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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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别
晚餐时间，家里人在餐厅围成一桌，十二个菜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面。
“小树，听说你决定要去当你大哥的账房？”娘的声音很平静。
“恩，我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得先历练才能成长，再加上，我从小就对这些数字有着特别的喜好，这工作也适合我，更何况，大哥现在正缺着这么一个能让他信任又有这方面能力的人，于情于理都应该跟着大哥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这娘，我都能讲出很多很感性的话。
立刻，娘就被我的话打动了，“小树，你果然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娘很高兴。虽然娘舍不得你，但是还是支持你的决定。小树，到外面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就回家，别学你大哥，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回家一趟。”
“恩，娘，我会的。”我向娘保证。
“娘，您就放心吧，小树，我会照顾好的。”大哥如是说。
“钰儿，你只要记得提醒小树回家看看就好……唉，这个工作还是不能交给你，待会小树也变得跟你一样好几年见不到人怎么办！还有，钰儿，你都那么大了，还不去找个媳妇生个孙子给为娘抱，不孝，大不孝！”娘的炮火转向大哥。
“唉，娘，这不是忙，没空回家么。至于媳妇，您有发现哪家姑娘适合我？再加上，我生意还未稳定，要以后亏了，还不祸害了人家姑娘。”喂喂，难道你忘了你爹好歹现在还未冲丞相的位置上退下来么？你忘了凌云城碎的那一地芳心么？要不是我经常帮你修补，你进城的时候还不被姑娘的家长们用菜刀轰出去？
“算了，不说你了，反正你也就那么些话，我也不能强迫你。”娘不再做声，闷闷地吃着饭。
“东风，你怎么了？闷不做声的，平时不就是你吃饭的时候最贫吗？难道你在菜里下了药？”对哦，怎么一向叽叽喳喳的二哥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哇，今晚的菜谁做的？好好吃啊，莫非丁伯又得到了什么奇遇，让自己的厨艺又拔高了一个境界？”我想哄二哥说话，其实今晚的菜真的很好吃啊，并且都是我最爱吃的菜。
“东风大概是累了，忙了一个下午整出了这桌菜，这十二道菜无论原料也好，调料也好都是东风亲自采买，没经过别人的手的。”娘爆料。
“是，娘说的对，我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二哥回了他的房间。
突然，我有了种吃不下的感觉，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
二哥只比我大一岁，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直到二哥十四岁的那个晚上为止。以前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二哥都会帮我顶着，我要的东西二哥也尽全力去帮我找到，就连我在外面惹祸的对象找上家里来，二哥也会帮我挡掉。但那一个晚上过后，二哥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办我挡事了，甚至还觉得二哥有点针对我，但凡我说好的姑娘他一定要尽其所能去诋毁。
那一晚发生的事可以说改变了二哥和我今后的道路。
晚饭过后，娘叫住了我。
“小树，你跟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走？”
“大哥说明天，因为他在苏州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怎么这么快，我还有好多东风没办你准备好呢。”
“不用了娘，到了苏州，大哥自然会为我采办好的。”
“这到也是，小树，以后可就要在外面生活了，不要在像在家里一样，什么都要娘操心啊，要照顾好自己，也帮娘看着你大哥，最好监督他快找一个媳妇……”
“恩，知道了，娘。”
“去你爹那看看吧，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也肯定是舍不得你的。我去找你大哥谈谈，你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家。”娘唠唠叨叨着往大哥房里走去了。
“爹。”在后花园里找到爹，这厮居然在对月独酌。
“小树，你来了。”这话说的好像我一定会来找你似的。
“爹，大哥说，明天我们就去苏州。”
“明天就去？”爹长叹了一口气，“你大了，爹了管不了你了，到外面不要像在凌云城里那样到处惹事生非了，你大哥可未必有这么多时间到处帮你擦屁股。”
- -您经常帮我擦屁股啊，那我不亏大发了- -
可是爹怎么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来？莫非是娘教他的？
“爹，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帮大哥的。”
然后又跟爹扯了好多有的没的话，如怜香惜玉的安排呐之类的，最后，爹说，
“恩，去看看你二哥吧，他是最舍不得你的，今天下午红着眼睛到处买这买那的，像只兔子一样，从小你们的感情就最好，这下就要分开了……”
我觉得我进入了单机RPG游戏世界，做完这个马上要去另一个地点找另一个人。
二哥会舍不得我？才怪呢，他应该巴不得我早早离开，就没人跟他争凌云城的万千少女了。红着眼？肯定是因为我要走了心里激动的吧。
月色凉如水，给冰冷的庭院镀上了一层银色。我深呼吸一口气，往二哥住的院子走去。
可是二哥并不在院子里。
不会是喝酒庆祝去了吧，喂喂，我还没走呢。
下一刻，我出现在醉香楼。
老鸨见了我跟见了亲儿子似的，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贴。
“小树，你来拉，知不知道你爹做好准备没？”
“什么准备？”
“就是那个啊，讨厌啦，”老鸨扭扭捏捏的，居然还红了脸，“你爹准备好来迎娶我了么？”
！！！囧！！！
“这个啊，您最好是自己去问我爹比较好吧，我不怎么方便回答啊。对了，你看见我二哥了没？”
“我自己去问？人家怎么好意思，人家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好去问这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总是想着要嫁给你爹呢。”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东风公子正在明月那呢……”
好你个萧东风，小爷我还没走呢，你就找上我看上的姑娘了，哼！
我以捉奸的姿态跑去了明月的房间。
才到门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这丫，真带劲儿。
推开门，一个酒壶从地上滚到我的脚边，张眼望去，地上还滚着三四个，桌子上还摆着两个，而我们的东风大人，还在往自己的杯中倒酒。
奇怪，明月姑娘呢？
我一把冲过去，抢了他的酒杯，他愣愣地看着我，无言。
浓郁的沉默包裹住我们，在酒香的渲染下更加深厚。
他望了我良久，最后嘿嘿一笑，“小树，你来拉，我知道，只要我来找明月，你准会在我的后脚到，今天怎么迟了那么久？”
“你到底喝了多少？”还不是怕你把明月怎么怎么着了……当然，现在绝对不能说这话。
“也没多少。小树，明天就要走了吧，倒是凌云城的姑娘可都归我了哦。”我就知道二哥一定打着这主意。
“唉，是啊是啊，便宜你了。你可得替我照顾好这些姑娘啊。”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二哥的眼睛真的很红，也不像是激动的，倒是流露出一种深深地哀伤。
其实二哥远比我受姑娘们欢迎的多，长的好看，又有文化，有时透露着孩子气，有时又透露着一丝丝邪气，更多时候却是沉稳，这简直就是姑娘们心中最佳配偶人选。
“二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紫因她真正喜欢的一直是你！”林紫因就是造成后来二哥针对我的原因。她跟二哥同岁，亦是跟我们一起上学子府的朋友，一起长大。十二岁时，林紫因就宣布，此生此世，非我二哥不嫁，之后便成了我们家的常客，虽然以前也是我们家的常客，他们两个也整天腻在一起。但不知二哥是脑残还是怎么的他们在一起总要拉上我，开始紫因还不高兴，后来却也只能接受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哥满十四那一天。
“我知道，呵呵，我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说她喜欢你，想让我们分开罢了，呵呵。”
“二哥你知道，那你还……”我话还没说完，嘴巴酒杯二哥捂上了。
“嘘，别提她，扫兴，来，小树陪我喝。”说着又拿了个杯子往里倒酒。
“你还喝！想醉死在这是吧！起来，跟我回家！”我又抢了他的酒杯，将他往外面拖。
二哥似乎真的没力气了，趴在我的肩上，任我拖着走，也不怕我把他卖了。
不知怎么的，二哥摸到了我脖子上挂的那根链子，又把它扯了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
这几个字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美丽至极。
“呵呵，小树，你带上了啊，这块石头，那你可就逃不掉了哦……”二哥在我耳边低低地笑着，吹得我耳根一阵发红。
“二哥，你知道这链子是怎么来的？”
而我背着的二哥却只是发出淡淡的呼声……
我看着二哥搭在我眼前的手，上面有几个被油渐到起的水泡，想落泪，真的……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