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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风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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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钰凝如何挣扎,时墨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安排好一切。
经过这么一遭,宣钰凝必定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她们。
而这一段时间的安宁,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但只要她敢出手,必定能被皇埔泽一举拿下,宣钰凝如今不出手,不就是在等一个绝机的机会吗?那她不妨帮她一把。
心下有了想法,时墨便招来锦和。
“小姐有何吩咐。”
“帮我给皇上带个口信,我帮他引蛇出洞,他也要信守承诺。”
锦和接过时墨的信件,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时墨撑着脑袋枯坐了半响,也起身朝外走去,来到了容景逸的院子外。
“我爹回来了吗?”
“将军回来了。”
时墨朝答话的仆人微微颌首后,边往里走边高声喊道,“爹,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容景逸那有些不自然的声音,“进来吧。”
时墨一进门,看到坐在椅子上一脸红晕的娘亲,便心下了然。
“娘亲。”
“华华怎么过来了。”李三娘脸上虽然还有红晕,但立马热情地迎上来。
“嘿嘿,我过来找爹爹。”
容景逸不着痕迹地瞪了时墨一眼,转眼将李三娘拉过来。
“夫人累了吧,要不先进去内室休息一会。”
闻言,李三娘嗔怪地看了爷俩一眼,“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时墨哈哈一笑,边推着李三娘往内室里走,边说到,“娘亲都说是秘密啦,那自然不能让你知道呀。”
等外室只剩下她们爷俩了,时墨这才跟着容景逸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爹,你查到什么了吗?”
看着时墨一脸八卦的样子,心道他何时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好奇心如此旺盛了。
如果容景逸生活在现代的话,一定会惊呼时墨此时就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想到此,他突然不知到在想些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时墨一见,心下了然,容景逸估摸着是查到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是这幅表情。
容景逸思付半响,笑了笑,“这次是多亏了你啊。”
“不过因为时间过于久远了,倒是难于查出些什么。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果然。
当初,容管家还不是容家的管事,而是容老王爷的一个心腹,虽说是心腹,但也是那种属于边缘的了,那时候他随着容老王爷征战沙场,得益于容老王爷的威名,无人敢犯边疆。
边陲小镇也是难得的安宁,小镇里酒肆、花楼等等店铺无不齐全。
而军中将士生活得很清苦,只有每逢节假日都会三五俩的相邀着去喝花酒是他们仅剩不多的乐趣。
容老王爷那时年轻,身边也有爱妻,那时也已经育有一子,但年轻人毕竟好奇心旺盛,在军中将士的怂恿下去了花楼。
初一见面就被花楼的头牌伊若烟给盯上了,她百般设计,奈何容老王爷始终不肯正眼瞧她。
只得给容老王爷下了迷药,第二天就传出她坏了容老王爷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容景涵。
按理说这和容管家没有任何关系。
但巧就巧在,在传出伊若烟坏了孩子的那一天,正是容管家带着赎金去伊若烟的日子。
更巧的是在容老王爷之前,容管家一直是都是伊若烟房里的常客,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只是那是容老王爷正处于背叛妻子的愧疚和恐慌中,故而不敢细究。
至于这些关于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容景逸不打算告知时墨,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顿时一脸懵逼,不是说并非一无所获吗?
“还有呢?”
没下文了?
看着时墨的八卦样,容景逸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道,“这不是你这孩子需要操心的事。”
说到这,容景逸话题一转,“只是你猜的没错,你二伯还真不一定是你爷爷亲生的。”
“那容管家呢?”
“容管家——”容景逸一愣,要不是时墨提了一嘴容管家,他还不一定能查到这些弯弯绕绕呢。
虽然事发后,容管家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但他和老王爷都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出面来灭口了,不过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将计就计。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和时墨说了。
时墨脑筋一转便明白了,故而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爹,你看你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的,都好久没陪着娘亲了。”
闻言,容景逸无不赞同,“这段时间确实是委屈三娘了。”
“嘿嘿,算算日子这段时间殿试应该也结束了。”说到这,时墨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
容景逸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你和小滑头,可是想你三哥了。届时我带你和三娘去琼玉宴看看。”
琼玉宴是殿试后,由皇帝亲临宣布登第名次,随即设宴招待新进土的宴会,本朝一般设在琼玉苑。
“那爹爹可不要忘记了。”时墨俏皮一笑,和容景逸约定好后,便起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看容景逸的模样,容家倒是不用她担心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届时顺着往下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容景涵不是容家人,而且容老爷子又参与进这场肃清中,自然也就牵连不到容家了。
至于柳欣茹她倒是不担心,因为柳欣茹自有萧子夜护着,自春日宴起,柳欣茹的院子里又多了不少来保护她的人。
有人!!!
一踏进院子,时墨心下立即警惕起来,但面上却任是分毫不显,仿佛毫无防备地踏入房间。
很快就到琼玉宴了,宣凝玉不会选择在此时动手的。
她就向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待人放松警惕后,一口将猎物吞入腹中,不让猎物有丝毫的挣扎。
果不其然,来人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熟稔,“你这般不设防,就不怕我是被派来杀你的人吗?”
时墨一顿,仿佛此刻才发现来人一般,“我可不觉得这天下有能请的动您的人,皇上。”
时墨有点无奈,“不过,您此次过来是有何要事?”
“你说要替我引蛇出洞,我过来看看这诱饵怎么个引法。”
皇浦泽说这,便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还顺手倒了两杯茶。
“多谢皇上恩赐。”时墨淡淡抛下一句,也不见外,直接在皇浦泽身旁落了坐。
拿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如您所见,蛇已经出洞了。”
“哦?”皇浦泽眉毛一挑。
这些天宣钰凝除了天天关在房间里大发脾气,可没见有其他动静,她的心腹也不曾离开过。
“您确定她没有离开过?”
时墨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话音一转,“琼玉宴是不是开宴在即了。”
皇浦泽笑而不语,“后天便是了。”
不错,不管宣钰凝这几天有没有动静,后天都必定会出手。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病了。”
时墨一口饮尽杯中茶,便开始赶客。
自从那次她中毒,容府对吃食方面就越发严格起来,宣钰凝想要插手,那又谈何容易。
反而是之前卖在容府的细作都被清得差不多了。
像是老天都帮着宣钰凝一般,一场急来的寒雨,温度急转而下,让时墨成功地染上了风寒。
时墨这场风寒来的急,直到琼玉宴那天都没好。
时墨颇为低落地拉着李三娘的手,“娘亲,我生着病,去不了琼玉宴了,你要替我和三哥说一声,本来我还想过去给他道喜的。”
李三娘闻言心疼坏了,“要不娘亲在家陪着你,你三哥也能理解的。”
眼看时间不早了,李三娘还有要留下来陪他的意思。
她立马催促道“娘亲,你就放心去吧,再说了我在家呆着能有什么事。”
一旁的柳欣茹闻言,也出声劝道,“是啊,干娘你快去吧,容华这儿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李三娘虽心下觉得确实也是这个理,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不知怎么回事,她今天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总感觉一回头女儿就不在了。
李三娘把自己的疑虑和容景逸说了,容景逸确实隐隐约约知道今天有大事发生,但他不觉得这件事会与自家女儿有关。
便轻声安抚了几句,除了时墨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在今天丧命于此。
时墨知道,李三娘放心不下她,便让柳欣茹扶着她出了门去送李三娘。
李三娘一见那苍白的小脸,顿时心疼坏了,就更不想去了,容景逸见到她,也同样拧着眉,说了一声胡闹。
时墨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爹莫要生气。娘,你就放心吧,等你回来就能看见女儿了。”
见状,他们夫妻俩只得上了马车,马车走后,时墨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马车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再见。
于此同时,李三娘突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三娘,你怎么了?”容景逸很是诧异,但他也不知她为何这般,便想叫马车掉头回去,但被李三娘制止了,“我没事,只是沙子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