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圣鲁道夫vs冰帝（二） ...
-
观月初的神色专注起来，他在底线站定。周围观众席上谈论的声音降了下去。
在这里看比赛的人都知道规则，一旦比赛开始，赛场周围需要保持安静的。这一场比赛实在出乎意料。来这里‘侦查’的，大多数都是已经进入关东大赛的网球部部员。对于优秀的网球选手来说，每年更新数据是理所应当。
这一场比赛，是迹部景吾今年的第一次上场的正式比赛。即便开场前很多人知道一场比赛不会透露什么，他们都会赶过来查看。
“乾，你在这里啊。”不二周助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了乾的旁边，虽然在说话，但是他的视线却盯着圣鲁道夫席上的方向。
那里坐着他的弟弟不二裕太。
“啊，”乾推了推眼镜，颇有种不动如风的感觉，“冰帝的这场比赛，还是值得收集数据的。”
他说的话颇有些深意，不二突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复又眯起来道：“确实很出人意料呢。”
此时，他视线的方向却是到了圣鲁道夫半边球场。
不管是人，还是网球，都够出人意料。
第三场开始，这一场两人默契的谁也没使用绝招。刚刚如流星一般的皓月发球宛如只是一个梦。只有球场旁测速的某个网球部部员看着仪器上记录的数据才知道那并不是他的幻觉。
不少人也暗自嘀咕起来。
皓月发球的速度和威力都很强，技巧性也很高。这种‘绝招’应该是致命一击类的。即便不是致命一击，在没有破发的情况下使用也能拉开不小的差距。而场上的观月初却在没有破发的情况下不再使用，实属令人诧异。
不二周助不知什么时候睁开双眼，盯着场内的比赛。他的身侧，乾的笔尖几乎没有停止过。
这一局出奇的长。
十六、十七、十八……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迹部景吾身上已经渐渐的出了汗，但是他却没放在心上。对手被他拖入了延长赛，但是网球场另一侧的少年的力度和强度并没有降低。
能够保持这么久高强度击打而没有下降的选手，之前完全没有听过！
冰帝固然是骄傲的，但是他们一向都有赛前收集数据的习惯。不过，在新人赛等赛事里一点名气都没有，以及网球部也寂寂无名的选手，他们也不会刻意的去收集。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乾贞治那个数据狂魔。
迹部景吾快速跑动到底线处一个抽击，观月飞速上网的一瞬间，他眼前的景象已经被填充了完整。
一个舞台剧的必要因素有哪些呢？
演员、剧本、舞台、后期。
在这场网球场搭建的舞台之上，观月初自身也作为演员出席，而伴随着歌声的悠扬进行，剧本作为旁白缓缓随着演员的跑动而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线缠绕在‘导演’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舞台双方身上关节处已经布满了线条。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砰——
“15-0.”
“15-15.”
“30-15.”
“40-15.”
“game 迹部，3-1.”
第四场比赛开始，迹部景吾站在底线，起跳，扔球，击出。观月在他扔球的下一刻跑到左侧，紧接着球出现在他的面前。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
砰——
“15-0.”
迹部景吾的神色凝重了一些，他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他发现没有人对于突然出现的歌声发出任何疑问。
这首歌是……奇异盛典？
这首歌非常有名，是一首美国的乡村福音歌曲，歌的主题和《圣经》的主旨相符：忏悔、感恩、赎罪、重生。简而言之，是一首很有名的宗教色彩的高雅曲目。
别说现在是网球场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这首歌曲。即便是特地想要听，都需要选能够唱这种歌曲的演唱家。更何况，他十分肯定，他最近根本没有听过这首歌。
“嗯？”不二周助皱眉环视了一圈，对着身侧的乾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歌声？”
“什么歌声？”乾顿了顿，奇怪道，“并没有。”
“奇怪了……”不二周助皱眉，他感觉歌曲是从球场上传来的。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这是一个高旋转球，观月初毫不留情的伸手，白色的球拍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球被直线抽了回去。
迹部景吾感觉有些不太妙。
难不成对手还是一个精神力选手？
他对于精神力选手并非一无所知，冰帝常年跟立海大打比赛，在幸村精市没得病之前，他也是和灭五感正面对决过的。但是……灭五感和这个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觉得动作生涩起来，一举一动仿佛有人在牵引着他。
不行，不能这么等下去。
他发出一个侧旋球，时机刚刚好，他直到网前一个跳跃，球拍猛的触球，打了出去。
“破灭的……圆舞曲！”
“来了，迹部的绝招！”
“破灭的圆舞曲……果然名不虚传。”
砰——
“game 迹部，4-1.”
球拍被直接打落，观月初左手腕抽搐了一下，他微微皱眉，低头捡起了球拍。
随着迹部的绝招发出，观众席上的冰帝后援会也爆发出一阵一阵强烈的欢呼声。
“Atobe！”
“Atobe！”
“Atobe！”
“胜者是冰帝！”
“胜者是冰帝！”
这是第五局，依旧需要休息两分钟。观月初坐在座位上，紧了紧球网。
赤泽皱着眉，抱着臂站在他的旁边，身边几个正选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一仰头，就看见他们的担心宛如实质化要溢出来了。
“……你们这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观月眨了眨眼，无语道。
“经理……”不二裕太将想说的话堵在嘴边，想起了之前观月初勒令五申不让他使用晴空抽杀，但是他还是用了，劝说就没了底气。
赤泽暗暗叹气，但是也没说什么。木更津将水杯递给他，“经理，需要冰袋吗？”
“不，我不是手肘受损。”观月摇了摇头，冰袋对他没用。
他低头将左手腕的护腕褪了下来，露出了被汗水浸湿的绷带。重新换上新的再次系好。
这个时候，却有不少关注着圣鲁道夫席上的人吃了一惊。
“那个是……”
“绷带吗？”
“观月初手臂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之前不是一直用右手吗？”
“奇怪了，这和情报不符……”
乾眼镜猛的反光，身侧的不二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露出了蓝宝石一般的眼眸。
“嘛，和我对决的时候一直用的右手呢……”
乾默默打了个寒颤，不过他的笔尖动的更快了。看来圣鲁道夫这是准备背水一战了，不然不可能放任观月用左手上场，那么……今天这一站，观月或许是真实实力？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去后，两人继续站在球场之上。
此时比分已经拉开了差距，到达了4-1.也就是说，如果迹部能够连赢两场，或者观月连追三局，否则这场比赛就会落下帷幕了。
但是迹部景吾的心情并不像是观众席上的人那么乐观。刚刚那句里，他能够隐隐感觉出来有什么招数已经起到了作用。
没办法，精神力的招数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如果不是精神力敏锐的人，甚至一开始都不会差距得到。而观月的局已经展开，他只能见招拆招。
球再次发出，上旋、高吊、底线、抽击……
观众席上的人颇有种应接不暇之感。明明没有什么绝招，但是他们却能够感到精彩。
“T'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 relieve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
悠扬的歌曲漫布在球场上，迹部景吾一瞬间的想法是，他居然一下听见了四句！
随着歌曲的进行，就是迹部景吾越来越停滞的动作。他甚至出现了明晃晃的失误。球明明在左边，他却跑到了右边。
他心里一惊，刚刚，他是想要跑到左边的！
“game 观月，2-4.”
平稳了一下心情，他准备发球。起跳，掷球，击球。
“Through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
We have already come……”
“fault，game，15-0.”
“fault，game，30-0.”
“game,观月，3-4.”
“迹部居然发球失误了？”
“刚刚他接球也出现了失误？”
“到底怎么回事？”
观众席一片哗然。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圣鲁道夫vs冰帝（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