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已：钟晓芹满级虐菜鸟》黑咪喵

5、5 第五章 孩子

　　陈屿去开门，是丈母娘。他顿时有些紧张，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陈屿啊，”钟母热情地说道，“我带了水果来。”说着就把袋子都放到他手上了，自然而然地进屋换鞋。
　　陈屿有些怔愣，心想这母女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钟晓芹也有些意外，她妈怎么来了？
　　钟母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说道：“你父亲这几天好多了，我就得空过来看看你们。”
　　“妈，”钟晓芹说道，“你就好好照顾爸爸吧，我们这里不用你操心。”
　　“我就是顺路来一趟而已。”钟母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让我省点心才不让我过来。”钟母环视了一圈，屋子倒是井井有条，不禁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妈，”陈屿说道，“那你这段时间就多陪陪爸。我们这边不用您操心。”他看了钟晓芹一眼，对方听着他们说话没有什么反应。
　　“妈，天色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钟晓芹突然开口。
　　钟母点了点头，正要离开时，发现鱼缸上面有张纸，顺手拿了下来，说道：“纸就不要放在上面了，掉下去怎么办？这要是重要文件可难办了。”说完顺手打开，怔住了。
　　钟晓芹看她神情不对，疑惑地看了下陈屿，只见他也一脸茫然，然后忽而惊慌，说道：“这......这......”
　　“这是好事啊！”钟母一拍大腿，拿着纸说道，“你爸听了肯定很高兴！”
　　钟母喜形于色，钟晓芹顿时猜出那张纸是什么了，她忍不住捂住了脸。
　　钟母笑呵呵地说：“还害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她突然想起之前女儿和他们说的和陈屿约定结婚五年后才生孩子，难道是因为这个才不敢和他们说？
　　钟母立马转向陈屿，苦口婆心地说道：“陈屿啊，不是妈说你，这孩子来了就是缘分，要珍惜啊！”
　　钟晓芹突然计上心头，她看到陈屿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妈，他确实不想要这个孩子。”虽然他晚年和她说过当时他一边不要，一边对这个孩子还挺期待的。这种就是态度上表示不要不会负责不会帮忙，但是实际上暗爽着。啧！她现在就治治他这毛病，想要有当爸爸的权利，就好好承担起义务来。
　　陈屿怒视她，正想着这家伙果然想联合岳母来逼他就范。而钟母则是举起手指，正要数落陈屿，便又听见自己的女儿说道：“所以我想和他离婚，他签下放弃这个孩子的抚养权。我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带好它。”
　　两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钟母才不可置信地说道：“晓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钟晓芹看着他们俩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要这个孩子，哪怕离婚。”
　　“也没这么夸张，”陈屿诺诺道，“也没有到要闹离婚的地步。”
　　“是啊，晓芹，”钟母也劝解道，“有了孩子你咋离婚？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行啊，要被人笑话的！”
　　“我不怕被人笑话，”钟晓芹说道，“以后这个孩子会姓钟，妈你觉得怎么样？”
　　钟母怔住了，完全没想过这回事，下意识地说道：“这怎么行？”但神情上又有一丝不知所措。
　　……
　　在女人十月怀胎后，婴儿呱呱坠地的那一瞬间，她便要忍着身体的疼痛，精神的崩溃，瞬间转变为一个母亲的身份。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她彷徨悲伤，因为有一个小小的婴儿正等着她。
　　而父亲呢？他可能需要花数个月或数年的频繁接触，才能找到他作为父亲的位置和感受。钟晓芹想起了许幻山，想起了陈屿初为人父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感兴趣地逗几天，就交给妻子和保姆带了。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她上辈子一辈子都为家庭奉献。用自己的稿费，顶着家人的压力，给婆婆买了房子，带大了一双儿女，又帮忙带了儿子和女儿的孩子。辛苦是辛苦，幸福也真是幸福，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就是对她最好的嘉奖。只是，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有的男人甚至一辈子都把儿女丢给妻子去养育。但是一出事就会指责妻子没把孩子教育好。陈屿不是这样的人，她却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庭了。她为了收集写作素材听陈屿将社会新闻，进妇联，看到了太多太多。
　　是小女儿告诉她，就算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喜好和生活。她不必为任何人贡献一切。家庭是两个人的，而不是一个人负担起大部分的家庭责任。女儿是让她帮忙带孩子，但是却贴心，嘴甜，也鼓励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们这个时代，头上一堆老古董，下面一堆小古董。
　　还好女儿没有变成一个小古董。
　　……
　　“不行！”陈屿突然反对道，“我不同意离婚，孩子生下来就生下来。”
　　钟母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钟晓芹也不说啥，有点奇异的气氛蔓延开来，而钟母叮嘱了钟晓芹几句后就不安地离开了。
　　陈屿在钟母走后，突然蹲下来握着钟晓芹的手，问道：“你说离婚是真的吗？”他突然意识到，依赖父母的钟晓芹居然和钟母说这件事，就不是说着玩的。
　　钟晓芹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他后来变好，又故态复萌，然后又被她发飙后变好，再周而复始。花了很多年，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她才让他慢慢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这一次，她累了，她不想和他折腾了。她已经老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对，”钟晓芹安静地说，“我在这段婚姻里很不开心，我过得很辛苦，一个人看剧，一个人做家务，一个人和皮卡丘说话。如果我在两个人的婚姻里过一个人的生活，为什么我要和你在一起？”
　　陈屿有些慌，又说不出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说道：“那你想如何？”
　　“做家务，对我好点。”钟晓芹看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是他能变好点，她也乐得和熟悉的人过下半辈子，但以她对他的了解来看，是很难的。本来，改变一个人便很难。陈屿不是结婚后不珍惜她，而是结婚后才暴露了他想要图省事的本性罢了。恋爱是真喜欢，结婚后也是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