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996谈恋爱》落落小鱼饼

38、【周五】

　　陆思枕没有预料到的是，那天开始他就真的……像个被抽的、根本停不下来的陀螺了。

　　禾洛白走后，积压的工作让陆思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发现，虽然陆思枕就比他高一个职级，但他和自己的工作强度又完全不同了。

　　完全不同……
　　最主要的是，这一堆密密麻麻的事情，看得头疼。他没办法停下来一刻，休息一点，有时候真正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喝一口水的时间也没有。

　　不过，按着禾洛白留下的规章流程，他倒是能很好地把这些东西给理顺了。这里包含月初要做的，月中要对的，月末要查的，都是井井有条的、让他至少能做到不要出现重大的过错。

　　陆思枕本来是这么计划的，如果碰见什么什么他做不了的事情，他就有借口去问问禾洛白怎么做，再顺便撒撒娇，就当他俩的小情趣了。
　　可惜，禾洛白好像算准了他会用这办法，和他的计划都列得异常详细，都找不到一个能见缝插针的口子。

　　真是……厉害，一点情趣都没有。

　　陆思枕想，算了，男朋友这算不算考验啊……考验他的执行能力，他的理解能力，工作能力……做不好多少还是会被禾洛白看笑话吧。

　　面包是一个个吃完了，禾洛白和他也再也没见过面。

　　他们基本没怎么打过电话，通讯都是靠短信。陆思枕觉得这有些怪异，他甚至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
　　但他也没有细问了，毕竟，真的好忙。

　　早晨淹没在工作里，开不完的会议，在他不需要主持的会议之上他可以稍微走一会神发一会愣当作是休息了，晚上他要加班，一直到了深冬，品牌上市后经历第一个全民购物节，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失去的商机。
　　在此时此刻，购物节是个约定俗成的节日，在这些年已经发展为年底一套非常成熟的购物模式。于是提前一个月预热的风就吹到了他们办公室。

　　“品牌在礼品和日化类目之中想推爆款，想获得平台的权重和流量，这一次就不要放弃。”陆思枕睁着他一双挂着黑眼圈的眼睛，坐在桌子的尽头，强打着精神，“我知道这阵子大家辛苦了，但是真正开始的时候，设计部门的人还要24小时待命。这次真的非常重要……我不想再强调了，总之，胜败在此一举了。”

　　陆思枕双手合十，对他们鞠了个躬。设计部的老大柏沁马上也站起来跟着鞠躬：“陆经理还没过年何必行此大礼，只要加班费给够我们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肯定给啊，已经让人事统计去了。”陆思枕说，“放心，我的人品各位还是知道的，只要你们好好把自己的时间记得记录。”

　　会议开完了，陆思枕深深吐了一口气，开始检查下一场会议。

　　是和王菁。
　　最头疼的会议来了。

　　王菁也是忙的，但是一周一次雷打不动要和他同步公司的大小事物，于是陆思枕不得不再花费时间，去准备这个会议。

　　路过前台的时候，陈回喊住了他：“陆经理，下午有个面试的人来了哦。”
　　“哦，面试。”陆思枕的脑子已经不能思考，“面试什么来着。”
　　“行政经理啦。”陈回撇撇嘴，“总算来了个经理了……”

　　陆思枕脑子一停，是完全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根本没准备一点。
　　“我好像，没面试过这个岗位……”陆思枕看着陈回，“你能自己面试自己上司吗？”
　　陈回指着自己：“我？”
　　又确认了一下：“我面试？”
　　“……”好像确实不行。

　　“我等会还有给会，我面十分钟，找个人帮我顶一下！”陆思枕说。
　　“好、好的。”陈回说，“陆经理，你真的好忙啊……比之前，禾总还忙。”

　　“因为禾洛白经历很多次，已经游刃有余了。”陆思枕叹了口气。

　　开会、面对压力本身就是禾洛白的日常工作，而他呢，他开会根本没法脱稿，还要不停不停准备、打腹稿、再准备，做到万无一失。

　　陆思枕就是这样的性格，说他性格稳定，大多数时候还是因为他的一切有准备，但这样也随之要花更多的时间，导致人真的很累。
　　没有准备的话，大概就会像他和与禾洛白第一次见时候那样，对方毫无准备地闯入他的生活，有惊喜也有惊吓，更多的，肯定还是惊喜。

　　陆思枕抽了五分钟去面试，他坐下，看见对方是个高挑的女性，穿着职业正装，一眼看上去让人很舒服。
　　“你好。”陆思枕说，“请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听完陆思枕觉得都不错，对方甚至还反问一句：“您有什么问题吗？”
　　陆思枕抿了下嘴，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们这是几楼吗？”

　　“啊？”对方道，“知道呀。”
　　“很好，别走错楼层就行。”陆思枕说，“我让我同事来和你说后续事宜，你们继续。”

　　陆思枕出了面试的会议室，门口陈回问：“怎么样？”
　　“问了我们楼层，她认识。”陆思枕拍了拍陈回的肩膀，“这点就够了……”

　　如果再招不到人，接下去死的就是陈回了，陈回也辛苦，他不希望他这么辛苦。

　　一天这么下来，人都要脱几层皮。

　　这就是这阵子陆思枕完全没有联系禾洛白的原因了。因为他，根本，没力气在下班后做任何的事情了。
　　他洗完澡就脱了衣服睡觉，一觉睡到天亮去上班。

　　日复一日，将近快一个月了，陆思枕以为自己即将适应了，结果是他更难受了。

　　一点儿气都喘不上，禾洛白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要不是王菁承诺下月开始给他开总监工资，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回到家强撑着洗了个澡，之后摸了摸自己已经积灰的主机。最近是晚上不能玩了，前几天吃午饭的时候还在听柏沁给自己科普什么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听完之后陆思枕问他是不是工作太闲了，还有时间上网冲浪。

　　自己连和男朋友说句话都要喘半口气，这辈子都没这么虚过。

　　洗完澡，他往床上一横，就感觉自己的手机在震动。陆思枕不想接，想直接设个睡眠模式就当自己睡着了，又不是外科医生，半夜还要去救人。

　　但看见闪烁的名字时，陆思枕还是心口一震。
　　“喂？”对方道，“你怎么那么久才接，我以为你睡着了。”
　　“……说话都费劲。”陆思枕说，“接电话更费劲了。”
　　“干什么了这么累。”禾洛白说，“不会在干什么坏事吧……”
　　“托你的福，累得想干坏事都干不了啊。”陆思枕笑着说。

　　听见禾洛白的声音，他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那你开门的力气都没有咯？”禾洛白说，“行吧，那我回去了。”

　　陆思枕顿了一秒，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什么？”
　　“我在门口。”禾洛白说，“快点来开门。”

　　陆思枕听完，拖鞋都没穿，平时走门口要十几步，这下能并作五步。五步之内赶紧开了门，就看见门口的人。

　　禾洛白穿着白衣牛仔裤，站着暖光黄色的走廊灯光下。他表情柔和，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回到家中、陆思枕去给他开门的夜晚，是温馨安逸的美梦。
　　“这不是挺有力气的。”禾洛白熟门熟路进了门，脱了鞋，回头看他。
　　陆思枕看得出来，禾洛白的状态也很疲惫，但他也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看着我干什么。”禾洛白说，“有吃的……唔。”

　　陆思枕上手，先把人抱住了。
　　禾洛白手悬在半空停顿片刻，立刻更紧、更用力地回抱了回去。
　　陆思枕闷哼了一声，也收紧了手臂。
　　“你想……勒死我吗！”禾洛白喊道。
　　“……”陆思枕松了手，禾洛白马上又吻了上去。

　　怎么见面和打架似的，谁也不给谁让主动权。
　　陆思枕背靠在柜子上，禾洛白就捧着他的脸再进攻，吻得陆思枕都头发晕喘不过气，才掐了一把禾洛白没肉的腰。

　　“嘶！”禾洛白松了口，“干什么。”
　　“把我亲死你就满意了。”陆思枕说，“你刚问我什么，有吃的吗，你没吃晚饭吗。”
　　“没。”禾洛白说，“好饿……想你家有点吃的。”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在家吃过晚饭了。”陆思枕说，“我在思考要不要和王总说干脆办个食堂包午饭晚饭，或者和周围食堂联合……真是吃得太不健康了。”

　　“哦……”禾洛白点点头，“那我点外卖。”
　　陆思枕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之后马上道：“你不会晚饭都不吃吧，难怪我觉得你又瘦了。”
　　腰上掐一把，肌肉都掐不到。

　　“怎么会呢……”

　　“到底在忙什么啊我们……”陆思枕揉了揉头发，“点个外卖，我们一起吃。”

　　他拉着禾洛白在床上躺一会，他靠着枕头，禾洛白蜷起来，窝在他身上。
　　，
　　“你看起来好累。”他伸手抚开禾洛白脸上得碎发，去看他的脸，他喜欢的眼睛鼻子，喜欢的人，用手指描摹都不够的，“你找到活干了？”
　　“对啊，上午摇奶茶，晚上工地搬砖。”禾洛白说，“一年能有大几万。”
　　“哪个奶茶店啊，不会是Trea吧。”陆思枕说。“
　　“嗯对，就是Trea。”禾洛白说。
　　“挺好。”陆思枕把他搂紧了些，“你知道Trea的老总是我现在同事的男朋友吗。”
　　“……”禾洛白瞬间有点绕不过来，“……谁男朋友？”
　　“柏沁。”陆思枕说。
　　“……？”禾洛白爬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陆思枕点点头。
　　禾洛白道：“你背后这么出卖人家男朋友，他不会不高兴吧。”
　　“他现在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热恋是这样的。”陆思枕刮刮他的鼻子，“我们公司风气又开放，秦总又是大客户，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禾洛白躺回去：“也是，不算办公室恋情。”
　　“那我们现在也不是。”陆思枕说，“你觉得呢。”

　　禾洛白笑了笑，趴在他胸口就开始亲他。
　　本来两个人窝在一起这么躺着的时候不多，这么抱着亲来亲去的，又因为许久没见，反而更亲近，亲近之上，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感觉。
　　在鼻尖碰到鼻尖的时候，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那么近。
　　嘴唇要碰不碰的，那么远。

　　“陆思枕。”禾洛白抬头看他，“你D到我了知道吗。”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呢。”陆思枕扶着他的腰，“别动，床就这么点位置，掉下去了。”

　　明明那么累，结果两个人都生龙活虎得不像话。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卸下了不少得担子。”禾洛白用气声道，“我觉得很轻松，我迫切想要见你。”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禾洛白支起身子，“我要出国一阵子。”

　　“……”陆思枕眨眨眼，“去哪儿？”

　　“美国。”禾洛白说，“放心，不会去很久。”
　　陆思枕换了个姿势，嘟囔道：“在国内也见不到面，出国了我们俩是不是默认分手了。”

　　话没说完，就被陆思枕一把把头薅回去，盯着他看：“为什么你这么没安全感啊？”
　　“……”陆思枕无话可说。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没安全感？”禾洛白问。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陆思枕说，“怕我不保守秘密？”

　　出乎意料的，禾洛白点了点头：“对，因为如果真的是秘密，我一个人知道就好。知道秘密的同时，你还要背负更多的压力和没必要的焦虑。”

　　“当然。”陆思枕把他的手压住自己的脸，使劲蹭了蹭，“如果是你给我的压力和焦虑，我都会受着。”

　　“你受虐狂吗你受着。”禾洛白说，“总之……进青山也好，离开青山也好，我始终知道我在干什么。”
　　“原来知道，现在更知道，因为原来没有你。”禾洛白说。

　　陆思枕道：“我不过问，不代表我不好奇。”
　　“我知道。”禾洛白说，“你快要知道了。”

　　正好此时，外卖的电话响了。
　　本来旖旎的气氛也终究是被轻轻破坏，两人坐去了客厅里，开始吃点东西，也终于有机会让陆思枕抱怨一下现在的工作。

　　“真的很累，你之前都是怎么熬过去的，每天和那些人开会反反复复都说的那几个问题，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陆思枕说，“我在开会前还做不到游刃有余，还要打个稿子才能汇报工作，真的……累死了。”

　　“你现在知道我说话为什么那样了吗。”禾洛白说，“以后他们问你，觉得接下去应该有什么动向。你就直接用万能公式套啊，‘我觉得最重要得是要占有市场，以公司目前品牌为抓手，打通底层逻辑，上下拉通需求，推动整个计划打一套迎合市场得组合拳，最终盈利达到闭环。’”

　　“……”陆思枕说，“确实，这么说话他们觉得好听，天天叫我组织报告。”
　　“那不是很好，给你找点事做，你男人为你职场赋能，升职加薪，怎么也算我头等功吧。”
　　“我现在累得想辞职。”陆思枕说，“王总和我保证，就这个月内了，如果再不行，我真的走了。我只是想找个小地方养老，我已经过了……”
　　“你现在就是闯得年纪！陆思枕，你给我振作一点啊。”禾洛白往他碗里夹自己不要吃的葱花，“多吃点，吃饱了有力气干活。”

　　陆思枕抓着他的手：“那你晚上留下来吗。”
　　“你想我留吗。”禾洛白说。
　　“想。”陆思枕立刻道。
　　“你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留下了，你怎么休息？”

　　禾洛白双目弯弯，虽然说着拒绝，但看起来更像是邀请。
　　陆思枕又何尝能推脱这种邀请，他向来对对方都是毫无保留的爱意。
　　“那就不休息。”陆思枕看着他，“大不了请假，公司离了我，难道还不能转了吗。”

　　吃完了宵夜，已经十二点了，禾洛白去洗了澡，穿了陆思枕的衣服。两个人身上是一样的味道，纠缠在一起，连困意都消融了。

　　摩梭从隔着布料，变成了坦诚。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彼此如此坦诚，手中的温度是确定的、是毫无保留的。陆思枕和禾洛白从羞涩到热情，从困倦到不知疲惫。
　　整个夜晚，都像沸石泼水，一层一层的雾气环绕，让人彻底忘了形。

　　至少今夜不要去苛责上下，总之尽兴就罢。

　　陆思枕闭眼之前天都亮了。
　　“你是总监，没有人会过问你的行踪。”禾洛白打了个哈欠，靠在他的怀里，“把会议推迟，好好睡一觉。”
　　“好。”陆思枕说。

　　一觉睡得很沉，沉到他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除此之外，禾洛白已经走了。

　　他怀里空空如也，门被半掩，应该是怕自己离开时有声音。

　　陆思枕翻身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回想起了昨晚是又羞又恼，心道怎么和一/夜/情似的，他明明和禾洛白是正经情侣，正经的……

　　禾洛白给他留了言：
　　——我先走了，下午有推不开的事，不过我猜，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们怎么和一/夜/情似的。

　　陆思枕：“……”

　　——其实昨晚还有话想和你说，但，又觉得，春宵夜短，讲这些话多少有些浪费时间。但该说不说，果然还是和你睡在一起最安心。
　　陆思枕扯着嘴笑笑。
　　——桌上有我做的面包，给你的口粮。

　　陆思枕翻身下床，看见桌上有两袋子面包，然而，面包之下，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是什么。”陆思枕奇怪。

　　他继续看，禾洛白在下面写道：——这张卡你收好，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我。

　　陆思枕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禾洛白也没有后话了。

　　他立刻给禾洛白发了个信息：——你给我这张卡什么意思？
　　禾洛白回复他：——醒了？
　　陆思枕：——快说。
　　禾洛白说：——说了呀，你先拿着，想用也可以，随便刷，密码也发给你了。

　　陆思枕给他打了个电话，禾洛白没接。
　　禾洛白：——乖，先拿着。

　　陆思枕：——你这样很像交代后事你知道吗。
　　禾洛白：——你少咒我，那就当我嫖你一晚上的钱吧。
　　陆思枕：——不说我直接扔了。
　　禾洛白：——看看余额再决定扔不扔，让你拿着就拿着。

　　陆思枕叹了口气，看见手机上不断弹出的会议通知，只能先收拾收拾自己。

　　在家办公处理了些事情，等到晚上，他去了附近的银行看了一眼这张银行卡的余额。
　　看完，他更觉得奇怪了，仿佛禾洛白把自己全身家当都给了自己。

　　陆思枕给他发信息：——为什么忽然给我那么多钱。
　　禾洛白：——跟你说了先放你那边，而且这不是来历不明的赃款，都是我的个人的、合法的财产。

　　陆思枕啧了一声，叹了口气。
　　他没怀疑过禾洛白，虽然这个人处处都很可疑。

　　难得休息一下，下午还处理了一些事情，晚间把房屋打扫了一下之后，陆思枕又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来公司，把积压的工作处理完毕，美美开始等待周五下班。禾洛白比较像他的临时充电宝，前天晚上还给他电满了，今天还真是一点都不累。

　　正想着，右下角跳出了一个会议时间，下午14：00有个紧急会议。
　　陆思枕点开查看，发现会议地点是工位，参与人员是全员。
　　全员？
　　怎么忽然开全体大会了，还是紧急会议。

　　吃完午饭，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莫名其妙的会议，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
　　几个经理悄悄来问陆思枕怎么了，陆思枕也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紧急会议又是全体大会，不会是上市的事情成了吧？”柏沁说，“应该不至于，我们这公司，哪里长得都不像上市。”
　　“那就是要倒闭了？”陆思枕说。
　　“你看哪里也长得不像要倒闭了啊？”柏沁说。
　　“财务说不定知道。”柏沁又说，“我去问问！”
　　“别忙了。”陆思枕按住他，“走，去茶水间倒杯咖啡，我们一会去开会。”
　　下午两点，会议就准时开始了。
　　陆思枕端着咖啡杯，一只手在处理别的事情，一只耳朵听着会议。
　　主持会议的是王菁本人，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个会议的目的。

　　他们的公司被收购了。
　　这次收购，相当于找到了一个更大的靠山，拥有更多的资金注入。而收购他们的公司，是个在国际上非常耳熟能详的互联网企业，总部是在美国，涉及的业务包含制造业服务业和快消品行业。
　　公司被收购之后，将分出去一部分的业务，变为这家公司的中国代理企业。
　　“接下去将面向社会招聘多个岗位，岗位需求相当之大。高层方面也有一定的结构变动，资金充足之后，我们就能做更多的事情，相对的，我们也要有更多的产能。”

　　总而言之，各方面来说，都是很好的事情。

　　陆思枕心里也慢慢松了口气。
　　果然，再忙一阵子，就能歇息一下了。

　　“代理公司这边先由这位Alexis先生暂时代为管理，Alexis先生是母公司的高管，是一位常年在美国的美籍华人，之后会和这边交接。”王菁说，“明年二月，也就是这边农历新年之前，我们的国内分公司，会正式成立。”

　　“是个好消息吧。”王菁道，“这几天购物节，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等下周一过，我们所有人，开开心心去团建吧！！！”

　　“好！”办公室里所有人一起在鼓掌。

　　会议结束之后，王菁单独给陆思枕打了个视频电话。
　　“这阵子辛苦你啦，因为这边业务也忙得也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多帮忙新公司的事情。Alexis先生会和你对接。”王菁说，“你们好好相处。”

　　她说完，右下角就有个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是Alexis沈。

　　陆思枕通过了好友申请，打了个招呼。
　　“沈先生您好。”陆思枕说，“我是陆思枕。”
　　“你好，我叫沈明。”对方说，“之后会和你对接事务。”

　　陆思枕想，美籍华人，中文居然还不错。

　　第二天是周末，临近购物节，准备做得充分，反而没有了太多的事情。陆思枕美美休息了两天，偶尔给男朋友发发信息，晚上还和杨括出门玩。
　　都知道了他有男朋友，狐朋狗友也不把那些莺莺燕燕往他怀里送了，只是感叹着优质男现在又有事业又有爱情，真的羡煞旁人。
　　就是母亲王云那边来问他有没有和禾洛白断绝交往，说又听见了些关于他的传闻。

　　陆思枕听到的都是关于他母亲的不忠，其实他也觉得有些不爽。禾洛白之前因为这些和他发了火，他自然不喜欢这些话变成伤害禾洛白的关键话语，更何况，父母再有非常过分的过往，也不可能成为他不喜欢禾洛白的理由。
　　说他恋爱脑也好，什么都行。

　　于是他只能稍许搪塞一下母亲的话，想之后再说。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他发现刚登录办公软件，系统就提醒他的组织架构发生了变化。

　　他如今已经被归类到了中国公司这边做事务，直属上司写明是沈明。而和沈明同职级的还有一个人，叫做娄伟晔。

　　看头像是个中年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面相有些精明。

　　“早。”
　　一早，自己的通讯软件上，Alexis沈的信息已经来了：“睡得好吗，周末一切顺利吗。”

　　“还不错。”陆思枕感觉自己的上司还挺亲民。
　　“看见组织架构变动了吗。”沈明提醒他。

　　陆思枕看完，道：“嗯，看见了。”
　　“问你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想提醒你，我是你的直属上司。”沈明说，“其他人的任何命令，请不要听。”

　　“……”陆思枕虽然对这句话强烈的命令语气有些不爽，但毕竟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他答应道，“好的。”
　　“早上开会我会旁听。”对方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