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一程，舍那一生》星期五晚上

3、她喜欢他，他是张央悟

　　她的眼神总是对着他，却经常开口否认“我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可能别人不知道，但崔雯潇，中学时期段涵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那句补习班里“再动我就喜欢你！”让段涵开始以青涩特殊的目光注意到张央悟的不知道是找什么东西，他总喜欢与她开玩笑，藏起来她的东西，让她找，然后等她找不到了失落了，再突然拿出来。两人由于阴差阳错的缘分坐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在自己青春的年华里会激起怎样的风浪。
　　那句话是什么含义？或许说的人其实无意，或许只是借玩笑说出了真心话，或许那一瞬间这句话并不过脑子不经过思考便蹦出来，或许说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事情是怎么样的？无从探索，事情已经过了太久太久，并且没有人真的知道他当时的想法，但这并不重要。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开始注意他了。他似乎很腼腆？又似乎不是。少女懵懂无知，对那样特别的感觉不甚在意，没有多想。殊不知日日相处中，她对他的关注与关心，早就多了许多，比别人还要多上许多。
　　现在，他们高中了，再次同班相遇。她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没有发现。不一会儿，少女心思又飘出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语文老师讲起了课文，其他同学都认认真真的时候。
　　“段涵，你来回答，戴望舒的生平资料，还有这篇课文的写作背景。”不容置疑的语气里带着对看出段涵上课走神的严厉。段涵吓了一跳，心脏节拍似乎漏了一拍。典型的老师发现学生走神的做法。此刻，张央悟眼神里蒙上一层担忧，看着段涵，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只是静静看着，就好似只是顺着老师的目光，没有多余的感情，但……
　　段涵马上站起来，好在快回神时，她听见了需要回答的问题。段涵流利地说出需要回答的内容，这些内容她早就预习过，记忆力好是天生的，按着记忆里面的说出，虽然不是一字不差，却已经差不多。完整的内容，让人挑不出毛病，即使是走了神，大概连老师也无可奈何吧！此时她并没有注意到，张央悟的目光。回答完，老师也没有办法，抓不出错处，只好放她坐下。
　　此刻她也回了神，认真听课，没有注意到张央悟的视线，他也在想她，想她为什么竟然走了神，明明他与她说过上课不许走神，因为高中必须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她照做，很听话，做的也很好，他实在是满意。那么今天……为什么？想着，他目光不自觉已移到陈照柏身上，独特的气质无法忽略，一瞬间，有什么可怕的想法掠过他脑海里，她不会是……心跳漏了两拍，他不敢再想，强制自己听课。
　　晚上，他们搭乘同一班公交车一起回家。段涵一向热情主动，却在靠近张央悟时害羞无比。她拼了命想挤过人群的一部分，想着与他的距离能近些，再近些。只是靠近她就满足了，她不敢与他有交流，或许她当时就意识到，喜欢一个人，即使嘴上不说，眼神也瞒不住。她不想，也不敢去说，只害怕结局如别人所说的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淡定下来，发现与他视线触碰的一瞬间只用眼神打了招呼，“表演”流畅，确实吧，他们每次在补习班之外的遇见总是看起来“不熟”。
　　他好想，好想当面问她为什么走神，为什么没有听课，是不是喜欢上陈照柏了……原本网上交流也可以，很流畅，不像现实中会含羞，讲话会卡壳，脑子也会卡壳。但这样的事情，她不想错过她的表情，她害怕她骗了自己，害怕她真的喜欢了别人。鼓起勇气无数次，这段路程，到最后，还是没能当面问出，似乎段涵打了招呼后也没再看他了。
　　她站在前面一些，背对着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的视线。少年的目光实在炽热，青涩，充满青春印记，情窦初开，害羞无比却掩藏不住的情感会从眼神里流露。这时候的目光，带着最最珍贵的纯洁。
　　即使认识多年，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但对彼此，他们均为暗恋，双向暗恋。藏不住的情感会随着时间都暴露出来，不可避免的，因为少年们的心思还没有那样重——重到连满心的欢喜一丝不漏。没失望，确实，这样的感情在班里甚至激起了极大风浪。
　　腼腆好看的少年与优秀漂亮的少女的情感总是惹人注目。他腼腆，闷骚，其实只对她害羞，偏偏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是一味否认，殊不知少女听见能有多伤心。像大人们茶余饭后需要闲聊似的，班里的八卦总是不断，每个班里大概都有那样一些人，八卦多疑，肤浅夸张。八卦有很大一部分都与段涵和张央悟有关，毕竟这在他们眼里，是个公开的秘密，偏偏两人似乎毫不知情，看起来好不别扭，能急死个人儿了。
　　大概中学时期那种情窦初开是以后再也无法拥有的了，于是这段特殊的感情总有至少一个人用尽全力，段涵以为是自己，张央悟也以为是自己，到底是谁其实说不清楚，其实更喜欢的那一方，是张央悟。少女不会知道少年深沉的喜欢，那个时候，以当时的心智。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