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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变 ...
“希冀啊,都30岁了,不考虑个人问题呀?自己找不到给你介绍一个啊?人家有正式工作,父母有退休金,有房有车的,都这年纪了,你还挑啥啊?”,姑姑带着三分嘲讽,三分凉薄,三分看热闹,和仅存的一分关心,好似漫不经心,又似筹谋已久的说道。这些希冀都已经听腻了,心中的烦闷到达了极点,这是她第一次冲一个长辈发火:“不用,我挺好的,老管人家闲事干嘛?”,她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和不满,但火药味还是跑出来一丝,声调还是高了。姑姑不说话了,可能被突如其来的高音量震撼了(是的,是震撼),也可能是对平时逆来顺受的乖孩子的突然变化吓到了,顿了顿,默默地开门走了。现场一片安静,接下来是妈妈的数落:“你干嘛啊?人家不也是关心你为你好吗?你都这么大了,不应该赶紧成个家啊,你真是不懂老人的心”、、、、、、为我好为我好?是真的吗?这句话是害了多少人啊?呵呵,希冀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坐在床边,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来。这一切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哎!
我,穆希冀,今年30岁,91年生人,最老的九零后说的就是我这种老阿姨吧!身高不高,样貌普通,三流大学,三流人生,从小自卑,现属无业游民,时常爱幻想,想象力超群,碌碌无为的混日子,被逼婚,压力大,朋友在毕业后因为自己的可怜自尊心都失联了,唯一能给我带来心理安慰的就是我的那只叫果帅的中华田园犬了。
我家住在十八线小县城一个普通不起眼的小区里,2栋202,额额、、、、、、这怎么说的好像是我自己呢?在小区里围观下棋的那个瘦弱老头是我的爸爸,他夏天从不穿短裤,说腿太细了看起来像个圆规。他是供销社社员转业,因此对卖东西总有着那么些执着,现闲赋在家,偶尔响应国家政策,摆个地摊。那个买菜回来,刚进小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胖胖女人是我的妈妈,嗯,从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原则来说,她还是比同龄人年轻的,打扮上也是个乡村最靓的lady。不过,我要吐槽一下,小声逼逼啊,头发是真的少,不过,烫头了,看不出少。这蓬松的头发,不配淡黄的长裙可惜了(保命要紧),游泳圈是真的多,有三层,穿上衣服完全看不出,还显得很有贵妇气质(保命要紧)。她是我们家的一把手,我和我爸都是她的喽啰。“刘姐今儿菜可便宜了,快去抢啊。老穆,整天就知道看热闹,快来帮我拿拿啊,真没眼力价儿、、、、、、”刘姐跟我妈是最合嘴的话搭子,老姐妹儿,思想一致,语言一致。典型都没有她典型的各家情报谍战人员和自认的街道办事处主任。“来了”,无奈的老爸拿过老妈的大包小果,敢怒不敢言的上楼了。她就是这样,每次买一堆特价菜,吃不完就变成了花肥,实际算下来并不省,跟她说一万次也无济于事,可她就是乐此不疲,老年人的某些思想根深蒂固的超乎你的想象,有时真怀疑红牛的广告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我和爸妈的关系还算融洽,在妈妈几乎法西斯的统治下,和爸爸只是偶尔小小的起义一下,但都以白旗告终。只要不谈论一些敏感的问题,我是不会炸毛的,时常和他们说一些在网上看的新闻,时常逗他们开心,时常给他们做一些失败的黑暗料理(还是能吃的,味道也不错,只是样子是盗版的,哈哈,将就吃吧,有人做就不错了,吃现成的还嫌弃,我时常这样说)。妈最喜欢国家大事,尤其是国际新闻,爸常开玩笑说真是屈才了,妈应该去给□□同志当助理,在那烽火连天的战争年代,妈妈绝对是个特工的不二人选,没理搅三分,死不认成是她与生俱来的优势。我跟爸爸只能沦为合纵的失败者,偶尔爸也会成为和妈私下的连横者(在妈的威胁下),终归妈会成为统一者,因为我们都爱她。
“我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这句歌词不自觉的反复出现在脑袋里,呵呵,我不仅冷笑,虽然是搞笑的歌曲,但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一无所有,被生活压得窒息,梦想太多,或者说幻想,可不知道怎么去实现,心有余力不足的日子啊就像是后背洗澡永远够不到那一块耐受又膈应。有些问题不去触及日子也就被时间悄无声息的一道捎带走了,可一旦被提及就像是社交恐惧症的人在街上遇到不想打招呼的人,而恰巧是个只容得下一人经过的胡同而不得不的时候吧。有时气急败坏,心跳就会有涌出胸膛,c位出道的冲动,精神的高压下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临了,在血压的作用下,意识渐渐模糊。
天黑了,今天是冬至,对于北半球来说是黑暗最长的一天了,不过在这之后很快光明就要来了。
希就是这样一个小镇女孩,自小长相平凡,自小成绩平凡,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乖乖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富贵荣华远在天边啊,近在眼前的是找工作,生活,催婚、、、、、压力导致自闭,这是真的,希冀开始寡言(本来话也不多),不爱出门,伤感易怒。她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在网上悄悄的做抑郁倾向测试,呵,考试都没考过这么高的分。她确定自己快要完了,也许是对生活太失望了,也许对自己本身太失望了,她吃下了妈妈的一瓶降压药,希望一切可以结束。“天啊,结束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啊,”希冀发出了疑问。这里很大,大到目光所及没有边际,这里很小,小到只有一把椅子。好累啊,希冀坐了下来。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屏幕,刺眼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在眼睛适应之后,她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朋友,想好好活一次吗?”希冀半疑半信的选择了yes。眼前眨眼间出现了半悬在空中的七彩毛笔,带着一个迪奥999色号的笔穗,附带着使用说明:写下即可实现愿望。这是桂英赋予希冀的,也是她自己的愿望,她希望她代替自己活出不平凡,因为她一直认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得留下点什么,否则就似不曾存在过,这是她不能接受的,而她自己也许就这样平凡到灰尘里无法实现,她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嫁接到这个她亲手创造的朋友身上,希望在她的世界留下印记,她就是她的生命替代者,她把自己的情感赋予了这个女孩,她自此有了一个朋友了。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真的?希冀不禁好奇的又有点胆怯的凑了上去。“你可以写下你所有的愿望用这支笔,我将实现它,但同时也必须写下一个最伤人入骨的誓言,如果违背,愿望将收回,失去拥有的一切”。这个场景在希冀的脑子里上演了无数遍,没想到真的出现了,原来幻想成真的感觉那么不切实际,假,但美好。由于在脑中彩排了无数遍,于是希冀小心翼翼的找到一张纸,在纸上试探的写出“床上有十块钱”,果然,床上瞬间出现了十块钱(绝对脑子进水了,要是我就写100块,哈哈。)。她,不是个贪心的人,在确定有效后写下了:给我一个赚钱的能力,父母身体健康,其他随缘。在诅咒那里没经过一秒钟思考写下了:爱而不能得(反正像我这种只能孤独终老,要什么爱,那是奢侈品,爱而不得顶多就是我暗恋别人呗,谁会爱我啊,我不配,对别人是,这对我也算不上什么誓言,是事实)。
天亮了,迎来了昼长夜短的下半年,但她并不喜欢,因为漫长的夜一个人更自在。她以为那是一场梦,可一转头她那只七彩笔就那里。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吸入氧气,窒息感逐渐上头,直到再也忍不住,希冀猛地吸了一口气,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她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魔力开始生效了。希冀的脑袋里出现了很多想法,其中就包括服装设计,广告设计,经商,企业,公司等等,平时与她毫不相干的东西,就像是被植入了无数个芯片,脑子里向被整理好的手机屏幕,那里有无数种类的免费App,只要自己按下触发按钮就可以启用。太神奇,一时间难以适应。可它又像刚买来的新衣裳,不嘚瑟一下又觉得对不起心中那份喜悦。她想有一份正经的工作,她向往高档写字楼的都市丽人白领,她也想开一家自己的面包甜点店,她也喜欢火锅。七彩笔给了她信心,于是她填好了自己的简历,按下邮箱的发送键,把它送向了上海著名的The A公司(这个公司是一个综合公司,涉及各个领域,家族企业,世界500强)。
像往常一样,起来洗漱吃饭,但经历过昨天的风暴她感觉有点点别扭,害,还是主动和妈说话吧!“今天早上吃啥啊?”“去早市吃吧,溜达溜达,别老闷在家里”,“好”。骑上小小的电动车,一路上感觉阳光很暖,早市的人很多,很有人情味的感觉,早餐的豆沙饼和豆腐脑格外好吃,仿佛活着有那么点意思。
希冀的命运从现在开始改变,开始真正的活,命运的阀门终究握在了自己手中。是的,这是新生,又或者说重生,每个人的生命都不应平凡到不被人感知,都应该活出存在感,至少自己能感受到自己。谁都可以留下曾经活过的印记,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要相信这个契机终究会到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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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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