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宿敌混到一起了》顾非台

17、往事。

　　是的，亵渎。宋听月从上一世顾云舒殒命那一刻起，便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想护着他，跟他并肩，看他对着自己露出不一样的神色，想做他的道侣。

　　但是宋听月没想到自己会生出在这以外的心思。尤其是身体上的。他觉得那是对顾云舒的亵渎。

　　顾云舒似乎是画好了，拿着扇子瞧着，应该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又提笔补了补。

　　“云舒，你记着第一次我们在那碰的面吗？”

　　顾云舒不知道宋听月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他眼睛仍是落在扇上，头也没回一下：“剑霄宗。”

　　剑霄宗和云定宗虽说都是剑宗，但传承的剑法招式却是有所不同。这两个宗门，隔三差五就要较个劲，对外还美其名曰交流切磋。

　　最后一场自然是顾云舒对宋听月。

　　顾云舒天资绝伦，但是到底是偶尔会偷个懒，对上一直苦修的宋听月稍微落了些风头。但是宋听月却是不知道怎么，在快定胜负的时候，剑招竟然是出了破绽。

　　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绽。

　　但顾云舒怎么可能留意不到？斩月剑出，一招击落了宋听月的佩剑，险胜。

　　宋听月听了这个答案虽说是意料之中，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顾云舒一直以为两人相遇是在那擂台上，但其实并不是。

　　当年，宋听月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小要饭的，被一群孩子追打着取乐。

　　他只能跑，他一个根本打不过那么多个，他又没力气，长得那么小。

　　但是没想到的是，在那天他就要跑不动的时候，出来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少年。看模样兴许跟他也差不多大，但却是衣着华贵，脸上的神色冷冰冰的。

　　这个少年呵散了那些追着他打的家伙，说他们挡了路。

　　后来，宋听月被莫华真人捡到云定宗去，成了剑修中的天才。

　　再后来，莫华带着他去剑霄宗打擂台，他本来都要赢了的，但是他认出了顾云舒。

　　认出了顾云舒含着冷清的眉眼。他的剑招登时一乱，心也跟着一乱。

　　当时他就应该明白的。那么深的执念，怎么会只是想跟他做朋友。

　　想到这宋听月心中暗悔。如果当年他就看清了的话，自己年轻气盛，兴许也就了了遗憾。但现在，他看着似乎是毫不介意胸有成竹得很，但他在心里却一直是没个底数。

　　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那个当年在他心里藏了多年的白衣少年，几乎在一次次梦回中成了神明。只能无限靠近，但却不该肖想。

　　顾云舒终于是画好了。他把扇子扔给宋听月，“成了，这便不欠你。”

　　宋听月一伸手正好把那扇子捞回手里。展开扇面一看，正是那天顾云舒绘的符。

　　当时他从通天玉中出来，发现那张符没能带出来，心中遗憾了许久，没想到顾云舒这次给他绘在了扇面上。

　　墨刚干，还能稍微嗅见稍微残留着的墨香。宋听月用手轻轻摸了摸扇面，问道：“这是什么符？”

　　“我改过的敛息符。”顾云舒收着桌上的纸笔，看宋听月一直盯着那扇子看，多多少少又生出来些不自在来，冷着脸走到宋听月身边，伸手就把那扇子从宋听月手里扯了出来：“不稀罕还我便是。”

　　宋听月哪知道还会有这种情况在。这一把扇子好不容易诓到了手，随后就因为这么离谱的原因被扯了回去。

　　“我可实在是冤枉得很，你送我的东西我供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稀罕？”宋听月笑着抱怨着顾云舒的冤枉，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伸手便强。

　　顾云舒是恼了，也察觉出来自己有些过于在意宋听月的反应了。他送出的东西，别人爱稀罕不稀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来他却是更不想送了，侧身躲开宋听月这么一下，谁知道宋听月却是不依不饶，整个人都扑了上来。

　　顾云舒始料不及，一个没提防，便是摔在了床上。

　　宋听月眼睛盯着那把扇子，颇有些流氓地去抢，却是没想到这一出。他这么一扑，直接就把顾云舒给压在了床上。

　　顾云舒握着扇子的柄，宋听月抓着扇子中间。

　　顾云舒彻底愣住了。他能感受到宋听月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的体温，以及宋听月有些过快的心跳。

　　握着扇柄的手松开了。顾云舒心里发乱，不再夺那把扇子，一把推开宋听月：“谁知道宋道友还是个爱扑人的主儿。”

　　宋听月没说话。顾云舒的心里有些纳闷，转过头看的时候，正看见宋听月微红的耳朵，以及有些呆愣的神情。

　　顾云舒也愣住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之间变得莫名诡异了起来。

　　顾云舒并不擅长打破这种局面，而宋听月今天却像是着了什么道一般，只是低着头坐在那儿，半天也不开口。

　　顾云舒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是开口问了一个似乎很贴合实际但是实际上却离谱得很的问题：“睡觉吗？”

　　刚刚压在顾云舒身上的时候，宋听月的脑子里一片浆糊。他刚刚只要一回手就能把顾云舒抱个满怀。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不知道顾云舒到底有没有察觉，毕竟顾云舒推他的动作很是利落兴许是并没什么感觉，不然要是以顾云舒对着他时候的性子必定是还要揶揄两句的。

　　然后他就听见顾云舒问他，睡不睡觉。刚顺好的心思又是一乱。

　　他清了清嗓子，无比自然地问顾云舒：“你睡哪边？”

　　好像刚才失态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顾云舒见他应声，心里松了口气。指了指里侧后又有些后悔。之前在外面还好，他睡觉的时候应该是不会太放肆，但是回来了之后，他自己心里可实在就没什么数了。他本以为宋听月折损了一半的灵力，是会打坐修炼的。

　　他眉毛一挑。

　　“我说让你睡床了？”

　　如果说之前顾云舒还不是很在乎和宋听月“同床共枕”，但经历了刚才的那么一下，却是真有些在意了。他脸上露出来些嫌弃的表情：“自己在地上坐着打坐去。”

　　宋听月坐着没动。

　　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顾云舒站起身来：“那你自便。”然后便是开始打坐调息。

　　这么一来宋听月却是有些蒙了。之前两人同行的路上，顾云舒到了晚上就显得有些许倦怠，宋听月便是觉着顾云舒是习惯了在晚间休息的。本来还抱了接着跟这人同床共枕的心思，谁知道顾云舒一甩袖子，修炼去了。

　　宋听月的心思顾云舒自然是不知道的。自那天在和裴翼对战顿悟之后，顾云舒还没有仔仔细细看过自己的经脉和灵力。

　　本来经脉之中的灵力和魔气似乎是已经完全交融在了一起，无比乖顺地滋润着顾云舒的每一条经脉。当他再去看自己的丹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丹田比以前扩大了整整一倍。

　　当他再次运转功法调息的时候，能够感觉到之前略有滞塞的经脉变得无比顺畅。而所吸收的灵力之中有带了些草木的本源气息，在融入身体之后，慢慢被体内的灵魔之气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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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后生从顾云舒的院子里头出来，就一直惦记着给自己这位顾师兄送点东西，就连袁师兄让他盯着那几个捣乱的家伙受罚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顾师兄到底会喜欢些什么呢？后生煞有介事地在自己小屋里头踱着步子冥思苦想，想了一天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

　　他想的脑袋都要裂了，最后很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顾师兄的院子就是太冷清了些，实在是没什么人气儿。后生皱着眉头寻思着。

　　要不然自己多过去瞅瞅？不过也不知道顾师兄会不会烦……

　　后生琢磨来琢磨去，拿着些灵草的种子往顾云舒那边的院子走。

　　后生刚一到门后，顾云舒便睁开了眼。他对这个小弟子没什么印象，也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那孩子稍微有些拘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顾云舒便应了。

　　后生对自己的这位师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怂的。听见顾云舒准了他进，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来干什么？”顾云舒将后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到这孩子浑身僵直，手足无措的时候才大发慈悲地问了一句。

　　其实后生怕的不仅仅是顾云舒。他本来以为按顾师兄的性子，肯定是一个人住着，谁知道这个宋师兄也在这！他总是觉得宋听月那笑里头藏着什么别的意思，看得他直发毛。

　　“顾师兄……顾师兄想不想在院子里种点灵草什么的？”后生挠了挠头，从怀里摸出来一包种子，又害怕顾云舒可能会看不上，赶紧补了一句，“都是以前好不容易从袁师兄那蹭来的……”

　　宋听月在一边打量着，觉着这小孩儿还算是有点儿意思。瞧着顾云舒什么反感的意思，宋听月便是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了，“多谢。”

　　被宋师兄夸了！后生脑子里有些晕晕乎乎，心里莫名就雀跃了起来。直到宋听月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