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Lisbeth

20、CH 20

　　在繁华的大都市、商业区、周末下班时间，1.6L的排气量还是2.4L的排气量，根本都不会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很快便超过了Ａｕｄｉ。因为我清楚知道，孙工是不会把车开得太猛的，因为突然的加速或是急刹车都会让刘亿失去平衡，所以孙工会尽量保持平稳地匀速前进。当然我的福特福克斯则不然，广告语就是活得精彩，我怎能那么平淡。超车、夹塞、闯黄灯，这一路上我都干了。

　　当然刘亿和孙工应该目睹了我精彩的车技表演。因为在我没打灯就忽然超车的时候，后边又昌出来一个超车的且速度超快，我们两车差点就蹭到一起。这时孙工驾的奥迪猛按了两下喇叭提醒我呢，但我心想和奥迪蹭到一起才好呢，反正也是全险。

　　争先恐后地来到十字路口，还是得停在白线处等红灯。
　　刘亿来电“是我，你有急事吗？”
　　“没有。”
　　“别开那么快，刚才多危险。”
　　“我车有全险。”
　　“车有保险，你不要命了？”
　　“跟你没关系。”
　　“前面有家外滩风尚，你等我。”
　　“一会儿见。”

　　虽然整个电话，我只说了十几个字，充分表现了我对刘亿的不屑，但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我现在就想见他，现在马上就想和他重归于好。

　　十字路口对面的绿灯刚眨眼，我就迫不及待地窜出去，如果有摄像头的话，应该是二百没了。但我没有直接去餐厅，而是到前面兜了一圈才回到餐厅处，我不想傻傻地在那等他，好像我求他一样。来到餐厅时，时间正正好，刘亿也刚进门。

　　我们选择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服务员等着点菜。我没看菜单，便开口“王朝解百纳、水果沙拉......”

　　服务员走后，刘亿惊愕地问“喝酒呀，你开车呢。”

　　“软件终于完了，当然得庆祝一下。再说，喝点红酒没事吧。一瓶白的、高度，我也能走直线。”

　　刘亿沉默了。

　　我则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对我的不舍，同时我也保持着沉默，到底看看刘亿想说什么。
　　在我为刘亿倒茶的时候，刘亿终于发言了，“别这样行吗？刚才你那样开车，现在又说喝了酒照样开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一定得好好爱惜自己，别让我放心不下。”

　　又一次被刘亿关心，心中却涌出莫明的委屈。“你用不着不放心，我们没什么关系，上次你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刘亿很急地解释“上次我的确是语气重了些，是我的错。但你也别在意，那都是我的心里话，我想了很久才有勇气说的。”

　　我冷笑一声，“您骂人还需要勇气呀？上次您真的说的太委婉了，我都差点没弄明白，您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幸好我还算是明白人，自己好好检讨了一番，现在终于明白了。您不就是觉得我是个傍大款的，冲你的钱来的。可您发现我贪念没断，既想要您的钱、又不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结果被您发现了，然后就生气了，把我蹬了。”

　　说完我怒目圆瞪，等他发飙。

　　刘亿听了我的这一席话，似乎呼吸都急促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我是怕拖累你。”

　　“什么话，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能叫拖累吗？”

　　“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听了这短短几个字，我对刘亿的怨、对刘亿的恨，一下子化为乌有。红着眼圈问他“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很清楚，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要和你一辈子。”

　　刘亿无奈地答“就是因为上次你逼问我结婚的事，我才决定和你分开的。如果你只是随便玩玩，我倒也心安，如果你当真了，我真不能.......”

　　我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上次你问我为什么爱你，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第一，我在十年前就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时看到你青春年少的英俊少年的样子就很喜欢，那时你总是能说出很有意思的故事、很有趣的话、见多识广，一起念书、一起回家、在窗口对望。那时你就是我心中的未来男朋友的样子。
　　第二，十年后再见面，虽然你受伤了，但你很坚强、很上进，虽然你不算是意气风发，但你的睿智、成熟、儒雅更加吸引我。我不是因为你有个小公司才会觉得你有成就，我知道这个小公司当然是受你父母支持的，如果你是个普通的程序员、ＩＴ工程师，只要你能自食其力，不向命运低头，就足够了。
　　第三，你对我的关心也让我很感动，我生病时你会关心地问寒问暖、上次扭伤脚时你会比我还着急、你比我自己还清楚自己衣服的号码、告诉我什么是健康食品、让我改掉不好的生活习惯。
　　总之，你总是为我着想，你是个让我能托付终身的人。”

　　刘亿听了我这大段的表白，应该是被我的真诚打动了，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我见状，想一鼓作气彻底把刘亿拿下。继续煽精“亲爱的，我保证再也不去酒吧了，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骗你了。”

　　刘亿拉了拉我的手，浅浅地笑了笑。

　　看来我似乎成功了，我继续巩固战果。“以后，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百分之百听话。”

　　我凝望着刘亿可爱的脸，等待他叫我一声“亲爱的。”

　　刘亿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发表了他的观点。“既然你今天如此坦诚，我也就开诚不公地说说我的心里话，之前我真的是不好意思对你说这些。看来今天也要让你了解我的真实想法。我不得不和你分手的理由有很多，但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主要的有这些：
　　第一呢，你是个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永远闲不住的人，你有你的生活方式，当然和我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虽然你尽可能改变你自己，但我不愿意让你为我放弃你的生活。
　　第二呢，你刚才还夸我对你关心，这也正是我的无奈。你生病了，我也就只能问候几句，你扭伤脚，我只能让孙工替我去看你，你加班到很晚，虽然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开夜车回家，我却不能去接你。
　　第三呢，你在我心里是个完美的女孩，我相信你身边会有不少明的或是暗的追求者，当然这一点你也不必否认。或者说，别提什么追求者，就连你身边的随便一个什么男人，我都会下意识的拿自己跟他们比较。比如你的老板，我自然是比不过的，和你年貌相当的男同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当我看到你老板送你回家，听说你同事去你家看望你，甚至想到你和别人正在打球，或者是有旁不相关的男人给你打来电话。我都会发狂，我多想从这该死的轮椅里一下子站起来，把你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你，你是我的。
　　第四呢，我真的没勇气面对你的家长，我怕他们盯着我看。好像在说，我们这么好的闺女，怎么能嫁给你这个残废。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五呢，我这种情况，这辈子我们根本无法做真正的夫妻，我不想让你一生守着我这个废物。要是你哪天烦了，在外面找个身强力壮的，我怎么受得了。”

　　我们僵在那，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终于还是我打破了僵局，“你知道吗，我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我现在才知道你有这么多顾虑。我宁愿被车撞的人是我，让我一辈子站不起来，把我的双腿给你。”

　　这时刘亿的眼中已经闪了泪光，“你怎么这么倔呢？”

　　我知道刘亿还想继续说服我，我只好迂回“别说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好吧，明天是周末，要是你没什么安排的话，到我家来吧。”

　　听到他的邀请，我很好奇，但还是愉快地答应了。“好呀，我明天中午之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