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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后悔进错了地方 五粮坊乃舞娘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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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不用想了,加入这栖人堂,皮玉就成了红人——少当家丁丁眼里的红人。红人是不用干乞讨这样抛头露面遭人白眼的话计的,红人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要过江也就过江喽。
虽说是有求必应,自然不怕多捎带上他的毛弟。可是丁月怕他不听话,怕他过河拆桥,她还是长了一个心眼,反正要过江办事,事毕就回,人多不宜,所以只带皮公子一个人过去。
皮玉想了想这样也好,反正见机行事,反正阿毛现在有吃有住的,就先过江看看侠姐她们是否走远,还能不能遇上。反正遇着不喜,遇不着也不着急。想想暂且傍着丁月还牢靠些。
这下阿毛可着急了,依依不舍送皮玉和少当家的上船。只恨得揪痛自己一身的肥肉,这让人家看不上的模样,让自己多么地自卑呀。又想起了平安,不禁难过得男儿泪乱弹!可惜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笑话他没出息。
后来,总算有个管事的乞丐想起他来,就找了过来,给他一个破碗,让他不要干嚎了,跟他干活去。阿毛不吃他这一套,气得摔烂破碗。
可是,到了晚上,没有饭吃,没有人理会,阿毛只好低声下气地向管事认错。管事的给“红人”皮公子的面子,大方地赏给这“把弟弟”三个馒头和几块咸萝卜头。阿毛嚼着咽着,深深地感到,大哥不在身边,自己真的是无依无靠。
皮玉随丁月过江,上岸,不久两人就坐上一辆马车,三转四转来到一处府第,院落不大,但装饰讲究,进了客厅,见到一个佣人模样的老妈子在打扫。她看见丁月唤了声“小姐,你回来了?”然后就喊老爷去了。
皮玉这才明白感情这丫头这么着急,原来是带他见“老丈人”来着。他可还没准备好呢!虽然没看上这丫头,可是自己的心里竟有些虚虚的;若是看上了她,这心脏不是要跳动到死去活来?
丁月亲自给他斟了茶,很快,一个精神矍烁的老头走了进来,看他年纪不下六十,一脸皱纹,仿佛饱经风霜。
“坐,坐!别客气,不必拘束,就当到了自己家里一般。”看见皮玉站起身,老人连忙招呼他坐下。
“爹,这是我给您新收的入堂弟子,他叫皮--玉,他文成武就,有胆有识,机灵着呢。”
“机灵?少当家,俺可不是小猴子。今后要承蒙阿伯和少当家多多关照与栽培,小皮一定会为栖人堂献上绵薄之力。”
“嗯,喝茶!”丁伯函平静地道,闻言丁月连忙过来给父亲斟上一杯茶。呷了一口茶,丁老头细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虽是光头但头上没有戒疤。但观此人面相,聪明神气自是不必多说,一看就知,这小子是在江湖上混的。到哪里都不怯场,到哪里都不会让人轻视。
“小伙子,今年贵庚?”
“回阿伯,小子今年虚度二十有二,祖籍河南开封,自小离开家乡,流浪到京城,在那里长大。”
一个混混能有这般言谈,真是难得。果然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应答有礼。这小子模样中看说话中听,虽是身无分文,却是配自家女儿绰绰有余。丁伯函在心里暗自掂量。
“你的父母,安在?”
“父母在,不远游。正是因为母亲早逝,父亲进京赶考一去无音讯,小子才独自入京寻父。只是父亲没能找到,一晃就这样蹉跎了大好年华。”
“哦,那既然这样,权且留在栖人堂,我们的人来自九州各地,或许有人能帮你打听到令尊的消息。栖人堂虽小,也是一个很好的栖息所在。”
“谢谢阿伯。”虽是一句干巴巴的话,但是从皮玉感动的湿眼里,丁伯函相信这小子所言述非虚。就算那失踪十多年的皮老头始终找不到,皮玉也要谢谢丁老头的这份关心。
“月月,今天天气如此晴好,你就带皮公子出去转转,看看咱金陵城的好风光。”丁老头也不想耽误年轻人的时间,识趣地道。其实他的心里在笑,女儿都快十八岁了,还能捡到一个还算清白的大男人,真是自家积德行善的好报。
“哎。”丁月甜甜地应道,早巴不得爹爹说出这句话了。姑娘的心里说不出的开心,看来爹爹也中意这皮公子。
于是,丁月带皮玉出了家门,特意选择步行。漫步在大街上人流中,身旁是如意郎君,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美好。丁丁姑娘满目春情,一览无遗,藏不住微笑,好在走在他的前面。记得哦,走路不能健步如飞,要轻轻地,要慢慢地,要有教养的样子。
皮玉虽然不是很享受丁丁的骚首弄姿,但是天气晴朗凉爽,心情也不由得愉悦。也好走走,是人就会容易感到饥饿,也不用多问,不怕到时候她没有好吃的犒劳自己。
金陵城,百十年前曾是大明朝的旧都,往再久之前算也曾是帝都。如果说北京城象是一个高大神武又骄傲霸气的皇帝,那么金陵城就是一位温柔娴静且绝色高贵的美女,而且还绝对是胜过皇后的那一种罕见的美人儿。虽然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是此时给他的就是这种感受。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里的人们大多外表秀气,衣着干净,言谈大方和气,不读书似乎也懂得诸多礼仪,让外人感受到了这里似乎如同到了孔孟之乡。置身于这车水马龙的街市之中,望着眼前五彩斑斓的景象,一个感受:这才叫人间。这种感觉是江那边无法感受到的,有两个字要说:舒服!
逛过几条街,沿路尝了许多风味小吃,听她用金陵方言跟人家侃价,皮玉有点喜欢这个外表平常内心丰富的姑娘。她真的蛮善解人意并且很会照顾别人。不管她是不是为了讨他欢心。其实做老婆,她会很不错的。唉,就是不漂亮。皮玉暗思之下仍感到遗憾。
傍晚十分,丁月带着皮玉来到金陵城里近年名气很大的食斋---五粮坊,准备吃一顿象样的大餐,将如意郎君“吃”住。
这五粮坊虽然久闻大名,可是丁月也是第一次进去。她进来之后方才知道,这五粮坊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在客人就餐之际,有美人的歌舞助兴,可以让食客尽情领略到贵族的享受。
可是,丁月后悔了。她倒不是心疼一顿饭钱多么地奢侈浪费,而是那些歌舞着的女子个个比她漂亮。真是打错算盘了,弄得自己没有“吃”住如意郎君,倒先弄丢了他的魂儿。
道是这五粮坊原来舞娘也。丁丁姑娘好恨自己笨,笨到想都不会想,非眼见了才知是这么回事。几番启齿,都为皮玉的“吃”,“看”而挡住,只得咽下立马就走的想法。也罢,顺便也看看这小子多么的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