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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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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在酒店大堂挣开了钟廷恩的手。
“你要干嘛!”
钟廷恩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了九层的键。
锦棠见状来到电梯门口,抬头望他:“刚刚小美身上的酒是你泼的?”
他转头,戏谑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傻的可以,被别人故意泼了酒一点也看不出来?”
锦棠一愣:“你是说,小美故意泼我酒?”她摇摇头:“不可能的,你没看见,刚刚有人撞了她,还撞得不轻呢。”
“叮”,电梯到了。
“我看是你蠢得不轻。”他拉着锦棠进了电梯。
算了,反正自己的房间就在九层,管这家伙要去哪儿的,出了电梯,她发誓绝对头也不回的自顾自离开。
“叮”,电梯开了门。
锦棠瞅准时机,一个大步迈出门外,没成想下一秒自己的手还是悲催的被牵制住了。
她顿时尴尬极了,刚刚那瞬间显得自己好像个愣头青。
她被钟廷恩拉着走,却不知要去哪儿。
眼看快要经过她的房间,锦棠心想,会不会他只是送她回房间而已?不过,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房间呢?
锦棠心里一连串的问号,很快就被打消的一干二净。因为,他径直走过了913房间。
终于,钟廷恩停在了917房门口,从兜里掏出房卡,利落的刷了下,刚进门他便径直走向卫生间。
锦棠站在门口,环顾了下四周,房间看起来简约而整洁,不过生活用品看起来并不多,这儿的人看起来不常待在房里。难不成,是这家伙的房间?想到这儿,锦棠本能的想逃走。
“喂,”
锦棠听到他的声音,抬头却见飞来一块毛巾,她活是受了下惊,一下子接住了。
“酒精有腐蚀性,赶紧擦脸。”他站在卫生间门口对她说。
她白了他一眼,好在毛巾还被他叠了下,不然她刚刚非得惨遭暗击不可。她将毛巾拢了拢,在脸上一圈圈仔细擦拭着,温热的水汽氲湿了她的皮肤,稀释了毛孔里每一处浓烈的酒精气息。
是温水。算你有良心,锦棠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在远处瞅着她。
“备用礼服有吗?”他问了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上半身,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算了,今晚我不打算再下去了。”她顿了顿,看向钟廷恩:“毛巾我会洗好的,还有我自己有便服,不劳你费心了。”
她探身向卫生间望了望,想进去把毛巾洗好再走,却见钟廷恩向自己走来。
“你就打算一直在门口杵着么?”他偏头不再看她,“浴室自便,还有,在这儿等我回来。”
说完,他侧身擦过锦棠,离开了房间。
锦棠瞬间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现在可好,被他一句话困在了这个是非之地,锦棠真想找块豆腐撞上去,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轻易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无奈,她脱鞋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踩着地板进到了浴室。她脱下礼服,双手捧着心疼的观摩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上面的酒渍还能不能洗得掉,况且这么珍贵的面料应该只能干洗吧。她叹了口气,将礼服悉心叠好,挂了起来。然后打开喷头,冲了热水澡。
关上喷头的一刹那,她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天,这儿又没有她的衣服,现在换什么啊!
完了完了,她绝望的像上了岸的鱼,慢吞吞的擦着身体,心里拼命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然……
她壮起贼胆,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裹了条长长的浴巾,她踮着脚尖,躬身来到了他的卧室。
眼睛一闭,她打开了他的衣柜,没成想里面空空如也。
锦棠转念一想,钟廷恩那家伙出门向来不习惯把衣物摆到新地方,哪怕是三五天的远门。
所以说,他的衣服八成还原封不动的留在行李箱里。
她走向床头柜旁边的行李箱,蹲下身,将箱子放躺,打开,果然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件他的衣物。
她也不翻找,直接拿了最上面的一套便装,换在身上。谁知刚刚穿完,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内残局,锦棠便听到了门外的刷卡声。
苍天,她赶紧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拉上行李箱,将它放到原来的位置,直起身,余光却让她僵在原地。
钟廷恩微微颦蹙,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个纸袋。
锦棠赤着脚,滴滴水珠从发丝淌落,她的脚边还堆放着匆忙换下的浴巾。
可以预定地洞吗,她弱弱的想,好想钻进去。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像热浴后少女的潮红,也像狐狸的尾巴,柔顺又灵动。
钟廷恩偏着头缓缓走向她。
“那个,我没带自己的衣服,只能……”紧张的气息让她顿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永远略胜一筹的对手靠近自己。
他附身在她耳边,嗅到脖颈间一抹清软的发香。
“私自翻别人东西可不是个好事,”他顿了顿,“至于那么直接的穿我衣服……”
锦棠很害怕他接着说下去,慌忙后退了两步:“我现在回自己房间换,马上还你。”
她刚要离开,忽的感觉怀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换上它。”钟廷恩淡淡的说了句,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怀里是个乳白色的大纸袋,捧着手感软软的。锦棠将纸袋放到床头柜上,往里瞅了一眼,好像是件衣服。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袋里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浅蓝色的褶皱长裙华丽中透着清雅,腰间处裹了亮蓝绸缎,随处透着极致的设计美感。
锦棠轻轻拆开了层层包装,礼服落入手中,冰感布料和上乘绸缎摸在手里顺滑舒适。
那个家伙让我换上的,是这件?
锦棠好奇他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女士礼服,难不成是……借的?
正准备换上,锦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趴在门缝瞄了眼外面。
怎么说这也是他的房间,她也不方便反锁,要是那家伙突然进来,那她岂不吃了哑巴亏?
想到这儿,她喊了声:“一会儿没经过我允许你不能进来。”
门外传来他淡淡的回应:“我的房间,我当然可以自由进出。”
“你……不可以!那样我就不换了。”
“再不换我进去了。”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
锦棠撇了撇嘴,转过身,找了房间一个角落,动作轻盈,换上了那件礼服,又灰溜溜的叠好了他的衣服,工整的放回到行李箱里。
“衣服我放回去了。”锦棠走出卧室,对坐在沙发上的他说。
钟廷恩手里夹了根烟,转头,眼神忽的一闪。
淡蓝色长裙衬得她高挑有致,沾湿的发丝贴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没有浓妆艳抹的修饰,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清丽可人的气质。
他吸了口烟,转头不再看她:“吹风机在下面抽屉里。”
“哦。”锦棠蹲下身,在液晶电视下的柜子抽屉里找到了吹风机。
“叮”,门铃响了。“你好,服务员。”
钟廷恩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那服务生从旁边的推车上拿了双拖鞋:“先生,您要的拖鞋。”
“谢谢。”钟廷恩接过,关上了门。
锦棠正摆弄着手里的吹风机,感觉这个不像平时酒店里的,它的构造属实有些清奇。
不知什么时候,钟廷恩来到她旁边。
“穿上。”他附身将拖鞋放在了她脚边。
真是活久见,这家伙的心啥时候减肥了,细的不像他。
锦棠还在低头研究这个不明不白的吹风机,她动作迟缓的将脚放入拖鞋里。
手里的吹风机忽的被拿走了。
“我来吧,白痴。”
“等下,我可以的!”锦棠一下子上前握住了吹风机。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攻克一样事物时被别人半路截断“救助”。
刹那间,一阵热风趁虚而入,她和他的手同时按在了开启的按钮上。
她离他很近,浓密的长发随风扬起,一下下轻划他的脸。
丝丝体香缠绕着他的鼻尖,他愣了几秒,将手从她的手下抽走。
锦棠心想刚刚差一秒她就打开了,没想到被那家伙抢先了一步,还说我白痴?
她气鼓鼓的拿起吹风,准备吹头。
下一秒,却见钟廷恩一下子冲了上来,按了某键。
锦棠吓了一跳。
“白痴啊你,烫还往头上吹!”
“我哪知道这个有五档啊,平时我最高档都没事的,你这个是酒店提供的吗!”
“这我带的。”
“难怪和你一样奇怪!”
锦棠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吹着头。
锦棠吹头的时候,喜欢弓着身子,把头发整个散在下面,另只手来回扒拉着头发。
吹了一会儿,头发仍没怎么干。风应该再热些的,她心想。
偏了偏吹风机的口,她在强大的风力下,透过眼前一堆凌乱的头发,艰难的找着按钮。
一只手按了下她手里的吹风机,抚面的风又凉了一度。
“不是啦,我是想调热一点的。”
“这吹风机只有我会用,你别乱摁。”说着他将温度调到了三档。
只有你会用?到我就叫乱摁了?
锦棠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万零一次。
吹着吹着,锦棠一不小心按到了最高档的键子,吹风机还正对着她的后脑勺,她喊了一声,手里的吹风机一下子被夺了去。
她直起身子,头发毫无秩序的铺在脸上,凌乱的遮住她的眼睛。
透过窄窄的发隙,她看见他满脸愠色,直直的盯着她。
她撇了撇嘴,默不作声。
他绕道她背后,暖风扬起她的秀发,发梢痒痒的吻着她的脖颈。
“右边点啦,那边还是湿的。”她指手画脚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轻轻撩到一侧,暖风懒懒的钻进她的荷叶领口。
“这边ok了,耳鬓还有点没干。”
他的手揽过一撮浓密秀发,温热的指尖掠过她脖颈的皮肤。
锦棠感受到耳边的丝丝风语,她微微低下头,嘴角不自觉轻轻上扬,淡淡的绯红漫上她的脸,染粉了一片朦胧的发香。