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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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最近总是容易头晕。”
在校医室里，里子双手背在身后，看似很乖巧地站在白坂老师面前：“我想我可能是感冒了。”
“是吗，感冒啊……”白坂老师抬头，顺带推了一下鼻梁上挂着的细框眼睛，“说来奇怪，这可是连笨蛋都不会轻易感冒的季节呢。”
“说的也是……”里子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总之啊，我这两天时不时就会困，嗯……不是犯困就是头晕。刚刚在中庭里吃着午饭都直接睡着了，这样下去怕会影响到期末考，所以我就想着，这时候绝对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白坂老师端详了一会里子的脸，继续说，“你去那里休息一下吧，我想你应该还是有些低血糖。午饭吃的什么？”
白坂老师所说的那里，是校医室空着的床位。
“普通的减肥餐而已，”里子回答。
“又是减肥，我猜你早餐也没有好好吃吧？”白坂老师轻飘飘地叹口气，“最近都快考试了，你们还老想着减肥，健康才应该放在第一位哦。”
“你们？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吗？”里子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现在她已经躺到了床上。
“你先休息吧。不是说不舒服吗？”白坂老师并不打算继续和她闲聊下去，细框架的眼镜让她看起来比以往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气质。
“是啊……”里子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很困顿，让人觉得她不出十秒一定能睡着。
或许更短，毕竟她这段时间里一直被那种能力干扰。所谓的眩晕、疲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有的女孩子们，都是这样。
白坂老师在这段时间里对着镜子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乌黑亮丽如同丝绸。她满意地欣赏完自己的脸，才缓缓开口，用询问一般的语气问：“睡着了吗？”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于是白坂老师从座位上站起来，散步一样悠闲地踱步到里子跟前，眼前是一张青春洋溢的少女的脸蛋，不得不说这种长相在她所见过的女孩子里也算得上是上乘了，虽然稚气未脱，但不难想象成年之后一定会更加漂亮。
这让她又是羡慕，又不可避免地透露出厌恶的表情。
她的手很美，白净纤细，仿佛任何东西只要在她手里，也一定会跟着一起变美似的。
她就用这样一只手轻柔地抚上里子的面颊，这一下可把里子原先引以为傲的雪白肌肤比了下去。
白坂小雪，人如其名，肤色白皙得如同白雪，再加上精心的装扮，看起来已经近乎妖冶了。
像她这样的美人，一张口就该是优美的俳句，是个典型的大和抚子，可她现在说的话却和大和抚子的形象没有半点关系。
“是个可爱的孩子，比之前那个女孩子的资质要好得多了。不过很可惜，美好的东西也不该存在太久。”白坂老师就这样看着里子沉睡的脸庞喃喃自语。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扣住了，对方用了不小的力气，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白坂小雪有些意外，但是一切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的，她停下掌心的触碰，看向里子已经完全睁开的眼睛。
里子抓着白坂老师的手腕，另一只手支撑自己坐起来：“没想到你也是替身使者啊白坂老师，喔不对，你应该不是白坂老师，你是龟友百货精品店的那个售货员对不对。”
说话的过程中，里子同时望着面前白坂老师耳朵上那副淡紫色的耳环，她终于想起来了，就在今天见到未起隆之后没多久，之前她在龟友百货购买耳钉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同时也让她记起了当时向她推荐这对耳钉的售货员。那名售货员的耳环也眼前的白班老师所戴的别无二致，一开始里子以为只是巧合，但是再加上最近白坂老师身上发生的明显的变化，几乎让她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这两个人竟然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相似，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彻头彻尾改变自己说话方式和习惯的。所以这一刻里子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人虽然顶着白坂老师的脸，但是整体气质还有言行举止，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白坂老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里子的问题，她柔柔弱弱地说：“你、你在说什么呢，可以先松开我吗……好疼。”
还特地加上了大小姐风格的口癖。
只是她的眼睛里并未有任何一丝慌张。
“别给我装糊涂了。”里子当然不可能松手，反而拽得更紧了，“你的替身能力就藏在这些首饰里是不是？牧田会这么快衰弱下去，一定是因为购买了你店铺里的手镯。”
因为里子所说的症状，几乎全是参考牧田身上实际发生的，牧田恰好有一枚粉色的手镯，她一直戴着。
像牧田这样的女生，书包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平时用的东西也都是简单朴素款的，怎么会特意购买一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手镯呢？这有点不太符合常理。
白坂老师的手腕立刻红了一片，她蹙眉说：“你这样也太失礼了……”
里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冒名顶替白坂老师？真正的白坂老师现在在哪里？牧田她到底会怎么样？”
“你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连着问别人这么多问题吗。”不同于往日的白坂小雪，面前的女性冷淡地开口，看上去应该是不打算再装下去了，甚至都不再介意手腕处被人握紧的疼痛。
“你……”没想到这个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这下反倒是里子愣住了，本来准备好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部卡壳。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说的，什么能力？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既然这样双方都不必遮遮掩掩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白坂老师，或者说是神秘的龟友百货前售货员打算摊牌，“你问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这句话的同时，她轻而易举地挣脱了里子的束缚，之前的柔弱原来都是装的。
这一下让里子惊得非同小可，这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如果在这个时候她猝然对自己发动攻击，岂不是难以招架。
然而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慢悠悠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吉良先生。因为我自身的关系，这份心意一直无法传达出去，但是我又是这样的幸运，上天一定是眷顾我的，有一天我突然获得了某种能力，简直就是心想事成一般，从此一切都顺利了起来。于是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变作什么样，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注意到我。”
里子听着这些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一心恋爱的变态。但是，她说了这么多，似乎并没有哪一句落到了重点上，至少，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回答里子刚刚问的问题啊！
于是里子打断她的自说自话：“你在说什么？吉良先生又是什么东西？况且这和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吧？”
变作白坂小雪的女性眼里露出迷恋的目光，她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温柔：“吉良先生他……”
但是下一秒，她的声音又神经质般地变冷淡，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转变：“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我最心爱的吉良先生什么？”
里子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人，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嘟囔：“呜哇……果然好可怕啊这个人……”
不知姓名的售货员不打算就此糊弄过去，她上前一步：“你这个死丫头又在说什么？你在和谁说话？”于此同时她冷冷地盯着里子的身后，仿佛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听话的女高中生背后躲着人一样。
里子赶忙从床位上翻身下去，双脚踩在地面上之后才有一种踏实感。
她与面前的女性保持好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口说：“是我先问你的吧，你还没有全部回答完。而且用问句回答别人的问题不会太没礼貌了一点吗？”
“……”假冒的白坂并没有说话，只是面色不善地盯着里子。
“既然你不是白坂老师，那就快老实交代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还有为什么要对牧田出手？”里子并没有因为对方阴沉的表情而退让。
“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是白坂小雪，那个蠢女人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到头来都是她自己活该而已。”神秘的售货员耸肩，“我现在使用的，正是她的样貌。”
“你说什么？难道说白坂老师已经——”里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喂喂，不是吧？你该不会怀疑我把她杀了，然后把她的皮剥下来占为己用？”她露出一脸嘲讽的神情，“怎么可能，我是那样变态的人吗？我啊，只是‘借’她的皮囊用一下而已，毕竟是她主动来许愿的。”
许愿这个词，又是一个令里子十分熟悉的词汇。
最近不光是听牧田有说起过，牧田曾对仗助说，也许自己一开始不该去许愿，除此之外里子还想起，当初自己购买身上这对耳钉的时候，售货员，也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曾经引导过让她许下和恋爱相关的愿望。
只不过里子自己嫌麻烦，当时随意应付了售货员，后来也并没有照做罢了。
想到这点，里子发现这个人的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许愿……我知道了！你利用女孩子们的恋爱心事，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恋爱心事……说得好听，讲白了也只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在痴心妄想而已。不过也多亏了你们人人都爱做白日梦，我才能收集到这么多养分。”冒牌的白坂老师身边悄无声息地聚集齐了许多类似浮游生物外形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说过的吧，有一天我突然就拥有了某种能力，它们只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并且绝对不会背叛我，我给它们起了名字，它们每一个都叫「人鱼姬」。”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