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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Z市清晨的祥和是这个忙碌城市最后的馈赠,街上只有几处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和几个路过晨练的老人,偶尔还会听见环卫工扫地的“沙沙声”,顾羽就在这条街上划着滑板疾行而过。
      他穿着“全国统一”的蓝色校服,头上戴着汗带,两耳佩着耳机,俊俏的脸上无时无刻不露出一股子少年人的淘气与放荡不羁,滑板载着他伶俐地绕过街上众人,最终停在了Z市第一中学的门口。
      顾羽没走校门,而是从另一个方向翻墙进去,因为他看见门口有一个唾沫星子乱飞的教导主任,虽说没犯什么大事,但总归是不想大清早就被呵斥一顿,更何况,他快迟到了……
      就这样,顾羽完美的踩着上课铃声进了高二(4)班的教室,并且,一气呵成的趴在桌上睡起了大觉。

      顾羽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被母亲师令仪一人带大,至于他的父亲。每一次他提起师令仪总会说父亲出差死于意外,具体是什么意外,也没甚消息,师令仪一个人经营着一家奶茶店,有一两个店员,生意也算不错。顾羽天资聪颖,虽然淘气跳脱,上课睡觉但每次考试总能稀里糊涂的进年级前十。

      顾羽进班级的时候课代表们还在收作业,还有几个没写完作业的在四处寻求好心人的答案,妄图在最后一刻负隅顽抗。顾羽没背书包,作业也自然是没写,他云淡风轻的走过匆忙众人,稳稳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班,记得帮我换一下书,谢了,”顾羽朝班长露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班长是个女孩,叫苏佟,早已习惯了他的行径,打趣道:“你每天哪来那么多觉睡,也不拍睡痴呆。”
      “没事儿,痴呆了我就讹老班,告你间接害人,”顾羽埋着头闷声道。
      “去你的,就你小子皮。”
      顾羽串通好“上层关系”后,就“不省人事”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觉真会让他“痴呆”。

      第二节数学课后是课间操,众人纷纷准备下楼迎接长跑,孙鹏绕过大半个班级来顾羽桌前,向苏佟比了个“嘘”的手势,举起双手,朝顾羽拍去,没料顾羽非但没有醒,孙鹏自己还感到掌心发暖。
      “这,他是不是发烧了?”孙鹏问着苏佟。
      苏佟用手抚着顾羽的额头试了试,脸色瞬间变得不安起来:“怎么这么烫。”
      恰好这时数学老师正踩着“恨天高”准备出门,苏佟叫道:“林老师,顾羽发烧了,烧的厉害!”
      数学老师“笃、笃、笃”的踩着高跟来到顾羽桌前,紧接着的,就是校医的惊诧和救护车不安的鸣笛声……
      全校沸沸扬扬的讨论着,但顾羽并不是唯一焦点,因为蝉联年级第一多年的司徒尘,今天也出了奇的没来上课。

      黄昏时的夕阳轻柔的照在进了医院的窗户,铺在了顾羽洁白的被子上,医院的病房干净整洁,还有着微微的百合香,床头上又一个小巧玲珑的瓶子和一杯喝一半的水,顾羽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隐约听见屋外人的交谈:
      “孩子没有什么大碍了,等醒来就好,就是刚才有一会儿体温窜到了40多度,但一会儿又降下去了,这种情况还没见过,如果要留院观察的话还能住一晚。”屋外传来医生的声音。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我们今天就出院吧,这孩子不愿在医院待着。”这是师令仪的声音,有些匆忙但又不失礼态的道着谢。
      师令仪推开门,见顾羽睁开了眼,赶忙跑到床头,身上还穿着早上的那身米白色毛衣,她伸手抚了下他的额头。
      “彻底不烧了”,说着,转身将床头的小瓶收了起来,“你这个糟孩子,让你以后开着空调睡觉。”
      “这又没有直接关系,”顾羽迷糊的回应着,“一定是老天爷妒英才,故意让我有点劫难的,我要理解他老人家。”
      “你还是祈祷一下老天爷没空搭理你吧,再躺一会儿,我们回家,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这位“天妒英才”一听见“吃”,就好像从没发烧过,三下五除二的掀开了医院被子,故作精神的直起了身:“早就不难受了,我体质这么棒。”
      师令仪把他按在床上,规矩的给他盖好了被子:“少给我贫,好好躺着,药效都没过去呢。”
      顾羽只好一个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等二人到了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街上灯火通明,车流如织,来往行人各自匆匆忙忙。相较于外界的繁忙,顾羽家到时一派祥和。师令仪刚做完一桌子珍馐美味,荤素协调,三菜一汤,但不一会儿就被某人风卷残云般扫了干净:
      “吃慢点,我又抢不过你,着急什么呀,小心噎着,”师令仪一旁无奈的看着顾羽。
      “挺慢的了,我还没狼吞虎咽呢,多优雅呀。”顾羽“优雅地”举起了筷子绞杀了最后的水煮鱼。
      “虎孩子,”师令仪收拾了盘子顺便怕了下顾羽的头。、
      “妈,您放那儿,说好我洗的。”
      师令仪走出厨房:“你今天是病号,母上我就屈尊就卑的迁就你这一回。”
      顾羽做了个叩拜的动作:“儿臣叩谢母上——,Thank you~”
      师令仪进厨房之前,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她把目光转向正在擦餐桌的顾羽,片刻,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再次到餐桌前:
      “对了,以后把这个药拿上,记得每天吃一粒,不要懈怠了,你从小体质不同,易过敏,那时就不好办了。”
      师令仪从口袋中取出了在医院顾羽看见的那个药瓶,放在了桌上,那药瓶瓶体朱红色,小巧又精细,有几处地方镌刻有火纹,点缀的恰到好处,整体布局雍容大气。
      “这是医生配的药?”顾羽问。
      师令仪愣了一会儿回道:“算是吧,”语气力透着一股无奈和低落。
      “那这位医生审美不错啊,这一看就是个中医。”
      师令仪看自己儿子不争气的不正经样,朝顾羽头上又是一拍:“管他中医西医,你记得每天一粒,切不可忘了。你如今也大了,该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了。”
      “OK,妈,您也切记改一改您这宫廷语气,切记少看一点宫斗剧。”
      “小子,你妈妈用得着你管。”接着,就是今天在顾羽头上最后一拍。
      “啪——”一声,响亮而清脆。

      顾羽回了卧室,直接“大”字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房间没开灯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照明,房间很宽敞,靠窗书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动漫手办,还有一台游戏用台式电脑,进门的墙上是目前为止他收集的三个滑板,另一边是衣柜,床头上放着师令仪和他的合照,而在房间的角落里,是开学第一天就被遗弃在那里的书包,墙上到处贴满了NBA各种球员的海报。
      顾羽阖眼休息,微微感觉眼前似乎有亮光,他睁开眼一看,自己床前竟有一束金光,只见那金光飞旋起来,渐渐由点成线,由线成圈,形成一个等人大小的光圈,顾羽正打算往门外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他想大声呼救,那嘴唇不知怎的,仿佛有千钧重,一下也不舍得动弹。

      这时,光圈里走出一个身披白袍,手拿佩剑的人,白袍轻盈飘洒,似轻纱飞舞;金纹佩剑华而不俗,银纹点缀恰如其分。他身材身高看起来都有20出头的年龄,待他将头袍摘下,那面孔却是一副少年样,一头银色短发,蓝色的双眸甚是好看,但也有一股勾人的冷峻与凄寒。
      “你好,我是幻行卫卫长,谛祸,金灵·界魔。”
      声音不凶悍雄厚,声调轻且低,但总有一种压迫感与威慑力。

      “顾羽,今年17岁,学生,就读于Z市第一中学,从此刻开始成为幻行卫的一员,火灵·煞魔。
      “自今日起,你将前往时安阁有扶桑管辖,至于人界的你,会有人间傀儡替补,即刻生效,懂了吗?”
      大哥,没头没脑说了一大堆,我懂什么了?况且你擅闯民宅不需要道一下歉吗?顾羽心里嘟囔着,但还是说不了话,只好愤怒的“嗯!!!嗯!!!!”以表抗议。
      谛祸瞥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挑了挑眉,道:“你说吧。”
      顾羽试探性的张了张嘴,见双唇能够分离了,即刻破口大骂:“你谁啊?有病啊,私闯名宅犯法啊!不知道吗!”
      谛祸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谁啊?他记得他做过自我介绍的。
      “我去你的幻行卫什么卫,我还铠甲勇士呢,欸!识相点你就放开我。”顾羽“大”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周围都被施了时安咒,没人听得见你,说完了?”
      顾羽这才发现房里的钟表好像不再“滴答”了,“靠,真被定住了?”他心想,“冷静下来,和气生财,和这位哥好好谈谈。”
      准备开口洽谈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又不听使唤了。
      谛祸从袖中唤出一条金绳索,自主绑在了顾羽脚踝上,拖着就这么走了。“喂,好歹尊重一下嘛”顾羽心里嘀咕着。
      谛祸走进光圈后,房间的时钟又恢复了滴答,但奇怪的是,刚才的过程中,师令仪一直在旁若无人的洗着碗,尽管顾羽屋里的动静很大,尽管谛祸用了时安咒。

      顾羽被拖着走到一片漆黑中,不一会儿就不自觉地晕了过去,一个晚上过去,等他醒来,就身处在一个院子的正中央,这院子里有六间小茅草屋,中央摆着一个木桌,足以容纳8个人的大小,而谛祸,此时就在那儿坐着,喝着热茶,最边上的茅草屋前站着一对年老的夫妇。
      顾羽发现自己被绳捆着,挣脱不得,他转向右边,是一个一身黑的人,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他眯起眼仔细一看……
      司徒尘!!!学校第一大佬竟也被绑架了!!!
      他头发偏分,面相凌厉,平时在学校就不甚与人亲近,仿佛是感到顾羽目光,真开眼瞄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歇着,好像在说:“不就是被绑架了吗,大惊小怪。”
      “金娃子啊,你要不把他们放喽吧!”两口子之一的老爷爷说,他衣服普通农家人打扮,背有一点弓,手里拄着一把拐杖。“金娃子,这是在拍葫芦娃?”顾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
      谛祸:“放开,就跑了。”
      “那你让他们开口说说话吧,你看把火娃子憋的,”另一个老奶奶说,她体态较为敦实,看上去有一种医者的慈眉善目,但散发的气场却总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说话,吵。”

      顾羽眼神不善的看着谛祸,但很快就被谛祸回敬的更为凶煞的眼神挡了回去,“仗势欺人,衣冠禽兽,恃强凌弱,伤风败俗,有悖人伦,背信弃义,还、还有,哼,渣男。”顾羽心里十分活跃,已经掠过了无数架战斗机。
      而谛祸则坦然的喝完了茶,闭着眼准备歇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一刻不怠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光圈又一次出现,他就这么消失在顾羽眼中……在没有帮他松绑的情况下。
      顾羽内心OS:“我xx的,呸!谁稀罕你救,捆着就捆着,小爷我乐意!”
      老夫妇两个人试图靠近帮忙松绑,但没等接近几步,就被一种外力阻挡,不能在靠近。

      顾羽只好寄希望于远走的谛祸人性未泯,能半路折回救他于绳索之中,但最终都是妄想罢了,他闲来无事,也不急这一时,仔细打量起了这个院子,这院子说来也无甚特别,砍柴的树桩,半掩的柴门,唯独有些特别的就是那院角落的两颗垂杨柳生的格外茂盛,微风才过了林梢,就荡起一片绿波,合着绿波荡漾,转眼就近了黄昏。
      自古垂柳催相思,黄昏再添继续愁,几片柳叶随风飘落,落在了第二间茅草屋的门口。
      “吱呀——”一声,茅草屋的门被推开,一个白衣男子从屋里出来,眉头紧锁,一只手扶着门框,身子吃力的直着,看到院里的人后,立刻直起腰来,手也离开门框,对院中众人递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顾羽看向他,一袭白衣,腰间挂着一枚特殊的配饰,头发规矩的束着,让人不禁想到古时清秀的秀才,而顾羽却觉得他周身的气势跟像是一名古时的世家子弟,犹如高岭之花,让人望而生畏;又似世间美好,让人心向往之,眼前这人的端庄与儒雅,让人对他心生敬佩,却没有威慑他人的冷气,强大却不显锋芒,温柔却不失傲骨,如那皎皎明月,令无数人遥望,千万人感叹。
      司徒尘也不经意的睁开了眼,向这位白衣男子表示了敬意。
      “这个小哥哥一看就很好相处,生的也是一幅好皮囊,”顾羽想,不过,唯独让顾羽发觉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是古人打扮,难道是他穿越了?
      “水娃出来啦!老头,水娃出关了!”那个老奶奶对老爷爷说。
      “哟,水娃子终于出来了,一切还顺利吧,调养好了吗?”
      那人作了揖,朝两位道,“灶老,药老,”然后直起身来,“一切顺利,不用挂念了。”那人说话声音也是极致的温柔,让人安心。
      随后,那人看了看院中间的顾羽和司徒尘问:“这二位是?”
      “这是火娃和土娃,刚被金娃子带回来的,一回来就被困在这儿了,欸,你能松开这绳不?”老爷爷说。
      那人走近了些,来到二人身前蹲下:“卫长的缉捕令?看来这两个小子属实难对付。”他笑了笑,凭空画了张符,绳子随即解开,两人也终于能开口说话。
      司徒尘在一旁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然后微微倾了下身:“谢谢你,我叫司徒尘”
      “呼——,终于能开口了,”顾羽刚一松绑就跳了起来,很自然的伸出了手,“谢谢哥哥,我叫顾羽,羽翼的羽。”

      那人看了看顾羽伸出的手,侧了侧头,给顾羽了一个和善的微笑。顾羽也发觉有些不对,细细想了想,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欠身作了个揖。
      那人回敬,道:
      “不用客气,在下凌若,字明霁。”
      “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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