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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难得的用武之地 美男儿不吃软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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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姓皮的,姓皮的!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哪里亏待了你?你想另栖高枝,好歹也知会我一声呀,何必这般不声不响、改模换样,弄得比烟花女子还恶心?”
丁月犹如一条小蟒蛇,挣脱两侧抬住自己的精干伙计,又冲回舞台前,指着台上的皮玉蛮横地大声叫嚷。皮玉当时只顾演诗,未曾注意到这“小胡子”竟是丁月装扮的。
闻声,定睛细看了一下,认出了她。可是台下看客众多,容不得自己中途离场,索性硬下心肠装作不认识她、不搭理她。
伙计们只当是闹事的,回身过来重又架起丁月,将她拖至门口扔出五粮坊。当然,精明的他们没忘了,在出门之际,连要带罚地强行索去丁月的二十两银子。
当时,丁月孤掌难鸣,好女难敌四手,只好忍气吞声,让他们敲诈。可是出得五粮坊,胸中那口恶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恨恨地扯落胡须,双手一挥,四周守候已久的人群即哗啦如水般汇集过来。只一个转身,即威风八面,丁少主率众乞丐将五粮坊团团围住。
金陵城的夜景分外迷人,江上有挂着渔灯的船只,远远看来,令江成想起家乡满山林间的萤火虫;城区里仿似不夜城,到处灯火通明,将白日的喧嚣热闹延续不歇。
前两次匆匆,都是与此地擦肩而过,今次得以深入其腹地,领略旧都的秀丽繁华,也满足自己的心愿——走近她,看到她,如果可以陪伴她、保护她,那该是何等幸福的事。
穿过黑压压的乞丐群,江成大方地走进五粮坊,看了内里的陈设,他仿佛闻到了她的气息。他挑了一偏角落座,即刻有小二上来奉茶,呈上菜单。
厅正中画屏前,此刻坐着一清秀女子边弹琵琶边婉转地唱着江南小调。
江成点了三个菜肴与一壶清酒,却无心品尝,也无心听唱。他的一双眼睛细细逡巡着座中人群,却没有看到那梦寐的倩影。
正当他失望之际,有一小伙计过来,施礼道了一句:家主有请!
这一句最让他激动,一定是她!想不到,她发现了自己。
伙计将江成引至五粮坊后院一扇门前,又道了一句:“主人在里面,你进去吧。”遂自顾离去。
江成进到屋内,眼前一亮,快十来日没见到她,她还是那么俊!秀气中英姿逼人!这俏佳人还依旧扮着酷男!
“小的江成叩见香主!”大礼参见,是因为喜相见。
“那边出了什么事,劳你亲自跑来?”姬召嬛瞪着江成,冷声道。
“没,没出什么事儿,正是因为那边没事情发生,属下才想着趁这个机会,来这里替香主采办一份特别的贺礼。”
“你怎么知道那边没有事情发生?你是诸葛亮吗?事情发生了,会主动让你知道吗?你说我缺少人办什么贺礼?”
“……”
“好了,你说你想到办什么贺礼,非得在这里才有吗?”姬召嬛不忍严加苛责这多日未见的最贴身的亲随。
“这里的糕点,听说有一款糕点叫相思糕的,特别好吃。”
然而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哦,这个呀!早说呀,你想吃,捎信,我可以带些给你呀。”
“属下不敢。”
“你不敢,你都敢不宣而来了,还装不敢,哼!”
“属下知罪,属下只是久不见主子,心里放心不下……”
“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咱们现在已不在刀尖上讨生活,还能有什么危险?”
姬召嬛这么说着,想起前天险些为西门晓荷那贱人侮辱,此刻忽然有泪意涌上眼眶。想当日若是有江成这个最得力最贴心的助手在身边,自己怎么可能被她掳去调戏。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自制的醉鱼,一会儿给你尝尝,你看好不好吃?”
“属下先谢过香主的体恤!”这份少有的关爱,令江成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得了,在这里,记得叫我老板。”
“是的,老板!不过,外面有好多乞丐聚集,似乎在找一个男人。”
“哼,一定是找那个男妖!原来那臭小子还有人当宝贝。”姬召嬛在心里冷笑道。
既然有人稀罕,这本无所谓有的家伙就越发不能轻易放了去。姬召嬛此念刚在心里闪过,就又觉得不值。随他去吧!卖艺两晚已够他赎过了。
“你这是干什么呀,想打架?”皮玉得空,偷偷地来到五粮坊大门外,拉住丁月小声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被他们扣留?”
“一定是因为你贪图美色,没钱付账!”丁月气呼呼地道。
“姑奶奶,不要大声。真相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是因为我偷了钱被捉,若不在里面干活赎罪,他们会把我送到官府或者动用私刑。哪一样我皮玉都无法接受的,哪一样都会毁了我的。"
“我加入栖人堂也好,暂时委身于五粮坊也罢,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买房娶妻生子。我不能总这样混吧?我不想吃软饭!有道是:二十不秀,则永无秀!时光如梭,我得抓紧时间努力挣钱!要不然皮家到我这一茬,花不开、果不结,我怎么对得起皮家的列祖列宗?”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不是刚刚获得他们的谅解及宽恕吗?我才有机会露脸呀。”
“在这里哪里有在我们栖人堂自由,你跟我走,大不了我给他们一笔钱,化解这事。”
“不行,我说过,我不想吃软饭!好歹我也是大丈夫。”
“五粮坊里那么多好看的女人,你不肯离开,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我发誓,我皮玉若是好色之徒,就罚我以后,罚我以后没儿子!”
“不行!我不要没儿子!我要儿子!我们丁家就缺少儿子!”丁月说着不由得脸就红了。
完了,这丁月已经把自己看成是他皮玉的人了。
皮玉也不敢说不要,可是他绝不会主动说要了她。只好这样暧昧着吧,先哄她离开再说。
情话怎样说都不尽兴,在一群乞丐中谈情说爱,又怎么能说得出来?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皮玉食宿在五粮坊,一会儿小二,一会演诗,忙得不亦乐乎。
不二日,阿毛也被接到江南边,行乞在城内,早晚能见到皮皮。几乎每晚,丁月都来观看皮玉演诗。
“谢掌柜,怎么这两天,不见大老板?”皮玉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问经过身边的谢进。
“擦干净桌子,不当管的事莫问。”
“人家只是关心一下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这也不行吗?”
“你小子运气好,咱老板一年也难得在这店内呆上十天,就给你遇上了,这店内的伙计们大多还不识得老板。”
谢进走开几步,又忍不住看看皮玉,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
“你前世修来的好运哦!在店内胡来,还能这么活蹦乱跳,混吃混喝。老板可真是换了一颗菩萨心肠!”
知道说漏了嘴,谢进摇了摇头,灰着脸离去。
“老板不在这里了?”
果真是一年也难得在此十天?
皮玉心内竟然有丝失落。赏识自己的人不在五粮坊,那么以后只怕没什么人会抬举自己?那么他许的大宅子以后还能兑现吗?
其实是真的在乎他兑现这个吗?皮玉心内莫名的感受,令他心不在焉。这五粮坊怎么一下变得空旷而死气沉沉了呀?
提起精神,“咿一一呀一一”的一声缠绵拖腔,皮玉甩开抹布,踩起莲花碎步转入后堂去了!
这小子好妖!谢进从背后看过去,只叹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来这样子。老板不在的日子,可有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