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尽白色彼岸》茶蘼不徐徐

9、愿“妄”（2）

　　“我还欠我妻子一场婚礼。”
　　———陈妄
　　今天是许愿的生日，
　　陈妄都选好了礼物，
　　想着一下班就陪她过生日。
　　他答应过许愿每年生日他都要陪她一起过。
　　可是突然紧急会议。
　　开会的时候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总在震动，
　　他知道是许愿的电话。
　　陈妄有些分心，
　　坐在上头的老板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陈妄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许愿在催他回家了。
　　他匆匆的说完，立马挂断，
　　为自己长呼一口气。
　　许愿是千金大小姐，
　　而他的家境一般。
　　陈妄爱许愿，
　　他想给她最好的，他想努力配的上她。
　　好不容易熬到散会，
　　陈妄拖着一身疲惫回家。
　　房间黑漆漆的，没开灯，
　　他怕吵醒许愿，就摸黑上床。
　　陈妄从背后把许愿抱进怀里，拥她入眠。
　　许愿没安全感，他想让她知道陈妄一直在。
　　许愿没睡着，她还问他，
　　什么时候娶她。
　　陈妄心一沉，
　　许愿好像对他失望了，
　　他让他的愿愿失望了。
　　陈妄垂眸，又嘴上搪塞了过去。
　　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
　　他该给他的愿愿一个家了。
　　—
　　陈妄偷偷去专柜买戒指，
　　别在电脑上查哪里适合度蜜月。
　　他要向她求婚，要给她一个惊喜。
　　挑戒指时专柜小姐总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蹭，
　　但好在他已经选好戒指了。
　　许愿最近很古怪，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那个晚上。
　　许愿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开着车离开了。
　　陈妄心口闷闷的，
　　眼皮子跳个不停。
　　没一会儿许愿给他打了电话，
　　他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她问他，还爱不爱她。
　　肯定的。
　　陈妄会爱许愿一辈子。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笑声。
　　他担忧的问她在哪。
　　她没回答，反问他会不会娶她。
　　这当然。
　　他连婚戒都准备好了，
　　陈妄手里握着戒指盒。
　　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得保密。
　　许愿挂了电话，
　　陈妄心里有些不安。
　　他死都没想到他的愿愿就这样和他永别了。
　　第二天。
　　警察找到他，把许愿的尸体抬给他。
　　陈妄脑袋一懵。
　　“怎么会…”
　　“这不是愿愿…”
　　他一个劲的摇头。
　　“愿愿，愿愿…”
　　“你怎么就躺这了？”
　　陈妄晃动许愿的身体，
　　像疯了一样。
　　他把许愿搂进怀里，
　　慌乱的摸出戒指给她戴上。
　　“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我选了很久呢…”
　　“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我连度蜜月的机票都买好了。你起来啊…”
　　陈妄抱着她哭的喘不过气，
　　他的愿愿不要他了。
　　—
　　后来，陈妄开了公司。
　　家大业大，就是没有娶妻。
　　有一天，
　　几个小员工聚在茶水间八卦。
　　“哎哎哎，你们说我们陈总还不结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我可听说，陈总他有很多太太。”
　　几个小员工聊的火热。
　　陈妄的助理路过接了杯咖啡。
　　“许小姐是唯一的陈太太。”
　　“陈总很爱她。”
　　—
　　清晨。
　　老管家推着轮椅上的陈妄散步，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
　　陈妄已经步入衰年。
　　他闭上眼睛。
　　眼睛有些湿润。
　　"我该去见她了。你知道的…"
　　“我还欠我妻子一场婚礼。”
　　他好像在和老管家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但他知道他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