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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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卫乔单手合上那本博尔赫斯文集，侧对镜头略停了几秒，道：“怎么样？”
美貌的黑白狐狸用小爪子按了下结束录制的按钮，懒洋洋道：“挺不错，没什么问题。”
她立刻啪嗒一声倒在沙发上，像团融化的史莱姆顺着靠垫一路滑了下去，“谢啦，这份交上我就算放暑假了……”
平心而论，当帕洛斯真的想跟人搞好关系的时候，他的行动力还是很高的。更别提卫乔看完第三季之后就对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有谁能拒绝毛茸茸版本的帕洛斯呢？反正她不能。
所以总之，在一个刻意接近另一个awsl的情况下，这俩人高速达成共识，看上去反而是相处最好的，至少卫乔在短短几天后就能拜托他帮忙录制选修课的结课作业了。
她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瘫了五分钟，才想起来捞过手机：“各位，今天我懒得做饭，想吃什么外卖说一声——”
“我随意。”丹尼尔。
“蔬菜。”银爵甚至比丹尼尔还少说一个字……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在看电影腾不出手。
“要不要猜猜我想吃什么？”狐狸毛茸茸的蓬松尾巴在沙发上扫来扫去，卫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撸了一把——犯规，这绝对是犯规，有只明知道你想撸还把尾巴递到你手边的狐狸绝对是犯规……
依靠手游羁绊试毒经验，她提出了这样一个方案：“K记的套餐？”
“狐狸吃高油高盐食物容易掉毛。”银·专业动物饲养员·爵冷酷无情道。
刚准备矜持地表示你这么了解我吗的帕洛斯：……
“你要是不介意掉毛应该也还好。”名义上的饲养员宽容地说道，“喝奶茶还容易发胖呢。”
大理石狐的目光掠过少女纤细的手腕，对第二句话持保留态度：“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银爵收回了目光。等会变成秃毛狐狸没法撸了别怪他没提醒过。
给丹尼尔和银爵在两家店分别下单之后，卫乔正准备点开K记宅急送的页面，眼前突然弹出两个窗口，分别是突发事件和新任务。
[突发事件：？？？]
[任务名称：？？？]
卫乔自己也？起来了，搞什么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沙雕系统……
所幸方向指示功能还是在的，卫乔看了下箭头——我说下次更新的时候这玩意能不能进化成地图，箭头这东西远了就容易走进死路，如果这里不是个北方小城而是重庆你靠箭头一辈子都走不到目的地——发现跟K记差不多一个方向，当即就决定省掉九块钱配送费：“刚有个新任务，我去看一下顺便把K记的餐买回来，外卖员敲门的话让挂门把手上就行我等会回来拿。”
她说得轻描淡写，其他人就只以为是什么捡毛茸茸的普通任务。原本有点想出门的帕洛斯看了看山雨欲来的天色，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路上小心。”
——
黑云压城城欲摧。明明不过下午五点，天色却漆黑如墨。一排排路灯提前亮起，地上的霓虹与天空相比过于渺小，似乎一瞬间就会被吞噬。
行人步履匆匆地经过街道，偶然有人抬起头打望天色，却看不到在云层间盘旋的身影——雌雄莫辨的人形以完全反重力的姿态漂浮在天空中，身周环绕着漆黑的雾气，发出清脆的笑声：“让我看看，你在哪里呀？”
天穹之上的黑雾范围仍在扩大，只是一时半会没有人注意到这点。人形侧耳倾听，忽然如一尾墨色游鱼俶尔远逝，雾气也随之翻腾起来。
而卫乔目前还对此一无所知。指示箭头在她出门后不久就像卡了bug一样在她视野内狂舞，指天指地指空气指她自己，她忍无可忍让160628把那玩意关了。随缘吧，遇到就遇到，遇不到……遇不到就建议这个系统杀程序员祭天。
她提着K记的纸袋步入小巷。小巷里只有一盏苟延残喘的街灯，正当她经过街灯之下，后者闪了闪，骤然熄灭。
狂风大作，游鱼从高空直直坠落下来，一头扎进少女的怀中，天空中的黑雾汇聚为龙卷风般的旋涡，又跟随人形的尾迹落下，仿若由此世连接天空的桥梁。黑雾源源不断地被吸纳进小黑洞的身体，直至天空重新放晴，风暴止息，少女睁开眼睛。
一只蓝眼睛的小煤球在她怀里趾高气昂地喵喵叫。
“……事情就是这样，图鉴页面全黑也没有共鸣度，我个人猜这是小黑洞但它坚持不说话。”而且怎么看都是一只真的猫，卫乔看着一巴掌把玻璃杯推下桌子的煤球猫无奈地想。
“我试试看。”银爵轻巧地跳下猫爬架，走到小煤球旁边。思考一瞬之后，暹罗收起爪尖，用肉球摸了摸小煤球的脑壳。
喂，你只是自己想撸猫吧，喂。
小煤球乖乖让银爵撸了两下就没耐心了，跳上猫爬架顶端——借力点是路过的无辜狮鹫——继续目标明确地对着卫乔喵喵叫，怎么看都像一只真的猫主子……
“它是不是饿了？”丹尼尔被踩了一jio也没怎么生气，反而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建议。毕竟凹凸大赛结束了，小黑洞也不再是他的工作，前社畜裁判长光想想就觉得非常舒适。
“有道理，啊，我先把外卖盒打开。”
——十五分钟后，煤球猫猫叼着一块炒年糕从茶几上一跃而下，卫乔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筷子呆滞道：“它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第三次了，明明有专门准备猫猫能吃的食物给它，但这只疑似小黑洞的黑色猫猫就是想抢她吃的东西……
“说不定它只是想看你生气呢。”帕洛斯甩了下尾巴道。
“对毛茸茸我有点生不起气来……要我假装生气吗？”
吃完炒年糕的煤球猫跳上沙发，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拱了一下卫乔的手臂。她不明所以地把手递过去：“来握手吗？”
小煤球抖抖耳朵，一低头在她手心吐了块什么东西。
草，是煤啊！！
卫乔无言地把黑色指尖陀螺向其他人展示了一番，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前推销员和前受害者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丹尼尔咳了一声，作总结：“至少……至少我们可以确定这就是小黑洞了。”
小黑洞听到自己的名字，满眼无辜地喵了一声，似乎在催她赶快用。
……但是她用这个干嘛，用来生气吗？？？
卫乔双手穿过小黑洞肋下，将煤球猫猫提起来与她平视：“谢谢，但是不了除非我能变成白发红眼冲国特攻美少女……呃也不行，总之就是不行，谢谢你。”
小黑洞挣扎着跳下来，倒也没有生气，甩甩蓬松的猫尾巴跑掉了。过了会儿又哒哒地跑回来，继续示意卫乔伸手。少女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诶，这次还有东西要给我吗……草你哪里搞的虫子还是活的！？”
对节肢动物非常苦手的女孩子惨叫着一跃而起，冲进洗手间拼命洗手去了。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小黑洞伸出爪爪推了下掉落在地的虫子，等后者展开翅膀想要飞走的时候吧唧一声把虫子直接按死，然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小黑洞果然还是小黑洞。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