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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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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想解释,可是欧阳筱独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叶倾,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好,可是我求你别把我扯进来。”欧阳筱独现在的心绪很乱,可是又不想让自己的烦闷影响到别人。
“我不要你的感激,你明白的,不然下午我不会……”叶倾的声音听起来急切而悲伤,可是他正欲说些什的逝世后,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倾儿,原来你在这啊……”叶夫人柔媚的声音突然传来。
欧阳筱独微皱一下眉头,寻声望去,只见周围灯光渐渐亮了起来,叶夫人派头十足地站在一片光亮之中,只见她的周围是四名小侍,每人手中都提有精美的纱灯,映得叶夫人脸上竟有几分楚楚之美。
叶倾没有回话,只是背对着叶夫人,手上紧紧扣着欧阳筱独的皓腕,他留给来人的背影显得有些决绝,不知是执念,证明,还是干脆就是一种表态。
欧阳筱独复又低下头,盯着地上叶夫人同样漂亮的影子,缄默。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若不是小侍手中那风中摇曳的纱灯让人分明看清不断跳跃的火光,真的会令人误以为这只是一瞬间画面的定格。
依原先叶夫人的态度来看,此刻的平静太过于刻意,刻意到令人不敢想象之后会有怎样的波涛汹涌。
时间僵持地越久,欧阳筱独越能感觉到那道自光明之中投来的眼神的温度,绝对是不断飙升的,而欧阳筱独也像亮出利爪的小狐狸一般,随时准备为捍卫自己生命而战。
“倾儿,遇园的茶花今年开得很娇艳,为什么不去看看呢?”叶夫人突然清幽地吐出这几个字,似乎声音是打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
欧阳筱独则是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节骨眼儿上,叶夫人怎么会突然提到茶花……难道跟今天下午自己洗澡时用的曼陀罗有关?要知道茶花别名是曼陀罗,这是在暗示叶倾什么吗?可是叶倾的态度又如此坚决,难道自己来这武林盟根本就是踏进了另一个陷阱?
越来越多的疑问困扰着欧阳筱独,让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而这一幕凑巧看在了叶夫人的眼中,可是叶夫人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怔愣地、迷茫地、甚至有些愉悦地望着欧阳筱独,然后再看看叶倾,半晌,开口说出更让人难以捉摸的话,“红衣……很漂亮……很配……对了,嗯……记得看茶花……”
随后,叶夫人便招呼几个小侍走开了,而她走得时候,脸上竟带着少女般的娇羞,笑靥如花。
可是欧阳筱独却忍不住一阵战栗……
而叶倾自然也感到了欧阳筱独的颤抖,可是他的表现却十分平静,似乎叶夫人的反应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叶夫人她……”欧阳筱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方才让你去看茶花……”
“是让我们两人去。”叶倾很平静。
“可是她分明……”很讨厌自己才对啊……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我娘都这么说了,明早我去西厢接你,咱们瞧茶花去。”
欧阳筱独很无奈,但是能说什么呢?只得勉强点头算作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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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空万丈
西厢苑口
欧阳筱独仍是一袭红衣,同样的颜色在白天和晚上的效果截然不同,如果说昨晚的她是魅惑众生的火辣妖精,那么今早的她就是活泼热情的红色精灵。
但是不管是妖精还是精灵,都足以俘获叶倾的心。
“哟~妞这么痴情的表情,要不要小爷收了你?”欧阳筱独这几日以来难得的好心情,轻佻地勾起叶倾的下巴,邪气地问。
“奴家一万个愿意,爷打算什么时候要了奴家?”叶倾捏着嗓子,作势要往欧阳筱独身上扑。
欧阳筱独不着痕迹地躲开,“这么热情的小妞,爷就算收了吃不消,还是打包送人好了。”
“爷……奴家不要,奴家非卿不嫁……”
“真肉麻……”欧阳筱独假装拍拍身上的鸡皮疙瘩,“不与你胡说八道了,不是说看茶花么,还不走?”
“这么快就不玩了……”叶倾嘀咕一声,随即换上赔笑的笑脸,“爷这边请~”
“你还玩上瘾了……”欧阳筱独有些无奈,“你家茶花很漂亮么?”漂亮到让你老娘放弃成见,邀请我去你家赏花。
“也没什么,都是我娘平时差人养的,我娘很爱茶花,尤其是大朱砂和超级南天武士,是我特别派人去波斯和扶桑千里运回的,漂亮也许谈不上,顶多算是新鲜。”
“都是红色的?”欧阳筱独条件反射地问。
“聪明。”明明是夸赞的话,但是叶倾的语气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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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园
欧阳筱独甫一进门,就被眼前娇艳的赤色茶花吸引了,原本以为不过几盆茶花摆在园中迎风而立,却不想这院子好像本就是茶花的栖居处,而周围的门墙建筑才是点缀一般。
可是不知为何,这满眼红色的惊艳虽令人喟叹,却觉不出半分愉悦喜庆,反倒让人觉得孤单,凄楚,甚至有些绝望。
二人都未曾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突然,花丛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似是小声低语,却是感情丰富,抑扬顿挫。
这是个什么情况?欧阳筱独很困惑地看向叶倾,而后者的脸色却有些凝重。
不等叶倾说话,欧阳筱独凑到繁密的茶花屏障之后,却不想,听了几句之后,她的脸色红白交替着变了一遭。
“倾儿,我今天漂亮么?”
“嗯,很漂亮,比我任何时候见你都漂亮。”
“呵……油嘴滑舌。”
“我说真的,红色与你真是绝配,原本以为昨夜在走廊中见到你已是美到极致了,不想今晨的你才是含苞待放般的惊艳。”
“倾儿……”
欧阳筱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方才这段对话其实算不上对话,因为根本就是完全是由一个人演绎的!并这个人的声音太有特色了,不是叶夫人又是哪个?
欧阳筱独起身,却不想身上的衣服太累赘,狠狠地挂了一下旁边的茶花枝叶,动静可想而知。
“谁?!”花丛中传来一阵叶夫人暴怒的大喝之声。
随即不等欧阳筱独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红影腾空跳出那纷华的蔽障,俯冲直下,明晃晃的银色闪做一片,她的脑中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反手丢出三枚银针,只听嗡嗡地震颤声在园中回荡,随即化作一汪寂静无声。
待欧阳筱独平定下来时,再看眼前之景着实惊叹不已,只见叶夫人定定地站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手上握着一双峨嵋刺,分明就是方才那晃眼金属色的根源,而叶夫人显然被人封住了大穴动弹不得,可是反观自己丢出的三枚银针,已然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地上,说明叶夫人的穴不是自己封的,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叶倾,却不想,那厢的样子更是让她惊呼一声。
只见叶倾的右肩上多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无疑伤他的就是他亲娘的峨嵋刺,看来方才是叶倾以身作掩抗下一刺,拼力点了叶夫人的穴道,不然以方才叶夫人的架势,她欧阳筱独今日非死即残。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欧阳筱独赶紧从怀中取出金创药抖落在叶倾的伤口上,止了血后,她愤愤地转头看向叶夫人。
“叶夫人,这就是武林盟的待客之道?”欧阳筱独的语气中火药味十足,似乎只须星星之火便能引起有开山凿石威力的大爆炸。
“哼,欧阳姑娘此言说得我好不糊涂,我武林盟一向待客有道,不过若是客人不守规矩,就怨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欧阳筱独不知触犯了哪条哪款?”
“众人皆知这遇园乃是武林盟禁地,怎是你闯得的?”
“叶夫人这话说得欧阳筱独也不清明,分明是您昨日相邀,小女才知叶夫人有深宅栽花的雅兴,打算来见识一番,却不想差点有来无回了!”
“胡说八道,这里是我和倾儿的地方,怎由得你这个外来的女人来玷污?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砍了祭茶花!”
听到叶夫人这番话,欧阳筱独蒙了,这个女的不是精神分裂吧,就算说谎还知道圆谎呢,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分明是精神有问题!
叶倾一挥袖,解了叶夫人的穴道之限,“娘,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是什么命令的口气,却奇迹般地让冲上来准备拿欧阳筱独的侍卫乖乖退下,更让剑拔弩张的叶夫人瞬间平静下来。
当众人散去,园中又只剩下叶倾和欧阳筱独二人时,叶倾缓缓地开口,声音却是疲惫不堪,“丫头,这就是我娘,如你所见,我想凭你的能力,肯定看出端倪了吧……”
“我想从你口中亲自确定。”既然叶倾已经将事情摆到台面上了,欧阳筱独也不避讳,但是她还是想听。
“呵……我承认了,我娘她……对我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母子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