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同桌[娱乐圈]》司马微微

10、第 10 章

　　聂清和蒋彦单方面冷战了两个星期。
　　之后聂清和蒋彦在打打骂骂中恢复了关系。

　　九月底，校舞蹈队和市里一个儿童慈善机构联合，要在少年宫的影剧院里给这些儿童表演一个舞蹈节目，当然还有不少其他的文艺节目，高级一中校舞蹈队的舞蹈表演只是其中一个节目。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北城四校的联考，时间挺紧急的。姚玉彤听说林潇被选上参加这次表演以后忧心忡忡，觉得排练会非常耽误她的学习，特地给姜曼打了电话，说：“能不能把林潇换下来？她现在马上要考试了，很紧张。”

　　姜曼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的脾气，在电话那边笑，慢条斯理道：“潇潇紧张，其他学生不紧张吗？其他被选上的高二高三学生不紧张吗？阿彤，你既然把林潇放在了我的舞蹈队，你就放心交给我。”
　　姚玉彤：“我知道，但是……”

　　姜曼在电话那头低声道：“你也知道，按林潇的成绩，其实是进不了高级一中的，但她因为有舞蹈特长，能招她进我的校舞蹈队，我是非常高兴的。而且我看得出来，潇潇很喜欢跳舞，孩子喜欢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剥夺呢？你忘了你以前的事情吗？”
　　姚玉彤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说：“就是因为我以前，所以不想让她走我这条路。”
　　可是因为姜曼的话，姚玉彤没办法，最后也只能让林潇参加这次表演。

　　姚玉彤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就在客厅。
　　林潇在房间里听见了。
　　少女坐在桌前，看着桌上错了不少的题的卷子，又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姚玉彤的声音，眼底几分黯淡。
　　舞蹈节目表演前几天，地理小测的卷子发下来了。

　　林潇的地理成绩差点没及格。
　　试卷放在桌上，穆明看了一眼林潇的成绩。
　　他没有说话。
　　地理老师是个秃头中年男子，叫张元樟，上课的时候吐沫横飞，坐在第一排的蒋彦深受其害，痛苦不堪，恨不得戴个面具上课。

　　张元樟下了课就把几个成绩不好的学生叫去办公室了，林潇也在其中。
　　蒋彦考了七十多分，成绩险险擦过，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叫去办公室。正好林潇不在，他跑到穆明旁边，顺势坐在林潇的椅子上，结果刚坐下，穆明就站起身。
　　蒋彦一愣：“你去哪儿，明哥？”

　　穆明道：“去接水。”
　　蒋彦就屁颠屁颠跟上穆明，本来以为他会去三楼尽头接水，没想到穆明拎着水壶直接上了四楼。
　　蒋彦一头雾水，“这三楼不就有接水的吗？”
　　少年单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兜里，面无表情道：“锻炼身体。”
　　蒋彦：“……”
　　两人上了四楼，四楼左侧是老师的办公室，尽头也有个接热水的地方，不过一般没有学生敢去那边接水。
　　穆明走到办公室后门的接水处，拿出水壶。

　　蒋彦才发现这个杯子样式特别，竟是粉白色的，一下傻了：“这……这，明哥，你口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穆明：“我同桌的。”
　　蒋彦沉默片刻，突然开始嚎：“我也好想跟班长做同桌！我一定天天给她打水，天天伺候她……”
　　这时，办公室里传来不知哪个老师的声音：“外面哪个学生？别嚎了！”
　　蒋彦立刻收声。

　　安静了很久，他才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穆明装了一壶温热的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往办公室门口走了两步，就听见张元樟正在教训一个男生。
　　等了一会儿，听见张元樟的语气柔和了一点，但也只是相对男生的口气而已，其实还是蛮不客气的：“林潇啊，听不懂的就要问，现在才高一第一个学期，成绩就这样，以后怎么办？看你上课也挺认真的……还是班长啊？成绩怎么这样……算了，也不想说你什么了，有什么不懂的就来办公室问我。”

　　穆明靠在办公室门口，从这里望去，正好能看见林潇的背影。
　　少女低着头，蓝白的校服宽大，马尾辫似乎都耷拉了下来。
　　等到林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下一节课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她收拾好地理卷子和地理书，准备找语文课本，忽然脸颊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
　　林潇抬起头。

　　穆明刚刚回来的样子，手里拎着她的粉白水壶，晃了晃，淡淡道：“帮你接了点热水。”顿了顿，“顺便的。”
　　林潇接过水壶。
　　片刻，她轻轻道：“谢谢你。”
　　穆明没有说话。
　　这天是周三，下午放学以后没有集训，除了做值日的同学，其他同学都紧赶慢赶离开教室回宿舍或者回家去了。

　　林潇收拾好了书包，又拿出自己的地理卷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姚玉彤交代，也不知道怎么能够进步。
　　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少年的声音：“林潇。”
　　林潇一怔。
　　穆明问：“有空么？”
　　林潇抬头看向穆明，“怎么了？”
　　穆明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侧对着她，眼睫垂下来在脸上打下阴影，似乎遮住眼底几分不自然，“跟你，讲几道地理题。”顿了顿，“我考得还行，看能不能帮到你。”

　　林潇一愣。
　　她看着穆明，
　　林潇小声问了一句：“你考了多少分呀？”
　　穆明：“92。”
　　林潇：“……”
　　她几乎是立刻把卷子摊开来，乖乖坐着等他讲课，“你讲吧。”

　　穆明看着林潇正襟危坐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少年淡淡扬了扬唇，又很快收了笑意，拿了只笔点了点第一题，“中国国庆节到元旦期间，太阳直射点的位置是……”
　　因为讲题，看一本练习册，两人就靠得比较近，肩膀几乎挨在了一起。
　　穆明闻到林潇身上淡淡的，乳木果似的味道。

　　不甜腻，跟大白兔奶糖差不多的，软软的，奶呼呼的味道。
　　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什么的味道。
　　穆明走神了一瞬，讲题卡壳了一下。
　　林潇抬头看穆明。
　　感觉到林潇视线的一瞬，穆明握着笔的手微微一紧。
　　片刻，他问：“听懂了吗？”

　　林潇一怔，“听……听懂了。”
　　“那就做题。”
　　穆明把练习册拿出来，擦掉自己用铅笔预习的答案，递给林潇。
　　林潇接过来，认真地开始做题。
　　穆明转着笔，看着林潇做题。
　　他忽然看见一根头发丝沾在了林潇的嘴唇上。
　　少女的嘴唇饱满圆润，那根发丝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沾在她的嘴唇上。

　　穆明看着。
　　他忽然很想伸出手，帮她把那根头发丝拿下来。
　　然而，目光落在那嘴唇上的时候，少年无意识地，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
　　林潇抬头的时候，穆明淡淡垂下眼。
　　他手里拿着笔，原本是转着的，但现在因为握得太用力，一不小心，“咔嗒”一声，把笔帽飞了出去，掉到了前桌桌脚下。

　　笔帽是圆的，又骨碌碌滚到了两人桌子的脚边。
　　林潇想弯下腰，帮穆明捡。
　　谁知同时，穆明也弯下腰去捡。

　　于是——
　　林潇：“哎呀！”
　　两人的头碰到了一起。
　　还真是有点疼。
　　林潇刚想抬手揉一揉头，谁知身边的少年已经立刻伸出手来，一脸淡定高冷的样子全然不见，竟有些手足无措，不太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被他磕到的地方，“撞哪儿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教室里值日生都走掉了，这个时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教室一半的座位都陷入了夕阳的暖光中，窗帘被风吹起，似乎定格成电影里的景象。
　　林潇的头发都要被穆明揉乱了。
　　她说：“没事了。你也被我撞到了。”

　　穆明才收回手。
　　他看了看林潇的头发。迟疑片刻，伸出手，把一根呆毛似的头发压了下去。
　　林潇看着穆明。
　　半晌，少女抿了抿唇，忍不住有点想笑。忍了半天，还是笑了起来。
　　穆明看着她的梨涡。

　　片刻寂静，他动了动唇角，也跟着笑了。
　　不知道笑什么。
　　反正就是……
　　觉得她傻乎乎的。
　　林潇做题的时候，还想着穆明刚才的那个笑。
　　两人认识这么久，包括从两年前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穆明笑。

　　少年懒懒散散坐在座位上，靠着椅背，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那笑容，格外好看。
　　正出神间，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敲了敲她面前的练习册，穆明的声音又变得淡淡的：“想什么呢？别走神。”
　　林潇：“……”
　　她把头埋了下去，耳朵微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