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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夜半疯人院(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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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您啊,奥斯顿祭司。”冷寂的临床实验室中央,楚江被材质坚韧的约束带捆绑在实验台上,无影灯的光线调得有些刺眼,但并不影响楚江看清来者的面容。
换下了华贵庄严的圣庭祭袍,穿着一身干练制服的奥斯顿,不像是一名圣洁的祭司,倒像是个科幻电影里最爱描写的科学狂人。
奥斯顿严谨地戴上了乳胶手套,从工具台上挑选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剪刀,从下摆开始,一点点剪开了楚江身上碍事的医师白袍:“为了引我出面,楚队长可是下了血本啊。希望我们病院的招待,没让楚队长失望。”
“怎么会失望呢,这里的伙食,可比我们特战队食堂好上百倍。”被手术剪刀破开的裂口,已经到了楚江的腰际,他紧实的腰身裸露在微冷的空气之下,不太舒服,但却无法挣动:“您都已经让香取女士给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把我手脚束缚住呢?”
奥斯顿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赤茶可是条冷血的美女蛇,对其他的猎物都会毫不留情地绞杀吞噬,可唯独对你,有着超乎寻常的怜悯和仁慈。万一她剂量没下够,导致我的小白鼠在实验过程中咬我一口,这可怎么是好呢?”
楚江沉稳地周旋道:“您可是尊贵的圣庭祭司,您的旨意,我怎敢违抗。需要实验品,我义不容辞,不劳祭司大人费这心思。”
“你要是能安分地待在特战总部统领两队,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实验台上?”手术剪刀渐渐划上楚江胸口的布料,直达领口,将他身上的医师长袍彻底剪开,露出了楚江不断起伏的胸膛。
奥斯顿将手术剪的尖刃抵在楚江心脏处,冰冷而危险的触感,让楚江浑身一凛:“看来圣庭对你太仁慈了,让你错估了自己的分量。行事这么狂妄,可是没有好下场的,楚队长。”
“跟祭司大人比,我的分量当然是微不足道。能把您引出来,我这小白鼠可当得不亏。”即使被制住要害,楚江的态度仍旧不卑不亢。
奥斯顿冷笑着收起了手术剪,从医疗箱中挑选出几个贴着危险警告标签的生化管,按照标签上的编号,依次排列在工具台上。
“早就听说你楚队长嘴硬,骨头更硬,执行者的钢鞭都抽不弯你的腰,经历了这么多次禁闭室惩戒,从没服过软,求过饶。”奥斯顿边说着,边用尖长的注射针头从最左边的生化管中,抽取出少量不明液体。
见楚江眉头紧皱,神情戒备,奥斯顿好心地介绍道:“这些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生物毒素,放心,这么点剂量不至死,但能让你痛不欲生。这里有十支毒剂,产生的神经疼痛感依次提升,在这张实验台上躺过的小白鼠,在注射第五支前就不堪疼痛的折磨,咬舌自尽了。我倒要看看,楚队长能忍到第几支……”
眼睁睁看着奥斯顿将第一支生物毒剂注射进自己的手臂,楚江心头一沉,但并未流露出丝毫惧色。毒剂渐渐侵蚀他全身的神经,仿佛从骨血中漫出的疼痛,激得楚江双目圆睁,身体反射性地轻微弹动了一下。
好在肌肉松弛剂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疼痛,这第一针毒剂,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程度。楚江迅速调整气息,平缓着心跳节奏,不让疼痛感控制自己的思维。
见楚江没有明显反应,奥斯顿有些兴味索然,他不给楚江适应时间,直接跳过了中间的序号,抽取出第三支毒剂,注射进楚江体内。
跨级的痛感瞬间抵消掉了肌肉松弛剂的效用,舒缓的涟漪变成了汹涌的浪潮,向楚江全身袭来。
“唔!”楚江闷哼一声,身体激烈地挣动了一下,后背弹离实验台,双手却被束缚带紧紧牵扯住,只得又猛地撞回坚硬的实验台上,发出砰然的响声。
“开始变得有趣了。”奥斯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适时地对楚江说道:“楚队长这么优秀的人物,我可舍不得轻易让你死掉。只要你开口求饶,以后老老实实做一条听话的狗,我就把你放开,既往不咎。”
“那就试试看啊,祭司大人……”他命贱,本就生在尘埃里,死了也不可惜。但他脊梁硬,就算敲折寸断,也绝不会弯腰。让他求饶?休想!
“呵,楚队长可真是好样的。”奥斯顿刚拿起四号毒剂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换了五号毒剂,冷酷地推进了楚江体内。
之前的实验者都没能捱过的五号毒剂,其威力倍于三号毒剂,铺天盖地袭来,似乎要把他的筋骨抽尽,血肉割离。激得楚江刚吸进的一口气,又猛地咳了出来:“咳!”
他牙关紧咬,两腮肌肉摒得生疼,身体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奋力地拉扯着束缚带,本能地想要挣脱困境。
但奥斯顿必然不会让楚江如愿,他伸手扼住楚江的脖颈,迫使楚江下巴扬起,后脑紧抵冷硬的实验台:“还不求饶吗?楚队长。只要一句话,就能结束所有的痛苦,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楚江已经痛得浑身发冷,但他硬是扯着痉挛的嘴角,挤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来。见状,奥斯顿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面色逐渐狰狞起来,他直接挑出七号毒剂,将针头粗暴地刺进了楚江的上臂。
这是从没有人尝试过的可怖毒剂,其疼痛程度已经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楚江只觉灵魂都要被生生撕裂了,庞大的漩涡拖拽着他堕入无尽的深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楚江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束缚带限制了动作,只得本能地强烈挣扎,扯得手腕勒出了深重的血痕:“呃啊!”
毫无缓和的时间,四支毒剂在体内不断累积的剧痛,剥夺了楚江全身的力气。他挣动的幅度逐渐减小,直至四肢无力地垂在实验台边缘,连痛呼也变成了虚弱的低喃。
“终于肯求饶了吗,楚队长?”奥斯顿嘴角得意地扬起,低头凑到楚江近前,想听听看高傲的楚队长是怎么撕碎自己的尊严,屈折灵魂,跪伏在自己脚下的。
奥斯顿全神贯注,分辨着楚江双唇微动间溢出的低语,却没有听到他想听的告饶,而是一声痛苦而不舍的呼唤:“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