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高楼》snow雪染

42、第四十一章：若水之谜，美人之殇

　　“尚品良、李荣这二人是金风玉露的常客，与我有过几面之缘；厍海是云凤阁的客人，但我未曾见过他；杜丙秀从我手上买过一间铺子，仅此而已。这五名死者唯一与我关系密切点的只有岳洋。”
　　“岳洋？那名查不到身份的人。”
　　“他来自南翡。”南翡，果然跟太子说的一样。
　　“这五名死者彼此间没有联系，目前的调查唯一与他们都有接触的只有你一人。”
　　“的确，我的嫌疑最大，听说家妹若枫也被席大人带走，现在我既然来了，就请席大人将人送回宫吧，小枫毕竟是三皇子的师父。”
　　“可以。”请若枫过来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些若水的事情，现下若水人已找到，若枫自然是没什么用了。
　　未央宫内，南宫玶三人坐在桌旁面面相觑，早些时候，几人刚入城，若水便被衙门带走，理由是若水是连环杀人案的嫌犯，“若水先生肯定是被冤枉的，别的不说，刚刚那起案子发生时他同我们一起，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在南宫玶心里，虽然若水给他的感觉一直很神秘，但他绝不是坏人，况且他还是小舅舅的师叔，若枫姐的哥哥，小时候还救过他，跟他渊源不浅。
　　“席大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我们先不用担心。只是，沫凡，你从刚才起就神色紧张，怎么了？”
　　“刚刚若水先生被带走时，有人盯着我们，而且那人一直跟到宫门口。”央沫凡本以为那人是在看热闹，可是若水和官差离开之后，那人仍在，可见目标是他们三人。
　　六一和南宫玶的注意力都在若水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暗处的蓝...黄居然被官府带走了，这下如何是好。
　　“听说了吗？又死人了。”金风玉露内，几名姑娘聚在一起讨论着外面发生的事。
　　“那对我们不是有利，毕竟我们都被监视着，没有作案时间，说不定马上就能解封了。”
　　裴青听着姐妹们的聊天，手下力度一变，直接将琴弦挑断，怎么回事？为何又有人死了？
　　“没事吧，快，去楼上处理一下伤口。”
　　“我没事，妈妈，刚才姐妹们说又发生了案件，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是个胭脂铺的老板，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过跟东家倒是有点关系，现在东家人在衙门呢。”
　　听到若水被衙门的人带走，裴青更加紧张，“若水先生！怎么会？”
　　当初裴青，裴红两姐妹遇难来到京城，幸得若水收留，这对姐妹一人擅舞，一人擅琴，短短一年，便以青、红娘子的花名成为金风玉露的门面。
　　“妈妈知道你担心东家，放心，会没事的。”
　　皇宫外，蓝无所事事地晃悠着，也不知道黄现在怎么样了？
　　“若枫，你出来了。”
　　“你还在啊。”
　　“这不是等你呢嘛，咱俩下午还没聊完，原本我以为你是敌人，没想到，你居然是若水的妹妹。”
　　“你认识我三哥？”
　　“算认识吧。”说过两句话的交情。
　　“你来西楚是为了缘者。”
　　问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不过她既然是黄的妹妹，应该可以信任，就是不知道黄有没有告诉她自己与十色阁的关系。
　　“谁不是呢？”蓝是十色阁的人，十色阁与皇后乃是敌人，不知道三哥与蓝是怎么认识的，他知道南翡的事情吗？若枫在心里犯着嘀咕。
　　......
　　“为什么？尚品良，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裴青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半张脸，大声质问。
　　“对不起啊，青儿，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就是你们裴家的产业，现在东西到手了，你也就无用了。”
　　裴青面如死灰地盯着尚品良手中的地契，她们姐妹父母早亡，留下一座金矿，尚品良接近裴青，为的便是这座矿山。
　　“你要怨就怨你姐姐，谁让她独占裴家家业，我都入赘了，还对我严防死守，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只要你们都死了，那裴家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当初尚品良上门提亲之时，裴红一万个不同意，可是裴青十分喜欢他，为了保护妹妹，裴红提出让尚品良入赘，尚家在当地小有地位，裴红没想到尚品良居然会为了青儿与家人决裂。
　　“我现在只有你了，青儿。”尚品良进入裴府那天，言辞切切地对裴青做着各种保证，现在回忆起来，裴青只觉讽刺。
　　“好了，跟你说这么多，也够了，永别了，夫人。”尚品良点燃屋内的火油，转身离去，因为被泼了毒药，裴青的眼睛受伤，她能感知到周围的火热，听到烈火燃烧的声音，却走不出去。
　　“对不起，姐姐。”濒临死亡的一刻，裴青只想再见姐姐一面，亲口跟她说一声抱歉。“小青！”
　　再次醒来之时，裴青躺在医馆之内，大夫废了好大力气，勉强保住了她的一点视力，“她的脸，我束手无策，至于眼睛，我这副药可以帮助她维持视力，但不能恢复，而且随着时间延长，药效也会越来越差，最后彻底失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死，裴青恢复意识之时，眼前一片模糊，“小青。”姐姐？见到至亲，裴青心中的委屈忍不住爆发。
　　“对不起，姐姐，是我引狼入室。”
　　“不怨你，都是尚品良的错，放心，姐姐一定不会放过他。”裴红安慰着妹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尚品良特意选择她不在的时候动手，显然是蓄谋已久。怪不得当初尚家那个难缠的女人会同意自己儿子入赘，看来早在那时他们就已经盯上了裴家的基业。
　　“姐姐回来了。”
　　“尚品良，你不过一个赘婿，谁给你的本事让你当家。”
　　“姐姐此言差矣，当初成亲时青儿说过，她一介女流，不懂经商，所以她的产业都是我的。现在青儿出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况且，自古以来，女子经商本就好说不好听，有我这个妹夫代劳，姐姐也能轻松一点。”
　　“品良所言极是，裴红啊，这两年尚品良将商铺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嫁人安稳过日子，这家业就交给品良打理吧。”
　　裴红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跟着自己爹娘的这群人居然会叛变，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被尚品良收买。
　　“小青现在还未脱离危险，你这个做相公的不去关心，合适吗？”
　　“青儿有姐姐照顾，妹夫想先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然万一这段时间商铺亏本，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当日尚品良对裴青动手之时，做了万全的准备，救下妹妹之后，裴红调查了许久，都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放的火，下的毒。这两年我一直对他严防死守，到底是什么时候让他彻底渗入裴家的。
　　“尚品良，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等姐姐找到证据再说吧，矿山那边来消息，妹夫要先过去一趟，告辞。”
　　裴红在衙门见到若水的时候，心中一惊，“若水先生！”是被我连累了吗，裴红不知外面发生的事，“跟你没关系，说来也巧，五起杀人案，五名死者各自不认识，也没有共同点，唯一与他们五人都相识的整个京城好像只有我一人。”
　　五起？怎么回事？为什么死的人越来越多，难道青儿因为自己被官府带走失了分寸，不可能！裴红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又立马将其否决。
　　“杜丙秀死了，当初我与他接触，本意是想通过他找到他的父亲独眼怪医为青娘子医治眼疾，却反让他丢了性命。”
　　若水是紫睿辰的小师叔，若是找紫家帮忙，看在若寒的面子上，睿辰不会不帮，之所以舍近求远，去找消失已久的独眼怪医，是因为当初害青娘子失明毁容的毒便是独眼怪医所配，睿辰擅长医术，却不擅长毒术，解铃还须系铃人。
　　......
　　“你要认罪？”
　　“是，大人，尚品良和厍海是我杀的。”
　　“五名死者，你认下了两人，剩下三人呢？”
　　“大人，我既选择认罪，就不会隐瞒，尚品良与我的恩怨我已悉数告知，厍海见到我杀害尚品良，以此威胁我委身于他，我不愿，只能对他下手。至于另外三人，我并不认识，也不知是谁杀了他们。”
　　因为若水被抓，红娘子一时心绪不稳，原本杀了尚品良后，她就已经决定要自首，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现在更连累恩公被怀疑，红娘子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
　　“你为何今日选择认罪？”
　　“原本李荣的死，我还有些庆幸，如果官府把案件当成连环杀人案，那兴许我可以逃过，可是现在却连累了若水先生被捕，他对我很重要，我不想看他那么干净的一个人被诬陷...还有，一旦官府查到我是杀害尚品良、厍海的凶手，又认定了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我不想平白无故为不认识的人顶罪。”

作者有话说

　　金功效：益五脏，静心、定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