉着他看什么偶像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后排的一句“哇哦”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禇七煦转声“学委，干嘛呢？”
　　“没有没有，你们继续”她磕的CP是真的！！
　　良久以后，林景开才说“小七……我不报五中了”
　　禇七煦看他一直低着头，真的很奇怪唉。
　　于是伸手扣住林景开的脖子，把他的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林景开的眼睛又红有肿，活像两个大鸡蛋。
　　禇七煦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他妈和他吵架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你妈妈又骂你了”
　　林景开缓缓道“还好，就是她想我报八中”
　　“为什么？”
　　林景开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因为八中有很多优惠政策，学费全免，还有生活补助”
　　对于这些禇七煦也知道一点，可是八中的口碑不是很好。
　　过了一会而，禇七煦漫不经心地说“那我也报八中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和你在一个班”
　　禇七煦说完，林景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禇七煦看着他，说“我说……我也报八中”
　　没有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不行”高兴归高兴，但是不能拿禇七煦的前途开玩笑。
　　禇七煦疑惑“为什么？”
　　“我去八中是迫不得已的，你去干嘛”
　　禇七煦也问他“那你前几天问什么说要报五中？”
　　林景开一时说不出话来。
　　“……八中能和五中比吗？总之就是不行”
　　禇七煦一口老血就要喷薄而出了“为什么？”
　　林景开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只能搬出他父母来了。
　　“你爸妈同意你报吗？”
　　禇七煦的老血又退了回去。
　　“切，你都报了，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同意”
　　中午的时候，禇七煦去小卖部买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给林景开敷眼睛。
　　本来林景开可以自己弄的，但是禇七煦执意帮他。所以两个人现在就挤在厕所的隔间里，禇七煦不道义地一直笑。
　　林景开一直黑着脸，因为实在是太丢脸了！
　　罗莉知道他俩要报八中的时候气得不行，为此还专门找了他们俩谈话。
　　“哎，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尤其是你啊林景开，我还以为你去四中是已经稳了的，没有想到你居然第一志愿要填八中！”
　　林景开“罗老师，我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去八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办公室出来，林景开叮嘱禇七煦，说“每天就要正式填报志愿了，你今天回去一定要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知道不？”
　　“嗯”
　　这几天禇七煦都没有胆子和爸妈说自己第一志愿要填八中，怕他们受不了惊吓。
　　禇华夫妇从进门开始，禇七煦就开始各种献殷勤。
　　柳安愉看着桌上的水果和宵夜，说道“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禇七煦龇牙一笑“瞧您说的，您儿子是那样的人吗”
　　禇华和柳安愉不说话，就盯着儿子。
　　禇七煦咽了咽口水，说“其实是有那么一件事”
　　禇华“什么事？”
　　禇七煦看了看柳安愉，说“明天不就要填报志愿了吗，我第一志愿想填八中”
　　禇华、柳安愉“！”
　　柳安愉“不是前几天就说好填五中了吗？”
　　“可是我不想去五中”
　　禇华“说说为什么”
　　禇七煦很有自信地给了个能让父母接受的理由“因为林景开要去八中！”
　　柳安愉的确没有想到，以林景开的成绩，他会去八中。
　　禇华第一个反对“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别的先不说，八中从建校以来风评就不好，那里的学生不是在网吧就是在打架，你们俩去肯定会变坏！”
　　禇七煦很坚定地说“林景开才不会被带坏呢！再说了，我们是去学习的，他们上网和打架关我们什么事啊？”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林景开又说了很多去八中上学的好处，比如“他一定会跟着林景开好好学习的”。但是父母还是不同意。
　　于是他只能说“要是我去以后后悔了，还可以转校啊”
　　他爸认识的教育工作者比较多，这点小事应该不出问题。
　　谢天谢地，终于同意了。
　　第三天，学校就组织学生去机房填志愿了。
　　人家知道林景开第一志愿填八中以后，都说他是疯了。禇七煦就奇了怪了，难道自己填八中就很正常吗？怎么没有人说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