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第 21 章 ...
-
林幽心怀心事回了家,曹干娘见状担心她是不是被欺负了,忙放下莲宝跑过去拉林幽问:“咋了,谁欺负你了?干娘找人给你出气去。”
林幽感谢看着她,还好与到干娘,泪湿湿的道:“刚听孟小妹说她听到家里吵架声了,也不知道外面要传成怎么样,连累干娘颜面了。”
曹干娘如释重负挥了挥手,拉林幽坐下不在意道:“算哪门子的事,东家长西的,这镇上谁不认识,认真算起每家每户都有点远亲呢。”
林幽听曹干娘的话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那人走出去都是熟人?”
“是啊,出趟门买了什么,回来邻居就知道了。”曹干娘见林幽的惊叹状拍了拍她的手,“小地方就是这样的,你多外出走动他们习惯了也不稀奇你了。”
林幽脸微微泛起红晕,“我知道了,我是多想了。”
曹干娘又问了问裁缝铺的事情,林幽简单说了活计,曹干娘只是说她喜欢就好了,还特别说了裁缝铺这老板是个鬼精要多留个心眼。
林幽默默记在心,独自外出的恐惧消散了不少,既然走在街上都是认识她的人,她就不用担心会被人骗了去,知根知底的也不怕遇到坏人没人搭救,至少帮忙传话还是有的。她放下了心,开始想花样。
她偷偷看了那老板摆放的花样,样式死板规矩,这样的花样放在她年幼时都不会有的,可见这镇真是穷乡僻壤的,一点有模样的东西就能当成宝。她也不用多想,随意改一下曾经绣过的花样,让花样不太过招摇,她想这也不算招摇放在以前这是朴素会被人嘲笑的,但放在这里他们没见过担心接受不了,还是先试探的试一试。她想好马上花好和衣而眠,憧憬赚到大钱后在混混钱扬眉吐气,他自愧不如低声下气的模样,不禁露出笑颜。
林幽手里有了钱,出去几趟都跟着孟小妹,孟小妹是个贪吃的见啥都想吃,一路被她拉去买零嘴,这才发现这一两银子对他们这寻常百姓家以为着多少。五两银子就能置办聘礼娶个媳妇回家,放在从前这五两银子还不够她一块点心的钱。多次接触越发感触从前日子的天壤之别,难怪每每说起大户人家孟小妹那发光的眼神,她也算见过富贵又重活一世,这金银富贵早成过眼云烟,今只要活在当下就好了。
林幽感触随着手里的钱银积攒越来越多越发少了,终于明白那些后院女子都爱掌握掌家之权,原来手里握着财政大权自由使用是一件多么享受的感觉。
“干娘,舒服吗?”林幽花钱给曹干娘买了双厚底的棉鞋。
曹干娘用力踏了几下棉鞋,脸笑开了花,嘴里不停念叨“还是女娃会疼人,难怪都说是小棉袄。”
“还有这手炉。”林幽把装好炭火的手炉递过去,“天越来越冷了,干娘手脚再不怕冻了。”
曹干娘手暖到心里,转着手里的手炉做工精良,越看心里又疼又开心,“这是铜的吧!老贵的吧!你这娃娃孝敬干娘也不用这花费啊!心意到了就好了,哎……”粗糙的手掌不断摩挲着十分喜爱。
“钱就是花的,没有去那儿有来呢!”林幽高兴的抱着曹干娘,心安定温暖踏实高兴,比曾经送出千金礼物得到夸奖还要高兴。
门吱呀打开,曹暮夜拍了拍身上的雪,看到其乐融融两人,冷若冰霜的脸缓了缓,喊了声干娘坐在炭盆旁烤火,发现曹干娘新鞋子,“新做的鞋?暖和不?”
“暖和,幽幽买的。”曹干娘炫耀在曹暮夜面前走了几步。
曹暮夜盯着那棉鞋,发现厚实底厚确实不是她的手艺,曾经让她坐过鞋可惜她力气太小只能做薄的鞋,厚一点做出来就散了架。眉压了眼发出冷意,这大小姐乱花钱了,呵没几天又老样子过不得平常日子了,听着曹干娘的笑声,火气压下手去拨炭,“干娘,您快坐下暖暖手吧。”脚暖了手还是要烤一下的。
“你自个烤吧。”曹干娘抱着手炉跟林幽做到一旁,“你也暖暖手吧,手灵活些。”
林幽摇头手戳了戳,“我年轻血气足。”
曹暮夜心里冷哼几声,身娇肉贵的养了十几年能不血气足,注意到曹干娘抱着个手炉,那样式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用的,心道这大小姐真会买东西,专门挑好的买,这孝心尽得都要掏空他给的家底吧。是该教训一下,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还不去做饭。”
林幽望了下天感觉还早,手里还有几针就好,不想放下就当没听到,反正她有了钱也不靠他过活,还听他差遣?
曹暮夜见林幽实实在在压下的火又串了起来,花了他那么多钱尽孝卖好,还敢给他脸色看简直要上天,砰站起来。
“耳聋了!”
林幽被吓了跳扎到手,吸了下指尖看向站如熊的曹暮夜,“天还早。”
“让你去就去,话他娘的多。”曹暮夜甩下手里的铁钳发出重响。
林幽吓得缩了缩,心骂了句莽汉,不吃眼前亏去做饭,想着放点辣让他醒醒。
“不要耍花招。”
林幽出门的动作顿了下,装没事人撩开门帘出去,脚踩着雪发出卡擦咔嚓声,暗骂这大老爷们一整天不干正事,回来也不知道扫雪就会使唤人,气得一脚踢起雪飞得四散。
“呦,有兴致玩雪。”
林幽脚一滑扑到在地,狼狈抬头望那站在门前的庞然大物,他站在斜阳中那讥笑的唇角气得她牙痒痒,忍疼泄愤拍掉身上的雪,拨开雪去厨房。
曹暮夜看了眼走路一瘸一拐的背影,这大小姐真是该教训了,越来越当自己一回事了,看到那厚雪眼前闪过刚才狼狈摔倒的背影,去拿扫帚去扫雪。
冬天不宜炒菜,林幽打算做炖菜再下点面配上之前收好的菌,这样吃完了她还能有时间绣完最后一点,每日交工又是一笔进账。她越想越起劲,有了更多的盼头,现在天气冷她手脚慢,等开了春她能做的很多。
“吃饭了。”林幽出门喊了声,发现院子里的雪被扫得一干二净,“还算有眼力劲。”回去端东西。
一餐毕林幽收拾好,烧好热水去催曹干娘泡澡,越是天冷越该跑澡,这样全身暖和也里能睡得香。曹干娘早就习惯了林幽的安排,应了声将莲宝交给曹暮夜出去。
曹暮夜抱着不安分是儿子,看了下窗外的黑暗,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冒了上来,这大小姐真当自己人了,花他的钱使唤他的人,大冷天的还折腾老人洗哪门子的澡,着凉怎么办哪里来的破规矩。把莲宝往专坐一放,走路带风掀开门帘带进瑟瑟寒风。
门被人大力推开,林幽惊坐起看来人身披寒霜进来,一脸寒气比外面的冰还要冻,不等她说话人就被他揪起来。
“最近过的舒服啊!”
林幽不明所以用力拽开他的手,挪到炕最里面,直直看着他“你说什么?”
“呵,花老子的钱,还折腾老子的人,你问老子说什么?”脚往炕上一踩,高大的身躯压下她,“你是皮痒了。”
林幽尽管离他有一臂距离,他的威压之力还是将她团团笼罩,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在不断暗示自己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后,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反驳,“你,你胡说,我用的自己的钱,我,我是为干娘好,泡了,身,身体暖和。”
“你的钱?”老子养你,你不要脸把钱当你的了?“长本事了。”
林幽被他一句长本事吓得往后缩了缩,这分明是不相信,认识她在狡辩,不知哪里来的一腔孤勇,手往枕头一摸将装钱的荷包扔了过去,“给你。”
曹暮夜大掌一抓,磕手的硬看了下是一个精巧的荷包,好奇拉开发现里面是碎银和铜板,“啥玩意?”她哪儿来的钱,余光扫到炕上绣品,心被什么踢了下难受又暴躁。
“我给的家用,我不用你养。”林幽从未觉得扬眉吐气,她曾多次想到这样的局面,从未有的畅快。
曹暮夜咬牙念出“家用?”那张小脸张扬抬起,一双灵动的眼像他在狩猎时逃脱回望挑衅他的狐狸,反手用力将荷包往她头砸去,“滚。”
林幽头疼欲裂摸着头的包,指尖湿湿的她不用看也知道流了血,好一个莽夫,气急败坏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除了会欺负女人大嚷大叫还能做什么?她捡起散落的银两,“滚,你才滚呢,滚到天边不要回来。”
次日,林幽吃过早饭就出了门。
“曹闺女,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老板检查绣品笑得眉眼挤在一处,“你接不接定品,我这儿有个大户人家的活。”
林幽在这里做了几次活摸出了这里的门路,这可是专属绣娘的活,她在孟小妹那打听过这里好的绣娘少,好一点的绣品在这里非常少,老贵得很。她惊讶这儿女子也不少,为何绣娘这么抢手?孟小妹笑了笑,这精细活我们做不来。
林幽没直接回话,“不知有没有样品。”看了绣工她才能知道出几分力,她女红可是跟大师傅学的可不能这样白白的用了去。
老板见她松口脸上的笑更灿烂,说等一下跑进屋里,半晌捧着个小屏风出来,“就这,是双面绣那江南绣娘的绝活,老贵了。”
林幽看出了眼不将这双面绣放在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副次品,她会双面绣但她不想拿着手艺赚钱,学这时候师傅就跟她说过她这行的规矩,她也不是怕贵女会拿这赚钱,只是想提高她在贵女圈里的名气,告诉她们她是个清高的人,有资格教她们。当初她学是为了出嫁时能拿出一绣品彰显身份和诚意,此刻落魄她转变了观念,但绣给夫君的想法没变。
林幽露出惊叹的表情,“我见过这绣,我没这手艺,只能仿这绣工不知能接吗?”
老板见林幽答应忙点头,“能啊,两张合在一起,这钱定没这个多,就比平常多一两吧。”
一两?林幽不喜抿了抿唇,“这活针脚多又好神耗时,一两太少了,还不如我用这时间做原来的活来的钱多。”
老板脸阴沉下来,“你这女娃娃,给你这生意你还挑剔,时间长久不是你自个的事,怪不到我这儿。”脸一变扭成麻花,“算了,不是赶也用不上你,二两,再要多我可不顾人情了。”
林幽勉强点头,开始数手里的材料,一一跟老板对,发现少了一捆彩线,“少了一捆彩线。”
老板粗手翻了翻,“没啊,你再数数,你可要小心这可不比平常的,做不好那边不收,我可要扣钱的。”语气像的警告。
林幽又数了数还是发现少了一捆,“真少了一捆。”看到老板的眼色,心有不好的想法,“少了绣不出来可不怪我。”
老板阴沉的脸,满是算计嫌恶的语气道:“你们平日里剩那么多,用那些不就成了,这么贪。”
林幽也阴沉下脸,哪儿有他说多的线每次不是被算得死死的,要不是她手艺好不浪费线,自个还有填进去的,难怪干娘说他鬼精,自知跟他多说无益“这线能跟这线比,万一颜色不对,您可不能扣我钱。”
“就知道你们曹家的难缠。”老板骂了句从地下扔出一捆彩线,“给你,我可丑话放在前头,绣坏了我可要扣钱的。”
林幽左耳进右耳出,比了比线没发现不对,“好的,多谢老板了。”
慢悠悠装好,提着竹篮往回走。
“有能耐。”
阴阳怪调,林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只当听不见一路往前走。
曹暮夜几步跟她并走,低看了眼她的竹篮“有出息。”
“是你不要的。”林幽气这混混语气反驳了句,加快脚步。
“你要孝敬我?这太少。”啧啧几声,“要打发我?”亮起拳头,“看你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