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之明觉》燃夜

8、第七章

　　近几天，容羽歌又不见了，自从那天卫明溪对容羽歌说了那话，容羽歌便回到了自己的偏殿，起初的时候，卫明溪还是泰然自若的在自己的殿里看着书，喝着茶，一直到有一天，她觉得闷了，脱口而出一句“容羽歌，出去走走。”没有往日突然开心起来的笑声，没有回答，静盈也是一愣，随即卫明溪就笑了笑，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索性，从今日开始，便要开始准备陛下吩咐的家宴了，皇室的家宴，当然不能像是平民家中一样，随随便便比往日多做两个菜就结束了，上到给朝臣们送的年菜，下到用什么器具装食物，那都是有讲究的，当初皇上的口谕是让卫明溪和容羽歌两个人一起操持这场家宴，现在倒好了，卫明溪和容羽歌闹别扭了，可苦了静盈，每日都是卫明溪催着静盈去偏殿催促容羽歌问容羽歌对大大小小事情的意见，容羽歌也就随口应付都说随意，只管在哪里抚琴。
　　还好的是，皇后往年也操持过家宴，有惊无险，家宴还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拉开了帷幕，与上朝相比，家宴自然是随意的多，无需行礼，大臣们皆入坐就是了，中间是皇上的龙椅，卫明溪和容羽歌一人坐一边，容羽歌在进来的时候，卫明溪就已经注意到这人了，今日容羽歌没有穿着一贯爱穿的鲜红的长裙，今日容羽歌穿着皇贵妃的正统礼服，她比平日里看上去严肃了，成熟了，卫明溪有一瞬间还是被惊艳到了，仿佛这个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在自己周围喊着自己卫明溪，叫自己听她讲故事的人了，现在的容羽歌，就像是荒野上开着的一支玫瑰，妖冶，美丽，还带着刺。
　　龙椅隔着，容羽歌内心在想，怎么样卫明溪，今日人家特意为你装扮，你不喜欢吗，不心动吗，看你那直了的眼睛，哼！
　　宴会开始
　　“诸位卿家，陛下体恤民情，爱民如子，就算是如今这团圆的日子也正在江南体察民情，家宴就由本宫与容皇贵妃一同操持，诸位卿家，还望尽兴。”
　　一番话说完，宴会就正式开始了，伴随着音乐的声音，请来舞蹈的人们也上来表演，坐在座位上，卫明溪正好能看到容羽歌，刚一转头，卫明溪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桌上的饭菜没动，就一直在喝酒，不一会不是又要醉了？
　　“皇贵妃，今日家宴虽是比平日里随意，但醉酒也不是甚好，望皇贵妃多多注意些才是。”
　　“谢皇后娘娘费心。”只这几个字，容羽歌便不说话了，她以为卫明溪这么说她是因为觉得自己醉了又要照顾自己很麻烦。
　　卫明溪抿了抿嘴唇，又打算说些什么劝容羽歌，就听台下
　　“母后，儿臣敬您一杯。”
　　卫明溪回过头见是高轩站在台下举着酒杯，随即面上闪出一脸笑意，
　　“轩儿最近可还好，你父皇不在，你代理朝政，可要多多向你父王和各位大臣们虚心请教。”
　　“是，孩儿谨记母后教诲，只是，孩儿还有个不情之请，望母后成全。”
　　“今日除夕，但说无妨。”
　　高轩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大臣们都在专心的看着歌舞，
　　“儿臣，想去见见席贵人。”
　　“无妨，也是应该的，你去吧。”
　　最后和几句话被家宴的歌声淹没，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高轩与卫明溪的对话，容羽歌却全都听到了耳朵里，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儿子却要去见什么贵人，这是怎么回事？容羽歌站起来，走到卫明溪旁边
　　“皇后娘娘，可能与我喝一杯？”
　　余光瞟了一眼容羽歌桌上还是一丝未动的菜，卫明溪招了招手，示意容羽歌坐在自己边上来，容羽歌当然是乐意，兴高采烈的坐下来，早在容羽歌住在自己宫中的那段时日，卫明溪就发现了，容羽歌似乎总是不好好吃饭，不过若是自己夹给她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吃下去，叹了口气，叫静盈拿了一副碗筷
　　“容羽歌，吃点东西再喝，不然伤身。”
　　“卫明溪，你这是在关心人家吗？”容羽歌这个媚眼简直就让卫明溪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就开始给容羽歌夹菜，果然，不管是什么，不管是多少，如数吃下，感觉容羽歌差不多该是饱了，卫明溪才停下，看着容羽歌那吃饱了都不见一点起伏的肚子，卫明溪摇头笑了笑
　　“卫明溪，席贵人是谁？”
　　卫明溪听到这话，显然是愣了一下，她以为她与高轩说话的声音够小了，没想到还是被听了去，卫明溪抿了抿嘴，像是思考了什么，然后凑近容羽歌的耳边说道
　　“莫要声张，席贵人是高轩生母。”
　　听到这个回答，容羽歌简直就肉眼可见的发起光来了，原来着高轩，非卫明溪所出吗。
　　“那为何高轩是你的孩儿？”
　　“席贵人是陛下出去巡游带回来的舞女，身份不好，生下的却是个儿子，虽不是皇长子，但是也必定有人看不惯，她害怕有人害她，我又无所出，便拖给我了。”
　　“竟是如此吗。”
　　容羽歌目光呆呆的望向前方，许是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凑近卫明溪的耳朵故意将热气吹入对方的耳朵
　　“卫明溪，我今晚，可以去你殿里睡吗？”
　　此话一出，卫明溪的脸就红了“不妥，你有你自己的殿，总是与我一处，这不妥。”
　　容羽歌似乎想到了什么，精神恍惚了一下，头也有点晕，然后轻笑一声，转过头，继而又趴伏在卫明溪耳边说道
　　“卫明溪，要我不去你殿里也可以，你告诉我，皇上是不是也未.....临幸你？”
　　听了这句话，卫明溪身子一颤，然后红着脸，点了点头。容羽歌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说自己困了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看着容羽歌的背影有些跌跌撞撞的，许是喝多了吧。
　　容羽歌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偏殿，屏退了下人谁都不让进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容羽歌无疑是开心极了，她没想到，卫明溪竟然还是清白的身子，就算卫明溪不是，容羽歌爱她，这下子是了容羽歌便更加爱她了，卫明溪，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抬头看看房间内，全部都是容羽歌画的卫明溪，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笑的，有严肃的，却无一不像，容羽歌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到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你来这走了一遭，便是万物生长，此处是吾心。」

作者有话说

　　说句题外话，夏天是真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