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Lisbeth

14、CH 14

　　我坚信我和刘亿是有缘人，十年后的重逢、共同合作的项目、一波三折的恋爱都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而且我相信这缘分把我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一周的出差，实际是和总经理、销售经理、工程经理一起到外地了解地皮竞标的情况，总部想开拓其他城市的项目，我们几个就被派到那城市打探情况，当然那几位男同志都是壮志凌云的、满腹的报负、理想，说白了就是他们以为自己的地盘又扩大，权力又多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谈理想、谈抱负，归划着未来的美好画面。其实这件事情跟我并没什么相干，他们几个只是觉得全是男同志，没什么意思，加上个女孩子比较有气氛，因为到各地找地皮，免不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这一周的时间，基本上是白天在会议室和某某号地皮上度过，晚上则在饭桌、酒吧、KTV……度过。我早预料到喝酒是少了不的，每餐前总是提前吃了防醉的药片，不出所料每餐都不是在吃饭，基本上都是在PK酒量中度过。上学时我还是半杯啤酒是会脸红的主儿，现在已经是职业酒鬼了，想到这儿自己都觉得自己堕落了，难道喝酒吃饭陪唱歌也是我的工作吗？真不敢想像如果刘亿知道我的工作还包括这些内容，会有怎样的反应？可能会惊讶得从轮椅上跳起来。

　　一天晚上在酒吧时，刘亿发来了短信“这几天出差辛苦吗？睡了吗？”看到他的短信，让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不情愿的喝了几乎整瓶的红酒、虽然不情愿在这吵闹的酒吧陪老板们瞎聊，但看到这温情的问候，想到有个人这么晚了还在关心着你、还在惦记着你，真的是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多希望告诉他让他赶快娶了我，我就不用这么辛苦工作了，也就不用做这些不情愿做的事，可以有个老公来依靠。但是我从心里知道，我不能这么想，更不能这么做，我是个独立的人，不能依赖任何人，何况这也是刘亿母亲的提醒。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复到“这几天还好不累，现在已经上床准备睡了，再过两天我就回去了，希望你给我想要的答案。”
　　没想到刚回复了短信，竟然在酒吧遇到上次打网球时见过的刘亿的表哥，随便打了个招呼，得知他也是来出差的，但我知道我自己是满身酒气的。

　　终于即将结束一周的出差，周五回程的路上，几位同事都累了、困了，纷纷东倒西歪的在车上睡起来，只有我一直目光呆滞的看着路边的风景，其实是在等刘亿的电话，等他约我见面，告诉我答案，手机却一直沉默着。我暗自决定，如果刘亿不约我见面，我是不会主动再去找他的。

　　果真整个周末都没有刘亿的消息，我的气愤随着周末的流逝而在疯狂的增长。难道刘亿对我们的感情并不在乎，或者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他根本没想好我们的未来…… 在这些疯狂的猜想中度过了整个周末。

　　无精打采的迎来了黑色星期一，但我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坏心情透露给同事。特意找了条随意的牛仔裤，上衣配了件天蓝色的毛衫，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还好周一的忙碌让我把时间打发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因为把标致还给了刘亿，我自己原来开的Ford也因为好久没碰了，今天早上连车钥匙都没找到，所以坐taxi来上班。
　　下班时本想蹭同事的车回家，老板Simon却主动邀请我坐他的车，索性接受了邀请，反正也是顺路的。
　　Simon好奇地问“没开你那高级车？”
　　“那车不是我的，是我男朋友的车，我只是开开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吵架了？”
　　“没有，这是事实。”
　　我们搭讪着，已经来到了Simon的车子旁……突然一辆熟悉的Audi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孙工开着Audi缓慢向我靠过来，他摇下车窗，我看见刘亿也坐在车上，他们互相打了招呼。我则僵在那，不知道何去何从。
　　刘亿这次破天荒的主动开口对我说“咱们找个地方，我有话想和你说。”
　　孙工则在一旁调节气氛“快上车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我快饿死了。”
　　这时Simon则已经识趣地告辞。
　　孙工驾着Audi来到一间不知名的小西餐厅，把车停下后，我从后座上跳下车来，下意识地来到车子后备箱处欲取出轮椅，孙工也跑过来帮忙，把轮椅打开、撑好，推到刘亿的座位边上。我则来到刘亿身边，想伸手帮他把身体移到轮椅上，刘亿却拒绝了我的帮忙。“你先进去吧，让孙工帮我。”这种冷漠的态度让我很失望，好像我和刘亿之间的突然变成了陌生人。但我不甘心让这种气氛继续，随便说了句“还怕我看呀，我又不是没见过。”说完又一次把手伸向刘亿。
　　刘亿的脸色更加难看，“不用你管，你快进去吧。”
　　这时孙工也走上前来，招呼我走进餐厅的玻璃门，自己又转身去帮刘亿下车。透过玻璃，我看到，刘亿一边被孙工搀起，一手支撑着座椅，把身体的上半部分移到轮椅上，然后再将自己的双腿从汽车的脚垫上摆到轮椅的踏板上。

　　我站在远处望着刘亿，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显示出如此这般的无助，对于刘亿可能是几世纪那么长。

　　孙工将刘亿送进门，便转身驾着Audi离开了。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刘亿，用目光迎接他来到餐桌旁。刘亿则没有和我对视，更没有露出可爱的笑容。而是甩给我冷冷的一句“别盯着我看。”
　　我仍想缓和气氛“一周没见了，想多看看你呗。”
　　“是呀，这一周我们没见面，我想了很多事，今天约你来谈谈。”
　　“好呀，我也在等你的答案。”
　　“但是我要先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因为我爱你呀。”
　　“那你为什么爱我？”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或者说，你爱我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
　　“什么都爱，爱你整个人。”
　　“你说的都是敷衍的话。”
　　“或者我给你几个选择，我的身体、我的长相、我的存款、我的小公司、我的房子、我父母的家当、我的车、我会做软件…..”
　　“你什么意思？我没想过这些。”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也没有想清楚为什么爱我，那你还说什么结婚？”
　　我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么开口。
　　刘亿仍继续咄咄逼人“我看你也要想清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沉默着…..
　　刘亿继续“这样吧，你别生气，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说着拉住我的手，赐给我些许的温暖。
　　“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十年前，我知道我们是彼此喜欢的。那种青春年少的纯真感情，值得我们一辈子珍藏。如果我没出事，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急急的追问“怎么不一样？我爱的是你的人，不仅仅是你健康还是瘫痪的腿。”
　　“别急，听我说。我虽然之前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两个人相爱、一起生活是要有共同的爱好，共同语言，也就是情投意合。但我们之间除了你们公司的软件项目，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一起做的。我知道你爱打网球、爱旅行、爱逛街、爱泡吧……这些娱乐我从来都不可能去做。当然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尽量不提这些我做不了的事情，但你也不会因为我而放弃你的生活。”
　　我马上想要解释“我已经基本不参加这些活动了，一有时间就和你在一起。”
　　“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上周你出差，明明在酒吧，可你却告诉我已经上床睡觉了。”
　　我心头一惊，原来刘亿表哥向刘亿报信了。
　　“这么说吧，我觉得两个人恋爱其实也是一种交易，你付出了感情、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还给了我你的身体。你应该得到同等的回报。我能给你的只有感情，还有物质上的东西，因为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高兴、才会觉得幸福。”
　　“我们之间有感情已经足够了。”
　　“不够，感情不能一辈子维系我们的关系，只有感情是不够的。现在你把标致车、我送给你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者说，我今天看见你们老板送你回家，说明你根本不需要标致车，你可以让你老板给你当车夫。”
　　“别说了，你想想。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矜持、害羞都不要了，主动和你上床，你忘了吗？我如果不爱你，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事我很感激你，但我清楚你是在可怜我，赐给我一次一生难忘的经历。其实我并不能让你愉快，我只能像尸体一样躺在那。”
　　“真没想到得到这样的评价。”
　　“有一点你要知道，男女之间如果没有□□，就算不上什么爱情，顶多算是个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