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里[双向暗恋]》兮呀

14、第 14 章

　　正当两人还犹豫不决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妈妈，你看那是不是刚才上台扭蛋的的那个哥哥和姐姐！”小女孩好奇地问着她的妈妈，“主持人哥哥说他们是情侣唉，到底什么是情侣啊？”
　　江清沐浑身僵硬地听到小女孩的妈妈回答：“就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啊，情侣以后要结婚的！囡囡以后也会有情侣的！”
　　江清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问沈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主持人我们不是……唔，”她忽然卡住了，“只是普通同学？”
　　沈宴头也不转地用手指在显示屏上戳戳点点，“你呢？”
　　江清沐一下子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都没反应过来。”
　　“嗯。”沈宴按下确认下单的按钮，拿出手机扫码支付。
　　“嗯”是什么意思，江清沐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似乎又欠了一顿饭。“多少钱啊，我转给你。”她凑过去看沈宴手机上支付成功的页面上的价钱。
　　“没多少的，请你吃饭还是有钱的。”沈宴按下锁屏键，屏幕黑了，江清沐的注意力全然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吸引了，想到这双手，几分钟前还和她紧紧地牵着，忽然就又脸红了。
　　“啊，那待会买零食我来付钱。”江清沐努力把目光从沈宴的手上离开，“先去找位置？”
　　饭点的肯德基里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勾人馋虫的油炸食品独有的味道。
　　两人在靠窗边的一长条的吧台处找到两个空位。沈宴把包放下，“我去看一下好了吗，你在这里占着座。”
　　江清沐点点头，然后有些笨拙地手脚并用，爬上高脚凳。
　　沈宴端着一盘的餐饮从取餐台走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卷：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高高的高脚凳上，头发经过一天的辛劳已有些凌乱了，低垂着头，五官都乖乖的。两只脚慢悠悠晃着，因为坐下而肥大的校裤稍稍提起，露出极细的脚踝。
　　恰逢夕阳在山，窗外天空一片璀璨的橙黄，太阳的余晖纷纷攘攘地洒在她身上。
　　江清沐余光瞥见沈宴，抬起左手遮住有些刺眼的光，“这么快就好了？”
　　沈宴回过神来，安抚住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少男心，走近了些，把餐盘放到桌上。
　　江清沐拿起自己那杯雪顶咖啡，从餐盘的边缘抽出一根吸管和放在餐巾纸上的勺子，一脸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又打开盖子舀了一勺冰激凌，才眯着眼睛感慨：“雪顶咖啡真是太绝了！”
　　“诶，你还点焦糖珍珠圣代了！”江清沐看了看盘中分外夺人眼球的焦糖色上撒着珍珠的冰激凌圣代。前面点餐时她就一直在纠结是点雪顶咖啡还是这个圣代，后来想到圣代不解渴，只能忍痛割爱，没想到沈宴点了。
　　沈宴看她一脸可怜巴巴地样子，把圣代的杯子递到她面前，“给你吃一点。”
　　江清沐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大口带着珍珠和焦糖的冰激凌送进嘴里，然后抬头朝沈宴甜甜一笑。
　　笑靥如花，那一刻春光乍泄。
　　“都，都给你吃吧，我吃别的好了。”沈宴喝了一口冰凉的雪碧，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吧！”江清沐嘴里含着冰激凌含糊不清道，“超好吃的！你尝一尝！”
　　只见沈宴放下手中的可乐，顺势就拿起刚才江清沐放在圣代里面的勺子，作势要用。
　　——“诶，那是我的勺子！”
　　江清沐一把抓住了沈宴的手，表情有些怪异，“很恶心的……你再拿个勺子吧。”
　　沈宴猛的反应过来，“哦，抱歉，刚才忘了，没事你自己吃吧。”说完他就埋头吃起了汉堡，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这一顿饭就在不尴不尬的气氛中度过。
　　吃完饭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两人抓紧时间下到地下一层的超市，各自推了一辆推车。
　　沈宴看着跟在他后面也去推了一辆车的江清沐，有点想笑：“你要买那么多东西吗？”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啦！”江清沐看了看两个购物车的容量，“这样方便一点，结账的时候就不用分了。”
　　“你不是要请我的吗？”
　　江清沐听出了男孩声音里的怨艾，“是要请你啊，但用购物袋打包的时候还是要分开啊。”
　　沈宴感觉自己怎么像个和女朋友撒娇的小傲娇，没在开口，跟着江清沐走到了糖果区。
　　“啊啊啊，这个抹茶味超级好吃！”
　　“天哪pocky和line friend的联名也太可爱了！可妮兔和布朗熊都可爱，选哪个啊！”
　　“哈瑞宝的小熊软糖！诶，这里还有可乐软糖！”
　　“这个的润喉糖也好吃的！但香草的会有点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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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沐一看到糖糖零食就已经放弃思考了，几乎想要all in。她实名安利的每一件沈宴都乖乖收到购物车中。
　　导致最后两人购物车里几乎都是同款不同口味的。
　　有时沈宴甚至会先她一步拿下她喜欢的好物，直逼得江清沐瞪大眼睛：“英雄所见略相同！”
　　逛完超市出来，江清沐在心中几乎已经要把沈宴列为可以一起分享零食的小姐妹了！她平时特别爱逛超市，线上线下都喜欢，但是没人可以分享她喜欢的好物和买了那么多零食的心得。
　　下了地铁，时间已经接近8点。
　　天空暗蓝，路灯昏黄，树影婆娑。
　　路边小帆叫卖着烤红薯，对面公园传来广场舞的音乐，街道喧嚣嘈杂，周围的路人行色匆匆，只为赶回家吃上一口热乎的饭……
　　一切都美好得不太真实。
　　江清沐去买了两个热乎乎地烤红薯，卖红薯的爷爷已经穿上了黑色的棉大褂，配着面前的烤红薯的车子，十足是冬天的味道。
　　江清沐把老爷爷给她挑的最大最焦的那个塞到了沈宴的校服口袋里，“超暖乎的，先握着，回家再吃。”
　　沈宴感觉口袋忽然变沉，刚离开烤炉的红薯隔着一层厚厚的卫衣似乎都能感觉到热乎劲。
　　两人在小区门口分开，沈宴把一直帮江清沐拎着的零食袋子还给她。她刚走几步远，忽然被叫住了。
　　“江清沐！”
　　她回头，看到沈宴还站在原地，用手作喇叭状捂在嘴边扩大声音。
　　“明后三天，要是有机会的话！”沈宴摇了摇手中的手机，“联系我！”
　　江清沐比了一个“ok”的手势高高举过头顶，“当然！拜拜啦！”
　　沈宴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渐渐模糊在黑暗中，旁边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忽然迈开步伐，大步往前跑追上江清沐，一边大喊：“等一下！我送你到楼下！”
　　江清沐停下脚步，等沈宴追上来。“我不是小孩啦，自己回家还是可以的。”
　　沈宴似乎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有些懊恼，但还是坚定自己的选择，“天太黑了，不安全。”
　　江清沐低下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仰望今天难得出现的月亮，“你这么暖是不是很招女孩子喜欢？”
　　皎洁的月光下，男孩和女孩各拎一大袋零食，女孩走得歪歪扭扭，像个不倒翁一样被大大的购物袋拉的晃来晃去。
　　四周都安静极了，只偶尔有几辆回家的车路过时车灯照亮他们前行的路，车开走了，面前的路又只剩下昏暗的路灯的光芒。
　　“我只对你暖。”男孩喉结滚动，低沉着声音。
　　江清沐愣了一下，这，是在和她示好吗？她该怎么回答？
　　恰巧走到江清沐家门口了，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淡定地与沈宴告别。
　　直到走进电梯，江清沐手一松，零食袋子落在地上，震得电梯轻微晃了两下。她双手握住自己脸，才发现已经火辣辣的了，希望刚才昏暗的夜色中沈宴没有看清她通红的脸。
　　“叮！”
　　走出电梯前，江清沐已经用自己冰凉的手给脸上物理降过温了，还对电梯的摄像头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
　　沈宴回到家中，意外地发现他爸和他妈似乎都在等他，一见他进门，就凑过来要打听他去了哪儿，和谁去的。
　　看到他手里购物袋里的零食，更是惊奇，“你一个男的，怎么吃这么娘炮的东西！”沈母从中拿出那包上面画着布朗熊的pocky，对沈爸爸惊呼道：“孩他爸，这绝对是谈恋爱了！”
　　她又戳了戳沈宴诡异地鼓起的校服口袋，还是热的，沈母瞪大眼睛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她表情有一些微妙：“你女朋友真是个神奇的人！”竟然能让沈宴这种超级洁癖患者买这种地边摊的东西。
　　沈宴从她手中抽出那个烤红薯，走进自己的房间，表情坦然的样子，“不是女朋友。”然后“嘭”的带上了门。
　　沈母当然不信，凑在门外大声道： “诶，那条微信也是你女朋友叫你发的吧！”
　　……

　　第二天早上6:00，闹钟响了好几遍江清沐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因为南京路途遥远，学校规定早上7点学生就要在教室集合，7:10就要发车。
　　7：08，江清沐和付溱一起率先走上大巴车，抢到了第二排的好位置。因为老师坐最前面第一排，所以前排是最安静的地方。
　　江清沐插上耳机到头就睡，她实在是太困了，昨晚一直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循环：我只对你暖——我只对你暖——我只对你暖——
　　说得她脸红心跳的，怎么睡得着！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江清沐醒来时发现车子已经在高速上了。她醒来喝了些水润了润嗓子，问付溱道：“我们到哪了？”
　　“emmm，我刚才看还有2个小时。不过刚才司机师傅说快到服务区了。”
　　江清沐叹了口气。走廊对面坐的同学见她睡醒了，还问她要不要吃薯片，江清沐婉拒了。
　　她觉得付溱的眼神有一点奇怪，连带着隔着走廊的对面的同学也有点奇怪。
　　目光里带着好奇和兴奋，可他们几个交换了眼神，朝对方扬扬下巴，又没人开口。像是想要八卦，可没有人敢来问的样子。
　　江清沐茫然地眨眨眼睛，看面前这群人演了一场哑剧似的，在她睡着时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